“蔬菜？什么蔬菜？”呂廠長莫名其妙時，秦華忙道，“廠長，這是我帶來的。”
呂廠長瞪著她：“你——”
“這不我老公代理的蕭家菜在友誼商店打出了名氣。我也只有這點東西拿得出手。您別客氣，就當是給廠子里的員工發點福利。”
那可是令梅直接從空間里調出的貨，品質之好連幫忙搬運的工人都為之驚贊。廠長聽說是蕭家菜，在友誼商店里賣的，更是驚喜：那可是老貴的菜哪！
憑著蔬菜外交，秦華成功的讓呂廠長答應出手相助。
于是，紡織廠的宣傳墻上貼出了一則招聘廣告。
“現有兄弟公司欲招募臨時女模特十名。身高168178，年紀1826歲。體重適宜，相貌端正。工作輕松，報酬豐厚。有意者速往廠長室報名。”
宣傳墻外擠滿了人。女工們相互調笑了幾句：“你快去報名呀！”
“算了吧，我身高是勉強夠了，可你也得瞧瞧我的體重啊！還是你上吧！”
“我哪行？我瘦是瘦，可我腿短哪！”
熱鬧中不知誰說了句：“殷婉琴來了。”
女工們竊竊私語，紛紛讓開條道。
殷婉琴不由尷尬，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前走到了宣傳墻前。
一眼看到了“招聘臨時模特啟事”幾個粗體大字。
她的小心臟砰砰直跳，迅速的細讀了兩遍招聘啟事，不禁心情激蕩。
殷婉琴身高176，今年19歲。相貌明**人，在一群女工里出類拔萃。正因為太出挑了，所以也引來不少妒忌非議和排擠。
殷婉琴過去常為自己過高的身高自卑，直到改革開放后她偶然在新聞報導里看到了皮爾卡丹在BJ舉辦的時裝秀，第一次認知到模特這個行業，立即深深的被其吸引。
只是廣州根本沒找到專業的模特公司，那些非專業的鬼知道是做模特還是做其他不干不凈的事？
于是她只能在家里自己剪裁修改衣物，別說，那些普通的衣服經她巧手改了袖子收了腰，配上她高挑的身材，硬是變成了紡織廠里的一道風景線。
她還偷偷的在家中自學臺步，被父母發現后沒少挨罵。雖然身在改革開放的前沿，但是父母輩依舊是非常傳統的，哪能容忍女兒這般妖妖嬈嬈的不學好？加上外頭的傳言又傳得難聽至極，她父母甚至以她為恥，生怕她帶壞了兒子。加上家中屋子里條件差，兒子長大了沒自己的屋子，以至于殷婉琴現在只能住在職工宿舍，處境極其尷尬。
好在宿舍里的女工們和她相處久了，才知道她為人絕非外頭傳得那么不堪——人家連周末都沒約會，哪那么多不干不凈的謠言？至于那些找上門來的男人，殷婉琴也沒搭理人家呀。舍友們幫著殷婉琴打發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還在廠子里為她辟謠。從開始的冷眼排擠到后頭的和睦相處，殷婉琴總算在職工宿舍里尋到了一方凈土。
今天廠子里的這個消息還是她的室友通知她的呢。
即然是廠長為兄弟單位背書，即使只是臨時模特，殷婉情還是毫不猶豫的走進了呂廠長的辦公室。
呂廠長見到她，扯開嘴笑了：“小殷啊。我就知道你會來。”
殷婉琴羞怯的扭著衣角：“廠長……”
“坐，坐。”呂廠長打量她一番，非常滿意。若說自家廠里誰最有模特的潛質，非她莫屬。“你也別急著做決定，我把人家廠子的情況詳細的跟你說一說。”
殷婉琴聽說是私人企業，心里就咯登了一下，猶豫起來。
但是廠長拍胸脯保證：“秦經理的為人我可以擔保。何況我帶出去的人，肯定也得完完整整的帶回來呀你說是不是？”
殷婉琴掙扎了片刻，最終還是模特的夢想占據了上風。
“謝謝廠長。我一定不給咱們廠子丟臉！”
呂廠長笑著點頭：“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你給我多拉幾個姑娘一起報名。凡是能夠入選的，除了說好的五百塊報酬外，還有人家公司發放的價值不匪的大禮包。你讓大伙兒別錯過機會哪。”
正說著，敲門聲又響起。
“喲，馮科長。你也是來報名的？”
馮瑞珠疑惑問：“什么報名？”她是來送出差費的，“廠長，這是給您報銷的出差費。”
呂廠長看著身高將近172，端莊俊秀，身材千農有度的財務科年輕的馮科長，笑容滿面的道：“來來來，你也聽我說一說。”
一聽是要做模特，馮瑞珠嚇得脫口拒絕：“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的條件那么好，肯定選得上。”
“我已經結婚了。”馮瑞珠搖頭，“孩子也兩歲了。哪有時間和精力做這些？”
呂廠長眉毛一挑，笑道：“小馮啊，你今年才25，年輕著哪。何況人家經理跟我說了，只要能入選，條件那是非常的優握。你考慮考慮吧。”
馮瑞珠看著殷婉琴笑道：“婉琴合適，我就算了。”
呂廠長沒做通工作，殷婉琴忽然道：“廠長。馮科長不愿去也不好勉強。不如讓馮科長作咱們的領隊吧？”
呂廠長嗨了聲：看不出，你這丫頭還挺能忽悠人！
“好。這主意好。馮科長聰明機警，帶著我廠的姑娘們外出公干我也放心。小馮哪，這你可不能拒絕了哦。放心放心，模特有的你一樣不少。”
馮瑞珠一聽要照顧廠子里的女工不讓人欺負，立即就答應了。
“廠長放心，我一定照看好她們。”
于是，以馮瑞珠為領隊的紡織廠女工模特隊初現雛形。
呂廠長好不容易在自家三千名女工里挑出了六名滿足條件又愿意試水的姑娘，最后還跑到兄弟企業第一棉紡廠打廣告，硬是在一周內湊齊了十人小隊。
保密起見，秦華索性借了紡織廠的小禮堂安排杜仲禮請來的兩位香港模特對女工們進行培訓。
秦華介紹道：“這兩位香港請來的楚曼玲、邱美蕓老師，負責教導你們的專業技能。”
樸素的紡織女工看見濃妝艷抹，一身時髦的寬肩上衣窄裙的專業模特，瞪大眼睛面面相覷。在她們固有的觀念里，臉抹得像猴子屁股一樣紅的女人都不是什么正經女人。
但是兩名模特專業能力強悍，臺步一走，六親不認。女工們張口結舌的望著一會兒身段柔軟舒緩、一會兒又冷傲驕楊般魅力四射的模特，肚子所有的非議全部消失。
培訓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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