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在羅管家這兒行不通,陳大夫便無計可施了。
王府內是羅管家掌內外宅,羅管家不松口,陳大夫沒膽闖內院,只能束手無策。
「羅管家,我不為難您,只求你幫我說說好話,行不行?」羅管家走哪兒,陳大夫跟哪兒,所求只為能見到程明儀。
被纏的不耐煩了,羅管家就道:「陳府醫,我盡力,若是有機會的話。」
沒應承死,純屬應付他。
陳大夫心知肚明,礙于不好做的太過分,也只能這么著了。
「那您可一定要記在心里啊,我能不能學到小娘子的縫合之術就靠您了。」
羅管家敷衍點點頭,把人打發走,立于原地不由出神;程小娘子才幾歲竟會這般精妙的縫合之術,連一把年紀的白大夫都想跟她學。
這世界怎么變天的?
有一位人中龍鳳的世子爺,又來一位天資卓越的程小娘子。
那就難怪這位小娘子能得世子爺這般看重了,太過優秀了;不管她出身如何,自身足夠優秀,那就能彌補出身不足,看來這位程小娘子的未來不可限量啊!若是一直保持下去,世子爺一如既往青睞她......
「嘶......」不敢想,不敢想。
倒吸一口涼氣,為心中的猜想所震驚。
「要真是如此,那程小娘子的未來豈止是輝煌可比擬。」
中原戰亂不斷,朝廷已是名存實亡,各路諸侯稱王,染指中原山河;都想成為廣袤江山的主人,既然,他們可以染指江山。周王府為何不能?周王病重臥床,不是還有他們世子爺嘛!
世子爺年紀小怎么了,年紀小也能統領西北軍,平三國戰亂,攻下西域;從戰績來看,世子爺比王爺更厲害。
只要世子爺想,他們西北有西域做后盾,嘖嘖,比中原那些只靠各自封地,以及燒殺搶掠而來的軍餉充沛了太多,持久戰也能打。
這么看來,他們西北周王府才是最有可能登頂的人。
羅管家自認為想明白了,原就對程明儀這位小女娘頗有好感,恭敬有加;想明白后好似看到了對方登上后位的那一日,更是敬重非常,完全是當王府的女主子來伺候了。
安排好甘家隨從住旁邊的小屋,跟甘家公子所在的屋子挨在一起,方便他們照應;又安排了兩名婢女照看,甘家公子一旦有發熱的跡象立馬上報。
也不知是甘家公子身體好,還是說明儀的藥管用,一夜過去也沒有發熱的跡象。
天將微明,白大夫如期而至。
當羅管家接待到他時,心懷謹慎的應對,「白大夫晨安呀,您來的可真早,用過早膳沒?沒用的話一起用點。」
「羅管家晨安,老夫吃了早膳過來的;惦記著甘公子的傷勢情況,所以來早了一些,不知夜里甘公子安穩否?」
「甘公子沒有出現發熱現象,白大夫放心。」羅管家老臉含笑做請,「您請。」
白大夫回以一禮,「多謝。」
羅管家帶他去甘公子所在的屋子,兩名婢女守在屋外;屋內是甘公子的隨從,這些人終究覺得自己照顧更好,夜里只要不出錯,便不會讓婢女進屋。
也因此,兩名婢女雖然守了一夜,卻沒進過屋。
羅管家看到兩名婢女,眼神閃爍了一下,什么也沒說出口。
白大夫看到人在屋外,心思一轉,并未多問;跟著羅管家就進了甘公子所在的屋,當看到里面守著的是甘公子的隨從,心下了然。
「羅管家,白大夫,您二位來了呀;我們公子夜里還算安穩,只是一直昏睡不醒,不曾醒來,您看?」甘家隨從只盯著白大夫,想讓他給看看。
羅管家揣起雙手,斜著身子去看甘公子的情況;臉色蒼白如紙,唇色慘白一點血色也無,雙眸緊閉,呼吸微弱,但也比昨日沒治療時好。
白大夫走到床邊查看一番,道:「你們公子沒大礙,只是失血過多,暫時昏睡修養身體;你們喂些溫水給甘公子喝,流食和湯水清淡一些,他的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需要好好補補。」
甘家隨從連連點頭。
「小的們知道了,白大夫,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嗎?」
「不能吃發物,燥熱的東西;否則對他的傷口不利,你們是伺候甘公子的人一定要注意,要是不知道什么食物是發物,你們可以回甘家請個會醫的人來照顧。」考慮到甘公子現在不易挪動,白大夫又道:「他的傷口昨日剛處理好,不便移動,你們在照顧的時候要多加注意。」
話里話外都是告訴他們,甘家人不能現在接人走。
隨從之中有一個甘公子的心腹奴才,聽懂了白大夫的意思,「小的謹記,白大夫,多謝您;還有昨日為公子治傷的小娘子,不知小娘子在何處,待小的回去稟報老爺夫人后,定有重謝。」
「那位是我們王府的貴客,如今住在王府。」這時,羅管家道。
白大夫只微微一笑,并未插話。
沒得到醫治公子之人的信息,他們回去也不好回話。
「原來那位小娘子是周王府的貴客。」貼身伺候甘公子的下人作揖,真誠道謝,那位可是救了他們的命;要是公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全都沒好下場。
羅管家笑了笑,「那位身份尊貴。」
「明白明白。」貼身伺候甘公子的下人再次作揖,「公子無法移動,小的們斗膽請求羅管家讓我家公子在府中修養一段日子。」
「無妨,無妨。」小娘子醫治的人,醫治的結果,她總要知道;留在王府里更好,方便照看。
「多謝羅管家。」
甘公子下人當即跪地磕了個頭,鄭重感謝。
看過甘公子,白大夫跟著羅管家走出屋子,隨之出來的還有貼身伺候甘公子的心腹下人,他要回府請罪,順便稟報公子的情況。
羅管家知曉后喊來一名管事,讓他帶人出府,一起去甘家說明情況。
而他則是脫不開身,出了屋子就想打發走白大夫;話還沒說出口,陳府醫又來了,兩人眼巴巴的望著他,羅管家深深嘆氣。
杏林醫者多多少少有那么一點執拗,那是對醫術的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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