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儀愣怔片刻，默默瞅著兔子失落。
“我的兔子”
難得見妹妹失落成這樣，聽那音兒就知道人有多難受了。
程明禮揉揉小腦袋，“我回去找娘拿刀，反正家里煮飯暫時用不上菜刀；借用一下應該沒事，不會被人發現。”
“好哦”明儀瞬間來精神，“哥哥快去，要是能把爹和娘叫來就更好了；我們不會處理兔子，剝皮也不會，爹娘會。”
“烤好兔子我們放開了吃，吃飽了再回去。”肚子里總缺油水兒，她難受啊！
“好，我跟爹娘說；要是爹娘愿意來最好，不愿意就哥哥來處理，哥哥見過爹跟大伯二伯怎么剝皮的，多試試總能行。”他笑了笑，道：“烤好了得給祖父祖母留一些，作為晚輩不能吃獨食兒。”
明儀撇嘴，“讓祖父祖母知道了，其他人不也知道了。”
“祖父祖母心里有數，我們做好自己該做的；其他不是我們該操心的，若是祖父祖母真將我們有兔子肉的事情說出去，下次不帶回去就是了，都給妹妹吃。”
明儀這才不說話了。
古代人就是麻煩，祖父祖母對他們確實很好，是兩位慈祥的老人。
正因為慈祥，她才處處讓著程明月；如若不然，穿越當天就得揍她一頓。
不過是在意家中老人，才對程明月多有忍讓，但也僅此而已；若是認為她為了老人會一直忍讓那可就大錯特錯，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
不要挑戰別人的底線，因為后果不一定是你能承受的。
程明月就是不懂得這個道理，被慣壞了，沒有享受過棍棒教育才動不動就叫囂，欠打的。
她也不多說，已經看出了點兒祖母一心一碗水端平的作派，對祖母的孝心就得掂量掂量。
倒不是對祖母有意見，而是對程明月有意見；只要祖母要讓她讓著程明月，那她心里就是不舒坦，不給就是不給。
程明禮沒想那么多，只讓她在這里別亂走，而后小跑回去。
進入山谷，倒是看到了族長和村長帶著人進水潭這邊；他悄無聲息的走到父親程元西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角。
程元西不解低頭看去，“怎么了？”
“爹，我和妹妹要借用菜刀。”
“用菜刀做什么？”程元西皺眉，菜刀在家家戶戶屬于精貴物品，不可能隨便給小孩兒玩。
程明禮左右看了兩眼，拉上程元西去了沒人的角落，在程元西滿目疑惑的目光下說道。
“爹，我和妹妹抓到了野兔子，妹妹想吃烤兔子；沒有刀我們沒法剝皮。”
“你們又抓到了兔子？”兒子女兒的運氣咋那么好呢。
他們在山谷里轉悠許久沒見到一只野兔子，野雞也沒有；他們出去轉悠一圈兒抓到了？是他們大人的運氣沒小孩兒好嗎？
“走，帶我去看看。”沒問為什么不帶回來。
族里的人都來了，他們帶回來怎么分；而且，程元西也不想一直做冤大頭，不管兒女為什么不帶回來，總歸于他和家里人是好的。
“帶上刀，爹。”
“知道了。”
程元西找到妻子，取了一把小巧一點的菜刀藏在身上；跟程元東兄弟倆說上一聲，這才帶上兒子走了。
路上遇到族人們陸陸續續過來，程元西挨個打招呼；別人問就說是去找點吃的，其他人也就不多問了。
到達明儀的所在地，程元西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三只野兔子；一只灰毛的，一只白貓毛，的，一只深灰顏色深很多的。
三只共同的特點——挺肥的。
最輕的一只也有五六斤的樣子。
“爹。”明儀歡喜起身跑過去。
“乖。”程元西一邊摸了摸女兒的頭發，一邊抬頭去看周圍的環境；綠草不算茵茵，卻也茂盛，難怪此地的兔子能長得這么好，“你們怎么抓的兔子？”
程明禮道：“找到兔子洞煙熏。”
“聰明，做的不錯。”給兒女一個贊賞的眼神，程元西蹲下身提溜起兩只兔子到水池邊兒上，打發一雙兒女，“不是要烤兔子嘛，你們倆去撿柴禾；三只兔子要很多柴禾，多撿大一點的樹枝。”
燃燒的久，小的就燃那么一會兒過后又要添柴，那得撿多少柴禾回來才夠了。
“好嘞，爹。”
明儀高興了，連拖帶拽的拉著哥哥就走。
山林里什么不多，就是枯樹枝多；地上掉落的更不少，這些枯樹已經死了，經過一段時間腐朽之后就會掉落下來。
因此，地面上有很多樹枝。
大大小小的他們走了六七趟，撿回去的柴禾跟堆小山一樣。
這時，程元西也將三只兔子剝皮清理干凈了，他親自去找來三根還算結實的樹枝去皮；然后洗干凈竄在兔子上，兔子頭不要了，沒肉不說烤出來不好吃。
兔頭剁下來不能亂丟，程元西先將柴禾給架起來；引火燃燒，而后才將兔頭挖個坑埋了。
明儀和程明禮搬來蜂巢，“爹，用蜂蜜。”
“你們倆倒是會找吃的。”程元西微微一笑，兒女激靈，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就高興，“你們運氣也太好了些，上一次回去帶了兩只兔子；現在又抓到三只，不知道這一片的兔子讓你們給抓絕了沒。”
明儀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懷孕的母兔子我和哥哥不抓的。”
“嗯，熏兔子洞時有一只跑掉了，我們當時抓不過來，不會絕種。”程明禮擦擦汗，又給妹妹擦去額頭、鼻尖、臉上的密汗。
程元西作為父親見兒子這般懂事會照顧人，十分欣慰，“你們都是爹的好孩子，咱們以前也經常在山里跑，更該懂得不能竭澤而漁的道理。”
“知道的，爹。”程明禮點頭。
程元西滿意地不再說教，用菜刀撬開蜂蜜，洗干凈手從蜂巢里抓了蜂蜜涂抹野兔；三只野兔用了大半個蜂巢的蜂蜜，途中又陸陸續續的涂抹了一些，三只兔子烤熟的時候蜂蜜已經沒剩什么了。
肉香夾雜蜂蜜烤出的香味讓明儀連連咽口水。
程明禮也沒好到哪兒去，蜂蜜是金貴東西；他們常年往山里跑，一年也沒遇不到幾個蜂巢，這么奢侈用整個蜂巢烤肉吃更是沒有過。
不知道有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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