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肖樂氏臉色一變,不明就里的盯著她看,「三丫,你是不是在怪娘先關心你大哥?」
明婳沉默,就這么望著她;手指頭還有長短,同是兒女,偏心某一個人并無不妥,應該是世間父母之間不變的道理。父母子女很多看重的是利益,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許多父母疼愛的都是最有出息的孩子,當年的肖家老爺子和老太太不也如此。
可能是老了,肖老太太看到小兒子生活不如意,才想著讓他們大房去補償。
「三丫,娘不是不關心你,只是先看到了你大哥.......」
肖正寧扶額,將女兒拉到了身邊,「你娘不會說話,你別放放在心上;你們沒回來之時,你們娘一直在念叨著,怕你們在老家吃不飽,沒個長輩看著,下人們不好好伺候,她這是太想你們了。」
「爹,您不用解釋的;人世間的道理,不外如是,女兒都明白。」她不在意的,不過是知道她在他們的心里地位不如大哥罷了;這樣的認知能讓她第一時間察覺到是否該有所保留,「您和母親放心便是,我不是那種看不清好歹的人。」
肖正寧和肖樂氏越聽這話,越是心里難受;肖鴻康低頭看向妹妹,「別生氣,下次讓娘先抱你。」
明婳無奈,跟他們說不通。
「不必如此,按照你們的心意過日子就好。」她是個遲早要走的人,不過是遲早的問題;若是感情沒那么深厚,肖家的人反而會好受一些。如上個世界,她一直在為國兌換積分,到死都在兌換;她陪著父母,卻也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肖正寧深深盯著女兒瞧,突然覺得女兒變得有些陌生了;肖樂氏上前牽起女兒的手,柔聲道:「娘沒想那么多,思念你們已久,一看到你大哥就忍不住。」
「爹,母親,大哥,我說了;我不會有那么多想法,你們該怎么過怎么過。」不過是得到過的溫暖,要舍棄罷了。
她習慣了做事果斷,在發現他們的態度時,已經做好了舍棄的準備;既要舍棄,就不該多親近。
「罷了,你和康康先回院子洗漱一下,好好吃頓熱乎飯;有什么事等你們醒來再談,好嗎?」肖正寧出言。
肖樂氏忙跟著點頭,「是該這樣,你們剛回來,先回去休息;等一會兒讓人送些滋補的湯羹到你們院中,記得喝。」
「女兒告退。」
明婳作揖,肖鴻康跟著作揖,一道走。
他們一走,肖正寧拉著妻子回房,關上門才道:「你的做法,傷了三丫的心;我們久不見他們;他們同樣久不見我們。」
「先我也不想啊!可是第一眼看到的是康康。」看到了思念越久的兒子,她自然是先關心兒子過的好不好。
「這才是你最大的問題。」肖正寧嘆氣,「你的安穩日子過久了,反而越發沒心眼;行事上多有考慮不周,日后多注意著點兒吧,兒子女兒都是我們的孩子,我們血脈的延續。不能因為一個孩子,而寒了另一個孩子的心。」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肖正寧這才沒再繼續說話,「等他們再過來,你帶三丫回房說說話,跟她道個歉。」
「不用了吧?一點小事,三丫不會在意的。」回憶著女兒冷淡的臉,她突然就心里發怵了。
「在不在意是三丫的事,你做沒做是你的事;這幾年因為三丫日子好過了,你也變的單純天真了。」當初在老家,日子過的清貧些,好歹妻子腦子在線;他都懷疑,是腦子休息的太多,反而生了銹。
前后邏輯都喪失了。
人真不能閑下來,否則很快腦子會退化。中文網
肖樂氏腦中一陣抽,不由跟著丈夫的話警醒起來,「正寧,三丫
不會真覺得是我偏心了吧?」
「你說呢?」
「可我真的沒偏心。」
肖正寧此刻只想嘆息,突然明白了二弟面對腦子轉不過彎兒來的媳婦是個什么樣的感受。
「不需要你覺得,你是做母親的,就要做到一碗水端平;莫非,你是想跟娘一樣?老了老了,反而開始生幺蛾子了。」
肖樂氏忙搖頭,「我不會變成娘那樣,我聽你的,以后穩重點兒。」
「這就對了。」好歹知道問題出在哪兒,方才在兒女面前,哪怕她稍微慢一點;腦子多轉動一下,不至于是現在的局面。
女兒站在兒子旁邊,她只看到了兒子,也第一時間去關心兒子;這沒錯,可她反過來想想,兒子都回來了,女兒沒回來嗎?
有時候,看一個人怎么對待你,只要從一個細節便知道。
明婳和肖鴻康走出內院,肖鴻康訕訕問道:「妹妹,你別生娘的氣好不好?娘這些年也不容易;我知道,娘今日做的有點失態,可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對不對?」
「大哥,我真沒在意。」不過是提前割舍。
肖鴻康見她說的堅定,心下暗暗松了口氣,想著要不要去爹娘談談;歡歡喜喜回來,妹妹反而高興不起來了。
「你不在意就好,娘對咱們的心是一樣的。」
明婳點點頭,跟他分開了;他們的院子在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出一段距離后,肖梅道:「縣主,您真的不生氣了嗎?要是生氣別憋著,對身體不好。」
「真不生氣,人世間該出現的事情,該面對的事務,多少都與自己有關;你也是,長大了記住這句話,凡是有因才有果,自己身上起的因,后來生的果,那都是該受的。當你心胸開闊時,生出了智慧,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說了一通,肖梅聽的滿臉迷茫;這事兒怎么看都跟縣主沒關系,錯不在縣主,怎么縣主那意思好想在說,是她種下的因,結出了現在的果?奇奇怪怪的。
沒到一定年齡,參不透明婳說的話;沒有足夠的閱歷,聽了這話之后只當做是自我寬慰的矯情。
「縣主,您說的話,我不太明白。」
「等你到了一定的時候,自然會明白的。」她也是從修行中,從人情世故中悟出來的;未曾穿越之前,她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遭遇過同學排擠,背后是非,甚至是校園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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