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先生臉色微緩,「既如此,先進來吧;只是,她怎么沒換上學子服?」
「剛拿到手,沒時間換呢;我帶她來安排好,馬上帶她去換衣裳。」司錦軼淡定從容,對于先生一句又一句的質問,應對的很好。
明婳仰頭望著說話的二人,明顯感覺到了,這位于老先生對她的不喜;可能是一位她走后門,所以,不太喜歡她。當然,不排除認為她是個女孩兒,不應該來行止書院這個原因。
「那就進來吧。」于先生猶豫再三,還是帶她進了課堂。
明婳走進去后,站在他的身邊,于先生揚聲,「這位是咱們書院新來的學子,肖明婳;從今日起,跟大家一起入學,她是姑娘家,年歲太小了,大家多看顧著點。」
不喜歸不喜,但,對一個五歲出頭的小姑娘,他做不到不管。
「先生,我不小了,七歲半了。」明婳強調。
在外等候的司錦軼笑的不行,她的身高是硬傷,走哪兒都會被人誤會。
于先生神色不動,扭頭打量了她一眼,明顯不信;明婳不得不拿出戶籍,「先生,您看,我七歲半了;明年就八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于先生少不得看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好家伙;真是七歲半,戶籍后面還有童生的字樣。
所以,這個小姑娘是真有才學,也是真的考上了童生的?
平生沒見過幾個七八歲能考中童生的。
這么說來,他倒是明白了,為什么肖明婳小小年紀就能被徐首輔收為弟子的原因了;這般天資,從他看到她,至現在,她一直很穩妥。一個字,穩。
就是穩得住。
這樣穩得住,有才學的姑娘,不走歪了,必定是能達到女帝陛下的要求的。
當下,于先生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樣的女娃,一旦高中進士,必定為女帝陛下重視;又有徐首輔扶持,她的路不要太順。
女帝陛下需要一個榜樣,明婳便是那最好的一根標桿;女帝陛下不重用才奇了怪了,據他所致,女帝陛下從登基之初便著手改革朝政,第一項是減輕賦稅,第二項便是女子可入朝。
肖明婳出現的時機太對了。
于先生不由想到了很多,腦中念頭紛雜。
「確實是七歲半。」于先生佯作淡定的收回視線,在課堂上掃了一圈兒;沒有適合她坐的位置,滿堂男兒,讓她跟誰坐都不合適。
崔長河和季瑾站了起來,「于先生,讓小師妹和我們坐吧,只是得請卿恒兄挪一挪位置;卿恒兄,實在對不住,我家小師妹年歲小,又是姑娘家,跟我們一起坐最為合適。」
「理解,理解。」旁邊的書生起身,拿起書本和筆墨看向先生,等于先生發話。
于先生見此,也只能這般了,「那你坐到最后一排去吧,與廉墨坐一起。」
「是,于先生。」卿恒書生拿著東西去了后面。
季瑾收拾了一下,將中間的位置讓出來,「小師妹快來,坐我們中間。」
這樣還有人說閑話,那就真的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去吧。」于先生說完,明婳抱著學子服和書走了過去。
季瑾、崔長河幫著拿東西,崔長河起身讓她進了里面;這回于先生沒有糾著是否穿學子服的事兒糾纏,反而給了司錦軼一個眼神,讓他先回去。
司錦軼好笑地對明婳做了一個手勢才走。
人走后,課堂上再次恢復正常教學;崔長河為明婳翻開其中一本書籍,那是《昭明文選》,崔長河低聲道:「小師妹,我們現在學到了第五頁,先跟著學;等下課了,我和大師兄給你輔導沒講過的功課。」
「謝謝二師兄和大師兄。」明婳回以甜笑。
崔長河眉目柔和了下來,明婳已經低頭看出,沒看見他此刻輪廓柔軟下來的樣子。
季瑾別有深意的瞧他,崔長河抬頭與他一對上,馬上扭開了頭。
下課之后,季瑾對明婳道:「小師妹,你先看書我跟你二師兄出去說說話。」
「好。」明婳頭也沒抬起。
季瑾已經拉著崔長河出了課堂,季瑾左右掃了好幾眼,選了一個清靜地兒;把人帶過去,擠眉弄眼的問他。
「二師弟,你的心思我已經知道了。」
「我能有什么心思?」崔長河波瀾不驚。
季瑾嘖嘖發笑,「得了吧,你對小師妹的心思,當我眼瞎啊?」
「知道了又能怎樣?」
「是不能怎么樣。」季瑾笑意不減,卻意味深長的說道:「小師妹家世是京城世家都接受不了的弱點,你們崔家能接受一個小地方來的,沒有家世的正房兒媳婦?」
崔長河斜他一眼,雙眸冷了下來,「接受得了那就接受,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是嗎?你爹能答應,你家那些族人能答應?」心有憂慮,又為小師妹心疼,「你想掌管崔家,少不得要得到他們的同意;若是你真一意孤行,他們崔氏一族的人是奈何不了你,可是,小師妹呢?」
一個沒有家世的當家主母,不得人認可的當家主母,如何做一個真正的當家主母?
「多謝大師兄提醒。」崔長河眸中晦暗不明。
季瑾見之心頭微跳,「你可別亂來,你還沒掌崔家呢。」
「大師兄放心,我若是要娶小師妹,必然會為她掃清一切障礙。」身體不佳時,他隱藏鋒芒,想要將崔家徹底摧毀;甚至是掌握在手掌心,隨意玩弄。
他的身體因小師妹而得以恢復,崔家他不打算摧毀了;送給小師妹隨意玩豈不是更好?
季瑾一時摸不透的他的心思,只能警告他,「你要是真對小師妹有心思,就不要亂來;先保住自己在說其他,只要你活著,崔家嫡系子嗣沒有能立起來的人,崔家遲早是你的。」
「我知道,你很聒噪。」
說完,轉身走了。
季瑾被氣消了,「嘿,我這是為誰啊?這個臭小子,以前是焉兒壞;現在是明著壞了是吧?一肚子黑水。」
也不知,往后小師妹是栽他手里,還是他栽小師妹手里。
崔長河回到課堂,坐于明婳身側,拿起一本書籍一邊看書,眼角余光一邊掃著她;起的心思,壓不下去,說他變態也好,心性扭曲也罷,小師妹是唯一一個能走進他心里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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