襪子全家老小一人一盒,宋檀微笑不接:“你收拾吧,我不愛弄這些。”
陸川卻很愛這種細致有條理的工作,此刻二人對視一眼,自有默契。
而陳遲已經捧著新衣服鞋子,歡喜地跳了起來!
他剛來時是絕不敢做這種大動作的,因為父母常常呵斥打罵,他連說話都要縮著肩膀微微駝背。
但如今么……
三個眸光閃亮沒受過早晚自習摧殘的少年穿了一模一樣的衣服出來,白底藍邊萬年不變的校服簡直要把青春溢出來!
連烏蘭都“哎喲哎喲”,一時不知道要怎么夸了。
最后是爺爺一口定下:“真精神!”
可不么!
雖然三人中只有喬喬長得最好,一米八多。
陳遲面目端正,有一股憨厚氣息,卻因為一米九的身高格外有氣質加成。
楊正心瘦瘦的,個子最矮,但也有一米七多。
但所有的一切,在他們穿上校服后,優秀特質就瞬間被放大。
健氣,陽光,青春,純凈!
一切長輩喜歡的特質都被呈現,以至于連宋檀都笑起來,而后歪歪頭,貼了貼陸川的肩膀:
“眼光真好!”
陸川眉目柔軟,一邊舉起手機來給他們拍照,一邊問道:“你說的是你,還是我?”
宋檀又笑了起來,以至于陸川剛拍的照片因為胳膊顫動都糊了:“當然是我啦!”
她挑的人這么優秀,還不許高興一下么?
再看喬喬三個,已經大呼小叫沖到院子里,而后恨不得招呼全家人來拍拍拍了!
但最后在烏蘭企圖加上顫音中老年最愛特效發送出去以后,楊正心果斷拒絕,然后再次找進屋子:
“陸哥!姐夫!求求你給我們拍幾張吧!不要他們那種!”
陸川唇角微翹,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不急,家里院子襯不出氛圍來,等傍晚光線好,你們坐圍墻上拍幾張,然后再去河灘拍。”
“對了,村里小賣部是不是有羽毛球和籃球?去買回來,到時候在籃球架前拍。”
他三下兩下定好基調,只大概幻想的場景就叫楊正心心潮澎湃。
他在學校也不是沒拍過各種照片和合照,但學校請來的攝影師嘛,經歷過的大家都懂。
哪有陸川細心,知道他們最想看什么,最想展現什么。
此刻三人勾肩搭背嘀嘀咕咕,很快就答應下來。
甚至瞬間安靜,還催著烏蘭:“嬸兒,你也快試試你的啊!好看的話我們多拍幾張合照!”
楊正心拍著胸脯:“到時候嬸嬸你身邊坐三個年輕帥小伙,體育生——”
指指陳遲。
“學霸。”他自己。
“還有校草——當然是喬喬啦!”
這照片擺出去,不得叫大家羨慕壞啊!
別說烏蘭,就是宋三成都合不攏嘴:“好好好!都是咱家的孩子!都好看!”
宋檀甚至還想起來山上的員工:“回頭是不是得請個專業的攝影師來?到時候大家想參加相親大會的,總得有個門面照片吧!”
張燕平恰巧送辛君坐車回來,此刻見大家這么熱鬧,也不禁要湊熱鬧:
“全家福?我也拍!哎呀辛君回去了!不然他斯斯文文做個老師,這大家族元素多全面啊!”
這話一說,家里人都不吱聲了。
再瞅瞅他……
不是他們容貌歧視,而是有些人的面貌特質就這樣。
他們本來是正常、溫馨幸福的全家福,可倘若張燕平夾在其中,就像是被黑道大佬豢養的一群斯文敗類偽裝者……
看起來就很大案要案呀!
還是宋檀“噗嗤”笑出聲來,心想真是對不住燕平哥了,她也沒想到張燕平身上最強勁的特質,居然是來自他爺爺那邊。
靈氣潛移默化,一般都是會往最強勁有力的方向轉變——哎呀!大姨那老烏家的基因,輸了呀!
大家笑歸笑,但拍還是要拍的。
陸川想想:“既然要請攝影師,不如當天專門請一個過來,除了咱們正常的全家福,還按照燕平的特質拍幾張cos照吧。”
黑幫大佬和他腹黑陰狠的家人們?
宋檀這次也不覺得麻煩了,反而期待地看看陸川:“其實你適合做幕后boss吧?辛君做屠夫醫生?啊,陸阿姨也很適合做boss啊!”
天啦!這是什么絕佳創意!
楊正心上躥下跳:“我我我!我要做外表陽光實則心狠手辣的惡魔少年!”
雖然有些熱火詞匯和大家激動的點,烏蘭不太清楚。
可這不就是跟演戲一樣嗎?她還沒試過呢,因而格外蠢蠢欲動。
此刻不禁懊悔:“哎呀!早知道讓辛君晚兩天回去的!”
可等他回來了,小楊也要去夏令營了。
不過沒關系,可以端午節拍一次,等辛君回來,給員工們拍照時再拍一次。
只有張燕平受到了傷害:“怎么有我參與就成了幕后boss黑幫大佬了?我不能拍個鐵骨錚錚的硬漢將軍嗎?”
現在那顫音還有古裝鎧甲變裝,多帥呀!
奶奶一直樂呵呵看著大家熱鬧,直到這時,才冷不丁來一句:“那燕平扮上,估計像戲文里的安祿山。”
張燕平:……
眾人:……哈哈哈哈哈哈!
一家人熱熱鬧鬧開始試衣服了。
烏蘭的新連衣裙,宋三成的polo衫休閑褲,爺爺的中山款式短袖衫,奶奶的黑色印牡丹棉綢裙——
剛好配她的一雙放置多年、依舊打理得細致的復古羊皮小涼鞋。
最后是宋檀逢年過節撐門面的裙子,以及日常穿的最多的短袖長褲等。
就連七表爺七奶奶都有新衣服!
蓮花嬸更是同樣有一條裙子——因為家中工作繁多的緣故,到后來在宋檀家干活不方便。
仔細算算,她差不多有二三十年沒有給自己買過一條新裙子了。
如今新裙子是陸川估摸著按大家容易接受的價格買的,普普通通149元特價的淺青色下擺印蓮花荷葉的連衣裙,卻讓她都忍不住紅了眼圈。
“小陸啊……”
她喃喃著,最后也不知道說什么,只好緊張地搓著褲子,又道:“你跟檀檀好好兒的!”
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