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小飯堂第六百三十七章 蜜汁糯米藕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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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蜜汁糯米藕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22日  作者:漫漫步歸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漫漫步歸 | 大理寺小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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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被公廚里忙活的眾人提了一嘴的林斐、劉元等人依舊逗留在長安城的街頭未回大理寺,看著周圍比起平日里來明顯多了不少人的長安城,幾人心生疑惑。

那一場鄉紳砍頭的熱鬧早在劊子手的手起刀落中落地了,看熱鬧的百姓散去,該干甚干甚去了,可街上的人潮卻并未見松散多少。

“哪里來的這么多人?就似突然冒出來的一般。”劉元嘴快,跟著林斐走了兩條街之后,忍不住說道,“每個人身上都背著包袱,顯然是今日才進的城,連落腳的住處都還沒去過,包袱都未放下呢!”

見走在最前頭的上峰林斐微微搖頭,白諸回劉元道:“這我等哪里會知道?”說話間一邊看著周圍那些瞧起來身家各不相同,有些有錢,有些沒甚銀錢的游俠兒與流民,一邊忍不住唏噓道,“這些時日發生的事委實太多了。”

比起長安尋常百姓喜歡看那懲治扒皮的熱鬧,他們知道的事多了不少。譬如那鄉紳被抄家之后,等了快半年的賑災物資總算是湊齊送出長安城了,又譬如這案子看似是結了,且皆大歡喜的結了,可長安府衙的大牢里還關著童正和趙蓮,至于趙大郎夫婦以及劉耀祖則在前幾日被押往刑部了。

其實那位長安府尹大人是曾試圖阻止的,想以童正、趙蓮身上的嫌疑還未洗清,劉家姐妹花新娘的死還未全然查明的由頭,將這個案子繼續全權抓握在手中的。

可前來交接的羅山卻并未賣賬,只似笑非笑的對長安府尹說道:“大人是聰明人,當明白……有些事不消明說的。這事……也不是羅某要針對大人,幾個百姓而已,羅某一貫是懶得多管的。”

“可眼下,這案子上頭已經落印結案了,您就放手吧!”羅山說道,“至于那童正和趙蓮,若是事后查出真有證據,大人可以再行上奏,重查此案。眼下這案子查至現在……該結了。”

“真是沒想到啊!原本瞧著那位府尹大人圓滑的很,可細一看才發現他是個有骨頭的。”事后他們想起此事時仍然不住感慨。

上峰林少卿便在那時悠悠來了一句:“皮圓滑,內里有骨自是立得起來,是個活生生的人;若是反之,皮鐵骨錚錚而清高,內里沒有半點骨頭便不妙了,當然,那等內外皆無骨的也同樣不妙。”

這話彼時他們聽來只覺得頗有幾分道理,可事后再想起這些話時卻是越想越覺得微妙:那骨頭在外,內里卻是軟的,空的,那……還是人嗎?不就是個白骨妖怪似的人物?話本子里那白骨妖怪可是想吃人的呢!這白骨妖怪不止想吃人,還擅用‘障眼法’與‘欺騙’的手段‘誣陷’看穿自己的火眼金睛,最后哪怕總算是被火眼金睛抓了個正著打死了,卻也逼得打死妖怪的火眼金睛被看不穿真相的唐僧誤會,給趕走了呢!

這故事看哭了多少坊間聽故事的孩童?說書先生每每說起時,都能令得臺下聽故事的義憤填膺,恨那看不穿真相的唐僧不識好人心。

尤其在認真盤復了一番這劉家村這案子之后,看著那童大善人等人……總覺得上峰這話越想便越發的微妙。

那內外皆無骨的……不就是一灘軟乎乎的爛泥似的爛肉?爛泥連墻都扶不上,更遑論要做旁的事了。

“‘周扒皮’雖然傳的極快,卻也不至于那么快的,引那么多人進京圍觀鄉紳掉腦袋的。”劉元對白諸‘這些時日事多’的感慨表示應和之后,目光落到了迎面而來的,幾個穿著打扮明顯與大榮尋常百姓不同,一副南疆苗人打扮的男女身上,待那幾個南疆苗人從自己身邊走過之后,才道,“這下……可以確定不是‘周扒皮’的原因了。”

“當然不是‘周扒皮’的原因。”白諸算了算腳程,說道,“南疆來長安,便是一路驛站八百里加急的信使,每到驛站都有喂飽的千里馬接替著趕路,也至少要花上半個月的功夫,這‘周扒皮’的童謠出來卻還不到十日。”還未說完南疆的苗人,一旁酒樓里幾個西域番僧吃完飯走了出來,這情形看的白諸與劉元不由一愣,偏頭問身旁從方才起就沒說過話的魏服,“老魏,你怎么看?”

“好濃重的藥味。”魏服揉了揉鼻子,看向走在前頭,比幾人快了一步,似乎因著比尋常人更靈敏的嗅覺,而對這濃重的藥味感到不適的林斐,思索了片刻之后,說道,“長安城雖外邦人一向不少,可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這些人同方才那群南疆苗人并不是以往就在長安城中逗留的常客,而似是近些時日才過來的一般。”

“這西域番僧同南疆苗人身上都帶著這么濃的藥味,若是先時就過來了,大街上莫說擦肩而過了,就是遠遠站著,碰到了,都能聞到,給人留下印象。”劉元揉著鼻子說道,“可眼下我等卻是頭一回撞見這等情形……若不是才來長安不久的,而是久居長安的,這些人難道先時不出門不成?”

劉元這話雖然糙了點,可理確實不糙,白諸與魏服聞言皆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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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這時,聽前頭的林斐點頭道:“這些人確實是這幾日才來的長安。”說著伸手一指,指向那陪同在幾個西域番僧身旁的驛館小吏說道,“去歲那個剛出生就被親生父母調換,為主盡忠的‘趙氏孤兒’福子可還記得?辦那個案子……我等去城外驛站問話時,回話的不就是那個小吏?”

這話一出,劉元等人頓時恍然。雖沒有林斐這般好的記性,連先時案子中問過話的小吏都記得,可這件事本身他們是記得的。

“若只是尋常的西域番僧,是差不動驛站小吏陪同的,既能差動驛站小吏陪同,想來不是一般的西域番僧,而是以使臣身份來的長安。到底是什么人,過后打聽一番便知道了。”說到這里,林斐的目光忽地一轉,轉向了路邊的酒樓。

卻見那酒樓二樓上翹的檐角之上不知什么時候落了一只身形碩大的猛禽,隨著林斐等人朝它望去,那大鳥似是察覺到了什么一般,扇動了兩下翅膀,凌空而起,向遠處飛去了。

乍一抬頭看到這樣的猛禽著實將劉元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這是什么?”

長安城的騾馬市中他們雖然見過那些西域人買賣這樣的猛禽,可那通常都是腳上拴著鏈子亦或者關在籠子里的猛禽,自然沒什么可怕的。

就如人懼怕猛虎,卻不會懼怕關押在籠子里的猛虎一般。

眼下見這樣身形碩大的猛禽在長安城里飛,沒有拴著鏈子、關在籠子里還不算,甚至身旁連跟著的人都沒有,自是讓人害怕的。

如他一般被這突然飛走的猛禽嚇了一跳的人還有不少,過路的行人,甚至路旁擺攤賣餛飩的小攤販主都被駭了一跳,拍著胸脯抱怨道:“哪個貴人養的大鳥?幾時飛過來的都不知道。也不知在那上頭呆多久了,這么突然起飛……可嚇死人了呢!”

周圍抱怨聲不少,林斐的目光則一直落在那猛禽之上,直到猛禽遠去,徹底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轉向被嚇到了的劉元等人,說道:“你等被嚇到也不奇怪,此鳥我幼時跟著祖父入宮時曾經見到過一次,是一些西域番僧捕獲來進獻給先帝的。名喚禿鷲,通常在那西域高原之地才能見到,聽聞其以‘尸體與腐肉’為食,長安這里會出現這等鳥確實古怪。”

聽他提到這鳥“以尸體與腐肉”為食時,一旁還未遠去,被嚇到了的行人更是駭了一跳,待回過神來后,紛紛抱怨了起來“哪個西域來的胡人帶來的這等晦氣怪鳥?雖過兩日便是清明了,可到底今日還不是清明,怎的就放任它在這里亂飛?”

眼見上峰一句細致的解釋將周圍的行人都駭到了,劉元等人對視了一眼,正想說話,卻聽上峰又悠悠道:“西域高原有喪葬習俗名天葬,這鳥……便常以天葬中的尸體為食。”

劉元等人:“……”

幾人還未反應過來,耳畔又聽自家上峰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方才紀采買說今年內務衙門送了現成的青團過來,說是宮里皇后娘娘下的命令,由宮里御廚做的,一人能分得兩個,如此……今年公廚當不會再做青團了,我等也只能吃些宮里常見的細沙餡青團了。”說到最后,語氣中的惋惜傻子都能聽的出來。

還在想著那大鳥以尸體為食畫面的劉元等人:“……”

一時尸體為食,一時青團的,上峰的胃口……是真的好啊!不過嫌吃到的青團餡料種類太少這種事于上峰而言當不算什么要緊的大事吧!

“有溫師傅在,林少卿想吃什么餡料的青團,溫師傅都能做出來。”劉元摸了摸鼻子,羨慕的語氣中夾雜了一絲無奈,“不似我家阿嬤,我要敢提吃食上能否多些花樣這等話,怕是要被我家阿嬤拿著那雞毛做的撣子追上來打上幾下才能作罷的了。”

“便是娶進門做娘子了,也不能想吃什么就讓她做什么。”今歲清明,林斐顯然不準備讓溫明棠在青團上再費什么精力了,他看向路邊不少抱著采摘好的黃、白兩色花草,拎著紙錢等物事往城外方向行去的行人,說道,“今歲清明也就放一日的假,她也要去郊外祭拜她娘親的。”至于祭拜溫玄策的事……林斐沒有多提。

想也知道,直至如今也沒翻案的溫玄策的尸體待遇明面上而言當是如所有的,犯了十惡不赦大罪的‘惡人’一般被拉去亂葬崗的。

可……到底是溫玄策。比起尋常的,板上釘釘犯了事的惡人,似溫玄策這等看似‘板上釘釘,實則犯的事內有乾坤的‘犯人’的尸體,待有朝一日平反之后,總會有人交出‘私下收斂好’的尸骨,讓其活著的朋友或者親眷幫忙入土為安。

而溫玄策……總之先前他并未查到行刑之后其尸骨被丟去亂葬崗之事,顯然是被什么人偷偷收斂起來了。

午食過后,拿著兩個分發到的細沙青團感慨“今年倒是可以偷懶了”的湯圓和阿丙正同溫明棠盤算著今歲清明的這一日假上午一起去郊外祭拜,下午得空再去城里的食肆、鋪子逛逛來著,一個雜役自外頭匆匆跑進來對溫明棠道:“溫師傅,外頭來了一對夫婦有急事找你,他們說自己是開面館的,道你曾在他們那里吃過陽春面與腰花面,只消同你提一嘴兒,你便知曉他們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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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同湯圓、阿丙兩人商議著清明當日下午行程的溫明棠聞言先是一愣,而后很快便反應過來,站了起來。

不止她反應了過來,湯圓、阿丙兩人亦是一樣,咽了咽口水,記起了這一茬:“那腰花面做的極好吃呢!”

人舌頭的記憶有時并不比人的腦子遜色,尤其是嘗到這等令人印象深刻的味道時更是如此。

溫明棠點了點頭,比起湯圓、阿丙兩人只有腰花面的記憶,她還知道這對夫婦是當年溫玄策的舊人,曾在原主年幼的記憶中出現過,過年那會兒,她曾同梁紅巾特意過去走了一趟,得知夫婦兩人之所以離京是溫玄策的安排,還曾叮囑他夫婦新帝登基后便立刻進京。

算算日子,自過年到現在,她與這對夫婦已有一兩個月未見了,也不知這二人怎會突然過來尋她,難道……是溫玄策的安排總算出現了不成?

這般一想,溫明棠匆匆出了大理寺,本以為夫婦二人有什么重要事要說,想將人帶進大理寺說話的,豈料剛跨出大理寺,來到他二人面前,還不待她開口,夫婦二人便迫不及待的對她說道:“溫小姐,我二人……等了這么久,什么都沒等來。”話音未落,眼眶里蓄了許久的眼淚便已簌簌落了下來。

不是什么人都希望看到那無人前來、無事發生的情形出現的,尤其于等待溫玄策遺命的這對夫婦而言更是如此。因為于他們而言,那所謂的安排遲遲不來,便意味著溫玄策當年的安排出岔子了。

而比那原本的安排出了岔子更令人害怕的,則是安排這一切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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