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泉宮,路易十六在他的工作間里擺弄他的鎖呢,突然瑪麗皇后打開門,領著一幫貴族進了房間。
路易十六站起來,手里還攥著一把鎖呢,注意到老婆的目光才想起來,把鎖放下,然后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油。
“你們干什么?”
“你應該記得,我也是有神羅皇位的繼承權的。這些先生們認為,那個臨陣出逃的懦夫不能統領神圣羅馬帝國了,帝國需要一位新的主人。”
路易十六:“不!我不要!我不會再當國王了!”
瑪麗王后:“不是國王,是皇帝。這可是我在維也納串聯了這么久的成果,你是想讓我的成果付諸東流嗎?”
路易十六:“我告訴你吧!我這些天除了擺弄鎖頭,還在干一件事,就是讀盧梭和伏爾泰!我發現了一件事,皇權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是共和國的時代!”
瑪麗王后瞪大了雙眼:“你在說什么啊?你居然,居然也被毒害了!王權的時代怎么可能結束呢?這都已經幾百年了,我們的權力,是上帝賜予的!”
“以后不是了。”路易十六搖頭,然后反問了一句,“既然是上帝賜與的,那為什么我們還是丟了法國呢?那些奪走我們王位的人,怎么沒有受到神罰?”
“他們受到了!不管是路易十七,還是那個羅伯斯庇爾,都被流放了!”瑪麗反駁道。
這時候她身后的瑞典費爾森伯爵上前一步:“其實只要您愿意登基就行了,有繼承權的是您,不是您丈夫。您可以像您母親一樣,成為神圣羅馬帝國的女王……”
瑪麗昂起頭:“我知道。那么,還在等什么呢?把這個玩鎖的懦夫架上,跟著一起來,我登基的時候,不能沒有丈夫在身邊!”
費爾森輕輕點頭,然后走向路易十六:“失禮了,陛下。”
“不用架著我,我會跟著去的。”路易十六擺了擺手,然后看著瑪麗說,“你這樣要遭殃的,我發誓,絕對會遭殃的。奧地利人根本沒有準備好接受你的統治!”
瑪麗:“我是根據《國本詔書》成為女王的,我不需要奧地利人的承認,他們只要接受我的統治就行了!”
“瑪麗,你不知道,時代已經變了。”路易十六輕輕搖頭。
卡爾還在和想要把他推上王位的群眾僵持呢,突然有個小孩一邊跑一邊高呼:“我們有了新的女王啦!特蕾莎陛下的女兒宣布繼承王位!”
眾人一起回頭,所有人都一臉懵逼。
威爾姆上前抓住那孩子的肩膀:“你說什么?什么女王?”
“剛剛,在皇宮那邊,公告官喊的!”
“什么玩意?”威爾姆咋舌,“我是帝國宰相,這種事我怎么會不知道?”
孩子聳了聳肩。
這時候騎著馬的公差來了,一邊策馬飛奔一邊高呼:“瑪麗安托瓦內特陛下繼承王位,瑪麗安托瓦內特陛下萬歲!”
卡爾大公:“也好,我姑媽確實有繼承權。”
“這不好!”威爾姆提高音量,“那個女人什么品性,我們都知道,我們都看得清楚!她統治奧地利,別說改革了,人民能活下來都要燒高香了!你沒看法國的報紙怎么說嗎?她可是說出了‘沒有面包為什么不吃蛋糕’這種話的人啊!”
還有年輕的軍官說:“她可是反對進行任何改革的,搞不好連特蕾莎女皇進行的改革她都要改回去!”
卡爾咬著嘴唇,沉思了一會兒,然后笑了:“那我們就革她的命。這樣建立共和國,你們就沒有意見了吧?總比這個女人當女王要好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法國的革命思想已經在奧地利傳播了很久,特別是法國人在意大利干的事情,簡直像是模板一樣,奧地利的資產階級早就想試一試了。
不過,奧地利工商業沒有北意大利發達,甚至不如奧地利治下的德意志邦國們發達。特別是北德意志,北德意志那是天然適合共和,人本來就是一堆商業城邦。
資產階級在奧地利的勢力比較弱,但確實存在。
也正因為這樣,特蕾莎女王才要進行改革,把神羅的制度改成了“開明君主制”,一定程度上呼應了新興的資產階級的要求。
現在,資產階級、小布爾喬亞大部分都拿起了武器,準備守衛維也納,正適合發起革命。
甚至還省略了發槍這一步。
不知道誰起的頭:“革命萬歲!推翻篡權的法蘭西妖女!”
“萬歲!”
陣地外面等著的法國軍官更懵逼了:哪兒跟哪兒啊?
在此起彼伏的萬歲聲逐漸平息后,卡爾大公站在城頭對下面的法國軍官喊:“請回報弗羅斯特閣下,我們還有一場革命要進行,請他的部隊在城外稍等一下。”
法國人蒙了:“什么革命?你們要干什么?我怎么沒聽懂呢?”
“就是字面的意思,剛剛瑪麗·安托瓦內特篡權了,成為奧地利女王,我們正要去革她的命!”
法國人:“啊?是那個瑪麗嗎?那……那祝你們好運?”
卡爾點點頭,然后轉身:“我們走!”
他大步流星的往美泉宮走去,武裝的民眾浩浩蕩蕩的跟在他后面。
走著走著,不知道哪個人起頭,開始唱起《羅馬頌》。
卡爾大公非常詫異的看了旁邊一眼,他都不知道這首歌居然還有德語版本。
其實只要想一想,就知道這首歌肯定有德語版,畢竟弗羅斯特身邊最受信賴的音樂家是德國人。
就這樣,一個奧地利的正牌大公,帶著一群正牌奧地利市民,唱著法國的革命歌曲,浩浩蕩蕩的涌向神羅統治五百年的象征——
安寧接到消息的時候懵逼了:“什么叫他們還有一場革命?”
軍官:“我不知道啊,好像是那個瑪麗篡奪了奧地利皇位,他們要去推翻它。”
拿破侖:“是那個瑪麗嗎?”
“對,就是那個瑪麗。”
安寧撓撓頭:“這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的?這是發了什么瘋?”
法軍的高層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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