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話的胡子:、、、、、、、、、
暫時沒了夫妻生活對于楚南也未必是件壞事,自從妻子懷孕后,他每天似乎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如今懷孕已有一個多月,呂玲綺這幾日開始出現早期妊娠反應,表現出來的就是乏力、嗜睡,以前不管前一天如何瘋狂,第二日清晨,總能看到她在庭院中練武的身影。
如今,庭院中練武之人卻從呂玲綺換成了楚南。
相比于呂玲綺而言,楚南跟以前一樣,他練的只有拔劍和歸劍這兩招,就那么站在原地,一次次的拔劍,然后收劍,時間久了,竟有種莫名的規律感,讓人看著看著,整個人都覺寧靜下來。
看呂玲綺練武是一種視覺盛宴,方天畫戟攪動風云,一招一式莫不叫人心驚膽顫,好像真有敵人在她四周與她作戰一般,尤其是自田橫島秘境出來之后,她的實力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招式也越發霸烈,哪怕收著力,院落中都會有種無形的壓迫感。
而楚南這種單調的拔劍和還劍給人的卻是另一種感覺,雖然單調,但看久了,會莫名的靜心。
尤其是這幾日,在察覺到妻子開始有妊娠反應后,楚南盡量讓自己拔劍和還劍聲音小一些,他雖不習武道,但刀神的天賦讓他總能極快的進入一種對這兩招的領悟之中,這種控制劍聲的聲音,讓他總會有種和劍融為一體的感覺,似乎這人皇劍就是自己手臂的延伸,真正做到了如臂指使。
刀和劍,在這兩招上,沒有太大區別,而且楚南通常也是將這人皇劍擋刀來使的,所以每次拔劍,都會有種與他氣質極不符合的霸氣流露出來。
有天賦和沒天賦的差別就在這里,同樣的東西,沒天賦的臉上十年都未必比得上有天賦者一年修煉的結果。
“家主”綠漪背著個大包裹過來,對著楚南輕聲喚,也打斷了沉浸在那種狀態之中的楚南。
楚南從那種狀態中清醒過來時,還有些意猶未盡,難怪他以前總覺得妻子修煉武藝更像是在享受,原來武藝練到一定程度,真會有種上癮之感!
輕輕地還劍歸鞘,劍鞘之間幾乎沒有發出聲音,這份對力量的精微控制,恐怕就是精研刀劍多年的武將都未必能夠做到。
“都準備好了?”楚南伸手接過包裹。
“嗯,要用的東西都在包裹中,夫人昨夜給備好的,里面有……”綠漪有些吃力的將包裹遞給楚南,一邊念叨著里面有什么。
“輕點聲,莫要將夫人吵醒了。”楚南敲了敲她的腦袋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緊跟著囑咐道:“我不在時,阿蛛、阿黃、小白蛟和鴿妖都會留下看護家里,盡量莫要出門,就算出去,至少帶一個在身邊,阿黃有辨別毒藥與他人敵意之能,它不讓吃的東西,千萬莫吃。”
“嗯,婢子記住了。”小丫頭拍了拍平平無奇的胸脯,一臉嚴肅的表示自己都知道了。
“還有啊,藥膳是專門為夫人制的,不準偷吃,華佗先生的醫館已經在許昌建立了,有什么事兒,立刻去請華佗先生。”楚南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囑咐道。
華佗已經被從徐州請到了許昌,其實一開始,華佗是拒絕的,但奈何楚南這里能隨時給他提供品質精良的藥,還有很多從未聽過的醫術理念讓他有些不忍離開,這一來二去,在楚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下,終究還是留在了許昌,掛了個太醫的名頭,在城中收起了弟子,開啟了醫館。
“婢子從不偷吃。”綠漪有些心虛的低聲辯解道。
“記住!”楚南揉了揉她的頭發,背著包裹輕手輕腳的出門去了,那模樣,怎么看都有些像做賊。
看著楚南離開,綠漪松了口氣,不明白為何家主會知道自己偷吃?自己平時明明很隱秘的說。
回到院落中,卻見呂玲綺的房門已經打開,人正靠在門邊怔怔的看著這里。
“夫人醒了?”小丫頭連忙上前,對著呂玲綺道:“家主已經走了。”
“我知道。”呂玲綺點了點頭,有些惆悵,可惜有孕在身,無法與夫君并肩作戰了,希望父親能保護好夫君吧。
“夫人是否早就醒了?”綠漪小心的看著呂玲綺道。
“嗯。”呂玲綺點點頭,她確實早已醒來,知道丫頭為何如此問:“夫君胸懷大志,這臨別之際,豈可因兒女之情拖累夫君?”
這種大道理對于綠漪這種丫頭來說是不太理解的,不過她知道夫人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就像家主也選擇不驚動夫人一般,這種道理,很感人,也很偉大,自己不需要知道。
“夫人,奴婢去給您拿早膳,家主親自指點廚工做的膳食,還留下了食譜,一個月頓頓都有講究,可香了!”綠漪嬌笑道,雖然不能偷吃,但夫人吃剩下的就不算偷吃了吧?
總不能倒掉吧?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呸,不能吃了。
不能浪費糧食。
“嗯。”呂玲綺點點頭,她其實沒有太多食欲,但想到這是夫君的一片心意,還是決定將早膳吃完。
早膳其實并不多,但花樣很多,也很精致,食物中隱隱透著幾分藥香,讓本沒有多少食欲的呂玲綺竟也有了幾分想吃東西的沖動。
這是楚南跟華佗以及另外幾位許昌名醫研究出來適合孕婦這個時期吃的藥膳。
阿黃永遠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邁著悠閑地步子來到桌案前,鼻子嗅了嗅,隨后趴伏在呂玲綺腳邊。
主人留給它的任務是照顧好主母,防備有人在飯食中下毒,所以只要主母醒了,它都要在主母附近,尤其是吃飯的時候,一定要防備有人靠近。
它這般動作,代表飯菜可以吃,沒問題。
呂玲綺夾了幾塊糕點放在小碟中,綠漪很有眼力勁兒的把阿黃的狗盆端來,一臉心痛的看著呂玲綺將幾塊糕點倒進去,隨后由她遞到阿黃身邊。
阿黃伸舌頭舔去,突然察覺到不對,回頭看去,正看到主母身邊的女人正瞪著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自己身前的狗盆。
一人一狗對視片刻后,阿黃收回了舌頭,把爪子一伸,將狗盆推到綠漪身前。
看到這一幕的呂玲綺也忍不住輕笑出聲,因為與夫君分別而有些憂郁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綠漪有些尷尬的收回目光,連連擺手:“我不吃,你吃吧,不用跟我客氣的。”
這么長時間了,她也知道家主身邊這些動物都通靈,能聽得懂人言,不過我為何要說這些丟人的話!?
話出口后,綠漪有種想要鉆地縫的感覺,她竟然跟一只狗就狗盆里的食物客套起來了。
阿黃奇怪的看了這女人一眼,明明很想吃卻不吃,真的很難懂。
重新將狗盆撥回來,低頭吃著摻雜了狗食的糕點,它吃的很規矩,也很快,一盆狗食加上幾塊糕點很快被吃光,連狗盆都被它舔的很干凈,吃完之后將狗盆推到一邊,就繼續靜靜趴在呂玲綺腳邊,沒什么事的情況下,它一般都很安靜。
“也給你一份。”呂玲綺夾了幾塊精致的糕點,放在小碟中遞給綠漪。
“不行的,夫人,家主說過,不可以偷吃。”綠漪連忙搖頭。
“吃吧,我一人也吃不了這許多,下次讓廚工多做些便是,我給的,不算偷吃。”呂玲綺搖了搖頭,推到綠漪身邊道:“你隨我多年,情似姐妹,夫君不在時,無需這般拘禮。”
這小丫頭是呂玲綺在中原逃難時偶然救下的饑民,也是她命好,兩人相識后不久,就遇到了呂布,否則呂玲綺不可能帶這么一個丫頭橫穿中原。
大概是當過饑民的緣故,小丫頭別的都好,唯一一點就是能吃,愛吃,仿佛永遠也吃不飽一般。
呂家也沒太多規矩,加上小丫頭也有些機靈,抱住了這條大腿,成了呂玲綺的貼身侍婢。
呂玲綺也沒理她,她太了解這個婢女了,其他東西誘惑不了,但吃的……她一般拒絕不了。
“夫人,你說家主這次回來會不會又帶回來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綠漪小口小口吃著糕點,一邊詢問著呂玲綺。
以綠漪的視角來看,楚南每次出遠門回來,身邊總會帶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從一開始的妖蟻,后來帶回來一條蛟龍,再然后更不得了,帶回來一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蜘蛛的怪物。
上次還帶回來一頭巨鷹,實在是家中放不下,不然堂堂戶部尚書府,都快成了獸園了。
“夫君神通有些奇特。”呂玲綺嘆道:“不過也正是這些妖獸,幫了我軍不少忙。”
“就是有些怪怪的,聽說到處都是妖獸在害人,到了我們這里便這般和諧,外面還有人說,家主是妖獸轉世,夫人你說好笑不好笑。”綠漪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然后便看到呂玲綺托著下巴怔怔出神,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明知夫人心念家主,怎么還老提這些?
當下默默地低下頭,與眼前的食物斗智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