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獨憐其獨:、、、、、、、、、
天空中飄落起雪白,極冷的北極,漂浮的浮冰島緩緩的移動著。
冰寒刺骨的海水微微起伏著,一個老人身穿著單薄的外衣佇立在一座冰山上,在這零下溫度的地方,老人身著單薄,卻是面色如常。
平靜而冷漠。
寒風凜冽,吹起大片雪霧,老人的單薄大褂被風雪掠過,咧咧作響。
在老人身邊,一位同樣衣身單薄的中年人,神情有些疲憊的望著前面的冰原,飄動的浮冰緩緩的移動著。
冰霧彌漫,偌大的冰海上靜謐祥和,似乎永遠不會下落的太陽,照射在這片冰海上。
溫暖又寒冷。
可突然,海面翻騰,浮冰寸寸被頂起,冰面轟然碎裂。
冰屑四濺,海面之下,一頭龐然大物越出水面,頭生青樹,背負古棺,鎖鏈劇烈碰撞,沉悶但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冰原之內。
水浪突起百米,龐然大物落回水中,陰暗在外面上蔓延。
巨浪緩緩平息,冰川浮動,恐怖如此。
冰川上,老人面無表情,古井無波,就這樣靜靜的望著這一幕,沉默不語。
中年人,衣袖鼓蕩,風雪掠過,疲憊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翳。
鯤鵬入海,氣勢如虹,中年人忽然一巴掌拍在了老人后腦勺上,語氣極其不善的說道:
“小東西,年紀也不小了,老老實實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不好?”
“搞什么鬼東西,現在好了,鬼鯤跑出來了的,要不是吾來的快,你都沒了。”
中年人又一巴掌呼了上去,呼嘯而來的風雪讓老人咽了咽口水,可從始至終老人都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一大把年紀了,在你那破地方等死不行?偏要鬧這一出,你看你這事弄的,好好一個天水村,硬是被你弄到北極來了。”
“怎么,你是覺得自己太閑還是覺得吾太閑?一定要給吾弄點事做?”
中年人面色不善的盯著老人,語氣極其不客氣,絲毫沒有因為老人那蒼老的模樣而有一分尊重。
尊老愛幼在他這里似乎不太管用。
聽到中年人的這番話,老人有些悻悻然,伸手揉了揉后腦勺。
“李爺,這其實是我沒想到的,鬼鏡里面的那只厲鬼屬實有些離譜了,要不是我反應夠快,鬼鯤都沒了。”
老人苦笑著望著中年人,很是無奈,事情真的是出乎意料。
鬼鏡里面的厲鬼恐怖的離譜了,只是剛離開鬼鏡,就差點弄死他。
要不是他反應夠快,加李爺來的及時,鬼鯤和古棺已經被吃了。
那玩意簡直是太恐怖了,特別是當那玩意頂著那個后生的臉出來的時候,他都以為是那后生看他不順眼,特意跑回來干掉他的。
雖然后面證實了,那玩意只是于那后生長的差不多而已,其余的就沒一個是相同的。
可哪怕是這樣,也把他嚇得不輕。
中年人聽到老人這樣說,二話不說直接又是一巴掌呼了過去:
“沒想到,又是沒想到,某個傻逼女人是這樣說,那些小兔崽子也是這樣說,你們特么就想到過什么?”
中年人氣急敗壞的一巴掌一巴掌的呼在老人后腦勺上,很是不客氣,力道極大,咚,咚,咚的聲音在冰原響起。
老人有些難受,可又不敢說什么,只能老老實實的受著。
畢竟,他可是李爺一眼看到大的,從小他就喜歡跟在李爺身后轉,哪怕是到了壯年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李爺那個時候一腳把他踹出門去了,他覺得他很可能就不會離開李爺身邊。
凜冽的風雪中,中年人或許是拍累了還是其他的原因,終于停下了動作,沒好氣的看著這個從小腦子就拎不清的玩意。
“行了,懶得跟你廢話,告訴吾,竊目前頂著誰的面容,男還是女,是老還是少。”
聽到中年人的詢問,老人揉了揉后腦勺,連忙開口回答到:
“那只厲鬼,目前頂著一個青年的面容,這個青年李爺您還見過,就是那個叫林千的晚輩。”
林千他也清楚,自從于林千見過一面后,他就出去打聽了一下外面的情況。
畢竟能跟嫁牽扯那么深,還沒有死的年輕人,可不少見,在加上那小子身上的厲鬼有些特殊,所以引起他的重視很正常。
“是那小子?難怪吾沒有第一時間得知竊出的消息。”
“原來是因為這小子。”
中年人恍然,不由得有些無奈,鬼畫很特殊,特殊到可以屏蔽掉他那本簿子的記錄,再加上那小子跟嫁牽扯過深和其他的原因。
種種原因相加,才導致他不知道竊已經出來了。
想到這些,中年人心里嘆了一口氣,看了看緩緩恢復平靜的海面,在其水面之下,一道龐大的黑影游過,千米大魚,背負古棺,頭生青樹,為鯤鵬。
“看好這里,別讓這東西離開,更別讓棺材里面的東西出來,這里的任何一樣跑出去,都不是開玩笑的。”中年人緩緩的開口說道。
“我曉得,只要我不死,這里的東西就不會跑出去一個。”老人神情嚴肅的說道。
對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他很清楚。
中年人點了點頭,轉頭望了望身后,眼眸微微閃爍,最終嘆了一口氣,沒有在說什么。
“大京結束了嗎?畢,消失在了現實里,用命換來的答卷,吾很滿意。”
中年人面無表情的朝著后方走去,跨過一只僵硬死亡的企鵝,中年人消失在了風雪中,不知去向。
老人靜靜的佇立在原地,目送的中年人的離開,眼神恍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回憶一樣。
在那個有些模糊的時代里有這么一段對話:
一個小男孩,流著青龍,稚聲稚氣的問著坐在旁邊的中年人,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迷茫:
“李爺,我們真的可以終結這個時代嗎?”
“這個啊,吾也不清楚,不過看起來還是有希望的。”中年人只是笑了笑,隨口回了一句。
“希望,李爺,希望可以讓我們更快的解決厲鬼復蘇嗎?”小男孩有些不解的繼續問道。
“哈哈哈,怎么會,希望只是讓我們不至于絕望而已,沒有那么神奇。”中年人笑了起來,有些啞然失笑的意味。
“哦,這樣嗎?”
小男孩有些失落,似乎這不是他想要到結果。
“當然是這樣,不過就是這樣的希望,才給了我們活下去的勇氣,希望這東西,有些時候很恐怖,可有些時候卻又很神圣。”
“反正很詭異的一個東西,不比那些恐怖的厲鬼詭異多少。”
“所以,小家伙,好好努力吧,希望就在你們身上。”
在那個小巷內,距離他家不過幾步路的臺階上,小男孩迷茫的聽著中年人講述著希望。
那個中年人他們都叫他李爺,其實也叫李淳風。
回憶到此為止,老人恍惚的神情恢復了正常,望著白茫茫的天地,老人嘆了一口氣:
“時間過的還真是快啊,一眨眼我都那么老了。”
老人喃喃自語了一句,轉身望著冰海之中的黑影,神情很是平靜。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任重而道不遠……
大京市,郊區。
一處巷口,一個神情無比疲憊的中年人出現這里,望著前方空空如也的巷弄,中年人嘆息一聲。
“得管管了,不然等那小子恢復,這小丫頭就死了。”
“她死了到不要緊,愿跑了就麻煩了。”
“這玩意,跑了可是真的難找。”
中年人揉了揉臉頰,為了坐鎮總部,他這兩天跑遍了所有關押之地,這確定萬無一失后,才來到了大京市。
他可不想丟了西瓜撿芝麻。
中年人沒有猶豫走入了巷弄之中,只是瞬間就消失在了巷弄之間的陰暗內。
而就在這一刻,平安大酒店內,一間總統套房內,躺在大床上呼呼大睡的林千猛地坐了起來。
原本迷茫的眼眸瞬間清醒了過來,一步跨出來到陽臺上,眼睛死死的盯著一個方向,眼眸瞇起。
“這個靈異?愿望鬼?”
可突然,林千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想了想居然轉身回去了:
“瞬間就消失了,是被人關押了,還是跑了?”
“算了,不管這些,如果是關押了,那就算是一件好事,少一只厲鬼盯著自己總要舒服一些。”
“要是跑了,那也沒什么,總會找到的。”
“這些事情等自己完全恢復再說。”
林千揉了揉臉,走入房間內,隨手拿起手機,看了看日期和時間,12月14號,下午2:00。
“一覺睡了兩天?”
隨手將手機扔下,走入了衛生間,不一會水聲響起。
幾分鐘后,林千走出浴室,感覺輕松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和詭新娘訂親之后他的精神明顯變得輕松起來,沒有那種壓抑的感覺了。
特別是在剛才,愿望鬼瞬間消失后,他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林千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伸手拿過那件大紅喜服,想了想沒有第一時間穿上,隨手扔在旁邊。
靠在沙發上,林千盯著窗外,神情中依舊是有些疲倦,剛才被那股突發靈異給驚喜了,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
不過他現在感覺很好,長久以來的壓力突然就在這一刻消失了。
“影響消失了嗎?還真是一個好消息。”
林千吐出一口濁氣,從接觸鬼畫開始,他就感覺自己很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直到他接觸到了鬼櫥,然后遇到可可和詭新娘后,他心里隱隱約約就有些猜測,他可能時時刻刻在被影響著。
而這個猜測在與鬼戲當中的那個老人進行重啟碰撞時,被得到了證實,在那一刻,他看到了詭新娘和可可對他的影響。
不過在那個時候他也明白,可可對他的影響可以說是良性的,畢竟保持人性可是很重要的。
可在今天,他才明白,不僅僅是詭新娘和可可在影響他,愿望鬼同樣也在,而且這個影響是建立在餓死鬼身上的。
這個影響很隱密,隱密到,哪怕他完美駕馭了餓死鬼也沒有發現這個影響。
也就是在今天他才發現,這還是因為愿望鬼可能已經被關押了才發現的。
“還真是一只詭異的厲鬼,恐怖倒是真的恐怖,唯心的能力真麻煩。”
林千心里這樣想著,摸了摸口袋,這才想起來,香煙已經沒了。
“麻煩……”
林千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拿起風衣穿上,打卡房門走了出去。
酒店內很安靜,基本上看不到人,這其實很正常,這兩天,那些個馭鬼者基本上都住在了培訓基地。
不是因為那里安全,只是為了快點進入王小明教授的實驗室,然后解決即將到來的厲鬼復蘇。
為此他們不惜住在培訓基地,只是為了節省那幾步路的功夫而已。
林千緩步的走在酒店的過道上,很是慵懶愜意,沒有壓力的日子可不多,得好好珍惜。
等他恢復過來,等詭新娘找到下一件拼圖,影響又會出現了。
所以現在的時間很寶貴,他可不能浪費了。
走過一處大廳,林千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的望著站在落地窗前的一個青年。
修長的身影,配上那一身合體的西裝,活脫脫的一幅男神的模樣。
“葉真,你怎么還在大京市,大海市不管了?”
林千望著站在窗前的葉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東西,可當葉真轉身時,他就明白了。
看著葉真手中端著的一杯咖啡,林千翻了一個白眼,喝下午茶就喝下午茶,搞的那么隆重干什么。
而此刻的葉真,神情無比的平靜,在看到是林千后,他只是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然后淡淡的說道:
“哦,原來是林無敵啊,要不來一杯下午茶,我們一起享受這個悠閑的下午?”
林千:……
“不了,我得下去買煙,下午茶你就自己享受吧。”
“嗯,這樣嗎,還真是可惜,那林無敵慢走,我就不送了,我還要享受這美好的下午茶時光。”
葉真點了點頭,也不強留,笑著說了一句,然后就坐到了椅子上,望著窗外的陽光,神情無比的寧靜。
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葉真身上,一股光芒尤然而生,此刻的葉真就如同一位貴公子一般。
高貴而優雅。
林千默默的走到了電梯門口,按下了電梯,嘴里嘀咕了一句:
“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