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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跋扈自恣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07日  作者:武文弄沫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武文弄沫 | 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武文弄沫:、、、、、、、、、

尹忠耀回集團公司干什么?

這就不得不提一下最近鋼城冶金廠的人事變動了,是有關于各處室主要負責人的任命。

從三月底開始,領導小組辦公室牽頭組織了覆蓋集團在遼東所有工業企業的固定資產審計工作。

同時伴隨審計工作的還有人事考察行動,是針對3月初由集團秘書長李學武下達的對集團所在遼東各工業企業組織架構統一變革行動的回應。

其實不僅僅是集團在遼東工業企業,從今年年初開始,集團上下統一進行了組織架構變革行動。

原則上除集團一級其他管理分支機構不再架設管委會,所有管理架構全部恢復業務領導負責制。

工廠實施廠長負責制,分公司實施總經理負責制,業務與組織工作分級分層,統一由集團各大部室調配資源進行管理,對業務工作進行放權。

通俗一點講,除了業務以外的工作,集團高度集中管理,業務工作反而向下授權管理。

以前工廠沒有獨立的財務管理權限,現在有了,以前分公司沒有獨立的決策權限,現在也有了,分支機構還擁有了相對獨立的人事管理權。

這樣做的好處是很明顯的,分支機構在應對市場變化和業務調整更靈活,更有競爭力。

但對于人事工作來說就有了看不見摸不著的天花板,也就是所謂的組織架構壁壘。

以前分廠或者分公司與總廠的人事是相通的,有關系的可以從總廠去分廠,也可以從分廠回總廠,只要有崗位,只要有負責人愿意接收就行。

但經過組織架構變革以后,集團總公司的組織人事架構重新洗牌,分公司的管理層也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調整和整合,人情關系已經被稀釋很嚴重。

現在要從集團公司下放,必須具有一定的能力或者說業務需要,比如說有年輕干部需要培養,可以放在合適的崗位上鍛煉,或者說分公司有技術崗或者特殊崗需要特定的人才支援,這才可以下派。

以下調分公司代替組織考察進行提拔的做法和手段從今年開始便成為了歷史,按照最新的組織架構管理辦法,所有崗位和職務都需要考察和競爭。

分公司或者分廠的干部要想進步,必須先從本廠的競爭圈里殺出來,能被集團公司考察發現,或是平調鍛煉,或是調配到合適的崗位上。

人事權的下放和集中出現了兩個方向,一個方向是分廠和分公司對本單位干部有了更高的管理權限,同時也需要對這一管理權限承擔必要的責任。

集團統一管理各單位和集團之間的崗位調配,在一定程度上穩定了軍心,加固了基層和中層管理干部的責任心和作為擔當。

一句話,干的好了才能好,干得不好那就拉倒,絕不能再出現換地方拉屎放屁的腌臜事。

那么有人問了,這種政策從集團管理的角度上來看,應該是企業在發展到一定程度以后需要對管理方式進行調整的必然過程,尹忠耀反對什么?

很簡單,他反對的不是集團的管理政策,而是執行政策的人,他討厭李學武,討厭執行人事變革和管理架構調整的人是李學武而不是他。

所以,他要回集團公司反映問題,反映有關于李學武在遼東、在鋼城冶金廠的蠻橫作風。

其實吧,最開始尹忠耀也不想回京的,畢竟多少年的老狐貍了,哪里能一朝撕破臉,就在這里與李學武對上呢。

可是吧,這沒好事架不住沒好人啊,當審計組針對集團在遼東各個工業企業展開全面資產盤點,一有線索便交由紀監部門介入的手法確實嚇到了很多人。

3月31日審計小組入駐各單位的那天起,各單位主管和分管領導家里的門檻子就要被踢爛了,可謂門庭若市,熱鬧不絕啊。

家里的老娘們吵嚷著日子沒法過了,大半夜的都有人來家里送禮。

這還算正常的反應,還有不正常的。

你就說,這年月哪還有正經的寺廟和道觀啊,可別說,虧心事做多了的人總能另類旁通,找到解決事情的辦法。

和尚和老道不是找不見了嘛,那就找薩滿,佛腳抱不著了那就請仙下凡。

好家伙,烏煙瘴氣,謠言滿天飛,今天是這個被查了,明天是那個被帶走了,主管人事工作的尹忠耀相當的被動。

這些心里有鬼的不敢去找李學武質問,紛紛都找到了他門上。

一句話,這審計和人事考察行動同時進行的主意是誰出的,要是你尹副廠長想要巴結秘書長,也用不著拿我們作伐子。

好么,尹忠耀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又委屈又憤怒。

尤其是有人攛掇他,故意先聽他的解釋,然后嗆嗆他這事不能忍。

“尹廠,這事不能忍啊!”

“是啊!這要是忍了,今天是我們,回頭就是您了!”

“大家都別為難領導了,領導也不容易,他哪里惹得起那位啊!”

現在看得出“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是什么意思了吧,尹忠耀坐蠟了。

他現在是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這個時候要在老下屬的面前軟了,那往后他也別指望能在冶金廠說什么話,做什么事了,更不要提讓大家都支持他的話。

再一個,是他在會議上最先提出人事考察和調整意見的,也是李學武在會議上直接拒絕的,怎么反過來由李學武來牽頭組織這一行動了呢?

他不服啊,李學武是冶金廠的一把手,可他也是冶金廠主管人事工作的分管領導,憑什么不尊重他的意見。

所以尹副廠長便在大家的一聲聲“支持”中果斷地去了集團公司。

現在審計和紀監小組遇到難題了,這些干部們都在等著尹副廠長的好消息,一個個的都選擇了沉默。

面對這種不配合工作的行為,工作組是將情況反饋到了領導小組辦公室,現在是由張兢來向李學武匯報這一情況。

李學武聽了張兢的匯報,神情很是淡定地講道:“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對抗審計和調查,按相關管理規定處理。”

“好,我明白了。”

張兢見領導語氣肅然,輕聲應答后便回了辦公室,沒一會兒便以正式文件的形式給各工作組下達了通知,通知要求工作組同志認真負責,積極處理工作中所面臨的問題,如有故意拖延或者對抗組織工作的,先報組織科停職處理。

“哎呦,廖主任,您看這——哎呦,嘖嘖,您瞅瞅,哎呦——”

財務科副科長周永遠拿著通知文件敲開了廖金會的辦公室房門,結果進了門以后光顧著抖文件了,一句正經的都沒說出來,盡是小啷當。

廖永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房門,暗恨這孫子真是難纏。

早前有人去堵尹副廠長家的大門,他還想著唇亡齒寒那一套,結果尹副廠長去了京城,他成了擋箭牌。

是了,最近他非常的低調,想著能平穩著陸是最好的,哪怕就從這退二線,或者調整到某個小單位去等著退休養老也行,就別直接擼了他。

他是越低調,越有人惦記,這些孫子完全見不得他好,更不想就他一個人平穩著陸,所以見天的來煩他。

這不嘛,張兢那邊剛把通知發下來,這周永遠便找上門了。

就他那點心思,廖金會用發炎了的大拇腳趾頭上的雞眼都能看得出來。

“坐,坐,啥玩意兒啊這么著急,你又升了咋地?”

這話是含糊周永遠呢,也是提醒周永遠見好就收,別沒屁隔了嗓子。

冶金廠財務處改制財務科,周永遠這原財務處的副科長還保留了。

不得不說在這一次組織架構調整的過程中李學武是做了充分考慮的,水至清則無魚這一套他看的很清楚。

可就是有些人目光短淺,撿便宜沒夠,更沒有感激和懺悔之心,面對集團實施全方面組織工作變革的高壓態勢,依舊肆意妄為,不收手、不放手。

這么說吧,就周永遠這些人的德行,連廖金會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這些混蛋攛掇尹副廠長去集團公司的目的他能不知道?

廖金會對于他們這些人只想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死了也活該。

“升?升什么?升天還差不多——”

周永遠倚瘋撒邪,將手里的文件拍在了廖金會的辦公桌上,也沒顧著禮貌一屁股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

廖金會眉頭微皺,現在的他就算是沒毛的鳳凰不如雞,可大小也算個干部,就能叫他這么輕視對待?

從他擔任辦公室主任以后,還沒有人這么放肆地在他辦公室里撒野。

拍桌子?董主任和李秘書長也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他,他周永遠憑什么?

周永遠也許是看出廖金會不高興了,可他不在乎,因為在他看來,廖金會這只鳳凰就是沒了毛,就是不如雞。

“就為了這個?值當嗎?”

廖金會懶得搭理對方,這個時候他想低調,更不愿意招惹是非。所以說忍也就忍了,只當是狗叫了。

“您還沒看出來呢——”

周永遠將廖金會推回來的通知文件又推了回去,并且指著上面最后一句話提醒道:“這叫什么?您說。”

“這叫什么?”廖金會只掃了一眼,隨后看著他的眼睛淡淡地問道。

“這叫什么還用我說?”

周永遠滿眼憤慨地說道:“他拿我們這些冶金廠的干部當什么了,任意宰殺的羔羊嗎?說停職就停職。”

“他們停你的職了?”廖金會撿起那份文件看了起來,語氣依舊淡淡地問道:“我怎么沒聽說這件事。”

“就快了,您就快聽說了——”

周永遠撇著嘴角強調道:“您別揣著明白跟我裝糊涂,他這明顯就是沖著咱們來的,是要大洗牌呢!”

“說話注意點分寸啊!”

廖金會微微瞇起眼睛盯了對面的周永遠,道:“什么叫揣著明白裝糊涂,什么叫他是沖著咱們來的,什么又叫大洗牌?”

他將手里的文件放下,語氣嚴肅了幾分,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明白的,什么時候糊涂的?”

“再一個,誰沖著誰來的?咱們又都是誰啊?我怎么聽不明白呢?”

“你要是不明白啊——”

周永遠見他不接自己的話茬,瞪了瞪眼睛說道:“那就是裝的。”

他也是火了,手掌拍了拍廖金會剛剛放下的文件說道:“老話兒都講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是早應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這么說著,他也沒在乎廖金會愈加陰翳的目光,抄起那份文件便站起身,大咧咧地瞥了對方一眼道:“看來是我們自作多情了,您廖主任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早就抱住了大粗腿。”

“就是有一樣我還得提醒您,這自古就沒有人能逃得脫狡兔死走狗烹的規則,您要找墊腳石討好那位可千萬別挑花了眼,萬一是地雷就不好了,您踩在上面連您一塊上西天。”

嘟——

這會兒廖金會的眼神最鋒利,像是刀子一樣射了過去,可怎奈何周永遠瘋批一個,完全不在乎他的眼神。

看著對方罵罵咧咧地從自己的辦公室離開,廖金會真想罵娘。可他又知道,自己坐在這生悶氣沒有任何必要,更不值得跟這種人來勁。

李學武要對冶金廠的組織人事進行調整,這是第一天才知道的事實嗎?哪個新領導到任以后不這么做?

啊,現在動一動你們就坐不住了,一個個上躥下跳的,還特么敢去集團公司反映問題,這不是作死是什么?

剛剛周永遠說的好,沒有人能逃得脫狡兔死走狗烹的游戲規則,可他廖金會就算再不是玩意兒,也沒做過拉人當墊腳石、當過河石的損事。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大家都在一個游戲規則里,他怎么做是他能力,玩不起你別在這玩啊。

現在游戲規則改了,相應的他也在改變,嘗試著適應新規則。

有些人玩不起,適應不了新規則,總想著往后退,回到舒適區,這不就是自討苦吃,自斷根基嘛。

他不信,廖金會絕對不相信李學武沒有后手,尹忠耀此行一定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集團沒人會支持他。

反過來,李學武在遼東的所作所為光明正大,完全禁得住考研。

尹忠耀這一次要栽跟頭了!

“保衛科的韓戰同志不錯。”楊宗芳抽了一口煙,在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說道:“質安處需要有能力有想法的年輕干部,就讓他挑大梁吧。”

“他不太合適,還是太年輕了一些。”李學武看著手里的名單和簡介淡淡地說道:“能力是有,但想法太多,做的太少。”

“要我說啊,是您的要求和標準太高了。”楊宗芳笑了笑,手里夾著香煙靠坐在沙發上看向李學武說道:“要按照您的標準,這冶金廠的干部手扒拉挑,也挑不出幾個合格的。”

“那就仔細挑一挑,萬一有金子被沙土掩蓋住了呢。”

李學武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選賢用能是考驗決策者的第一個難題啊,你我都要過關。”

“那也得適當地做出妥協。”楊宗芳臉上的表情認真了幾分,手指點了點名單上韓戰的名字強調道:“他在冶金廠三年,工作成績有目共睹,這一點我作為主管領導要說句公道話。”

“集團現在提倡干部年輕化,我覺得韓戰同志應該在此次調整中得到更進一步的鍛煉和提升。”

他看著李學武點了點頭,道:“這就是我的意見,讓他挑大梁。”

“看看,這不就遇到分歧了。”

李學武笑著搖了搖頭,不急不緩地將手里的名單和文件放在了沙發扶手上,說道:“這也是好事嘛,能在討論中聽見不同意見,也省的有人說我跋扈自恣,橫行霸道了。”

“誰橫行霸道了?”

李學武的話音剛落,栗海洋手里夾著煙卷,拿著文件走了進來。

他一進門便聽見了這個,有些詫異地看向李學武問道:“咋回事?”

“呵呵——我啊——”

李學武輕笑著招了招手,示意了對面的沙發道:“我是說我呢。”

“這又是什么說法?”栗海洋先是同楊宗芳點點頭叫了一聲楊副廠長,又彎腰在煙灰缸里點了點煙灰,這才在李學武示意的沙發上坐下。

他好笑地問道:“現在是流行自謙了嗎?我剛在門口遇見廖主任,他也是這般語氣,很怕我夸他似的。”

“他現在心病難醫,你就別刺激他了。”楊宗芳見他如此說也是覺得好笑,端起茶杯說道:“你來的正好,我和秘書長的意見相左,一比一打了個平手,你來當這個裁判吧。”

“哦?這又是啥情況?”

栗海洋見他說的有趣,笑著看向李學武問道:“您剛剛說的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

“呵呵呵——”李學武搖搖頭,苦笑著端起茶杯沒解釋什么。

楊宗芳則是點了點沙發扶手上的人事相關文件,介紹道:“我們是討論質安處的負責人人選啊。”

他手指示意了李學武的方向,對栗海洋說道:“秘書長對我的意見人選表示憂慮,所以僵持在這里了。”

“這不嘛,就說起聽得進去意見和聽不進去意見的話題了。”

楊宗芳也是玩笑著講道:“現在秘書長為難了,要是順了我的意見他心里有擔憂,不順了我的意見又怕我說他跋扈自恣,橫行霸道呢。”

“呵呵——哈哈哈!”

栗海洋一瞬間便聽出這話背后的意思了,先是輕笑,而后大笑出聲。

講這話的楊宗芳也是笑,就連李學武也是跟著無奈地笑了。

“要我說啊,這件事也好辦。”栗海洋在笑過一陣后看向楊宗芳說道:“我就不問您的意見人選是誰了。”他又看向李學武講道:“我呢,也不問您的擔憂是什么。”

“就事論事,倒不如先讓這個人干三個月,行就行,不行就換人,這多簡單點事!”

他攤開雙手,笑著說道:“這樣也別委屈了誰,他要干不好也別埋怨咱們不給他機會,這人事任命本來就有考察期的嘛,現在強調一下也沒什么。”

“你看,到底是主管人事工作的,海洋同志這主意我覺得就很好啊。”

楊宗芳看向李學武提議道:“要不就按這個意見,讓他試一試?”

“誰啊?”栗海洋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問道:“質量安全環保處處長?”

“現在保衛科的韓戰,你覺得他怎么樣?”楊宗芳見李學武依舊沒有應聲,便轉頭看向了栗海洋。

栗海洋從名單中快速定位到了韓戰的名字,而后飛快地瀏覽了他的簡歷。

其實也不用仔細看,韓戰的資歷早在他的腦子里了,來冶金廠之前他已經對這邊的干部做了背調和側面了解。

要不怎么說他是李學武的虛擬徒弟呢,兩人可從沒有說過拜師學藝的事,可任是誰來了都能從他的行事風格上看出李學武的影子,就連下調任職的準備都一樣。

楊宗芳的問題他只遲疑了三秒鐘不到,便就抬起頭講道:“您的意見人選要是他,那我就更沒有什么意見了。”

栗海洋笑著看向李學武說道:“秘書長,您要顧慮內舉不避親這一套在韓戰身上不適合吧?就同事關系便要攔一攔,這對韓戰同志也是不公平的嘛。”

“你看看,最后還是我錯了?”

李學武好笑地講道:“我什么時候說過要顧慮內舉不避親了。”

玩笑了一句,他這才認真了起來,看向楊宗芳講道:“你要用他,就得承擔他年輕資歷淺的風險和后果。”

楊宗芳這個時候也認真了起來,看著李學武的眼睛聽他的講話。

“韓戰的工作經歷很單薄,從保衛科到消防科,現在又回到了保衛科。”

李學武態度非常坦然地講道:“他在消防科確實有所建樹,但也要考慮到當時紅星廠的實際情況和具體問題。”

“在冶金廠的三年我雖然沒同他共事,但他是在保衛處的管理體系下。”他手指敲了敲沙發扶手強調道:“你是他在冶金廠這三年的主管領導,我相信你對他的評價是客觀事實的。”

“所以你的這個意見人選我就不反對了,但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他看著楊宗芳點點頭,說道:“培養一個干部需要付出大量的時間、人力、物力,可要毀掉一個干部只需要一次錯誤的人事任命,這是你我的責任。”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楊宗芳點點頭,認真地講道:“我堅持我的意見,也認同您的意見,將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是咱們共同的責任。”

“如果每一個崗位人選都需要這么艱難的討論,”栗海洋苦笑道:“那年中以前能完成人事調整都算快的了。”

“來遼東以后我的肩膀上有千斤重擔啊。”李學武微微地嘆了口氣,看著兩人講道:“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追悔莫及,所以我的每個意見都必須是慎之又慎啊。”

“我理解您的意思。”栗海洋點點頭,說道:“這就是分管領導和主管領導的差別了,我還是要多跟您學習。”

“越說越嚴肅了,還是說說人事工作吧。”李學武好笑地擺了擺手,道:“真要熬到年中,我第一個受不了。”

“哈哈哈——”

“秘書長,您看看這個。”

張恩遠走進辦公室,將一份報紙擺在了李學武的案頭上。

李學武正在看文件,扭頭瞧了一眼,卻又忍不住仔細端詳了起來。

4月15日,羊城出口商品交易會如期舉行,但這一屆有些特別,有很多以前定下的規則發生了改變。

這一屆羊交會提出了要對“國際貿易市場有人造謠說我們工業和技術變革后沒有東西了”而“貶低我變革的重要意義”做出回應,即在今年的春季廣交會上提出,改變對資本主義國家出口貿易的做法。

雖然羊交會仍然強調統一對外,同一商品必須由一個交易團或總公司實行對外統一經營、統一報價、統一談判、統一成交,統一對外簽訂合同,但對于價格的高低可以對根據不同商品、不同市場定價,并允許給予中間商大約5的傭金。

這是羊交會首次進行有限的改變。

張恩遠之所以對這一條新聞比較關注,是因為他覺得必須要承認,這一決定是受到了紅星鋼鐵集團在對外貿易工作中的經驗影響。

而紅星鋼鐵集團是新時期經濟發展工作的探路者這一說法再一次被證實。

而李學武從該條字里行間能看到的是目前經濟工作已經做出了調整,適應市場變化和發展規律已經被默認了。

你可以說此次羊交會的對外貿易規則變化的很小,甚至微不足道。但你必須要認識到這一改變的根本意義。

從羊交會制定的開始,針對當時出現的少數對外貿易不一致的“混亂現象”和“市場自由競爭傾向”,特別制定了“關于對外貿易必須統一對外的決定”。

從積極意義上考慮,這條規定基本消除了過去對內保密,對外公開,搶生意,爭客戶,降價銷售等不良現象。

但時移世易,國際貿易市場和內部市場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相應的規則也應該有所調整。

紅星鋼鐵集團在對外貿易工作中表現出了積極的一面,更表現出了團結的一面,將對外貿易與經濟建設相結合。

尤其是位于津門的貿易管理中心,以及從貿易管理中心延伸組建的國際事業部,在將計劃外產品轉化方面做到了協調統一,符合市場規律的有效作為。

就目前貿易規模來講,津門貿易管理中心是絕對趕不上羊交會的,但在對外貿易的靈活性和持久性上有所超越。

從此次羊交會對外貿易議價權出現松動的表現上來看,未來聯合貿易中心和國際事業部開展對外貿易工作會更加的方便。

這就是作為開路先鋒和實驗型企業得天獨厚的優勢,不怕試錯和規則限制。

張恩遠送來的這份報紙引起的影響還在繼續,繼羊交會對外貿易政策進行了調整以后,紅星鋼鐵集團又接到了五金出口政策調整的通知。

這份通知并不是單獨下發給紅星鋼鐵集團的,幾乎所有五金工業都收到了,就連姬衛東都從港城發回了消息。

這小子來信能有好事?

當紅星鋼城兵器制造廠廠長袁德華興奮地拿著一份訂單找到他的時候,李學武就知道姬衛東憋的是什么好屁了。

訂單是大訂單,還是定向出口,方向是亞非拉,具體的就不用說了。

李學武詳細地看了一下采購清單,這才抬起頭看向袁德華問道:“咱們庫房里的存貨能滿足這些要求嗎?”

“滿足不了,沒法滿足。”

袁德華果斷地搖頭講道:“咱們庫房里是有存貨,可也架不住訂單一個接著一個,阿特的訂單還沒干完呢。”

他這會兒臉上沒了剛剛來時的激動和喜悅,面對現實全化作了苦澀和無奈。

李學武見不得他這張老臉,指骨在訂單文件上敲了敲,還是強調道:“干不完就不干,跟他們說完不成訂單量,要適當地減量。”

“領導,這——”袁德華有些激動地質問道:“為什么啊?這訂單都送上門了,咱們為啥不擴大產能啊?”

“怎么擴大?填人還是填設備?”

李學武靠坐在了椅子上,看著對方攤了攤手講道:“你要搞三班倒我不攔著你,但填人填設備這件事你就別考慮了,集團不可能給你開這個口子。”

“這指標就定的這么死?”

袁德華皺眉看了看李學武,摸著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面,道:“您就幫我考慮考慮,我保證能養得起這些人。”

“集團今年要完成最后的組織和人事變革,所有的人事工作要有個總結。”李學武伸出手在桌子上做了切割的動作,解釋道:“以前的人事工作形式到此為止,以后的人事工作形式從這里開始,你應該學習了相關的文件。”

“就是合規經營嘛——”

袁德華有些焦慮地摸了兜里的香煙給自己點上,隨后說道:“集團從今年開始就不會從社會上招工了,而是要從職業教育體系內培養新時代的工人。”

“你說的是其中一點。”李學武很有耐心地給他解釋道:“新職工招錄要變革,現有職工的培養也是重點。”

“你不能看著眼前的利益就不顧以后的工作了,你敢保證兵器廠的訂單常有,一年就比一年高嗎?”

李學武看了他,問道:“這世界還是向往和平的人多,你覺得呢?”

“我覺得?”袁德華抬起頭,看著李學武坦白地說道:“我覺得我們廠還能再養1000人,只要您給我這個指標,我就算砸鍋賣鐵也養活他們。”

“我剛才的話算是白說了。”

李學武也很無奈,面對這種對工作執拗認真的同志還能說些什么。

你不能說袁德華目光短淺,畢竟他已經快五十歲了,對未來的認知會受到以往工作經驗的影響,在工作中表現出來的情況便是有些刻板固執。

但你不能否認他的信念和理想,李學武之所以信任和支持袁德華在兵器廠的工作,根本原因就有這方面的考慮。

“領導,您就給我們一個機會。”

袁德華很是熱切地講道:“我相信咱們永遠熱愛和平,可這世界上哪有咱們這樣的好人啊,早晚還得干起來。”

“你這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是吧?”李學武好笑地看了看他講道:“我記得我應該跟你說過,工人在精不在多,尤其是你們廠,最吃技術。”

“現在你們好不容易將平均技術水平拉起來了,再給你們一千人,這產品的質量還不得拉胯啊,值得嗎?”

他語重心長地講道:“你倒不如穩一穩,深耕技術發展,磨煉工人手藝。”

“從明年開始職業技術學院第一批學員就要畢業,到時候分配給你們高材生豈不是更好?”

“高材生我們要,現在的工人我們也想要。”袁德華還是沒打算放過李學武,就這么軟磨硬泡,一副李學武不給他指標他就不走了的架勢。

李學武頭疼,這塊蘑菇是真磨啊。

要真讓他在這磨半天,自己啥事都別干了。

算了,這種人他惹不起。

“一千人沒有,想都不要想。”李學武故作嚴肅地看著他講道:“你要是敢立軍令狀,那我可以跟集團特別申請,就給你三百人。”

“但我要強調一句,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后不要再來找我要人了。”

“秘書長,我給您寫血書,你再給我兩百人,湊個整怎么樣?”

袁德華一見李學武撒口便知道有門,挺直了腰桿子看著他伸出手指說道:“我現在就給您寫保證書。”

“你就是摳眼珠子寫我也只能給你三百人,我跟你在市場上講價呢?”

李學武好氣又好笑,拿了一張帶有紅星鋼鐵集團名頭的文件紙寫了一份意見,最后簽名落下時間推到了對面。

袁德華雖然有些遺憾,沒能再要兩百人,可看著面前的白紙黑字也頗覺得意外之喜,他對于要人可沒什么把握。

來的時候就做好了空手而歸的準備,因為好工人已經被集團各工業企業和分公司分割殆盡了,花名冊都定了。

剛剛李學武所說的,集團對現有工人的培養計劃是真的,他非常清楚。

具體到基層就是各分支機構的生產車間會得到一批優秀工人,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人事變革將車間里很多技術不成熟的工人篩選下去了,亟需優秀工人的補充。

這些亟待分配的優秀工人里有一部分是兩年前被篩選下去年輕工人,經過鍛煉和自我提升,重新回到了工業崗位。

那些被篩選下去,而沒有完成自我錘煉的工人哪去了?

按照能力和技術水平進行統一調整和分配,很多都去了工程建筑公司。

既然技術工作做不好,那就只能做體力工作了,兩年時間還不夠學習的?

有的時候,學習能力也是一種考驗發展潛力的重要指標。就像是高考,你不能說考上大學的都是人才,也不能說沒考上大學的都是廢物。

但通過高考篩選出來的大學生是要比高中畢業甚至初中畢業走進社會的年輕人更具有培養的空間和潛力吧。

人事變革的最后階段,能留下的工人技術水平都可圈可點,一定具有培養價值,工廠和分公司都在搶要指標。

李學武能批給他三百人,那別的分支機構就得少三百人,他很滿足了。

鋼城兵器制造廠算不上大工廠,有這三百人足夠應對一般的訂單了。

袁德華已經打算好了,這三百人絕對不能跟老工人攙和在一起使用,真就要像秘書長說的那樣,三班倒。

就算新工人的技術再差,慢慢培養就是了,找一些技師帶一帶,這產能還是逐漸提高的過程,他是這么想的。

“吃了蜂蜜屎了?樂成這個模樣?”

聯合建筑工程總公司副總經理王勝利上了三樓正撞見袁德華。

兩人認識,見他手里捧著文件笑瞇瞇的從領導辦公室出來,便來了這么一句。

袁德華得意地抖了抖手里的那張紙,挑眉對王勝利說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呵呵,你都多大歲數了。”

王勝利好笑地看著老小孩兒似的袁德華,打趣道:“您可千萬別蹦蹦跳跳的回去,人家還以為你得精神病了呢。”

“你才得精神病了呢——”

袁德華瞪了他一眼,隨口打聽道:“你來這干啥?也是來要人的?”

“要人?要什么人?”王勝利也是一臉糊涂,解釋道:“集團要在工人新村修建大型電影院,我來跟秘書長匯報。”

“修建大型電影院?”袁德華驚喜地問道:“是在鋼城工業區工人新村?”

“呵呵,您想什么呢?”

王勝利學著他剛剛嘚瑟的模樣抖了抖手里的文件說道:“亮馬河生態工業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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