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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嫂子我餓了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10日  作者:武文弄沫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武文弄沫 | 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武文弄沫:、、、、、、、、、

“好大一塊肥肉,有人惦記著不是很正常嗎?”

卜清芳自己去茶柜泡了杯茶,回頭對李學武抱怨道:“你該找個專職秘書的。”

“再怎么說你也是廠領導,秘書長都沒有專職秘書,下面的部門經理怎么想。”

“我又沒掐著他們的腦子,他們怎么想還用跟我學?”李學武沒在意地說道:“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沒必要浪費人力資源。”

“你倒是老好人了,人家誰記得你的好?”

卜清芳端著茶杯走回來,看了李學武一眼,問道:“李主任那邊有具體的安排了嗎?”

她眼眸睜了睜,試探著問道:“說沒說讓你什么時候走?”

“怎么,著急了?呵呵——”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見她撇嘴,微微搖頭道:“塵埃落定之前,這話誰有個準兒。”

“或許我還走不成了,在這個崗位上再奮斗幾年也說不定。”

“嗯,你可行行好吧。”卜清芳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好笑地說道:“你要多留幾年,可把我給成全了。”

“哈哈哈——”李學武爽朗地笑了起來。

他這秘書長可沒攔著卜清芳的路,這個崗位他能干,卜清芳就干不了。

就算她有比李學武更多的工齡和閱歷也不成,李學武胸前的那幾塊牌子才是最值錢的。

老李當初提議李學武擔任秘書長的職務,多少人都在講李學武的年齡,卻沒有人說他不夠資格,能得到上面的認同,可見那些獎章的含金量。

所以在機關工作,榮譽一定要爭取,到什么時候都是你的硬貨,關系戶有的時候都得讓路。

當然了,這里說的是有時候,董小姐那樣的關系戶已經超出了常人的認知范疇。

兩人互相之間有默契,也有一定的信任,玩笑幾句便說回了正題。

“變更補償貿易的船舶情況咱們不管,但要做好對接和協調工作。”

李學武將手里的文件放在了一邊,手指輕輕點著辦公桌面講道:“里子要有,面子也得過得去。”

“人家這叫投石問路。”卜清芳嘴角微微翹起,看著李學武說道:“聽說圣塔雅集團的副總裁“奔馳”請了程副主任吃了好幾回飯呢。”

“呵——誰給起的倒霉外號啊?”李學武好笑出聲,看了卜清芳道:“這玩笑誰都能開,咱們可開不得啊,不太友好。”

“跟你說罷了。”卜清芳抬了抬下巴,道:“該說不說,這商務社交,人家還真是玩的資本家那一套,你說程副主任禁得住糖衣炮彈嗎?”

“呵呵,這我可不知道。”

李學武微微搖頭,看了看她,問道:“這消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耳聽八方啊。”

“別寒磣我,跟我愛人去吃飯,湊巧看見了。”她瞥了李學武一眼,道:“搞宣傳的就一定會傳小道消息啊,我跟你說這叫崗位歧視。”

“得,這帽子我可不敢戴。”李學武撿了桌上的鉛筆敲了敲稿紙,“營城港區剛剛立項規劃,動工都沒幾天,瞄準航運機遇的倒是不少。”

“還有誰?哦——”卜清芳剛問了一句,便了然地點點頭,道:“吉利星船舶是吧。”

“怎么?”她玩笑似的挑眉道:“程副主任的糖衣炮彈還不知道結果,你在這美人關折戟沉沙了?”

“呵呵呵——”李學武輕笑著說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嘛,我不是英雄,就更難過了。”

“不是吧?”卜清芳懷疑地打量著李學武,“集團誰不知道你的,最是愛惜羽毛。”

“怎么可能……哦——我知道了!”

她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李學武,笑著說道:“原來你才是拋磚引玉的那個啊。”

“我就說的嘛——”卜清芳差點一拍大腿,眉飛色舞地講道:“怎么港口還沒建完,這一個個的趨之若鶩,開始了提前布局呢。”

“要不怎么說人家是資本家呢,商業嗅覺十分的靈敏,咱們是要多學習的。”李學武并沒有否認卜清芳的猜測,認真地說道:“此前這項工作是我負責的,現在已經交接給了高副主任。”

“綜合管理部這邊對外辦要做好服務和接待,給高副主任提供法律和文案上的支持。”

“沒有問題,下來我就做好安排。”卜清芳認真地應道,隨后稍稍壓低了聲音,試探著問道:“具體的招商流程……怕得是明年或者后年才能做了吧?”

“看工程進度吧。”李學武并沒有把話說死,點點頭,解釋道:“中潤負責了一部分招商的業務,到時候會整合相應的資源。”

他沒有解釋太多的原因很簡單,卜清芳問的不是工作,而是時間。

是這個工作具體執行的時間,是不是李學武去鋼城負責遼東工業管理工作以后。

其實這一句問的有點多余的,營城、鋼城、奉城三點連線,做工業發展鏈條的功勞董文學負責打基礎和整合資源,吃一半的功勞。

憑借這份功勞,董文學短短三年時間,從處長一躍成為了副廠級領導,再到集團領導。

剩下的工作都會交給他,由他吃剩下的那一半功勞。

而李學武在吃了這半份功勞后,便能從處級秘書長的身份再進一步。

真正由他在遼東消化和完全整合工業發展以后,再回京他便又能進一步。

同樣的,時限一到,在京負責亮馬河生態工業區運營的董文學也會更上層樓。

這才是董文學和李學武的一推一拉謀劃。

你要問李懷德會允許兩人如此運作?

他沒得選,董文學和李學武一個攘外,一個安內,幫他把內外安排的井井有條。

說白了,做領導的都很懶的,既然有人愿意做事,他也早晚要往上走,就得培養自己的接班人。

從現在看,無論是董文學還是李學武,對于他在紅星鋼鐵集團的后半段時間都沒有威脅。

所以你看久在機關的卜清芳關注哪一點?

時間,沒錯,就是時間。

只有摸準了李學武每一步跳躍的時間,她才能借勢,跟著跳一步兩步的。

五年內集團領導的位置她是不敢想的,得把谷維潔、景玉農或者高雅琴熬走了才行。

班子成員是需要女干部的,可紅星鋼鐵集團的領導班子不缺,這都快陰盛陽衰了。

你看給工會主蓆妨的,連年住院。

“快進院,不用客氣。”

李學武下班回來晚了,連李寧都是小舅子去接的,同他一起迎出來的還有換了便裝的周瑤。

不穿工作服,一身碎花裙子的周瑤去了幾分英氣,多了不少溫柔。

她身邊站著正好奇打量著她的李姝,不知道剛剛說了什么,臉色微紅。

“我算是發現了,家里一來客人,我這單位就來事,非得趕在一起。”

李學武拎著手包,關了車門子,笑著給周瑤問道:“第一次來我家吧,這就算認門了啊。”

“是。”周瑤有些不好意思地抖了抖手指,攥著她手指的李姝也回過了神。

“我是不是應該跟你叫小舅媽?”李姝大眼睛眨呀眨地好奇問道:“你為什么不說話啊?”

“現在可以叫小姨。”李學武看著周瑤紅彤彤的臉色,終于知道剛剛他們說了什么。

他教給閨女一句,隨后問道:“誰教你要稱呼她小舅媽的?”

“姐夫,忙一天累壞了吧。”

不等李學武話問完,顧延主動抱起要說話的李姝,邁步就往院里走,邊走邊說道:“我買了鹵貨啊,晚上咱們一起喝點兒。”

周瑤是干什么工作的,其實從李姝這么問的時候她就知道這話是誰教的了。

除了顧延還能有誰——

可恨秘書長在這,又是秘書長的家,也是她未來大姑姐的家,只能狠狠地忍下了。

這筆賬回頭慢慢算。

“是接待那些省辦領導吧?”同李學武一起進院的周瑤為了不尷尬,主動找話聊起了廠里的事,“我聽說鴻途汽車賣的很好。”

“交付了6臺,京城汽車訂了一臺,合作單位又訂了6臺。”李學武解釋道:“以現在的訂單量來看,銷售成績還可以。”

“已經很好了,畢竟是特種車輛嘛。”周瑤倒是了解一點廠里的業務工作,“不過那臺車看起來確實很實用,就像我們用的信號燈。”

“專業性能上是比不上信號燈的。”李學武看了她一眼,介紹道:“信號燈的造價遠遠高于鴻途,光是車載設備就價值不菲,還有進口的設備和零部件呢。”

“李……李哥,您回來了。”李學武和周瑤進屋,周二丫慌張地從餐廳里小跑著出來,磕磕巴巴地打了聲招呼。

李學武有些錯愕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好笑地說道:“自然點,放松,這里是家,不是辦公室。”

“那個——我——”周二丫還是沒有完全適應自己現在的身份,回答起來有點含糊。

其實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么,就是隔著秦京茹學了一天,好像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這是咱家剛請來幫忙照顧我們生活的。”李學武笑著給周瑤介紹了,隨后同周二丫點點頭,說道:“忙你的去吧,別太拘謹了。”

“她把您當領導對待了。”秦京茹挺著肚子從餐廳里出來,笑著解釋道:“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慢慢來吧。”李學武沒在意周二丫的尷尬,一邊招呼著周瑤進屋,一邊給秦京茹問道:“建昆呢?怎么沒見著,不是說了要一起吃飯的嘛。”

“趁著供銷社還沒下班,我讓他去采買點東西。”秦京茹自然地介紹道:“我走的時候就怕你們長時間用不到,一些見底兒的都對付著呢。”

“現在好了。”她笑著看了周二丫說道:“二丫的手藝還是很好的,中午她做的飯。”

“是嘛,那我們家的伙食可算有救了。”李學武走進客廳,笑著給周瑤說道:“快一個多月了,我們一家四口人都沒在一起吃幾回飯。”

“我聽說了。”周瑤笑著說道:“聽說您還給李姝找了個家庭教師?”

“機關里傳出來的?”李學武看了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道:“制度變革,強調紀律,到頭來還是篩子一樣,真是防不勝防啊。”

“這又不是什么保密話題。”周瑤沒在意地坐在了單人沙發上,拒絕了顧延的示意和邀請,故作沒看見地跟李學武聊了起來。

“我就聽說您從文工團里找了個人,具體是誰還真沒聽說。”她挑了挑眉毛,道:“您這是要培養李姝學習藝術?”

“學點基礎知識,省的她老淘氣罷了。”李學武坐在沙發上接了秦京茹端過來的茶杯,道:“真要學藝術,她也得是那塊兒料才行啊。”

這么說著,李學武的眼神瞥了壁爐旁閨女那邊,滿眼的無奈和苦笑。

這會兒完成了舅舅交給她的任務,李姝終于得到了舅舅答應給她的那把手槍。

這把槍可不是爸爸給她買的那種只會響紙鼓的假槍,這個是打子炮的,咔咔響。

后世那種左輪手槍,一打一冒煙的見過沒,其實早有原型,只是一般的孩子沒玩過罷了。

更早的原型是什么?

運動會發令員貼著原型鐵板打的那種發令槍見過沒有,那個可能是發明這種槍的最早原型。

當然了,這年月四九城的熊孩子們都愛玩火柴槍,打火柴的那種,或者打皮筋。

你要說打火柴都夠奢侈的了,打子炮得多金貴。

沒辦法,誰讓李姝接了一大活兒呢,她舅舅舍得下血本,光是子炮就給買了一小箱。

李學武真怕他的那點津貼不夠用,這又是談戀愛,又是買玩具的,還有錢買煙抽嗎?

幸好這年月談戀愛不是那么費錢,要是擱以后,又是口紅又是包的,家里開礦的都供不起。

“我看著她挺聰明的。”周瑤笑著看了李姝一眼,又逗了逗站在他們身邊,手里抱著西紅柿啃的李寧,“他會不會跟他姐姐學啊?”

“有樣學樣。”李學武好笑道:“真正到了難管的時候了,有的時候我都頭疼。”

李學武看了進屋的韓建昆,問道:“老太太在家呢嗎?要是在家就接過來吧。”

“沒有,去我大哥家了。”韓建昆搬了一箱子進來,也不知道買的啥,叮叮當當的。

他還是那個樣,在李學武家里永遠都是任勞任怨,當隊長了,還跟司機似的。

再回頭看抱著箱子進來的聶小光,當司機了,跟隊長似的,耳朵上還卡著香煙。

韓建昆真是沒眼看他,要不是領導在,他都想一巴掌扇過去了。

這牛嗶的模樣,比他都神氣了。

聶小光還不知道咋回事呢,放下手里的箱子徑直往餐廳去了,嘴里嚷嚷道:“嫂子我餓了。”

丫的不打真是不行了!

韓建昆后槽牙恨得直癢癢,這小子真是不認生,還有點自來熟呢。

第一次跟顧寧見面就叫大嫂,跟他媳婦兒這邊也是一樣,絲毫沒覺得有距離感。

秦京茹倒是很喜歡他這種性格,餐廳里傳出了秦京茹的回應聲,“一會兒就好,等等小寧姐。”

說曹操,曹操就到,屋里正熱鬧著呢,顧寧回來了。

從她一進院,站在餐廳里的周二丫便從八角廳的窗子里看見她了,有些拘謹地告訴了秦京茹。

秦京茹瞧著她不知所措的模樣也是無奈,早就跟她說了,不用緊張兮兮的,大家都不自在。

還有,她告訴周二丫了,跟顧寧不能叫顧大嫂,今天早晨來她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顧寧多么能容忍的性格,聽著她的招呼也是不由得扯動嘴角。

她嫁進李家快三年了,還真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跟她喊顧大嫂的,這個江湖詞匯太陌生了。

“小——小寧姐。”這一次周二丫記住了,跟著秦京茹迎出來,怯弱地喊了一句。

只是蚊子般的動靜,要不是顧寧的聽力好,真就忽略過去了。

顧寧看了看她,目光柔和,帶著些許疲憊。

并沒有應周二丫的招呼,她只是點了點頭,又同秦京茹笑了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其實她還是希望秦京茹能留在家里做事的,她也早就習慣了秦京茹的破馬張飛,一切都料理的井井有條,什么都不用她管的狀態。

這一個多月以來,雖然家里沒開幾次火,可她和李學武還是深深地感受到了一點,那就是他們倆都不是能照顧家務的人。

每天能按時下班,已經是她的特殊了,醫院有同事說閑話,領導也用孩子小來遮掩。

這個時期,軍總院特別缺醫生,尤其是能上手術臺的外科醫生。

你要說部隊里最鍛煉醫術的應該是跌打損傷的治療,可實際上外科手術一點都不少。

沒站過手術臺的人,一定理解不了高強度手術的難度和辛苦。

反正她回家以后是一點家務都不想干的,就連衣服都不想洗。

最近這段時間她特別感謝李學武,也體會到了有愛人支持的幸福。

李學武不僅主動照顧孩子,帶孩子玩,給她騰出時間來看書學習,還把洗衣服等家務擔負了不少,給了她充足的休息時間。

即便衣服是洗衣機洗的,可她心里還是感動,這種感動秦京茹已經感受到了。

她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自己懷孕的時候是很怕離開這個家的,在想丟了這份工作該怎么活。

可離開了這個家,過自己的生活以后,她才慢慢地發現,韓建昆已經成長了起來。

副科長的工資待遇足夠撐起他們家了,再說還有公公留下的財產呢。

工程師辛苦了一輩子能攢下多少錢?

反正婆婆把家底兒交給她的時候,她是數都沒數的,就怕惹了婆婆不高興。

但幾本存折上的數字還是認得出來的,他們這一輩子衣食無憂是不成問題的。

當然了,這是秦京茹這個時候想,她也許不知道未來這些錢毛成了什么鬼樣子。

交通站小石頭有一句名言啊,這世道啊,最不值錢的就是這錢了。

晚飯是秦京茹做指導,周二丫主廚,飯菜透露著東北的香味。

韓建昆扯了坐著等吃飯裝大爺的聶小光一起去廚房里幫忙端菜,飯桌上人已經坐齊了。

顧寧是上樓梳洗過的,換了身輕便家居服,看起來很是淑女。

嗯,有保姆的家庭,女主人才能淑女,想想這一個多月的辛苦,顧寧也是長出了口氣。

“先提前說明啊,我就告訴二丫調料的位置了,其他一概沒提,大家嘗嘗二丫的手藝。”

秦京茹笑著張羅道:“反正中午我是吃了一大碗米飯。”

“嗯,是家常菜的味道。”

李學武嘗了一口燉茄子,笑著點點頭夸獎道:“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顧延跟著姐夫的筷子嘗了一口,覺得有點咸了,不過并沒有說什么。

他早習慣了家里的飯菜口味,廚師是不敢給重油重鹽的,倒是東北那邊會這么做菜。

姐夫的意思他很清楚,這小保姆年歲小,剛剛來家里,正是心沒底的時候。

這個時候應該多鼓勵,多支持,而不是貶損和貶低。

“我跟你們廠供銷服務部買的。”他捏著酒瓶子給韓建昆和聶小光先倒了,又給李學武倒滿,這才又給自己滿上,“他們還跟我要證件,哈哈哈——”

“當然要證件。”李學武笑著擺了擺手,示意韓建昆和聶小光不用客氣,“這是福利啊。”

該說不說,顧延這兩年的成長李學武是看在眼里的,當了連長以后,這傲氣內斂了許多。

以前那種目中無人的狂傲沒有了,還知道先給韓建昆和聶小光倒酒。

一個是李學武的前司機,一個是現在的司機,可到了這家里,坐在一桌上吃飯,人家就是客人,他作為李學武小舅子,必須懂禮貌。

再說了,韓建昆跟他也是老相識了,都是部隊出身,這兩年他們兩口子在姐夫家里做事,他沒見著也聽說過,得有一分尊重。

至于說小痞子似的聶小光,他雖然沒有看在眼里,可也聽姐夫說起,敢用刮子攮紅星廠一把的狠角色,所以酒桌上也是哥們弟兄的叫著。

在外面都無所謂了,在姐夫的家里,能坐上這張餐桌吃飯的,那一定都是姐夫信任的人。

所以,誠懇一點沒有毛病。

他是帶著對象來認門的,更是得有個成熟的樣,否則他姐都要說他。

“聽說您要卸了委辦主任的職務?”周瑤嘗了嘗燉的鯉魚,看向李學武問道:“委辦向綜合管理部過渡的還沒有這么快吧?”

“早晚的事,沒必要僵持著。”李學武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同幾人喝了一口,“也是要支持卜清芳的工作,她這一步走的實在是不容易。”

“機關里都說她心眼多,貪得無厭。”周瑤笑了笑,看向顧寧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啊,小寧姐,我都忘了領導不在家說工作的事了。”

“他是沒人可說。”顧寧看了看未來的弟妹,微笑著說道:“我也聽不大懂他說什么。”

“我也聽不大懂。”顧延舉起酒杯同姐夫碰了碰,笑著說道:“所以我最佩服姐夫了。”

“嗯——”李學武喝了一口酒,點了點他,道:“這樣的話我愛聽,你這么會說就多說點啊。”

“得嘞——”顧延捏著五星茅臺又給姐夫滿上了,“您在單位聽不得拍馬屁,這一點我一定滿足您。”

“就胡鬧——”眾人笑著,周瑤瞧見顧寧瞪了顧延,也捏了他胳膊一把,“沒點正型呢。”

“沒點正型呢——”

這話叫李姝聽見了,學著小舅媽的語氣沖著舅舅喊了一嗓子,眾人笑的更歡了。

周二丫捧著手里的飯碗,好奇地打量著這一桌子的人。

秦京茹已經給她介紹過了,可有的人她記得,有的人她記不住了。

什么在哪工作,什么身份,什么職務,她不太理解,她就知道李哥的身份職務最高。

至于說有多高,她也不太清楚。

送她來的時候,她哥說了很多,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千萬不能給家里丟臉。

連在村里那么牛氣的堂哥都畏懼的人,那李哥的身份地位得多高啊,至少比鄉長不差吧。

看這家里的伙食標準,以及他們喝的自己從來沒見過的酒,她不知道鄉長有沒有這么好的生活,她就知道村長一定沒有。

“謝、謝謝。”還在發楞的她,突然感覺手里的碗一沉,卻見是一塊肥肉摞在了米飯上。

一塊肥肉能有多沉?

在她看來,很沉很沉,至少她一年都吃不上一塊,就算村里殺豬了分了肉,也是弟弟們吃。

能吃到葷油燉的白菜,那都是頂好的伙食了。

在這里她見識到了以前都沒聽過的佐料,看著冰箱里儲備的肉食,她只覺的喉嚨癢癢。

是那種想要一口一口撕咬那些肉食的沖動,沒有她這種生活經歷的人是永遠都不理解,人為什么會饞肉的。

是秦京茹,在她偷偷觀察餐桌上那些人的時候,夾了肉塊給她。

來到城里,她需要學會的第一句話便是謝謝,好像城里人都會主動說謝謝。

這算是城里人更加先進,更有素質的標志嗎?

“如果你不主動,那就只能餓肚子。”秦京茹笑著給她說道:“菜就在碗里,你吃不吃它都在那,你說對不對?”

“對……對吧?”周二丫愣愣地看著秦京茹,她不也是從農村來的嘛,怎么說話這么有道理呢?

顧延就在家里住下了,周瑤當然是不能留宿的,是聶小光開車送她回的家。

同行的還有韓建昆兩口子。

這家里很久都沒有這么熱鬧了,幾人都走了,餐廳和客廳里還殘留著他們的笑鬧聲。

顧寧捧著茶杯坐在沙發上看著李姝和李寧胡鬧,也是久久未能從剛剛的熱鬧中回過神來。

秦京茹走之前叫了韓建昆幫忙收拾了餐廳和廚房,韓建昆當然會叫上沒眼力見的聶小光。

所以這會兒周二丫該忙的也忙的差不多了,先是去衛生間放了熱水,這才來招呼李姝和李寧過去洗澡。

“你覺得周瑤這個人怎么樣?”

李學武眼神瞥到了二丫的謹慎動作,故作不經意地問道:“有沒有對未來的弟媳不滿意。”

“你覺得我是那種挑剔的人嗎?”顧寧瞧了他一眼,慢飲溫茶,道:“我才不在意他找什么樣的對象,是他們過日子,又不是跟我結婚。”

“你這話千萬別當著媽的面說,多寒心啊。”李學武笑著看了她,道:“長姐如母,他在京城也就能指望咱們倆了,咱們再不主動張羅著,那就真的不好看了。”

“嗯——”顧寧是聽勸的,也理解了李學武話里的意思,便點頭應了。

李學武為什么要跟顧寧如此說,是從一開始她對顧延處對象這件事就沒怎么重視。

以前是以前,顧延既然決定跟周瑤更進一步,他和顧寧就得有所表態。

今天周瑤同他和顧寧都很主動,只是顧寧沒反應過來,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其實也不怪她,她對陌生人就是這樣。

你說周瑤跟顧延處了幾個月的對象,可她是第一次見周瑤啊。

即便以前因為李學武的工作關系見過周瑤,也大抵是記不住的。

你問顧寧記不記得李懷德啥樣,她只知道李懷德是李學武的領導,是紅星廠的一把。

再問其他,長相如何,多大歲數都沒什么印象,因為在她的心里,這些都不值得記憶。

“媽來電話說,想安排他們南下。”李學武耳朵支棱著,聽著衛生間里的動靜,同時跟顧寧嘮叨著家事,“我跟顧延和周瑤都提了。”

“兩人都沒有正面回答。”他看了顧寧一眼,“有時間你跟顧延也聊聊這件事。”

“不是催他們,更不是著急什么。”

李學武解釋道:“幾個月了,總不能不讓媽見見人,周瑤也不能不見公婆,對吧。”

“我說——他——”顧寧氣惱,皺眉看了眼樓上,顧延喝多了,剛才回樓上睡覺去了。

“行吧,明天我就跟他說。”

好像得了必須完成的任務一般,顧寧最不耐便是這些家長里短的瑣碎煩心事。

在她的心里,顧延處對象也好,帶對象見父母也罷,這不都是他自己的事嘛。

自己都不主動,反倒是由著李學武著急,這就是顧延的不對了。

你看顧寧平時對顧延沒什么關注,可畢竟是當姐姐的,一點都不虛著他。

顧延呢,不能說怕這個姐姐,可顧寧真說話了,他必然是要聽的。

這也是李學武把話說給顧寧的原因,總不能老是他這個姐夫出面,讓周瑤怎么想。

會不會是顧家不認可她,或者輕視她啊。

顧家的家庭情況,李學武是很清楚地跟周瑤講了的,她倒是沒覺得顧延的家庭有多么特殊。

同樣的,她也沒覺得顧延很特殊,動起手來一點都沒有顧忌,反倒是讓顧延喜歡上了她。

這就叫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李學武耳朵里聽見李姝的咯咯笑聲,以及李寧的張牙舞爪,便知道衛生間里又鬧起來了。

周二丫倒是很有經驗地給兩人分隔開,各自洗好了,包上浴巾讓他們出來了。

“不用每次都幫他們洗。”

顧寧已經先一步上樓去了,李學武站在樓下抱起了李姝和李寧,對周二丫說道:“教給他們自己洗澡,隔三差五的搓一搓就行了。”

“沒關系的。”周二丫這一次倒是很準確地理解了李哥的意思,嘴角動了動,沒再往下說。

看著李哥抱著倆孩子上樓,她這才回了衛生間,將孩子的衣服洗了出來。

李哥和小寧姐的衣服可以明天白天洗,這是秦京茹教給她的。

她說李哥和小寧姐的衣服很多,不會著急穿今天換下來的,反倒是小孩子的。

李姝和李寧都是正淘氣的年齡,多少衣服都是不夠換穿的。

李姝現在上幼兒園了還好,一天兩身足夠換了,可再看一歲半的李寧,可真是個淘氣包啊。

李姝是明著淘,嗚嗚渣渣地想干啥壞事都在面上,可李寧是學著姐姐蔫淘。

你一個不注意,他就要開始做壞事了,不看著他,連做了什么壞事都不知道。

等你發現的時候就都晚了。

她倒是沒覺得李哥家的倆孩子有多么難伺候,就是講究有點多。

在家里帶弟弟的時候,也沒說有那么多需要注意的,這可能就是城里孩子少的緣故。

真要是像他們家那樣,八個孩子,也不會這么嬌氣了。

嗯,在周二丫看來,李姝和李寧都算是錦衣玉食的,養起來有些嬌氣的。

洗好了孩子的衣服,又給自己洗了澡,她這才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自己的臥室,多么陌生的詞匯,現在就是她的生活,看著寬敞的屋子,考究的家具以及明亮的燈光,來這家里三四天了,還有種不實際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堂哥說給她的造化吧。

九月中旬,聯合工業展銷會在紅星鋼鐵集團工業展覽館盛大開幕。

記住了,說盛大一定是有重量級的領導來參加活動,并且發表恭賀和講話。

這年月可不像后世那般濫用詞匯,有一說一,說盛大就是盛大。

當然了,這一次的盛大不僅僅是給紅星鋼鐵集團面子,也是給來參會的企業面子。

紅星鋼鐵集團很會做人做事,里子面子都有。

既然叫聯合工業展銷會,聯合兩個字才是重點,展銷會上的商品不僅僅有紅星品牌的,更是有貿易管理中心調度的所有聯合單位所屬產品。

上面也看到了這一次展銷會的重要意義,是立足北方,比較羊城展銷會更有針對性的商業活動。

這個時期,在京城開辦展銷會,你知道老李承擔了多大的壓力嘛。

還是李學武布置得力,拉了一大幫兄弟企業一起頂上,這才有了今天的盛舉。

從上面看,紅星廠分享發展成果,先進帶動后進,把成功的途徑分享給其他工業企業。

從橫向看,紅星廠非常夠意思,展銷自主品牌產品,更要帶著他們一起發財。

從下面看,展銷會是銷售工作的轉變和契機,從被動向主動,從三產向主產業發展。

紅星鋼鐵集團是如何發展起來的,還不是把三產做成了比主產還要厲害的工業嘛。

汽車、五金、飛行器、食品等等品類琳瑯滿目,參展商來自全國的工業企業隊伍,更有各省駐京辦負責人到場支持自家企業。

特別的,遠在港城的安德魯買家俱樂部組織了一次商業團隊,參加了這一次的展銷會。

有外商參加,頓時點燃了展銷會的熱情,也提升了這一次展銷會的嗶格。

紅星鋼鐵集團為什么能做三產貿易的帶頭大哥,還不是抓住了對外貿易的機會嘛。

雖然其他工業企業也在做外貿,不過還是要通過貿易總公司,這就有了太多的限制。

如果能通過展銷會得到外商的青睞,并且獲得對外貿易的機遇,他們想想都要樂出聲來。

可惜了,紅星鋼鐵集團的例子不可復制,試驗品有一個就夠了,外經貿早就進駐展銷會,開展了相應的工作。

不過上面對紅星鋼鐵集團外貿工作成績的態度,也讓外經貿在工作中的態度發生轉變。

在開展對外貿易工作時,尤其是定價和品質談判,要多征求生產企業的意見。

只這一點進步,就足以看出紅星鋼鐵集團對外貿工作的積極推進作用了。

真有紅星鋼鐵集團的先例,把對外貿易的口子打開,經銷總公司不是黃了嘛。

上面也許也是想要用紅星鋼鐵集團這個試驗品,來測試和推動相關部門的內部變革。

工業展銷會,面向的不僅僅是外商和內貿采購商,以及工業系統的采購指標,還有老百姓。

票價兩毛,無論你買不買東西,只要進場,就要兩毛。

工業展覽館對這一次來參加展銷會的參展商是沒有收取任何費用的。

同樣的,也不會分享門票收入給他們。

看烏央烏央往展館里涌進來的普通市民也知道,這兩毛錢的票價能收上來多少成本了。

你要問這兩毛錢的門票花的值不值,大包小包采購的市民不會回答你,因為他們沒有時間。

雖然是憑門票少量供應,但工業系統敞開了向老百姓供銷工業品的機會還是太難得了。

汽車買不起,自行車總買得起了吧!

“勞駕,這車子我的了。”有人提醒正在看自行車的外商,“您把手從我的車子上挪開。”

PS:明天飛云南,如果沒更新就說明旅途勞累寫不出來了,到時候一起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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