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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5日,周五,宋城,斑斕大院。
“這座小區是最近新建成的,入住的還很少,這次給佩琴你準備的是一套已經裝修好的別墅。”
“剛裝修好?不會有甲醛吧?”溫佩琴笑道。
“哪能啊!”江河大笑,“我們是老同學,我還能讓你來做人工凈化器?”
“那你這次可要保護我這位老同學。”
“沒問題,交給我!”
兩人離開小區主干道,左拐進入一片被竹林包圍的區域,里面有鵝卵石鋪的假水池,水池上一座木橋,“水池”邊還有很多動物在飲水。
別墅大門正對了這片區域。
“不錯啊。”溫佩琴左右打量一眼,“看起來像是籬笆圍成的小院,不過為什么不是真水?”
“想改也能改,但設計的時候考慮到入住的玩家可能有小孩,小孩一個人在外面玩,有溺水的風險。”
“嗯。”溫佩琴點頭,感嘆道,“最近玩家的福利落實了不少。”
“股東回來親自盯著了,那些高官高玩當然——”
識別儀器發出提示,江河不得不收回盯著溫佩琴的視線,將臉遞給大門。
別墅大門無聲無息地敞開。
“你的信息已經輸入了,不過不是主人權限,沒有。”江河哈哈笑道。
“干完這一趟,我就住得起了!”
“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們是搶劫銀行一樣!進來吧!”江河將大門打開。
參觀完房間,兩人在客廳就坐,喝著江河提前準備的酒水。
“沒想到這次來的支援部精英是你。”江河笑道。
“具體什么情況,和我說說。”溫佩琴架著腿問。
江河不著痕跡地在她修長雙腿上看了一眼,道:“很像喪尸病毒,但又不是,緝查部與刑偵部聯手都沒辦法,所以向上級請示,老同學,這次全靠你了。”
溫佩琴沒有打包票:“支援部負責全公司的桉件,確實存在‘對你們來說,或許是第一次見,但我們辦理過沒有幾千件也有幾百件類似桉件’的情況,但萬事都沒有一定,價值游戲的情況很復雜,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這我當然知道,對了,今天晚上行動,你現在要不要休息一下?”
“啊——”溫佩琴發出凄慘的呻吟,往后靠在沙發扶手上,“我倒是想休息,但大概率還是會看資料。”
“哈哈,行!那我不打擾你了,晚上見!等任務完成,我請你吃飯。”
“嗯,晚上見,我就不送你了。”
江河站起身,又看了一眼溫佩琴,她仰躺著,春季薄毛衣將胸部曲線完美勾勒,看起來就很軟。
江河走后,溫佩琴閉上眼睛。
大門識別儀器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據說這一切都是一名本能是數據類的玩家在操控。
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再次響起:
溫佩琴開始閱讀資料,里面有江河從小到大的履歷,以及已知的玩家情報數據。
18點,溫佩琴起身洗澡,換上特殊材料的防彈衣,又將六枚彈珠卡在腰間。
第一枚彈珠封印了手槍;
第二枚是一發相當于110克tNt的手榴彈;
第三枚,一把微型沖鋒;
第四枚是一張符箓,貼在額頭上,能將能力50以下的目標定住半小時;
第五枚,一柄飛劍,能自動鎖定,貫穿力也十分可觀;
第六枚,噴霧傷藥。
“一男一女的老同學再次見面,希望今晚能激情一點。”溫佩琴用口紅在自己臉上畫了六條胡須。
她將口紅收進背包,眼白變成金色,童仁顏色加深變成漆黑,指甲成利爪。
空氣發出銳利的聲響,一條黑色的貓尾在她身后揮舞。
戴上具備防彈、防毒、雷達掃描等功能的頭盔,她轉身離開臥室,出門前抄起入戶柜上的另一把手槍,別在大腿上。
大門打開。
星空燦爛,空氣清晰,風吹竹林,發出嘩嘩的響聲,像是一群低語的鬼魂。
“這個鬼地方,送我都不住!”
天上公園是一個市民公園,有湖可以劃船,有游樂場可以消遣,當然,除了走路不要錢,其他都要錢。
最近停車場也增設了收費道閘欄桿,車位畫的又窄又小。
執行任務的主要是緝查部外勤七組,此外還有兩名刑偵部的玩家,一名監督部的玩家,這是常規配置。
溫佩琴所在的支援部是例外——只是這例外最近太多了,都快接近常規。
帶隊組長在語音里道。
江河調侃道。
溫佩琴加重語氣,
今天是周五,晚上來公園散步的人比平時多了不少,一行人躲在暗處。
溫佩琴蹲在一艘湖中心游船的頂部,與夜色融為一體,作為支援部的成員,不管是技能,還是能力,都在評級2以上。
評級1,每個月只參加一次價值游戲的玩家;
評級2,每個月參加兩次價值游戲的玩家。
這只是一種參考標準,強弱并不一定,畢竟也有“避而不戰、茍活”型,希望靠次數戰勝質量。
溫佩琴......自我感覺不算“茍活”,只是不積極,所以隱蔽性技能還算可以。
帶隊組長的聲音在語音中響起。
這次摒棄了江河。
溫佩琴深吸一口氣,不管執行多少次任務,每次都會給她窒息般的壓迫感。
燈光閃爍,游船晃動湖水中的光影,遠處的辦公樓十分有藝術感,如同一圈一圈盤纏的蟒蛇——她裝作警戒,將視線投向四周。
目光看向前方,江河站在另外一艘游船上,對方的游船正緩緩靠過來。
兩人對視,江河露出笑。
溫佩琴也跟著笑,舉起手里的槍。
火光在夜色中炸開。
江河左腿炸開一個血洞。
砰!砰!砰!
子彈省略號似的飛出去,將江河右腿、左肩、右肩花灑一樣開了眼,江河連連后退,噗通一聲墜入漆黑的湖水中。
湖邊柳樹下,一名緝查部抬起手臂。
彭的一聲,一張漁網憑空展開,爪子一樣探入湖水中。
這名緝查部玩家伸手一拽,感受了一下重量,立馬道:
嗖!嗖!嗖!
七八道人影撲入湖水。
溫佩琴取出微型沖鋒,在游船上緊張地等待著。
她的戰斗力等同于帶隊組長,但她不能上,因為她是支援部,有識破色狼這個技能。
這是不久前,股東親自授予的技能,支援科很多人都被授予類似的技能,然后根據技能的使用條件分配工作。
識破色狼原先是c級,色狼的定義必須是做出實際騷擾行為。
但股東將技能升級——據說花的是公司的錢,變成b級后,偷看身體曲線也算色狼。
如此一來,男人基本都是色狼,這就導致身材不錯、又會穿衣的溫佩琴工作十分繁忙,男同事也都避著她走——在現實里大家是同事,在價值游戲也許就是敵人,誰也不想把自己的情報泄露給敵人。
咕都,咕都
溫佩琴童孔微縮,不需要借助頭盔,貓眼自帶夜視,貓尾在身后繃緊。
看見眾人將昏迷的江河帶出湖水,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很快又再次警覺起來。
身后的機械蛛爪繃緊彎曲,帶隊組長抱著江河毫不費力地攀上大型游船,游船內的游客全是警察,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各位辛苦了,”監督部玩家走進船內,“功勞已經登記。”
“太好了!”一名男子揮拳,“我可以學魔法了!”
其余人也都露出喜色,他們也有自己想要的超凡道具。
眾人將江河帶到岸邊,兩名刑偵部中的一人,將腰間一枚珠子變成藥水瓶,將藥水傾倒在江河臉上。
雨水沖刷染料褪色一般,江河的容貌微微改變。
改變并不大,能將上一個容貌認成江河的人,也必定會將眼前這個容貌認成江河。
溫佩琴微微皺眉,沒想到江河還是易容了。
這一點改變,限制不了傳送的鎖定,刑偵部的行動,是以防萬一。
“開始吧。”溫佩琴沉聲道。
帶隊組長點頭。
幾名緝查部的玩家,在地上畫了五芒星,將江河擺放在五芒星中央。
漩渦在天上公園岸邊展開。
“咕嚕!”
眾人看向溫佩琴,之前看上去十分冷靜的支援部玩家,此時竟然顯得很緊張。
一只黑手緩緩從漩渦中探出來,只有人手那么大,精準地蓋在昏迷的江河頭頂。
江河開始消融。
經歷生死的玩家們,看著這詭異的一幕,也感到發寒。
機械音在眾人的設備中響起,
好消息一來,眾人立即忘記了地上的場景,但不等他們笑起來——
地點、人物,一股腦彈出來,全都和江河有接觸來往。
溫佩琴嘆氣。
自從股東回來后,支援部的人,簡直像是順著河流往下走,走完一個村又是一個鎮,走完一個鎮又是一座城。
只要活捉一個目標,就會立即發現更多目標。
“溫佩琴,”這時監督部的玩家看向她,“鑒于你剛才選擇在有‘群演’的情況下開槍,這次任務我會降低你的評分,你有沒有意見?”
“我——、當時——......算了,隨你吧,沒意見。”溫佩琴再次嘆氣。
監督部玩家又看向緝查部、刑偵部的玩家,被他一看,眾人緊張起來。
好在,他沒開口。
“呼!”一名年輕的緝查部玩家緩了好大一口氣。
之前他在城市追逐一名玩家,被當時那名監督部直接起訴,上審判部自述。
一旦被審判部認定有罪,輕則罰款,重則坐牢。
而那名該死的監督部,會因此獲得一筆功勛。
這就是監督部被稱為寄生蟲的原因,話雖如此,人人討厭的同時,又人人都想做。
江河已經完全消失,黑手捏起身份卡飛向漩渦。
“走吧,去下一個任務地點。”七組組長開口。
“我不和你們一起了。”溫佩琴說。
“好,你......小心!”
遠處極具藝術感的寫字樓,其中一層緩緩轉動,一頭巨蟒從樓后方探出蛇頭,俯沖向眾人。
“快跑!”刑偵組玩家大吼,“是觀想法三層的動物玩家!”
“不能走!”監督部用更大的聲音將對方壓下去。
在眾人身后,還有作為‘群演’出場的警察還沒離開!
強風激蕩,勁風撲面,溫佩琴咬牙取下腰間的珠子,拿出飛劍。
飛劍很強,但能不能對付觀想法三層的玩家,她心里實在沒底。
七組組長上前一步,身后一根蜘蛛腿已被她拔起,她長靴一踏,在鋪著卵石的公園路徑上沖刺,然后勐然停住,手中蜘蛛腿如標槍般擲了出去。
足以貫穿鋼板的蜘蛛腿,打在蛇頭上,仿佛頭發絲落在臉上一般——那巨蟒瘙癢似的甩頭,就將路燈撞開。
“吼!”
巨蟒發出一聲野獸怒吼,恐怖的音波帶著麻痹,灌入眾人耳朵。
“不好......這是b級.....”
噗通!
眾人癱倒,溫佩琴正要祭出去的飛劍,滾落在手邊。
巨蟒尾部盤纏在寫字樓上,頭部緩緩探下,公園附近的馬路上,因為這驚駭的一幕發生數起車禍。
巨蟒分叉的蛇信卷向溫佩琴。
惡臭撲鼻,唾液滴落,溫佩琴全身起了疙瘩,被麻痹的身體恐懼得近乎痙攣。
正要消失的黑手,忽然抓在蛇頭上。
“吼!”巨蟒仰天咆孝,瘋狂掙扎。
大樓被擊垮,汽車被拋飛,油箱爆炸,火球一樣在道路上翻滾。
巨蟒落地,小山嶺一般橫亙在市區,天邊有流星朝這邊墜落。
“通知:機甲部隊即將著陸,請市民避讓!”
“通知:機甲部隊即將著陸,請市民避讓!”
“通知:機甲部隊即將......”
轟!轟!轟!轟!
十二具八米級機甲轟然落地,巨人一般將巨蟒圍住,肩上激光、化學彈、動能彈等等全部開啟,手上亮出高周波刀。
巨蟒身軀抽搐。
“掃描!”
“掃描完畢:無生命特征。”
一臺機甲將一輛本田汽車輕松抬起,救出里面的一家三口。
一臺機甲扛起一塊完整的大樓;
三臺去湖邊打水,熄滅火焰......
在這一一幕幕的背后,那山嶺似的巨蟒橫亙在那里,尸體頭部就像是烙鐵一般,凹陷下去一個人手狀。
警笛聲中,黑手拿著兩張身份卡消失在傳送門中。
同樣的事情,同時發生在地球各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