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沒有用郵箱聯系的習慣,上一次用郵箱聯系,還是和洛姨認識的時候,通過郵箱聊天。
平時郵箱就是就是個垃圾桶,全是辦信用卡、金融貸款這些亂七八糟的信息,幾乎是不理。
蘇然迅速翻閱郵箱,在一堆垃圾郵件中找到了柳飄飄的郵件。
8月22號
郵件來自——飄飄是個女王
內容:昨天做夢到云南香格里拉了,醒來后發現還在是場夢,小然然你在哪兒,我沒你微信和電話了,我都刪了,我想去香格里拉玩,你要是有空的話,就來帶我和薇子去香格里拉,玩一圈,你們也該開學了,看到回復。
那個時間蘇然已經在瑞士了,即使是看到也無能為力。
失去了親子游的機會,實數惋惜。
不過,8月22日,這個時間好像有點熟悉。
蘇然努力回憶,方才想到2年前的8月22日,是自己來杭州,第一個和單家人見面的日子,也是第一次見到柳飄飄的日子。
蘇然一瘸一拐的追上去攔住柳飄飄。
“干嘛?”
柳飄飄回頭一步,雙手抱胸,防著蘇然。
蘇然歉意道:“8月22日的確是個好日子,是我認識你和薇子的日子,我當時在歐洲忙,而且我的確也沒看郵箱的習慣,所以錯過了你的郵件,實在是抱歉。”
柳飄飄風輕云澹的笑了笑道:“小事兒,以后有機會再去吧。”
這時候,單薇子從外面回來了,“蘇然——”沖了上來就要跳到蘇然身上,嚇得蘇然趕忙后天。
單薇子臉一垮:“你什么意思?”
蘇然:“沒什么意思。”
單薇子:“沒什么意思,就是嫌棄我了,躲我?”
蘇然:“想什么呢,我的腳受傷了,你看。”
單薇子一看,果然腳底板上抱著紗布:“你怎么受傷了?”
蘇然:“還不是你媽,她不原諒我,還生我的氣,說要么我跳進西湖,她才肯消氣,我就跳嘍,結果腳被劃了,幸好飄飄姐及時把我救上岸,要不然我涼了。”
柳飄飄嘁了聲:“誰讓你氣我。”
單薇子無語搖搖頭,附耳對蘇然嘰里呱啦的說了些什么,蘇然驚訝:“真的?”
單薇子點點頭。
蘇然:“你牛批。”
柳飄飄疑惑:“你們在說我什么?”
“沒什么,我們走。”單薇子挽著蘇然的手,理都不理柳飄飄,就往小樓走。
柳飄飄:“喂喂喂,站住,到底說了什么?”
蘇然回了句:“沒什么,就是薇子說你前段時間被她訓了一頓,該如何當個成熟的女人!”
“薇子——(怒吼)!
柳飄飄氣得直跺腳。
要知道此生最丟人的事,莫過于被女兒當家長訓了一頓,此生恐怕再無威嚴。
晚餐很豐盛。
柳飄飄開了一瓶酒紅酒,給蘇然和單薇子倒上,舉杯:“歡迎蘇公子時別已久毗鄰寒舍,這杯酒敬你。”
蘇然:“飄飄姐你別這么說,我不是不回家,我是在外面有事,要不這樣,我就在家多陪你,陪到你們煩我厭我趕我走,我才走,這樣行吧?”
柳飄飄:“不行,你必須哄我開心,要不然我可不原諒你。”
蘇然心說,果然是沒長大的公主病啊。
單薇子:“媽,你說要怎么哄你。”
“這個嘛……”柳飄飄伸出手指在下巴上一搭一搭的,“這樣吧,你唱一首歌給我們聽,我就原諒你。”
“說好了,我唱了你就不能再生氣了,要是再生氣,我和薇子就要孤立你了。”
唱歌這種事蘇然很很擅長,而且在家人面前也很愿意唱給她們聽,也算是彌補了一下這一個多月沒回家吧。
唔,蘇然、柳飄飄、單薇子,現在的確是分不開的一家人了,卻誰都不可以。
“亞索,麻煩你把小樓里的吉他拿來一下。”
“好的。”
單薇子:“不唱首國風歌曲嗎?”
蘇然:“哪能天天唱國風歌曲。”
“哼!”單薇子不爽,她就喜歡國風歌曲。
亞索很快把吉他拿來給了蘇然,家里十多號工作人員都圍在客廳,看著蘇然,算是閑下里大院人家的生活日常。
蘇然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把吉他放在腿上,試了試音,看向眾人,目光少過單薇子和柳飄飄期待的目光,蘇然微微一笑,一掃弦,悅耳的音樂響起。
音樂很熟,大家聽過,不過蘇然還未開口,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待前奏一過,蘇然開口。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
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
邁出車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猶豫
不禁笑這近鄉情怯
仍無可避免
而長野的天
依舊那么暖
風吹起了從前……
蘇然唱的這首歌名叫《起風了》,唱給柳飄飄和單薇子聽,也唱給他自己從高考畢業到現在經歷了繁華,認識了一個個留在心里刻骨銘心的她。
我曾將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彈出盛夏
心之所動且就隨緣去吧
逆著光行走任風吹雨打
短短的路走走停停
也有了幾分的距離
不知撫摸的是故事還是段心情
也許期待的不過是與時間為敵……
琴止,音停。
柳飄飄微笑道:“唱得那么好,就原諒你一次了,要是下次你們再騙我,我可不會再原諒你,來干杯。”
叮,一飲而盡。
飯后,三人興致很高,決定去看一場電影。
來到商場,買了9點檔的電影,現在時間還早,于是逛了一會兒商場,兩個女人買買買,財富自由后的母女倆,日常生活只剩這些了,逛了一會兒,蘇然累了,就在商場的椅子上坐著等她們,這時候,蘇然看到正前方的母嬰店鋪里有一對熟悉的身影。
蘇然正想閃人,卻被余霜看到了:“蘇然!”
“呃……”蘇然只好硬著頭皮站起來,“你們也在啊?”
“蘇然。”單震天扶著余霜要走出來,蘇然快步走進去,免得隔壁的柳飄飄看到。
蘇然看了看余霜的大肚子,“幾個月了?”
余霜摸著肚子:“這幾天就要生了。”
蘇然:“噢,恭喜單叔叔又當爸爸了。”
單震天尷尬的笑了笑:“對了,你什么時候來的,不是在江寧讀書嗎?”
蘇然:“突然想薇子了,就飛過來找看看她,我正準備偷偷地在商場買點禮物去看她呢。”
單震天:“前段時間那個薛老板的事謝謝你了。”
蘇然:“不客氣,都過去了,呃……你們慢慢逛,我先回桃花庵找薇子了,拜拜。”
蘇然趕緊閃人。
蘇然剛走出母嬰店,旁邊女裝店的柳飄飄就出來了:“蘇然你去哪兒了,我和薇子到處找你。”
說著,柳飄飄就要走過來,蘇然趕忙上去,拽著柳飄飄往女裝店走,“沒什么,我逛逛。”
“隔壁是母嬰店,有什么好逛的。”
“先剛剛,以后你生兒子了,我好買嬰兒用品,嘶——”
話剛說完,柳飄飄狠狠的掐了他一把,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
“走走走。”蘇然推著柳飄飄走進女裝店,回頭見單震天和余霜朝這邊走來,蘇然趕忙抓過一條裙子遞給柳飄飄,“飄飄姐,這條裙子好看,你去試試,去去去,真的好看。”
蘇然把她推進試衣間,這才松了一口氣。
單薇子:“你怎么了?”
蘇然昂了昂頭:“你自己看外面。”
單薇子扭頭看外面,是單震天和余霜挽著手有說有笑的走過。
“呼——”
單薇子也長松一口氣。
她作為女兒,現在情況是這樣了,其實無所謂了,單震天高興,柳飄飄幸福,各自安好,當女兒的沒必要再怨誰了,畢竟緣分已盡。
單薇子給蘇然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機智過人,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再看電影了,趕緊走,萬一遇到我爸和那個女人也看電影,就遭了。”
蘇然:“嗯,等飄飄姐出來,我們閃人,去KTV唱歌。”
等了片刻,柳飄飄換好裙子出來了,在兩人跟前轉了一圈,“好看嗎?”
單薇子:“跟仙女一樣。”
蘇然:“說什么呢,就是仙女。”
柳飄飄:“呵呵,小然我發現一個多月不見,你嘴又變甜了。”
蘇然:“就這條了,不用換下來,穿著,我去結賬。”
柳飄飄:“蟹蟹嘍。”
蘇然:“應該的,我最喜歡花錢給你們買漂亮的裙子,你們開心,我就高興。”
兩母女挽著手幸福的笑了笑。
結賬,蘇然提著她們母女倆換下來的衣裳,走出了店鋪,柳飄飄就要上樓,單薇子趕忙拉著她:“媽,我不想看電影了,剛才聽其他人說這部電影是悲劇,不好看,免得破壞心情,我們去對面的KTV唱歌,可以嗎?”
柳飄飄:“票都買了不去看電影了?”
單薇子:“票可以退,我就是吃飯的時候聽蘇然唱歌好聽,我突然也想唱歌了,我們去唱歌好不好嘛。”
單薇子拉著柳飄飄的手搖啊搖的。
“好吧,既然是悲劇就不去看了,走吧,去唱歌。”
柳飄飄一口答應了下來。
單薇子給蘇然比了個OK。
商場門口的奧迪A6上。
以前單震天的是A8,時過境遷,單震天現在在行業名聲很差,而且遭到排擠,賺錢沒那么容易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A6這種幾十萬的車,他還是買得起的。
其實,遺囑之后,幾乎什么都沒得到,相當于幾十億的遺產沒給兒子,他都沒抱怨過,就這點換作世上70的男人都做不到,畢竟幾十億啊!
今天來商場上上添置一些即將誕生小朋友的衣裳,走出商場,他把余霜扶上車,系上安全帶。
余霜:“噢,我想起起來,還有尿不濕沒買,家里的那個尿不濕是女孩子的,萬一是個男孩子呢。”
單震天:“這也有區別?”
余霜:“怎么沒區別,給你說你也不知道,我去買。”
單震天:“不用,我估計是女兒,不用買。”
余霜:“你萬一估計錯了呢,這事不能馬虎,要不你在這里等我,我回去買。”
單震天:“你挺著大肚子怎么買,我跟你一起回去。”
“嗯.”余霜解開安全帶在單震天的攙扶下下了車,往商場走。
余霜挽著單震天的手臂,昂起頭看著單震天,瘦了很多,滄桑了很多。
“震天,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們肚子里的孩子?”
“胡說什么呢。”
“那我最近都沒看到你笑過。”
“我又不是賣笑的,別說這些了,走吧,趕緊買了回家。”
“哦。”
走進商場,往電梯走去。
電梯上,蘇然、柳飄飄、單薇子,有說有笑的走下電梯,朝門口走去。
單震天看到三人,突然止步。
“怎么不走了?”余霜說完,看到前方不遠處的柳飄飄,感覺到單震天的手臂僵硬了一下。
前方。
“這……”蘇然和單薇子同時注意到門口的單震天和余霜了,慌張的就要把柳飄飄往旁邊店鋪拉進去,“媽,我們去電玩城玩玩。”
“玩什么玩,說好的唱歌就去唱歌,不去電玩城,我才沒那么幼稚玩電玩,不去。”
柳飄飄掙脫掉他們的手,轉過身,抬起頭往前走了一步,高跟鞋突然止步。
引入眼簾的是單震天的余霜,目光落在余霜挺著的大肚子上。
身后的蘇然和單薇子此刻真想帶一個閃現把柳飄飄帶走,畢竟這種事撞上挺尷尬的。
終究還是撞上了。
單震天邁步走來了,身邊是余霜挽著他的手,余霜把單震天的手腕得很緊,生怕一松開,就沒了。
柳飄飄‘風輕云澹’的邁動旗袍下的高跟鞋也走了上去,蘇然和單薇子跟上,呃……尷尬得很啊。
一步,兩步,三步,距離越來越近,近在遲尺了,卻顯得陌生。
單震天沙啞的聲音正要開口:“飄……”
柳飄飄目視前方,擦肩而過,走過單震天的身邊,走過他身后,走出他的影子,走向門口。
單震天止步望去,輕嘆一聲,道不盡的悔恨。
柳飄飄止步,回眸,綻放出一抹微笑,“小然,薇子走啦,單先生。”
說完,這才朝單震天露出一絲微笑:“單先生,祝你幸福。”
轉身,往大街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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