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門有兩尊金丹人仙坐鎮,門中更有兩部上乘雷屬道書真傳,直指金丹,乃至更為高深的境地。
而今神霄門積累千余載,底蘊深厚,整個桐州也唯有紫霞宗才能與之相提并論。
可要是放眼整個地乾界,神霄門可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整個地乾界藏龍臥虎,單是中土便有四十九州。
其間大派宗門多不勝數,如神霄門、紫霞宗這樣的千年大派,在桐州還能抖一抖,可放眼整個天下,自稱為大派,說出來肯定是要惹人發笑的,說是二三流宗門倒還可以。
嚴格意義上來說,唯有陰神大能坐鎮,才有資格稱之為大派!
蓋因一旦晉升陰神,非凡神通大漲,還可以獲得短則數千,長則近萬載的壽元。更可拋去軀體,以陰神出游、奪舍,極難殺死。
有陰神大能坐鎮門派,方能鎮壓氣運,維持傳承。
地藏院份屬魔道三支中的仙魔道一脈,一直以來,都隱藏在域外,猥瑣發育,積蓄力量。哪怕在魔道中也算是少有的大派。
可真若是針對他們神霄門,必然來勢洶洶,謀劃甚大!
如果李漁說的是真的,那么不光是神霄門,就連他們的鄰居紫霞宗,乃至整個桐州,應該都在地藏院的計劃之中。
黃耕在這一刻,腦海中念頭轉動,已經聯想到了許多事情。
他更想到了兩個月之前所發生的那場掀起巨大波瀾,天生異象的黑日之劫。
當時太上長老任長老觀測之后,親口言道,如今天機混亂不可測,劫氣彌漫四方,陰晦魔氣盛行,可謂是大劫之兆,要他們小心行事,說不得什么時候,神霄門便會卷入其中,無法自拔。
現在看來,大劫果然已經初現端倪,甚至可能已經開始波及己身。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弄清楚地藏院的計劃,以及人手數目,如此才能制定計劃,抵擋這場災禍!
黃耕對自家門派的實力心知肚明,如果說對方是紫霞宗這樣的勢力,神霄門固然要慎重對待,但也不至于太過如臨大敵。
可若是地藏院這種魔道勢力面前,神霄門不說如螻蟻一般,但也絕對沒有多少抵抗能力。
在黃耕看來,李漁既然能知道地藏院,可能還知道其他許多信息。
黃耕沉吟不語,良久,拋出了一枚青紫色令牌,上面靈光閃爍,隱隱彌漫著一股威嚴隆重,陽剛爆裂的氣息,上面銘刻著一個“黃”字。
“這是老夫的身份令牌,憑著此物,任何人都可以前往我派庫房領取道友所要求的修行物資。憑著此物,李道友也可以隨時與老夫聯系。”
他看向李漁,別有深意地道:“現在,道友可以說了吧。”
李漁翻手將令牌收起來,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當然。”
他嘴唇微動,卻沒有發出半分聲音,神念將一縷信息送入了黃耕腦海之中。順便,還粗略說了一下此次入侵神霄門的人手數量。
說完這些,李漁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拱了拱手,告辭轉身離開。
留下了神情木然而陰郁的陳鶴,以及面色變幻不定的黃耕。
黃耕并未阻攔,任由李漁離去。
在心底盤算了片刻,心里有了計較,總算安心了幾分。
他抬頭,見自己的寶貝徒弟神情陰郁,蘊含一絲疑惑,不禁失笑道:“怎么?鶴兒莫非疑惑為師為何放任此人離開?”
陳鶴點頭:“不錯,師父你修為距離金丹不過一步之遙,此人雖強,但又如何是師父你的對手?”
“此人明顯來歷不明,若能將其擒下,必然能盤問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那你可看錯了,為師或許還真不是此子的對手。”
誰知黃耕卻輕嘆一聲。
陳鶴臉上驟然一變,不等他說什么,就聽黃耕說道:“剛才你敗于他手之際,為師本想趁機出手。”
“奈何此人身上氣機流轉圓融,看似處處破綻,實則不漏點滴。為師如果貿然出手,怕是只會弄巧成拙。”
“況且……”黃耕神情多了幾分凝重,叮囑道:“你可不要小看此子。”
“剛才為師準備動手的時候,還隱隱察覺到了一絲極其可怕的氣息藏匿于此人體內。那種氣息凌厲無雙,似能斬殺一切,就算是我,也要為之驚懼不已。”
“傳聞此子劍道精深,可如今看來,又何止是精深二意可以表明的,只怕已經到了神鬼莫測的境地才是。”
黃耕臉上閃過一絲凝重,認真道:“剛才為師若真動了手,最好的可能也是你我師徒一死一傷。這位青魚道友可能并未說錯,他若想走,你我師徒二人可能還真攔不住他。”
“不過想想也是,若無一定把握,他又豈敢孤身一人前來我神霄門打秋風?”
“此人……非但有真本事,單說這份膽識,便少有人及。”
有件事黃耕沒有說出來,剛才在面對李漁之時,他甚至有種面對門中兩位金丹長輩的可怕感覺。
這甚至讓他有些荒謬,懷疑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覺。
但也因此,反而更對李漁多了幾分忌憚之意。
黃耕走了幾步,來到地火井口,盤膝坐下,道:“當然,他提供了三個非常有價值的情報,說起來,此人其實是懷著善意而來。”
“從這一點來看,如果他說的都是實話的話,那么我神霄門還真欠下了此人一個大人情。”
見陳鶴仍有些不忿,黃耕笑著寬慰道:“當然,你也不必過于自責郁悶。”
“此子來歷成迷,說不定便是哪家大派真傳,或是某位大能前輩培養的關門弟子。”
“而且據我觀察,此人身上很可能已經凝聚了神通道種,就算神通大成,也是有可能的。”
“你不過剛剛晉升道基,就連道種都尚未凝聚,敗在此人手下,也是正常。”
他語重心長地道:“你先天根骨不凡,體內蘊生內景雷府,實乃天生的修道種子,未來不說金丹,就算是陰神亦有可能,可謂前途廣大,更是我神霄門的未來希望!”
“所以,你切不可以一時之長短而計較糾結,影響了自身修行。”
說道最后一句,已是有了幾分聲色俱厲。
陳鶴目光堅毅,斷然道:“師父放心,徒兒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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