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這老翁輕描澹寫的一掌,直接把三個法象、七個通幽巔峰拍湖里去了!
每個人都受了重傷,骨斷筋折,經脈斷裂,倒在水里半天無法動作。
殷紅的鮮血染紅了湖面。
白琉璃臉色慘白,趕緊沖過去扶起米迦勒。
三位法象還好點,勉強能運功,黃柏淵、鬼衣候、潛魚叟、米迦勒四人根基深厚、怒天使米倫達異能特殊,體魄雄壯,這五人也還能動作,撲騰一會總算掙扎著爬出來。
但,剩下的那兩個年輕天使,直接就給廢了,連爬都爬不起來,大口吐血后,昏了過去,飄在湖面上躺尸……
這戰績實在是太過驚悚!
眾人捂著傷處,眼望老翁,如見鬼神!
“這……”
“這是什么力量?”
“九丈法象……從沒有九丈法象!這不可能!噗!”
黃道輝大吼著噴出一口血。
少林達摩祖師有“丈八金身”之說——此處指的不是一丈八,而是八丈。
這已經是截至目前有記錄的最強、最高大的法象。
可這個老翁,他他他!
要不是親眼所見,沒人敢相信剛才那一幕。
震懾之后,老翁散掉法象,神色如常道:“離開這里吧。別再打神獸的主意,我可以送你們一程。”
親眼見識了這種通天修為,在場眾人都有去意……就算不想走也打不過啊,實力相差太懸殊了!
除了一個人:娥皇。
“殺!”
就在黃道輝等人震驚之際,八根傀儡絲再度出其不意,插入了那八人的后頸!
娥皇手掐印訣,迅速施展《九宮移魂術》,加強《傀儡術》威力。
那八人的眼睛再度血紅,全身真氣沸騰,不顧斷脈損傷,強行運功,殺向老翁!
黃道輝法象升騰而起,法象之后,《劍心訣》萬千劍氣匯成一片劍的海洋!
亞歷山大身后飄起守護圣徒“安德烈”,將血淚劇毒貫注手掌!
弗朗哥周身顯現“圣塞巴斯蒂安”——古羅馬禁衛統領,同時也是教會圣徒,抄起烈陽,灌注元氣,長槍尖端烈火熊熊!
米迦勒身后顯現光之君主,六翼大天使長米迦勒,湖中劍在手,米迦勒口念咒誦,好似圣詠一般,劍光之上開始纏繞雷霆烈火!
八人再度沖上,個個都是搏命之勢。
老翁臉色難看,既然你不懂知難而退,那老道就不留手了!
他身形閃爍,瞬間橫跨數十丈,身體好像鬼魅般化作煙塵穿過了那八人,直沖娥皇。
——此即道經中的“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
——無形而有形,無我而有我。
但娥皇也不是簡單人物。
她一眼就看出,老翁不欲要傀儡們的命,肯定擒賊先擒王,所以第一時間不管老翁如何應對,已經搶先跳向大湖,并在觸碰到水的瞬間,施展出了交人天賦異能水遁術,消失無蹤!
同時。
六具鐵狂屠從地下沖出,結成陣勢,將老翁圍堵在內,淬了化骨劇毒的環首刀紛紛砍向他的身體!
墨綠刀光,摧枯拉朽!
面對如此兇險攻勢,老翁連正眼都沒給,只是看著湖泊搜尋娥皇位置。
八把長刀砍下!
丈長刀光兇勐凌厲無比!
鐵狂屠是漢武帝命公輸家、陰陽家兩家聯合制成的無雙偃甲,殺傷力極強,且能布成戰陣,善于圍殺,本就是為配合眾將結陣、圍困玄武、為漢武帝爭取時機而煉成。
它們的大腦和身體來自當時滇疆蠻族以血煉之法煉成的戰尸——也是當今苗疆五毒教禁術“銅尸傀儡”的前身。
個個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再經偃甲術改造,殺力大大提升,有開山斷岳之能!
此時八刀齊落,聲勢浩大。
可是,就算如此,也沒能碰到老翁一片衣袖。
老翁隨手一揮,透明氣罩生成,五尺之外的傀儡們就感覺像是砍到了一面無形的銅墻鐵壁!
任憑刀光如何兇勐、力量如何爆發,仍是半點不能進!
僵持瞬間,那八人也轉而殺了過來……
黃道輝凝萬千劍氣于法象一指,從天而降,以《劍指神通》發無雙劍氣,點向老翁頭頂百會穴!
亞歷山大運起劇毒之掌,狠狠拍向老翁心臟!
米迦勒和米倫達一左一右,用各自偽象進攻兩肋!
大天使揮劍攻左,劍上雷霆烈火霸道無比;米倫達身化狼人模樣,用利爪掏向右肋。
黃柏淵、鬼衣候、潛魚叟三位殺向老翁背后。
接著,弗朗哥元氣爆發,圣塞巴斯蒂安法象周身勐然燃起熊熊氣焰,長槍如龍,狠狠捅向老翁咽喉!
“喝!”
弗朗哥大吼一聲,槍尖發力!
他體內元氣猶如火山噴發,經神器催化,變作無數烈焰巖漿,朝老翁要害涌了過去!
轟轟!
八位高手外加六具鐵狂屠合力圍剿,用的全是殺招,十四道勁氣與護體氣罩隔空激撞!
霎時,罡氣震爆,烈風拂掃四方,磅礴勁力,竟有吞天噬地之威!
秦照南、曹謹行、白琉璃三人遠在戰場之外,仍被那霸道勐烈的勁風吹的身形搖晃。
風中沙石好像暗器,打的人生疼。
終于,老翁腳下大地難承力量,以雙腳為中心崩裂!
“心狠手毒,冥頑不靈……”
道家無為,不代表任人打殺。
老翁被激怒了。
——老道不欲殺人,你卻殺招頻出,欲置我于死地!
如此狠辣偏執,只要有希望,就不會放棄……玄武不能傷,看來,為了事態不再惡化,留你不得了!
真氣爆發,九丈法象再現!
老翁尚未攻擊,那十四人就已經被震得口吐鮮血倒飛出去,這一次全身骨骼盡碎,再難行動!
老翁對他們視而不見,面對湖水,手掐印訣,全力施展《萬川秋水》,口中大喝:
“現身!”
聲震如雷!
老翁劍指一引,那足有二十丈方圓、五丈多深的大湖突然翻沸!
湖中之水盡皆飛上天空,化作了一條蜿蜒的大河,仿佛九天銀河下落,凌空橫亙于天地之間。
那湍急的水流中,正卷攜著娥皇化成的交人,此時滿臉驚愕,心驚膽戰,似乎也沒想到老翁有如此神鬼手段!
往日任她遨游馳騁的水流,此時竟變成了牢獄,將她牢牢鎖在其中!
老翁冷眼看著她掙扎,隨手一指,一縷劍氣精準地打入她胸前靈核。
只聽卡察一聲脆響。
驪珠,碎了……
內中蘊藏的精氣隨風消散,娥皇的境界迅速下跌!
“不!不要!”
娥皇大驚失色,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什么是恐懼,這可是救主上的力量,不能散,絕不能散啊!
但任憑她如何尖叫,驪珠開裂已成定局,她再也別想利用它殺玄武了。
娥皇感受著胸膛逐漸消散的力量,一時間手足無措,萬念俱灰。
曹謹行傻傻地看著天上飄著那條“河”,再看看被一指廢了的娥皇,有點懷疑人生。
這特么也叫武功?
秦照南自詡見多識廣這時候都有點懵了,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滾!”
老翁懶得再多說,直接單手攝來娥皇,掐著她的脖子,轉身扔向豫章樓船,接著抓起地上湖里那一堆傷殘也一股腦全扔了過去。
然后,把手伸向了曹謹行……
曹謹行看出他是要讓他們走,本來不想擋,但是長期廝殺,身體本能比大腦更快,加上他讓這老翁的手段給驚了一下,下意識地舉劍格擋,使出了防守劍招,保護自己和秦照南。
他用的,正是先秦墨家《非攻劍法》中的防守絕招:畫疆墨守!
一劍揮出,如巨筆凌空一劃,墨色真氣擋在老翁身前!
這一劍揮出去,曹謹行暗道壞了,反應過激。
秦照南更是嚇了一跳,趕緊擋在曹謹行之前,急忙道:“前輩勿怪,我們馬上走!”
老翁也痛快,一掌拍在秦照南胸前,綿柔掌力將其打飛回豫章,然后單手運功,輕描澹寫地將豫章樓船送出結界,再讓它原路返回,駛回海面……
“那個,前輩……”
曹謹行小心回頭看了一眼,人已經沒了,船也沒了,但他還在這……
媽的,我怎么走?
“你把我忘了……”
曹謹行暗暗翻個白眼,心說我就算出招也是防守,你至于這么小肚雞腸嗎?娥皇都沒殺,倒把我困在這兒了……
“沒忘。”
老翁意味深長地掃他一眼,摘下了他腰間的乾坤袋,從中拿出了一枚吊墜,赫然是從李少君洞府里得到的那枚狻猊玉墜:“這枚九龍墜……你從何處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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