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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有意思的老頭VS有意思的小子


更新時間:2022年08月09日  作者:長卿還成都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長卿還成都 | 重燃回首已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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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鍵聽書

送別了蕭玥珈,將廚房打掃干凈的吳楚之,像個家庭煮夫一般閑了下來。

在蕭玥珈的閨房瞇了一會兒,就著房間里的大茶壺沏了壺茶,換過一套運動裝的吳楚之,提熘著茶壺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著。

今天原本的安排是一整天都在律所,沒想到這么早就完事了。

而后面的日程是安排好的,看房什么的也是約好了時間,他難得的下午空閑了下來。

打量著院落里的各種凋飾、檐柱,吳楚之有點亞歷山大。

小月牙兒的嫁妝,太厚了。

這么一座四合院,放在十來年后,幾個億都不見得拿得下來。

何況進來的時候,蕭玥珈就說過,這個四合院和后面的那套合在一起,是真正的王府。

而且是屬于那位差點繼位末代皇帝的府邸,這里面的價值就太大了。

也難怪當年會被拆分。

望著后面的院墻,吳楚之有些動心思了。

聽蕭玥珈說,后面那套四合院兩年前就發賣出去了,這兩年也沒見過有人來住過。

多半是個投資客。

吳楚之暗忖著,將來要是有錢了,一定要把隔壁那套盤下來。

這宅子不同于70年產權的商品房,這是可以傳世的宅子。

要是帶著小月牙兒、莞莞、葉小米這個小妖女住在這個宅子里,這日子,很有判頭啊!

歪歪了一會兒,吳楚之摸出手機,給自己那在華清大學的發小孔昊掛去了電話。

來燕京,不給孔昊打個招呼,是不可能的。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

不出意外,手機里響起了一道悅耳的女聲。

關機。

對于孔昊,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了。

開機才是異常情況。

成天泡在實驗室的孔昊,在實驗室里壓根兒就不會開機。

編輯短信,告知讓他回電話后,吳楚之就捧著茶杯悠閑的喝著茶。

手機活生生的被孔昊用成了傳呼機的感覺。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么。

進入大三的孔昊越加的忙碌,中午發的短信,半夜能收到回復,都算是快的。

最長的記錄是三天后才接到孔昊的電話,沒聊上兩句就聽到對面的打鼾聲。

孔昊當年是以蜀中理科第4名的成績考進華清的。

這樣的成績,在華清里面,自然算不得什么。

但吳楚之知道,如果不是當年高考聽力設備故障,被吞了18分,孔昊應該是理科狀元的。

那場事故,改變了那個考場里太多人的命運。

不過,對待意外,人們的反應卻是不同的。

有人選擇沉淪,怨天尤人,如吳楚之。

有人選擇奮發,繼續拼搏,如孔昊。

進入華清的孔昊,并沒有入選有著‘姚班’前身之稱的計算機科學基地班。

不過,他卻憑著自己的努力和天賦,在大三時成功的補位殺了進去。

計算機科學基地班是淘汰制的,跟不上節奏,就會被淘汰。

這個班匯聚了華清大學與姚先生自己的大量資源,擁有普通的計算機系學生難以想象的實驗條件和師資力量。

有天賦的人,多得是。

努力的人,也多得是。

失去兩年先發優勢的孔昊,在里面也有些苦不堪言。

他也唯有拼盡全力,才能勉強跟上整個班級的節奏。

吳楚之喟嘆了一聲,望著手機里孔昊的名字,發著呆。

對待人生的態度不一,其實讓倆人有些漸行漸遠漸無書。

有的時候,就連他來燕京,和秦莞找孔昊出來擼串,孔昊也開始找著各種借口推脫。

不知什么時候,除了感情問題,原本親密無間的倆兄弟,再無其他的話題。

他知道,孔昊是嫌浪費他做試驗、碼代碼的時間。

忽地,又是一段浮光碎影在腦海里滑過。

吳楚之沉默了下去。

什么意思?

不是只有他自己女人的畫面嗎?

怎么男人的畫面也出來了。

吳楚之一陣瀑布汗后又是一激靈。

他反應了過來。

那個金色光球并沒有消失!

而是以他不明白的方式,存在于體內!

吳楚之忍住呼喚斯文森來探討琢磨的沖動,他知道,金色光球不會害他。

手串里的金色小人松了一口氣,還好沒笨到家。

要是被斯文森知道了,說不定還有別的麻煩。

與以前的那些畫面不同,這次金色光球傳過來的浮光碎影,讓他的心情很是煩悶。

閑坐著也是無聊,吳楚之也不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趁著天色還早,關上房門去什剎海熘達一圈。

順帶著散散心。

現在時間不過是下午兩點,蕭玥珈回來得五點半去了,四點過回去做飯也來得及。

蕭玥珈的這套四合院推門便是什剎海,吳楚之順著前海北沿向西往后海北沿走去,避開身后方向的酒吧。

雖然這夏季的午后,酒吧也不會有什么人,但他自覺的遠離著這些聲色犬馬之所。

本來心就不靜,別去沒事找事。

沒到6月的燕京,陽光正好,微風不燥,20來度的氣溫非常的宜人。

走在步道上的吳楚之,看著什剎海公園里怡人的景色,與微波蕩漾的湖面,心里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沒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平行時空都可以把孔昊給救回來,那么現在就更不是問題了。

照貓畫虎而已。

本來孔昊便是他事業版圖中的絕對核心。

湖面的風吹在身上其實挺舒服的。

不知不覺間,吳楚之已經繞著什剎海走了一圈。

正當他準備拐進小道回屋時,門口大樹陰涼處倆下象棋的老頭,引起了他的注意。

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去看看,打發打發時間。

吳楚之倒轉身來,佇立在一邊觀看著。

老頭們見有陌生人觀棋,打量了吳楚之一番后,也沒說什么。

什剎海是個景區,來來往往的旅客不少,老人們早已習以為常。

反正這種年輕人,沒什么定性的,也就是圖個熱鬧,看上兩眼就會走掉。

倆老頭下著棋,一條毛巾被兩人各執一端,來回拽著活動筋骨,嘴里也沒閑著。

“遠山兄,你可有日子沒回來下棋了,將!”

“我走!老姚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邀請你好多次去我那下棋,你就是不來,我讓人來接你,你都不肯上車。”

“你那門檻太高,進出太麻煩了!再將!”

“唉……再過倆年,估計這輩子,我可能得老死在那了。”

“你就是俗!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不知道你愁什么,非得住里面。你看我,每天在外面逍遙自在的,多舒服。

早上下午接送重孫子,晚上去跟那群老太太跳跳廣場舞,這日子過得熱熱鬧鬧的,不比里面每晚聽竹林風聲強?

你丫,你說你那雙兒女,哪個不是人中龍鳳?個頂個的給你爭氣,非得管你的那些遠房侄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倆老頭扯著閑篇,吳楚之也樂得聽著八卦。

這家長里短的,他也熟悉。

從小他就在設計院大院家屬區里面長大,小時候做完作業,常常也就跟著他爺爺在老年活動室里廝混,對這種老年退休生活很是熟稔。

不過,顯然面前這倆老頭也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水平不說多高,但殺得給勁兒。

吳楚之散過一輪煙,坐在旁邊看著熱鬧。

倆老頭看了看,見小伙子懂事,觀棋不語真君子,也沒吱聲,接過煙點燃,任由他在旁邊看著。

可能是歇腳的吧。

也是,這什剎海公園一圈6000米,走一趟個把小時呢。

現在的年輕人吶,哪走過那么遠的路。

看著倒是人模狗樣的好身材,估計也是健身房里喝那什么飼料催出來的。

‘遠山兄’下了一個妙招,對面老姚頭頓時長考了起來,就連手上拽毛巾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吳楚之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倆臭棋簍子!

‘遠山兄’也了也他,“小子,長眼睛了沒?你看得懂嘛?”

他對剛剛自己那一手,非常的滿意,完全是‘神之一指’的水平,卻被這旁邊的小子嗤笑,心里頓時不爽了起來。

吳楚之搖搖頭,“老爺子,我長著眼睛吶。不懂,不懂我現在跳海里去。”

‘遠山兄’冷笑了一聲,“嗬!聽你這話茬不善吶,來來來,你來說這步怎么走。不知道哪兒走就一邊玩泥巴去!”

這老頭子的語氣讓吳楚之有些不爽了,反正也不認識,直接懟了起來,

“那當然了,善者不來,來者就不善。車五平八!你這就是一步臭棋!”

老姚頭聞言,眼睛一亮,頓時按照吳楚之的招數走了一步。

‘遠山兄’頓時氣著了,“小子,那你敢跟我試試?”

吳楚之笑了,“老爺子,我看你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吶,誰不敢咱誰跳海里去。”

不是他嘴損,而是老燕京人說話就這樣,動不動就跳海里去。

“喲嚯,小子,你口氣不小啊!來,來,你來盤,我讓你。”老姚頭也來了興趣,起身讓著吳楚之。

他是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大,活了七八十歲了,每天過得波瀾不驚的,就愛看點新鮮的。

“來吧,咱可是掛響的。”遠山老爺子將棋子給攪和了,邀吳楚之坐下。

吳楚之沒忙著坐,起身將花壇邊先吹了吹灰塵,再掏出紙巾擦了擦,請老姚頭坐下。

遠山老爺子瞥了一眼,暗自點了點頭,這小子嘴挺厲害的,不過做事倒是周正。

有些舉動不是裝模作樣能裝出來的,看來‘尊老’這二字,這小子恪守的不錯。

吳楚之轉身坐在小馬扎上面坐了下來,“好!輸棋不輸嘴,落子不反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一邊的老姚頭樂了,“嘿!這小子!張嘴就是一套一套的。”

吳楚之笑著遞過去一輪煙,“您就跟著學知識吧!”

遠山老爺子撇了撇嘴,將心里剛剛那話收了回來,這小子嘴上有毒!

“廢話少說,咱們賭什么的吧?”

“您說吧,老爺子您是想賭錢呢還是賭事呢?”吳楚之嘿嘿笑道,就對面這水平,讓個車都沒問題。

遠山老爺子摸著下巴,笑了,“我說?好!你要是輸了,把你手上那串奇楠珠子留下。”

吳楚之聞言陡然一驚。

燕京的老爺子都是成精的吧!

倆背心大褲衩涼鞋老頭,都有這眼力?

不過眼力再好也沒用,這棋力在那放著,自己也不覷。

他嗤笑了一聲,“老爺子,那要是您輸了呢?”

遠山老爺子用手里的折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輸了?我要是輸給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我從這跳海里去!”

這……

吳楚之可不敢賭。

老燕京人實在。

或者說一根筋的多。

真要是輸了,這80老頭跳海里去,自己算是謀殺吧?

他趕緊搖搖頭,“老人家,別介!這賭注可不對等,我這手串,您也大概知道多少錢,您這不是欺負小輩嗎?”

遠山老爺子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摸了摸身上,好像也沒什么可以和吳楚之那奇楠手串對等的東西。

老姚頭也不幫腔,坐在一邊看著老友吃癟捧著肚子樂。

望著老友的模樣,遠山老爺子臉上掛不住,正想取消賭注,瞥了吳楚之一眼后,心思一動。

“小子!我身上確實沒有對等的東西,不過我有一孫女,在燕大讀書,長得可水靈著,遠近聞名的美女。

你要是贏了,我把我孫女介紹給你。”

吳楚之聞言大駭。

燕大?

美女?

真當人人都是小月牙兒似的!

他搖搖頭,“老爺子,心領了,我有女朋友的。要不咱換個賭注,一包華子,您看怎么樣。”

遠山老爺子心里暗叫一聲可惜。

面前這小子雖然嘴是毒了些,不過看衣著也知道家境不差,談吐舉止也還算能入眼。

關鍵是這長相,這個頭,還真是一時之選。

做孫女婿倒也不差。

“行!那就來吧!猜紅黑?”

吳楚之擺擺手,“老爺子您先行,應該的。”

遠山老爺子也不客氣,既然這小子不做孫女婿,那也就不讓著了,馬二進三起馬開局。

吳楚之嘿嘿一笑,“老爺子你可別后悔啊。”

卒7進1直接制馬。

起馬局,其實其它還有許多應法當然也未嘗不可,不過吳楚之的走法卻是針對性最強的一種。

遠山老爺子心里一咯噔。

倆人你來我往的下著,漸漸的遠山老爺子便落了下風。

吳楚之炮吃紅馬后,沖著旁邊無人的地方,得意的吐了一個煙圈,“走吧,老爺子。”

遠山公焦頭爛額的長考起來,“催什么催!我得看看!”

吳楚之嘆了一口氣,“看看!看看!你總看看!這是下棋呢,又不是相面。”

遠山老爺子聞言氣急,回了一手。

吳楚之怕是擔心老姚頭無聊一樣,沒有應招,扭頭和他扯著閑篇,

“姚老爺子,這下棋呢講的是胸有成竹,我這行棋叫做勢如破竹,下面這招叫做二鬼拍門,您可瞧好了。”

說罷,他頓了頓,沖著遠山公笑了笑,“老爺子,您可小心點啊。”

遠山公怒了,“你哪兒來那么多廢話!下棋就好好下!”

吳楚之聳了聳肩,“您老總是耗著不下棋,我這閑著也是閑著,不說話我干嘛?要不然您給我買根冰棍把我嘴給堵上。”

遠山老爺子被氣笑了,他沒說什么,旁邊老姚頭噗嗤一笑,“誒!這小子和你家寶貝孫女那嘴有得一拼啊!都是碎叨碎叨的。”

“說得也是,小子,怎么樣,跟你女朋友分了,我把我孫女介紹給你,你倆可以說相聲了。”

遠山公一邊說著,一邊應著招,面露自得之色。

這一步他非常的滿意。

吳楚之摳了摳鼻子,“我以為什么高招呢!象離家,你要抓瞎!”

說罷,他直接一炮轟掉了紅象。

“唉!你走這步棋,你的馬可就沒啦!”老姚頭在旁邊滴咕著。

吳楚之搖了搖頭,“姚老爺子,這你就不懂了,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小家顧大家,吃小虧占大便宜。”

老姚頭和遠山公都笑了起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詞啊!”

在他們看來,吳楚之這一步是妥妥的臭棋。

吳楚之也跟著笑著,“天機不可泄露,妙處豈能明言?”

遠山老爺子聞言一驚,但琢磨了半天,也沒看出吳楚之這招的門道。

見遠山公又陷入了長考,吳楚之又轉過身去老姚頭扯著家長里短。

遠山老爺子只覺得一陣呱噪,怒道,“我說咱們這是下棋呢,還是在這表演脫口秀呢?

你老是這么沒完沒了地說,我怎么能靜下心來想棋啊!”

吳楚之轉過頭來擠了擠眼睛,“你看!你看!不高興了不是?拉不出屎來怨茅房,打嗝放屁賴盲腸?

我從小在大院里和那幫老爺子下棋的時候,比這熱鬧多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要是誰把誰惹火了,一走神,那棋就輸了。”

老姚頭點點頭,“也是,這下棋就講個定性。”

遠山老爺子白了他一眼。

實際上他這也是耍著盤外招。

白眉毛白胡子的老人家發怒,就問你怕不怕。

沒想到吳楚之還真不帶怕的,給他懟了回來,這讓他心里一陣舒坦。

小子,有點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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