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衣衫凌亂,盔甲不整。
顯然,這次撤出虎牢關關,事起突然,非常倉促。
“多謝奉先及時趕到,若非如此,老夫此番危矣!”
往日驕橫無邊,此刻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董卓,來到呂布跟前,感激不盡的謝道。
不過,說話間,目光卻不斷向四周肅然佇立,嚴陣以待的并州大軍看去。
剛才那陣不分敵我的無情箭雨,著實嚇了他一跳。
上萬西涼軍啊,就這么毀在了呂布手中,說不心疼,絕對是假的。
但此時此刻,董卓自然不敢說什么。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呂布義正言辭的說道:
“當日,布有言在先,相國有事,莫敢不從,就絕不敢食言!”
“奉先大義!”
聞言,董卓再次拱手,感激說道。
說話間,李儒,華雄等人也一一上前見過。
呂布含笑應答。
將級:虎將
資質:天賦異稟
悟性:上等
天賦:上等
武藝:尚可
臂力:四牛
現在的董卓,不僅身上肥肉一大堆,體型臃腫不堪,武藝更是從宗師境界跌到了‘尚可’!
看著董卓,呂布暗自搖頭。
一般來說,一旦晉升宗師境界,對武功的理解,將和常人完全不同。
宗師的武藝,形神兼備,氣勢和招式完美融合,已經初步涉足心境。
常人或許三天不練手生,但對宗師來說,十天半月不練,也絲毫沒影響。
所以,幾乎沒有哪個宗師的武藝會退步!
最多體力衰竭,實力下降,境界卻不會掉。
可董卓打破了這個慣例!
一年不到,轉變如此之大,讓人嘆息。
不過,細想下來,其實也正常。
獨霸朝堂,唯我獨尊久了,哪還有心情練武?
權勢富貴的腐蝕,能抵擋的人,本就沒有幾個!
董卓不是第一個,也不可能是最后一個。
“相國和諸位回洛陽城吧!”
瞥了眼虎牢關方向,諸侯聯軍正向這里逼近,簡單敘話后,呂布對董卓等人說道:
“這里有布在,相國放心便是!”
“也好!”
呂布剛說完,董卓就接過話頭,說道:
“我等這便回洛陽了,奉先,但有所需,盡管開口,某定竭力相助!”
呂布無語了一瞬間。
“雖然哥是真心想讓你們離開,但你答應的,未免也太爽快了吧?”
“這種時候,不應該留下幫我應敵么?你才是主角,本君候只是援軍啊!”
“哪怕口頭上說幾句也好不是?”
暗中搖頭。
不過,呂布也知道,現在的董卓,怕已經是驚弓之鳥。
而且,一年的相國生涯,讓他完全失去了以往縱橫沙場的血勇悍氣。
所以,此言也不足為奇。
“既如此……!”
瞥了眼董卓,呂布毫不客氣的說道:
“便請相國回洛陽后,為我軍準備些糧草輜重吧!”
笑了笑,呂布說道:
“我軍來的匆忙,隨軍糧草不足,還需相國補充!”
“應該的,應該的!”
董卓先是面色一滯,隨即滿口答應。
說實在的,若有可能,此刻的董卓,并不想面對呂布。
隨著滅南匈奴一戰,呂布‘戰神’之名,愈加耀眼。
甚至,呂布的所作所為,細細思來,其狠辣恐怖之處,尤勝于己。
他不過殺一些朝中大臣,再抄抄家,毒死太后、妃子,玩玩宮女,睡睡龍床。
除此之外,其實也沒做什么。
但呂布,卻動輒滅人部族,殺人數萬,數十萬,男女老幼,無一放過,他如何能比?
如此兇焰滔天之人,董卓一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如此,帶著李儒、華雄等心腹,董卓匆忙離開了這里,向后方十里的洛陽趕去。
至于西涼潰兵,這么一會,已經看不到一個人了。
都是騎兵,又是亡命奔逃,速度自然很快。
但前方煙塵滾滾,無數人馬已經趕到。
正是破了虎牢關后,一路追殺的十八路關東諸侯聯軍。
“前方是何部隊?似乎不是西涼軍!”
聯軍中軍處,盟主袁紹面帶疑惑,看向前方嚴陣以待的十二萬并州大軍。
十二萬大軍,密密麻麻,橫桓在前方,將聯軍前進之路完全擋住。
“應該是并州呂布!”
曹操凝神注視片刻,對袁紹和眾人說道:
“軍陣肅然,紀律嚴明,如此陣容,絕非西涼軍可比,不可貿然沖擊!”
“且緩一緩,待后方大軍齊至,再與其計較!”
和原本時空不同,此時的盟軍隊伍,頗為心齊,破了虎牢關后,并沒有觀望,而是紛紛親自帶兵追擊。
畢竟,董卓就在眼前,又剛取得如此大勝,豈有不追之理?
不過,五十萬大軍,何其龐大?
指揮調度,又何等繁復?
加上多為步兵,不可能全數跟上。
所以,真正追擊的,不過是各諸侯及其麾下精銳部隊罷了。
面對十二萬以逸待勞的并州大軍,他們這些先頭部隊,自然不敢輕易廝殺。
所以,曹操這個建議,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主公,聯軍反賊已經止步,丑請命,帶人沖擊敵陣,打反賊一個措手不及!”
眼見聯軍停止腳步,大將文丑按捺不住,向呂布拱手請命道。
“不急!”
呂布擺了擺手,說道:
“我軍初至,連日趕路同樣疲憊,暫且等待,沒必要這么早出擊!”
聞言,文丑有些愕然。
雖然并州軍從河東出發,連趕數日路程,但并不是急行軍,隨時都保存著戰力。
又在此地休息了不少時間,所有士卒精力充沛,戰意盎然。
反觀聯軍。
先是一夜苦戰,才終于拿下虎牢關。
緊接著追殺數十里,必然人馬疲憊,體力不足,說句強弩之末,也不為過!
二者境況,相差何其之大?
這種情況下,正是悍然出擊,打聯軍一個下馬威的時候。
何來‘沒必要這么早出擊’?
不過,呂布在軍中,威望之高,外人難以想象。
一言九鼎,無人質疑!
從來沒人敢問理由。
沒理由!
無條件執行!
所以,雖然這話有些自我矛盾,文丑卻不敢多說。
瞥了文丑一眼,呂布微微一笑。
真實原因,自然不是如此。
這次出軍援董,呂布可沒想出太大力氣。
在他看來,只要救下董卓即可!
擊敗聯軍?
沒必要!
先不說聯軍規模龐大,英豪眾多,能不能打敗。
就算打敗了聯軍,又能如何?
他呂布有什么好處?
到時候,損兵折將的是自己,董卓安坐洛陽,樂享其成,何苦呢?
何必呢?
真當他此行,是來為董卓盡忠,當孝子賢孫來了?
擋住關東諸侯,維持現狀就好了。
等時間一長,五十萬大軍的糧草補給,龐大的后勤輜重,以及聯軍內部的種種矛盾自然迸發。
到時候,大家各自退兵就是。
而呂布,再接受一番董卓的升官加爵,率兵回并州,豈不皆大歡喜?
這就是呂布出兵的真正目的。
不然呢?
所以,呂布壓根沒打算現在進軍,攻打追過來的諸侯聯軍。
至于會不會被緩過氣來的聯軍打敗,這一點,呂布壓根沒想過。
不可能!
十二萬并州大軍,武裝到了牙齒!
全員裝甲,騎術高超,持槍背弓,殺伐凌厲,經驗豐富,個個百戰精銳,沙場老兵。
這樣的陣容,豈是諸侯聯軍那些,短時間湊起來的軍隊可比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