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消失了?還是我沒能觸發它?”
顧清秋蹙眉思索。
“是小林子!”
夏紅藥看到顧清秋沒事,立刻開心了起來:“一定是小林子凈化了規則污染!”
顧清秋走到窗邊,沐浴在月光下,朝著外面觀察。
看來真的是被林白辭搞定了。
不得不說,自己這個校友是真的強。
從污染爆發到結束,這才多久,他居然已經解決了。
“林哥的確超利害!”
龍苗苗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顧清秋瞄了夏紅藥一眼,別看高馬尾一直說自己和校友是她的左膀右臂。
但是顧清秋知道,一旦發生重大危機,夏紅藥第一時間還是會征詢林白辭的意見。
如果自己和他的意見不一樣,那么夏紅藥絕對會選擇林白辭的。
因為這是林白辭靠著一場場華麗戰績打出來的信任。
“先靜觀其變吧!”
顧清秋沒有大意,又等了半個小時,依舊沒有遭到污染,這下可以放心了。
林白辭來無影,去無蹤,砸碎了地藏雕像后,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后藤真理家。
林白辭心很大,剛剛差點兒被勒死,可是現在,蒙頭就睡,也不怕再被偷襲一波。
晨曦從山澗升起,黎明的曙光就像一塊地毯,正被兩只巨人的大手拿著鋪展,于是漫山遍野都是金光。
汪汪!汪汪!
村子里的狗叫了起來。
噔噔噔!噔噔噔!
外面響起了奔跑的聲音,然后推拉式的房門撕拉一聲,就被后藤真理的妹妹推開了。
她一點兒都不怕生,雙腳往后一挑,就甩掉了拖鞋,接著沖進房間里,一個飛撲,砸在林白辭的身上。
那么大的腳步聲,早把林白辭驚醒了,而且他也聽出了是這個小女孩,所以他沒躲。
小女孩抓住林白辭的被子,唰的一下,用力往下一扯。
林白辭半個身子露了出來,他裝出一副睡眼朦朧,剛蘇醒的樣子,睜開了眼睛。
“早安!”
林白辭笑著打了個招呼。
“啊?”
小女孩的表情一下子震驚了,她觸電一樣,從林白辭的身上彈起來,
跟著俯身前傾,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林白辭。
大概五、六秒后,她飛速的跑了出去,因為大吃一驚,連拖鞋都顧不上穿。
她一邊跑,一邊喊。
“媽媽,他沒死!”
“他經過了山神的考驗!”
林白辭聽不懂這個小女孩的話,但猜得到大概意思,應該是自己為什么沒死?
林白辭穿好外套,趿拉著拖鞋進了衛生間。
他還沒洗漱完,后藤真理已經跑了上來,本來緊張,又帶著一絲期待的笑臉,在看到林白辭的確活著后,變成了一幅釋然的微笑。
“你通過了山神的考驗!”
后藤真理雙手合十,拜了拜。
“山神是什么?”
林白辭笑問,停頓了兩秒后,又補充:“當然,那要是你們的秘密,不能說,那就別告訴我了。”
林白辭表現出了一副善解人意的好男人模樣。
后藤真理猶豫了十幾秒鐘,最終還是開口了。
“我們的村子被山神保護著!”
“凡是進入我們村子留宿的人,第一天晚上,會受到山神的考驗!”
“如果無法通過考驗,外來者會死!”
后藤真理咬著嘴唇,帶著一些不好意思,低聲下氣的解釋:“這是我們
村子的習俗,如果違反了,我們全家都會被趕出去!”
“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我理解!”
林白辭笑了笑。
“你現在通過了山神的考驗,已經可以留宿在我們村子里了,想住多久都沒問題!”
后藤真理很開心,但是眉宇間,帶著一抹憂愁。
林白辭能留下來,只是想要成為自己的丈夫,還有一場考驗。
簡單洗漱過后,林白辭以晨起鍛煉為由,到了院子里,想要看看環境。
他昨天來了后,就沒機會出來了。
大晚上出去砸地藏雕像,也是快去快回,沒觀察四周情況。
林白辭出來,發現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農家院落,除了沒有男人生活的痕跡外,一切正常。
“林君,吃早飯了!”
屋內,傳來了后藤真理的喊聲。
林白辭走進去,看到后藤一家三口已經坐在了飯桌旁。
后藤玲在盛湯,看到林白辭,點了點頭,態度不似昨天那么冷淡了。
通過了山神的考驗,說明人品無礙,才會被村子接納。
早餐不是很豐盛,比較清淡,不過林白辭無所謂,他一邊喝粥,一邊試探。
“我可以去山里轉轉嗎?”
“我挺喜歡這種風景的。”
三個后藤聽到這話,都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
后藤真理看向了她媽媽。
“本來是可以的,但你喜歡真理,所以還請你在家里待一天,等過了今晚再玩去!”
后藤玲小口吃菜,拒絕了林白辭的要求。
“好的!”
林白辭應了一聲,心頭卻是在嘀咕。
今天晚上要干啥?
不會再來一場大的吧?
一家人吃過飯,后藤玲拿著農具,去田地里干活。
后藤真理則是陪著林白辭。
沒過多久,一群小孩子來找后藤真理的妹妹去玩。
林白辭本來想去觀察一下,結果那些小孩子聽到小伙伴說家里來了一個男人,全都跑來圍觀了。
“男人長這個樣子?感覺好漂亮!”
“男人不應該用漂亮來稱呼!”
“那用什么?”
一群小孩子嘰嘰喳喳,很快又跑到了。
林白辭發現,那些全都是小女孩。
等待是非常無聊的一件事,尤其連手機都沒有,只能硬熬。
中午,后藤玲沒回來,林白辭打算去做飯,刷刷存在感,被后藤真理制止了。
“抱歉,林君,今天要禁食!”
“沒事!”
林白辭笑了笑。
死囚午后問斬,還能吃一頓飽飯,你們這可真狠。
傍晚太陽落山,后藤玲回來,只做了三個人的飯。
后藤真理沒吃,陪著林白辭一起挨餓。
兩個人就在屋子里,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大概8點,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個村莊的時候,林白辭聽到外面有細碎的動靜。
他瞟了后藤真理一眼,接著起身,走到窗前,然后他就愣住了!
“啊?”
從這里,能看到宅子的前門,此時那里,已經聚集了幾個人。
這幾個人舉著火把,全都披著黑色的斗篷,就像是用床單做的,完全捂住了腦袋,只有兩個洞,露出眼睛。
斗篷下沿到腳踝的位置,把身體遮的嚴嚴實實,腳上是一雙木屐。
“怪物?”
林白辭皺眉,
不對,
好像是人?
林白辭抬頭,視線遠眺。
十幾米外的一家民宅,大門打開了,一個披著斗篷,舉著火把的女人出來,踩著小碎步,走到了后藤真理家門前。
她們沒有說話,就那么站著,只有手中火把燃燒時,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后藤真理走過來,看了一眼后,出了屋子。
五分鐘后,她又回來,手上捧著一套衣服。
“林君,請換上衣服!”
后藤真理跪坐在地上。
林白辭掃了一眼:“可以不換嗎?”
一件白色的袍子,一雙木屐,還有一條兜襠布。
林白辭頭皮發麻!
這玩意比丁字褲都窄,穿上后,屁股都露出來了。
就算這是神墟中,林白辭都不想穿這種東西。
“林君!”
后藤真理的聲音中,帶著一些懇求。
至少人家沒讓你光著!
“這和光著也沒什么區別了!”
林白辭吐槽。
沒辦法,他只能換上兜襠布,再套上白色袍子,然后他整個人的氣質,變的神神叨叨起來。
林白辭穿上木屐,隨著后藤真理下樓。
他看到一個人穿著黑袍子的纖細身影,等在門口。
應該是后藤玲吧?
話說我要是不出來,她會怎么辦?
弄死我?
等到林白辭和女兒過來,后藤玲沒說話,直接拉開了大門。
火把的紅光映照了進來。
外面已經站著二十幾個女人了,她們直勾勾的盯著林白辭。
老實說,這場景挺滲人的。
后藤玲往出走,右拐,這方向顯然是要進山。
后藤真理拉了拉林白辭,示意他趕緊跟上。
夜色幽深,天上的明月,被烏云遮擋后,猶如一顆怪物似閉似睜的眼睛。
街道上,兩場的民宅,大門不時的打開,在門軸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中,有披著斗篷的女人打著火把出來。
一些人的背后,還跟著一、兩小個子,應該是她們的女兒。
這些人不說話,安安靜靜的匯進了人流中,向前走著。
離開小鎮,進山。
木屐踩在蜿蜒崎嶇的山路上,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
兩側的樹林里,本來還有鳥叫蟲鳴,在聽到這些腳步聲后,都被嚇跑了。
林白辭努力記著路線,但是很快,山里起霧了。
白茫茫的霧氣隨著一陣夜風飄過來,遮擋了一切,讓能見度下降到十米以內。
林白辭沒轍了,但這些山里人,明顯熟悉地形,完全沒有掉隊的。
一道詭異的歌聲,響了起來。
因為山里大霧,遮住了大家,但是大家舉著的火把,橘紅色的火光可以穿透出去,因此乍一看,就像一團團鬼火在飄。
林白辭聽著這歌聲,靈機一動,激活了過耳成誦。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前面出現了一座巖壁,就像是被神明用一把斧頭劈砍過的,橫截面很陡峭,也很整齊。
巖壁上,有一個洞口。
后藤玲回頭瞅了林白辭一眼,當先鉆了進去。
“我是不是應該表現的害怕和抗拒一些?”
林白辭琢磨:“不然什么也不說直接跟進去,會不會讓她們起疑心?”
林白辭剛停下腳步,后面那些女人就擠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把他往洞口里推。
里面是一個溶洞,隨著深入,溫度下降,帶來了一股涼意。
滴答!滴答!
山洞里有鐘乳石,還有水滴的聲音,緩緩地,軟弱無力,像一個將死之人的心跳。
又走了半個小時,林白辭身后的那些女人,突然加快腳步,超過了他。
隨著那些火光照亮前方,林白辭看到那是一個大洞穴。
大概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
在洞穴的中間,壘著一堆石頭,這些石頭大小不一,上面描繪著奇怪的紋路。
在這個石堆附近,大概半徑五米的區域,還鋪著一地石頭,四周也圍了一圈,就像一個水池。
一個穿黑袍,戴著一個羊頭頭骨的女人,正跪在石堆前面,嘰里呱啦誦經。
女人們進來后,沒說話,各自找地方,圍著石堆跪了下來,然后開始誦經。
當后藤真理也跪下去的時候,整個洞穴里,就林白辭站著。
出于安全考慮,林白辭應該下跪,但問題是,他真不想干這種事。
戴羊頭頭骨的女人站了起來,看著林白辭,嘰里呱啦說了一大段話。
林白辭聽不懂,看向后藤真理。
“給龍女殿下磕頭吧,殿下允許了,咱們就可以交往了!”
后藤真理很緊張。
因為失敗率很高,十對情侶里邊,有一對過關就很幸運了。
但是這一步又必須走,因為得到了龍女的祝福,后半生才會幸福美滿。
“要是殿下不允許……”
林白辭估摸著,想要通關這一場污染,就是得到龍女的戀愛許可。
后藤真理沉默了幾秒,表情堅定的承諾:“我會陪你去死!”
“什么?”
林白辭皺眉。
后藤真理沒機會說話了,那些女人起身,圍了過來,不僅堵住了離去的路,還有逼迫林白辭的意思。
林白辭往前走,站在了圍欄前。
羊頭女人看到林白辭沒下跪,立刻低吼了一句:“跪下!”
四周那些女人,也立刻開始高呼!
“跪下!”
“跪下!”
聲音在山洞里,形成了回音,格外滲人。
林白辭還是沒跪,他看著那個石堆,絞盡腦汁思考破解的辦法。
不管了,先把剛才在來的路上,聽到的那首歌哼出來。
林白辭激活了梵音佛響,開始哼唱。
有過耳成誦的加持,林白辭哼的調子幾乎沒有跑調。
他本來這么哼唱,也有拖延時間想辦法的意思,但是羊頭女并沒有再催促他。
這讓林白辭精神一振。
不會吧,
難道這就是過關的關鍵?
林白辭立刻開始用心了,還激活了表演大師,擺出了一副虔誠的神態。
大概唱了五分鐘,就在林白辭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那些石堆中間的縫隙,居然開始流出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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