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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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道:“首先你是要真的痛改前非,否則,就算你跪死在王后面前,她都不會搭理你。
你瞧瞧你現在這懶散的樣子,莫說是女人了,就算是男人,都不愿意接近你。”
阿嗣有些尷尬,自從幾年前,他就徹底放飛自我,特別是輸給大明之后,在知道自己名聲狼藉之后。
他知道自己沒有性命之憂,所以,也就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形象。
他每個月都有月錢,但是這月錢只是足夠他跟兩個妾侍的日常開銷,若是阿嗣花錢稍稍大手大腳一些,那么極有可能餓死。
阿嗣再怎么說曾經也是皇帝,從來沒有因為錢財這一塊頭疼過,可現在,他連自己的正常生活都不能保障。
而且,這些人是真的不管他。
甚至,阿嗣那兩個妾侍為了維持正常的開銷,還得跑出去做工,補貼家用。
所以阿嗣這些年穿的極為樸素。
“可是,我沒有足夠的錢。”阿嗣道:“我連一身好的行頭都置辦不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滿是埋怨。
李新道:“王府每個月給你百兩銀子的花銷,現在除了兩個妾侍,和兩個下人,這一百兩是完完全全足夠的。
你可知道大明現在的人均薪資水平?
是月薪五到八兩。
你們五人每個月就是二十兩,如果只是正常的吃喝,根本就用不了這些銀子。
你應該知道,給你百兩銀子,是我給你爭取到的。
這兩年來,多少人冷眼看你。
你也明白,多少人希望你死。
特別是母后過世后,有多少弟兄上奏要重新審判你。”
阿嗣尷尬低頭,“但是百兩銀子真的太少了,你能不能給我一筆錢?”
昔日的他調動銀子都是幾十萬,上百萬兩,現在每個月要為了百兩銀子精打細算。
“你兩個妾侍在外面做工,你卻在家里享受,你知不知道別人怎么在背后說你?”年進六旬的李新已經不在年輕,而且看起來比同齡人更加的滄桑。
這些年的沉浮,也讓他比尋常人更加的辛苦,“他們說你做皇帝不行,做男人同樣不行。
他們說你到現在了,還是不明白自己的錯,卻要一錯再錯!”
阿嗣被這句話刺痛心,但是他早就沒有勇氣來反駁,窮人氣短,一想到自己還要靠李新的救濟,便第一次低聲下氣的道:“大,大哥,我知道錯了,只是這種一眼看不到的日子,實在是讓人沒什么勁兒。
你行行好,在資助我一筆錢,我會把這筆錢用在重新追求雙雙上。
你看好就行了,雙雙對我肯定還有感情的。
否則這么多年了,她也不會一直單身一個人!”
李新見阿嗣這樂觀的樣子,突然明白,他為什么能活這么久了。
因為他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如果是自己,肯定早就羞愧的自殺了。
“你覺得追求王后,用錢就能追求到?”李新嘆息著道:“秦氏皇族每年給王后的分紅我也知道一點,都在百萬兩以上,這還沒算上王后自己的產業,還有太上皇給她的產業,王府給她的供奉。
就你那點銀子,算什么?”
阿嗣苦笑道:“大哥,我知道,你也沒必要這么打擊我吧?”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李新恨鐵不成鋼的道:“我希望你這一次是真的痛改前非了,你要是只是為了讓自己過得好一點,才去找王后,那你還是別去了。
而且我告訴你,其實王后身邊一直不缺乏追求者。
若是你被趕出來,你也不要氣急敗壞。”
阿嗣抽著煙,只是點頭。
他很清楚,自己想回到有權利地位的日子,就必須重新追求秦雙雙。
再怎么說,他兒子也是乾王,是整個乾州最高的管理者。
想到這里,他深吸口氣,認真的說道:“放心吧,大哥,我這一次是真的改了!”
“那我給你兩千兩,但是這兩千兩,你不要給自己置辦華貴的衣服,你看看秦氏皇族的人,一個個都是很普通的衣服,并不會綾羅綢緞。
你就是要返璞歸真一些。
什么最能打動人心?
自然是真心!”李新教道。
阿嗣認真的點點頭,“放心吧大哥,我心里有數,我也知道雙雙最喜歡什么。
我會投其所好,不對,我會真心對待的。”
李新點點頭,他倒不是非要阿嗣一定要跟秦雙雙重新在一起,只是覺得如果秦雙雙重新嫁人,那么對李照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傳出去也不好聽。
可如果阿嗣能夠重新贏的秦雙雙回心轉意,這也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
這樣一來,日后阿嗣晚年也能有個好的下場。
李新離開后,阿嗣臉上的笑容消失,其實過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真的很后悔。
如果當時,他不那么天真幼稚就好了。
或許現在,大乾還是大乾,他還是那個至高無上的大乾皇帝。
就算把皇位傳給李照又如何呢?
反正都是自己的孩子,現在反倒是真的成全了秦墨,還讓自己淪為了亡國皇帝,注定被眾人嘲諷。
想到這里,阿嗣嘆了口氣,他內心早就麻木了,對那些謾罵其實根本不在乎。
對他來說,只要活下去,就夠了。
他現在的生活還算可以,有人伺候,最起碼還是個人上人。
如果能夠重新追求秦雙雙,那日后,他還是乾州最尊貴的人。
李照就算不喜歡自己,那自己總是他的親爹吧?
他總要孝順自己的娘親吧?
他總不希望叫別的男人叫爹吧?
想到這里,阿嗣頓時有動力了。
他急忙讓下人準備了熱水,將渾身宿醉后的氣息沖洗掉,然后又讓下人給自己剪頭發,刮胡須。
眼下的大明,早就不崇尚蓄發,蓄胡須了。
男人更喜歡留短發,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
而女人的衣著也更加的開放。
等收拾干凈之后,阿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雖然眼袋看起來有些重,整個人也比之前胖了不少,但依稀還是可以看出昔日的英姿。
他深吸口氣,拍了拍臉,“去給我叫一輛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