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不敢吭聲。
胡紅玉道:“也許當初的李越一片真心,但你不要對他抱有希望了,你這樣,就算你當上了皇后,也不會有好下場。
想想你大哥,待在他身邊多少年了,現在說調離就調離,你大哥心早就寒了。
還有,如果老娘沒猜錯的話,那混賬不許你去嶺南對不對?”
柳如玉只是流淚。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個屁用!”胡紅玉火冒三丈,“他敢打你,你直接拿刀砍過去,砍他一次,他以后就不敢動你了。
老娘怎么生了你這么個軟弱的女兒?”
指頭戳在柳如玉的腦門上,可話里行間都是對她的維護和心疼。
方才過來,柳如玉還沒來,麗妃就當著她的面說自己已經罵過李越了。
這是說給她聽的。
胡紅玉當過游俠,看盡了人心。
李越現在就是飄了,覺得自己了不起了,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可他錯了。
她胡紅玉是什么人?
是千里殺一人,殺人不留行的主。
當年要不是秦墨跟柳如劍攔著,她早把李越砍了。
“走,跟我去東宮,把孩子接咱們家去,許家姐妹是什么狐貍,也敢在老娘面前撩騷?
找死!”
她拉著柳如玉直奔東宮。
東宮侍衛看到胡紅玉拉著太子妃氣呼呼的過來,連忙去稟告李越。
李越嚇得渾身一顫,“說孤在忙,誰也不見!”
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了胡紅玉的大嗓門,“一條看門狗,也敢攔老娘的路,老娘身邊的人是誰?是太子妃,是東宮的女主人!
不長眼的玩意,連自己的主人都攔著,找死!”
胡紅玉一刀將擋在門前的人砍了,旋即指著前面的守衛,“你們看著老娘做什么,太子妃過來,你們還不跪迎?”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侍衛,那些人嚇得膽戰心驚,連忙跪地,“參見太子妃!”
“做狗呢,就要做一條好狗,要是連誰是主人都分不清,那就該殺!”胡紅玉提著淌血的刀,牽著柳如玉,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東宮,“太子殿下,胡紅玉求見,太子殿下若是還認胡紅玉這個丈母娘,就出來一見。
若是不認,趁早把話說清,咱胡紅玉也不是什么趨炎附勢的人,不喜歡巴結人。
也不想當什么當朝國太郡(皇后母親的稱呼)。
若是臣女女兒犯了什么七出之罪,那請給臣女一紙休書,臣女這就帶著這個不爭氣的不孝女離開這里。
然后一頭撞死在太極宮門前,向陛下謝罪!
你說說,我胡紅玉怎么能養出這么個不孝順的東西,我沒臉吶!”
聽到這話,東宮鴉雀無聲,東宮屬官更是被胡紅玉的彪悍給嚇住了。
李越手都在發抖。
對這個丈母娘,他有著天然的恐懼。
可是不見又不行,若是任由她鬧下去,鬧大之后,倒霉的是他。
想了想,他整了整衣冠,連忙走了出去,還沒走進,老遠便拱手告罪,“岳母大人,孤......我方才在處理南番的事情,下人過來通報也沒有說是誰,沒有出去迎接岳母大人,還請恕罪!”
“胡紅玉擔不起太子殿下的迎接!”胡紅玉看著李越,這小子長得跟太上皇很像,卻沒有半點太上皇的胸懷。
他爺爺,父親,都是英雄。
他身邊也圍著一群英雄,可他這個蠢貨,卻偏生要去當狗熊!
李越嘴角一抽,卻不敢說什么,也不敢走的太近,看著那淌血的刀,生怕刀子落在自己身上。
“岳母大人說笑了。”李越道:“有什么話進來說吧......”
“不了,我過來是接孩子的,我們跟皇后娘娘都說好了,明天一早就去嶺南度假,不僅如玉要走,孩子也要跟著一起去!”胡紅玉道。
李越心里火的不行,“岳母大人,孩子還在學習......”
“有什么好學的?那些老師能有秦墨教的好?別忘了,秦墨才是他們的授業恩師,有秦墨在,要那些草包做什么?”胡紅玉可是半點面子都不給他,“抓緊吧,別逼我去把那兩個騷狐貍揪出來,一刀破開她們的肚子,看看他們肚子里出來的,是正兒八經的龍子還是狐貍!”
李越臉色難看極了,“岳母大人,那是我的孩子。”
胡紅玉拉起柳如玉的手,“這也是我的孩子。
要是殿下忘了當初是如何求我的,那我可以幫殿下回憶回憶。
如玉和你起于微末之間,不離不棄,為你生兒育女。
殿下尚且愛惜自己的孩子,難道別人就不愛惜自己的孩子了嗎?
若殿下不愛我的孩子,那就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柳家,從上至下,沒做過一件虧心的事情。
我問心無愧!”
她將刀狠狠的砸在地上,“若是有,讓陛下來拿我們,將我們全家斬首,一個不留!”
她一步一步的朝著李越走去,“來啊,我們兩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殿下怕嗎?
你可是東宮之主,這周圍都是你的人,讓他們開槍!”
李越連連后腿,最后竟是摔在了地上。
胡紅玉輕笑了起來。
那笑聲在李越看來充滿了嘲諷和不屑,可他不敢!
“岳母大人可是要毀了我?”
“不不,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胡紅玉搖頭,“是殿下毀了我的孩子,我這才氣不住過來問問殿下。”
李越攥著拳頭,沖著貼身太監喊道:“去把孩子領來!”
很快,柳如玉的一兒一女過來了。
看到母親,兩個孩子哭著跑過去。
柳如玉緊緊的將孩子抱在懷里,淚如雨下,“好孩子,不哭,不哭......”
“可以了嗎?”李越心累道。
“殿下,今天晚上,我會把如劍和如刀一起叫回家,我們一家子都在家,你要是想殺我們,今夜是個好時機。
今夜,胡紅玉帶著一家老小,跪在門口,等著殿下親自來殺!
若是明天,我可不在家了!”
說完,她不屑的笑了笑,帶著柳如玉跟孩子,離開了東宮。
李越渾身不住的發顫,“完了,出大事了,這下出大事了,她要毀了孤,要毀了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