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他在大乾妻妾成群,可喜歡就是喜歡,半點摻不得假!”蘇毗茉婕道:“自古,弱者臣服強者,美女懷坐英雄,有問題嗎?”
蕭玄機輕嘆一聲,想到了一些事情,不免有些神傷。
成王敗寇,自古如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罷,都是為了活著。
那秦墨,看似憨厚,實則精明至極。
看來天命真的在大乾,否則又何至于接二連三的出現這等英杰。
第二日,大軍來到了工布。
這一次秦墨沒有掩蓋自己的行蹤,娘氏人得知秦墨過來,十分熱情的招待。
接待秦墨的,是娘尚高的兄弟,娘尚喜。
“娘老兄不在工布嗎?”秦墨放下酒杯,問道。
“雄象和勃律突襲桑布隴,大哥收到贊普調令,已經帶領部落精英去支援了,已有六日!”娘尚喜道。
桑布隴在距離邏些也不過一二百里地,攻下桑布隆,跨過舒尼木,可以直取邏些城。
這的確是最快的突襲方式。
但是也很容易被大軍包圍。
秦墨掏出了地圖,仔細看了起來,“如果娘老哥是六日前走的,此刻估計已經到前線了,對了,突襲的叛軍有多少人?”
“五萬騎兵先行,十萬步卒后追!”娘尚喜道。
“扯淡,五萬騎兵最多兩萬,十萬步卒最多四萬,剩下的絕對是運送輜重的平民奴隸!”
秦墨可太明白了,若開戰,十萬大軍,對外就敢宣稱五十萬。
甭管是不是真有這么多人,氣勢上先嚇到你。
而且這是突襲,突襲帶這么多人做什么?
秦墨皺起眉頭,旋即靈光一閃,“這不是突襲,這是總攻!”
雄象勃律總兵力撐死十萬出頭,現在蘇毗內附了,吐谷渾早就割給了大乾。
前兩年滅了欽陵贊卓的大軍,邏些還剩下八至十萬的兵力。
總和一下,這幾乎就是南番所有可戰之兵了。
傾巢而出,算的哪門子突襲?
秦墨一拳砸在案牘上,“去,把阿史那蘇密給老子抓過來!”
很快,阿史那蘇密就被抓過來,這幾天他很是狼狽,哪怕被俘了,也沒有得到主將該有的待遇。
看到秦墨,他眼中滿是仇恨。
秦墨這廝是真的狠,讓他們斬首,疊京觀,拋尸體。
原本他稱之為狼騎的雄兵,經過此事之后,不少人直接崩潰,變得瘋瘋癲癲。
用魔鬼已經不能形容他。
草原上有三大災害,第一是白災,第二就是黑災,第三則是草原沙塵暴!
秦墨,可列入第四災!
殺人還不算,還要誅心。
“你這眼神我喜歡,來人,挖掉他一顆眼珠子!”秦墨夾著一根煙道。
阿史那蘇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摁在了地上,就看到一人拿著一個銀勺,直取他的眼睛!
“不要扣我眼睛,有什么直接問!”阿史那蘇密渾身一顫,閉眼高聲喊道。
這秦墨,對他們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大乾那些名將的狠辣,都不及他啊。
秦墨擺擺手,“眼珠子就先暫時寄放在你的眼眶里,我問你,雄象和勃律到底是突襲還是總攻?
不要給老子耍心眼,你在南番的心思我了解的很,不過就是想攪亂南番,然后逼出大乾主力軍隊。”
阿史那蘇密一愣,然后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不敢相信,“你,你......”
“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不是為了泥婆羅?”秦墨冷聲道。
泥婆羅和雄象接壤,在南番最南側的邊緣。
而這個泥婆羅則和天象國接壤。
打下泥婆羅,可以直接讓天象國出兵。
阿史那蘇密咬著牙,“你都知道了,問我作甚?”
“呵,可以啊,你還玩了一手計中計。”秦墨看了一眼蘇毗茉婕,“難怪一路上你耽擱了這么久。
就是希望這邊戰局全面打開。
這樣一來,可以吸引邏些方面的注意,又可以攻占泥婆羅。
等你們趕到的時候,這一路上的精兵必然就被抽掉走了,你是在等邏些抽掉精兵,對吧?”
阿史那蘇密低頭不語。
蘇毗茉婕都愣住了,如果按秦墨所說,她演了這么久的戲,其實正中阿史那蘇密下懷?
如果阿史那蘇密拖延時間,恐怕會讓她心生疑慮。
所以他一邊對自己撂狠話,造成一種迫不及待的錯覺,一邊又縱容她拖延。
所謂佯攻,恐怕是總攻!
好一招驅虎吞狼,把她耍的團團轉。
她氣的臉通紅,可秦墨卻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氣,旋即下令道:“快,半刻內解決晚餐,連夜行軍,奔赴邏些。”
娘尚喜連忙道:“秦兄弟,天色漸晚,不妨歇一夜再走!”
“娘兄,事急從權,感謝招待!”秦墨拱拱手,“等平定戰亂,秦某尋個時間來公布,好好與老哥把酒言歡!”
言罷,他拉著蘇毗茉婕離開了殿內。
原本輕松的眾人,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今晚無月,怕是會下雨啊,行軍不安全!”蘇毗茉婕道:“不如,歇一夜再走?”
“歇一夜?”秦墨搖搖頭,神情凝重道:“此前就聽說這些人勾連了天象國的人,當時我還覺得不太可能。
可現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雄象和勃律的主力正在攻擊泥婆羅,天象國必然也在出兵。
也就是說,天象國的人,也加入了這一場戰斗!”
蘇毗茉婕道:“現在還沒有消息傳過來,你怎么知道?”
“打戰這個東西是這樣的,往大了說,就是疆域,人口。
往小了說,就是為了女人和金錢。
君王要千古之名,將軍要功勞蒙蔭子孫,沒有哪一個國家,會嫌棄自己的國土小。
雄象,勃律,都是小國,南番不滅,他們必然會被覆滅。
一個北奴還不夠,如果加上天象國,大乾才會更重視!
這一場戰,就從小孩子之間的戰斗,變成了大人之間的戰斗。
南番就是夾在中間的戰場,明白了嗎?”
蘇毗茉婕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畫面,南番的三面,北面是北奴,西面是勃律,雄象,外加天象國。
南面則是大乾。
三個大國死死的將南番包圍。
現在大家都在爭這一塊地,誰都不舍得松口。
她不由的慶幸,還好站隊大乾,否則肯定成炮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