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建明沖著眾人拱拱手,強擠出兩滴眼淚。
眾將也很是給面子,都紛紛跟著干嚎起來。
“大明王,您也是為了兄弟著想,兄弟們都能理解的!”
“誓死追隨大明王!”
眾人高喊了幾句口號,旋即竇建明就把李嚴安排過去洽談。
李嚴安心中暗嘆,就知道這狗日的會叫自己去。
還說他在朝廷當值久,認識的人多,有面子。
他都成反賊了,有個屁的面子,認識他的人都恨不得撇清關系!
他看著滿臉狡詐的竇建明,又想起了李智的囑咐,頓時惡向膽邊生,原本打算去招安和談,又再次折返。
見李嚴安折返回來,竇建明皺起眉頭,“嚴安,怎么了?”
李嚴安惴惴不安的道:“大明王,我這一個人去,顯得沒有誠意,而且,您還沒說要求呢,萬一對方開的價不滿意,怎么辦?”
竇建明想想也是,旋即叫了幾個心腹,“你們幾個,一起過去談談。”
那幾個人雖然很無奈,卻也只能站到李嚴安身邊。
“嚴安,本王最低的要求是異姓王,把諸羈糜州給本王當封地,本王就歸降!”竇建明道。
李嚴安心中冷笑連連。
想屁吃呢。
異姓王,你竇建明配嗎?
都被人打的喪家之犬一樣了,還想當王?
讓你活著就不錯了。
但他面上不露絲毫,點點頭,“談可以,但很難實現,畢竟對方又不是皇帝,答應了你也沒有用,只有皇帝首肯才行。”
“那就......國公,必須要世襲罔替的,然后把我的封地放到諸羈糜州,這是最后的底線!”竇建明強硬道。
“國公也許還有幾分可能!”李嚴安故意說道。
“等本王成了國公,就把你們重新納入麾下!”竇建明道。
“可以,不過,大明王,想讓對方相信,恐怕還需要拿出能證明您身份的東西!”李嚴安說道:“我空口白牙,手無憑證的,對方怎么會相信我呢?
說不定,還以為我們是假意投降呢!”
竇建明此刻有些不耐煩了,隨即拿出自己私刻的大明王印,“拿去,給他們看了就知道了。”
李嚴安下馬,上前接過王印,“謝大明王!”
“別謝了,本王這都是為了兄弟們!”竇建明不爽的道:“你可以走了,快去快回!”
李嚴安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旋即隱沒下去,“大明王,單單只是王印,恐怕還不足以證明你的身份,卑職還要向您借一樣重要的東西!”
“什么東西?”竇建明皺起眉頭。
李嚴安抬頭咧嘴一笑,“您的項上人頭!”
剎那間,他抽出了隨身的長刀,劈向了竇建明。
竇建明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脖子一痛,眼神之中滿是不敢相信。
周圍人都瞪大了眼睛,“李嚴安,你做什么!”
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
竇建明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線,下一秒,斗大的腦袋,從脖子上落了下下來。
身軀則是從馬背滑落。
鮮血噴濺。
掉落的腦袋被李嚴安拿在了手里,嘴巴還一張一合的,眼皮扇動。
似乎在說:“李嚴安,你這個叛徒!”
“李嚴安,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想救你們的命!”李嚴安怒聲道:“竇建明非明主,你們看不出來嗎?
都死到臨頭了,還想當異姓王,他憑什么?
就算是秦相如父子,立下了如此多的功勞,也不過是個無世襲罔替,無封地,無食邑的郡王。
他一個叛逆,有何資格當王?
還想要世襲罔替的國公,這可能嗎?
咱們是投降以活命,拿什么條件談?”
李嚴安的話,讓眾人沉默。
他又道:“誅殺竇建明,交給對方,我們能活命,要是誰覺得我做的不對,盡管用你們手中的刀,砍死我!”
眾人神情復雜到了極致。
他們又何嘗不明白呢?
“你過去談吧,我們只想活命!”
一個人讓開了路,旋即人群中分開一條路來。
李嚴安一手牽著馬,一手提著頭,背后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
還好他麻痹了竇建明,否則被殺的就是他了。
走出包圍圈,他將腦袋提了起來,大喊,“不要開炮,我們降了,這是竇建明的賊首,我們降啦!”
“殿下,他們好像說降了!”
“去看看走過來的是誰!”李越說道。
幾個騎兵催馬過去,看到李嚴安手里提著一個頭顱走了過來,旋即折返匯報。
得知來人是李嚴安,李越也沒有太多的表情,公孫沖早就把該說的都說了。
這李嚴安,是隱太子屬官,隱太子死后,父皇也沒有虧待他,反而繼續重用他。
反叛,屬實該死。
可這會兒,說什么也不能亂殺,畢竟對方也有兩三萬人。
用憨子的話來說,活擒比殺死強。
再不濟也可以拉去修路,減少一家一戶的徭役,提升百姓幸福指數!
等李嚴安走近了才發現來人是李越,頓時跪在了地上,“罪臣李嚴安,叩見越王殿下!”
“你配向本王稱臣嗎?”李越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父皇待你可薄?”
“陛下待罪臣不薄!”李嚴安痛哭流涕,“罪臣也是被裹挾來的,這些叛逆威逼利誘,若是罪臣不從,就要罪臣死。
投賊之后,罪臣夜不能寐,日日都在反省自己的罪惡。
所以,罪臣迷途知返,殺了竇建明,求殿下,饒罪臣一命。
罪臣愿意說降眾人,包括那些還沒有投降的叛軍!”
李越冷笑一聲,上下嘴皮子一碰,留兩滴眼淚,就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凈。
但這個人,現在還不能殺,“別說本王不給你活命的機會,讓他們全部下馬,把衣服脫光了,趴在地上。
不要妄圖耍陰謀詭計,本王知道,你們手上還有一些手雷,你帶人吧那些手雷全都給本王搜出來。
否則,本王一個不留,轟死你們!”
“是,罪臣明白!”
李嚴安連忙將竇建明的頭顱遞了過去。
一個副將接過頭顱,“殿下,確是竇建明那廝!”
李越怎么會不認識竇建明,可想起秦墨的囑托,說道:“你們搞錯了,此人不是竇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