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沉淵渾身無力,連動彈都非常困難,他趴在地上,雙手掩面,不敢見人。被燕霆以如此羞辱的手段折磨,不僅是他的臉,整個岳家的臉都已經丟盡了。忽然,他眼睛一閉,在沉重的傷勢和羞辱攻心之下直接昏死過去。
“沉淵!”岳風亭降臨論道臺,飛快地檢查岳沉淵的傷勢,忽然眉頭緊皺,然后目光陰寒地看向燕霆,指著他,顫聲道:“你……你好毒的手段,你可知他的脊骨差點就被你打斷了。”
“我下的手怎會不知。”燕霆只是淡漠地道,臉上一臉的不屑:“岳家主,你應該慶幸我脾氣還算不錯,換成另外一個人來,令郎這根脊骨今日怕是保不住了,沒有打斷他的脊骨,岳家主真應該好好感謝我手下留情才是。”
對于岳風亭,燕霆自然是沒有什么好感,赤羽城和醉仙樓兩次事件,已經讓他對岳家的印象大打折扣,下面的后輩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這當家主的又是個什么德性。
“你……燕霆小兒,算你狠,我們走。”岳風亭冷冷一哼,以元氣平穩地托起岳沉淵帶離論道臺,岳沉淵傷勢太重,若是他抱起,怕是會再傷到什么地方。
“岳家主留步。”燕霆喊住了岳風亭。
岳風亭止步,回身看著燕霆,不耐煩地道:“什么事?”
“岳家主,今日我和岳沉淵一戰,一是論道,二是私怨,下重手也情有可原,只是希望岳家主回去之后,好好管教下面的小輩,岳家身為風玄皇城的頂級家族,別讓小輩在外面敗壞了名聲,否則的話,岳家主可能要晚節不保啊。”燕霆臉色淡然地道。
岳風亭冷冷一笑:“你是說我管教無方。”
燕霆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壓低聲音道:“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好,不用說得這么明白。”
“你……”
“岳家的小輩在外面是如何興風作浪的,我相信你這個家主不會不知道,但有時候沉默就意味著縱容,你不管教,以后有的是人管教,等我燕族搬入皇城之后,還望岳家主看在今日晚輩善意的言論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燕族上下,必定感激不盡。”燕霆拱手道。
“你這是求我,還是威脅我?”岳風亭冷然開口。
燕霆搖搖頭:“既不是求岳家主,也不敢威脅岳家主,我在皇城樹敵無數,不想把這些敵人帶給我的家族,只是提醒一下,至于該如何做,岳家主看著辦就好。”
岳風亭沉聲喘息,數息之后,他忽然冷笑:“燕家出了你這么個人,也不知道是幸事還是不幸。”
“幸與不幸,如今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讓歷史來看看吧。”燕霆再次拱手:“晚輩告辭了。”
岳風亭瞇著眼睛,帶著岳沉淵轉身離去。
今日論道決戰已經結束,在楚郢宣布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之后,就可以開始離場。
今日的決戰,以燕霆不戰而勝開始,又以燕霆霸道的力量碾壓岳沉淵而結束,這個青年身上,似乎隱藏著巨大的謎團。
他從師逐鹿學院,有著一身恐怖至極的本領,在元羅境的戰斗,幾乎都無比順利,除了與步云崖的那一戰,他每一次都是越級挑戰,且無一例外都是勝利。
尤其是和岳沉淵一戰,再次刷新了眾人對燕霆的認知。
紫千影追上燕霆的腳步,她猶猶豫豫的,在燕霆后面沉思了許久。
“你想問什么就問吧。”燕霆轉身道。
紫千影幽幽地道:“說實話,一開始我真的以為你能夠進入論道前十,可看到他們的戰斗之后,我又發現,雖然你能夠在元羅境越級戰斗,但和那些頂尖的天才仍然有所差距,不過現在,我完全不會懷疑你了,你的實力,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能夠進入前五甚至前四名嗎?”
燕霆啞然失笑:“這個還真的不好說,明天應該能把第二輪比完,到時候就只剩七個人了,按照論道規則,七人決出四人來,也就是說必須有三個人淘汰,你應該知道能夠留下來的一定都是每個帝國最強的人,萬一我一個都打不過,豈不是只能淪為第七。”
“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的極限在哪里?”紫千影看著燕霆的眼睛,輕聲問道。
燕霆淡笑道:“人的極限總是被逼出來的,誰又能準確地知道極限在哪里了,打了才知道。”
“燕霆!”
“師兄!”
遠處,秦妃泠等人正朝著燕霆招手。
燕霆微微一笑,道:“我先走了,明天再見。”
也不管紫千影態度如何,燕霆打了聲招呼就直接飛向秦妃泠,然后跟她走在一起。
身后,紫千影看著二人,臉上閃過一抹失落。
“她……確實很漂亮呢。”紫千影輕聲呢喃道。
另一邊,逐鹿眾弟子已經圍上了燕霆,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起來。
“我還以為那座山砸下來的時候你要出事呢,結果怎么樣,我去,一只手把那座山給扛起來了,然后一拳砸裂,我的天,這才是燕盟盟主的實力啊。”
“我覺得就算是龍澤那幾個人也不一定能夠做到吧,盟主,說好了,你要是打贏了他們,奪得帝國論道第一,我們就請愿,讓學院在天心樓擺席,到時候排場搞大一點,把外院的那些小子也請進來,一起慶祝這千年來最強的一屆論道第一,怎么樣?”
“萬一學院要是不肯怎么辦,天心樓可不是專門為我們開設的,要得到七大長老一半以上的人批準才可以呢。”
“哎呀,這不是有三長老在這里嗎,內院出了個帝國論道第一席位,說出去都特別有面子,再加上七大長老對盟主也是極為重視,不可能不答應這件事情,您說對吧,三長老。”
幾個弟子又把蕭城凡圍了起來,說盡好話。
蕭城凡呵呵笑道:“你們這些臭小子,平常不好好修煉,現在倒跟我談起這些來了,好,只要燕霆得了帝國論道第一席位,就算沒有其余長老的同意,我也打開天心樓,讓你們慶祝。”
話音一落,全場歡呼。
燕霆苦笑著搖搖頭,站出來道:“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等到我得了第一再說也不遲。”
“不早了,我算了一下,你最多只要再打贏六場就可以得到第一,六場很快的,你贏一場,我們信心就倍增。”遲瀚笑著道。
“六場,虧你說得出來,累都要累死。”燕霆笑道。
眾人正在嬉笑談論之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不過打贏一個廢物,就這么值得高興,看來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燕霆等人笑容凝固在臉上,尋著聲音轉身看去,說話之人正是曲清洋。
“剛剛……是你在說話?”楚天源左看右看,然后把目光放在了曲清洋身上。
曲清洋冷哼道:“燕霆,有本事,七決四的時候,你先和我一戰。”
“你先過了下一輪再說這件事情吧,萬一我沒看見你人,那你不多尷尬。”燕霆冷笑道。
“呵呵,果然很囂張。”又是一道聲音傳出,眾人定睛一看,曲清洋身后走出一名中年,一身紫袍,模樣威嚴而霸道。
燕霆眉頭微皺,嘴里念出此人的名字:“曲離天。”
曲離天走向燕霆,蕭城凡同樣也走出來,來到燕霆的身邊。
曲離天看了蕭城凡一眼,這老者渾身并無氣息波動,甚至他都感覺不到老者的修為。
“聽說你在雪鷹帝國之時,與清洋有所過節,此事當真?”曲離天直接無視蕭城凡,在他看來,這個老人肯定不可能沒有修為,不過是隱匿起來而已,但哪怕是逐鹿學院的人,他曲離天又有何懼。
燕霆嘆了口氣,道:“有,前輩想聽一聽原因嗎?”
燕霆倒是希望曲離天不是來找麻煩的,如果曲離天愿意聽他闡述原因,并且能夠理解,那么他和曲清洋一戰,下手倒是可以輕一點,但如果曲離天和曲清洋一樣,都是不分黑白的人,那么他也就沒必要客氣了。
他或許不一定是葉思璇等人的對手,但對付曲清洋,全力出手,還是有相當大的勝算的。
曲離天單手負后,嘴角微微勾起,笑道:“哈哈哈,原因?清洋行事我從來不過問原因,在雪鷹帝國,沒有任何一個青年可以冒犯他,即使是他的錯,所以你想說原因,我卻不想聽。”
燕霆無奈地搖搖頭,道:“那前輩前來是干什么的,莫不是和曲清洋一起來宣戰不成?”
“宣戰?”曲離天臉色一冷:“你覺得對你一個小輩宣戰,需要我出面嗎?”
“噢,我知道了,你不是來宣戰的,你是因為曲清洋曾經冒犯過燕霆,所以來道歉的,對不對。”遲瀚站出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逐鹿一行人除了性格冷淡的項欣月,無一例外全都笑出聲來。
這其中,包括蕭城凡,不過他到底是逐鹿學院的超級強者之一,懂得何為內斂含蓄,只是把笑意表現在臉上,并沒有像這些孩子一樣放肆地嘲笑。
曲離天臉色頓時陰沉起來,在雪鷹帝國,若說帝王就是天,那么他曲離天就是天之下的第一人,即使是帝王見了都需要給三分面子,今日竟然被一個二十歲的青年給羞辱了。
“黃口小兒,該打!”曲離天眉頭一沉,天穹之上,驟然落下一股強悍的威壓,在論道城中不得殺人,曲離天再強,也不敢公然與七大帝國的規矩對抗,不過略微出手教訓一下侮辱他的人還是沒問題的。
但是很快,曲離天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任憑他的威壓如何加強,面前的這些人依舊肆意戲謔地嘲笑,完全沒有被威壓壓迫而感到痛苦的樣子。
曲離天此刻就算再霸道,也斷然不會失了理智,他斷定這些人身側有高人相護,連忙撤回威壓。他目視眾人,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蕭城凡身上,從始至終,這個老人都表現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站在燕霆身側,燕霆說話,他從未插嘴半句,這副樣子不像一個長輩,反而像是燕霆的奴仆一樣。
他所釋放的威壓,雖然只是針對這些年輕人,但要想完全隔絕,沒有元道以上的修為肯定做不到,而這個老人沒有半點動作,卻可以隔絕威壓,修為至少也是后期元道。
說不定,也是一個巔峰元道的強者。
“前輩要打又不打,看來只是跟我們開開玩笑,現在笑也笑過了,前輩若是沒事的話,還請讓路,我們要吃飯休息去了。”燕霆拍了拍衣袖,微笑著道。
曲離天冷笑道:“是嗎,可我還沒笑過!”
他背負在身后的手掌忽然一翻,一股遠勝剛才的威壓驟然落下,以他巔峰元道的修為釋放出如此強大的威壓,若沒有后期元道的強者阻攔,這些元羅境的小輩全都要受到重創。
可是,結果如他所料,燕霆等人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氣墻,將他的威壓全部攔下。
“噗!”曲離天捂住胸口,胸腔忽然沉悶劇痛,好像是一股元氣沖進了他的胸口,攪動他的內臟一般,一口鮮血噴出,曲離天連退數步。
曲清洋臉色大變,連忙上前扶住曲離天。
燕霆哎呀一聲,一副故作驚訝的樣子:“前輩看來是憋了太久沒笑,都臂出內傷來了,這可不得了,這要是再憋一段時間,怕不是會直接憋死,那我們可就要背負害死前輩的罪名了。”
“哈哈哈哈,笑死了。”
“這……這真的是我們……考慮不周……沒顧及到前輩的……感受……求前輩笑一笑……不然真的憋死了那我們可就罪過大了……哈哈哈哈……”楚天源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笑得格外諷刺。
曲離天父子臉色陰寒至極,曲清洋還想上前給眾人一個教訓,卻被曲離天死死拉住。
燕霆上前一步,目視二人,嘴角勾起,低聲道:“前輩想幫曲清洋出頭,我卻沒有讓學院的長輩出手,還依舊以前輩相稱,以表對強者的尊重,可以說我已經給足了前輩臉面,但是你一再阻攔,不顧及強者風范對我們這些小輩出手,有失風度。”
“你的行為讓我很不舒服,現在我不想再跟你糾纏下去了,我只說最后一遍,請前輩讓路,話已至此,還請前輩……可千萬不要給臉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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