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踏入,一同出來!
八個簡單的字眼,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來。
今天琥珀所展現的僅僅是小部分的實力,卻已經達到了甚至超過了燕盟所擁有的力量,可想而知,琥珀沉寂多年,實力到底會在哪一個層次。這僅僅只有一百位弟子的內院,到底為什么會有如此多的強者涌入。
這一戰,真的會像那天一樣簡單嗎?
回到府邸,所有的人都還沒有離開,留在這里的,都是內院弟子,他們的修為各有差異,最低的是六級天元,最高的是九級元羅,可是這中間的斷層,實在太大。
“回來了!”站在門口等待的遲翰望見二人,露出一抹輕松的神情,他連忙往府里面知會一聲。
頓時,幾個內院弟子都跑出來迎接他們,對此,燕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些人都是去年進入內院的,應該也是受盡了欺凌,琥珀是看不上這些沒有實力,背景也不是特別強大的弟子的,現在的琥珀,已經變味了。
大廳內,燕霆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這一次,真的不能是他一個人獨自面對了。
“各位,兩個月后,我們和琥珀正式展開爭斗,到時候一戰,將決定燕盟的存亡。”燕霆平淡地說出這次談判的結果,令他驚異的是,眾人沒有遇挫之后的失落和懷疑,而是一個個斗志昂揚,激昂澎湃。
“終于要開戰了嗎,我早就忍不住了,這一次哪怕我是上去當炮灰,都要拿灰揚他們一臉,盟主,一定要算我一個。”一個七級天元拍案叫道,他的實力算不得上層,但是許久的壓抑,已經讓他的憤怒和恨意到達了臨界點。
“打,這幫孫子,真的拿我們當軟柿子捏,尤其是那個叫蔣笙的,囂張至極,明明只是一條狗,搞得自己跟我們同樣的身份一樣,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里,要是打起來,我先把這孫子打成殘廢。”唐黎憤憤地罵道。
當時他也是前往后山的人員之一,結果跟琥珀派來駐守的人杠上了,他們這一邊當然是慘敗而歸,更可恨的是,他加上嚴魄和赤練三個六級天元被蔣笙一個人狠狠地虐了一遍,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一如當初,莫玄觴一個人將赤練和古驍兩個人碾壓般。
嚴魄給了唐黎一個白眼,沉聲道:“你打得過他嗎,我們三個人聯手都沒能在他手里走過十招,這個叫蔣笙的,雖然不是內院弟子,但是好像是風玄帝國的帝國學院的天才。”
“帝國學院?”燕霆眼神一側,他記得,那個被他一拳打廢的王楚,好像也是帝國學院的人。
三大帝國不把人才送到逐鹿學院來,難道就是在帝都中建立了帝國學院以招攬人才嗎?
莫玄觴皺了皺眉,冷聲道:“還不是你們幾個天天偷懶,內院兩個月了,還只提升了一個小境界,若是三個七級天元,怎么會連十招都走不過?”
三個人無言以對,羞愧得低下了頭,他們作為內院的天才人物,竟然會比不上一個帝國學院的天才,這分明是丟逐鹿學院的臉。
燕霆淡笑道:“好了,今天我不是要你們攬責任,而是要找問題。”他嘆了口氣,繼續道:“各位,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無論是元羅還是天元,實力數量都遠遠不如他們,要贏,希望不大,爭斗的規矩,無論我們出多少人,他們總能夠比我們多出一百人,而且絕對比我們更強。”
“我們今年入內院的,都沒有帶一個人進來,所以湊人數的事情,只能交給各位師兄了,這一戰,無論輸贏,氣勢上絕不能輸,不然的話,是不是輸的太憋屈了,呵呵呵……”燕霆苦笑著道。
莫玄觴淡笑一聲,道:“現在,我們有優勢的是,修為可以由我們限制,我們出動元羅,他們也會出動元羅,而元羅之中,有項師姐和藍師兄兩位高手挑大梁,但是除此之外,大部分人都是在中期和初期之境,要拼元羅的話,勝算真的太低,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詳細的計劃分配,該如何選人,大家想一想。”
眾人陷入了沉默,這一仗的關鍵點不在于該怎么打能贏,而在于怎么樣才能打。
燕盟中的確有項欣月和藍墨兩位最強者,但是除開這二人,四五十位元羅只有六人在后期,還都是七級。琥珀那邊,實力數量未知,但根據二十多年前那一場千人大戰來推測,光是參戰的元羅就達到了三百多個,二十多年過去了,雖然很多人都已經離開了學院,但是新鮮血液絕不會停止輸入,所以保守估計,琥珀的元羅境也應該不下于八十個,天元境更不用說,光是后期天元就絕對不下于三百人。
很可能,九級天元的人數就有一百多人。
似乎不管怎么分配,燕盟不是很難贏,而是根本沒有贏的機會。
半個時辰過去了,都沒有得出一個滿意的結果,但是都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元羅境絕對不能上場。
因為要拼元羅境的話,燕盟唯一的結果就是被碾壓。就藍墨所知,琥珀之中,應該有著好幾位修為達到九級元羅的師兄,就連后期元羅也不少,這還不算他們所帶入內院的人。
項欣月再怎么強,只要琥珀那邊派出兩個人拖住她,其余的人就能以狂風掃落葉之勢席卷戰場,將燕盟所有元羅轟出風云臺。
到了元羅境,每一個小境界之間的差距都是非常大的,項欣月能戰一而勝,戰二而平,可她終究體力精力有限,而且對方也不會給她機會喘息,或許等到她全力擊敗二人,爭斗早就結束了,除了她,任何人對上九級元羅都沒有絲毫的勝算。
畢竟,那些人也是內院弟子,修煉著逐鹿學院最頂級的功法,用著南院的淬體之力。
許久,燕霆緩緩開口:“或許,只能由天元境的人上場了,各位,這兩個月都不要想別的事情了,需要元石就直接拿,不夠的話,我會想辦法,到時候,所有后期天元全部上風云臺,和琥珀一戰。”
“我知道你們所帶之人不能使用內院的修煉資源,所以我們的主力可能已經注定,但你們是逐鹿學院的內院弟子,怎么可以一直依賴著他們,反正琥珀最多也只能比我們多一百人,再怎么也不會輸得太難看,好了,大家也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燕霆淡淡地說了一聲,眾人或許也覺得留在這里沒有什么用了,就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秦妃泠和莫玄觴還有項欣月沒有走。
燕霆眉頭一挑,苦笑道:“唉唉唉,我的家里雖然有多余的房間,但是你們住我家里似乎不太合適啊。”
項欣月依舊是一臉冰顏,冷淡如霜,在長達半個時辰的討論中,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坐在那里聽著,到了現在,她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又是這樣,又是你們獨自面對,那么一開始創立燕盟的意義何在,元羅境怎么就沒有一絲的機會?我可以拖住兩個中期元羅,項師姐可以拖住兩個九級元羅,藍師兄也說他可以拼死拖住兩個八級元羅,為什么就沒有辦法?”秦妃泠忽然崩潰般地大吼起來,燕霆臉色如常,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秦妃泠會失智一樣。
他看著秦妃泠的眼淚順著紅撲撲的臉頰緩緩流下,沒有說什么,只是取出一塊絹布遞到她的手里。他體會到了作為一個盟主的無奈和難處,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秦妃泠的無助,這一個月,她為燕盟盡心盡力,可最后的決戰,卻沒有她的機會。
她知道元羅境上場的話,燕盟就徹底沒有了機會,她、項欣月、藍墨可以做到以一敵多,但是其他人呢,他們都可以做到嗎?
可是,她好不甘心,憑什么她為燕盟盡心盡力,到了最后的決戰卻沒有她的份,為什么她要把修為提升得這么快,她為什么到了這個時候,卻反而幫不上忙了。
“呵!”燕霆無奈地嘆息,看著莫玄觴道:“明天我去沖霄塔,這次不管那個姓范的長老說什么,我都要親自進去,三天一百五十塊,太少了,還有兩個月,你要是能突破元羅境可以嘗試,不用刻意壓制。”
莫玄觴苦笑道:“哪里有這么快,九級天元到元羅境是一個大關,雖然激活了元魂,但我還沒開始溝通元魂,等我和它產生共鳴了,才是突破的時候。”
燕霆轉念一想,似乎也是,要是元羅境這么容易突破的話,就不會有那么多人卡在九級天元的境界了,他轉頭打趣道:“項師姐,沒有你們的機會了,那就只能拜托你們到時候在場下搖旗吶喊了,我們可以戰敗,但氣勢上不能輸,據我所知,琥珀里面好像沒有女性,有你們的大氣,燕盟的參戰人員都不知道信心會有多爆棚,到時候激情一上來,或許能贏也說不定呢。”
項欣月嘴角彎起一個極其微末的弧度,燕霆看見了她作出的反應,笑道:“唉,看來讓你笑還是得看我的,放心吧,燕盟不會垮掉的。”
“為了他們,為了你們,我都不會讓燕盟垮掉。”燕霆的聲音極其平淡,如激浪青春中安于平和的人生一般,雖然不起眼,不激昂,但是卻不能動搖。
“秦妃泠,別哭了,打我罵我的時候也沒見你皺一下眉頭,這么一個破事哭什么,那么喜歡打架,這么暴力,當心以后嫁不出去,沒一點女性的柔美,就不能學一學項師姐嗎,我……”
“當心以后嫁不出去!”
秦妃泠瞳孔猛地驟止,這句話,當年,他好像也說過啊!
后來的話,秦妃泠也沒有聽進去,她只聽到了一句話,但是有那一句話就夠了,他應該相信燕霆。
他以一敵百都沒有怕過,盡管輸了,也從沒有退縮,為什么這一次,她會怕呢?
項欣月突然問道:“你四個月后就要和顧飛淳決斗,為什么要把這一戰定在兩個月后呢?”
燕霆想了下,苦笑道:“一個月后就是蕭爺爺七十大壽,我可不想在這之前搞出什么事情來,讓他連生日都過得不舒服,所以就讓他先安穩兩個月,兩個月后,日子過去了,打我罵我,我心里也會舒服些。”
三個人同時一怔。
“不管你們了,我睡覺去了,這一個月都沒有好好睡過,房間自己找哈,困死我啊——”說著,燕霆打了個極長的哈欠,轉身離開大廳,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莫玄觴看向夜空,悵然道:“我們會輸,也可能贏,但無論多么慘淡的開頭,我們也要讓它有一個自己滿意的收尾,至少,我們為了改變它付出過努力,輸,也要輸得漂亮。”
“不就是琥珀嗎,你能帶著三百人打贏七百人,我也能拼盡全力一戰,又有何難呢,你們打的時候,不也是抱著必輸的態度,卻拿出了必勝的決心和勇氣一戰嗎,燕盟,會和二十多年前的琥珀一樣,創造一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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