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滾回去,或者他把自己打回去。
聽了燕霆的話,古言不禁覺得好笑,就憑他一個人,就想讓自己罷手?是不是太天真了些!
此時,古言所帶來的高手已經全部站在了他身后,他們都是古家聘請而來的,除了迎親,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保護古言,雖然他們并非都是對古家有好感,但拿了錢做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古言冷笑著,抬起手掌,勾了勾四指,示意身后之人往前走,他的表情逐漸猙獰,桀驁道:“你們誰給我廢了他,我給十萬金幣,誰要是殺了他,我給三十萬金幣,并且奉為我古家的上卿。”
“我是古家的少爺,說的話當然作數,誰把他的尸體拿到我面前來,身份地位財富,我一樣都不落下。”
在場足足有五十六名天元境高手,要殺燕霆,想想就可以了,要做的話,估計每個人臨死之前都得往燕霆身上轟出自己的最強一擊。但是最麻煩的,就是那一個元羅境高手,這種強者,是燕霆無論如何都無法對抗的。
那些人聽到古言的話,一個個都摩拳擦掌,對于人命換來的財富地位,他們可不會拒絕,好處都是自己的,一條命算得了什么。
燕霆神色淡然,面對五十多人依舊紋絲不動,沒有要先動手的意思。當時魔獸森林里的那一戰,古言應該有看見,五十多個后期天元境都不能奈何自己,就憑這些雜亂的天元境又能干些什么?為什么他還能這么有恃無恐,難不成這里面隱藏了元羅境的高手?
真的打起來,燕霆不會怕,大長老還在這里,那個元羅境要是敢對他出手,估計得留下一生的陰影。但是他需要想的是,這一次趕走了古言,那么下一次呢,他把謝凝煙帶回學院治病,但是他不能把她留在那里,她總要回來的,那樣的話,到時候又有誰會一直攔住古言。
“小心!”
一聲驚呼把燕霆的思緒拉回來,他微微抬頭,面前一只拳頭已經驟然而至,感受著那并不能威脅到自己的元氣即將落下,燕霆身形側閃,那夾雜著破風勁氣的拳頭從自己身前落下。
望著那個趁自己出神之際偷襲的人,燕霆抬腳一踹,狠狠地踢在他胸口上,直接將他踢出數丈之遠,那人胸骨塌陷,氣血逆流,昏闕過去。
“謝謝。”燕霆回頭對著謝凝煙道謝,讓謝凝煙小臉一紅,她似乎覺得這一聲提醒也沒多大必要。
一個人被踹飛,并不影響其他人對于夢想的追求與渴望,一個個前赴后繼沖向燕霆,燕霆眉頭一皺,護體元氣轟然爆發,雙掌一推,一道元氣屏障緩緩推出,將那些沖上來的人全部攔住。
“你們先退開,別傷到你們了。”燕霆淡淡地說了一句,謝凝煙和謝淮都沒有修為,天元境之間戰斗的余波都能直接震死他們,燕霆飛身而起,一掌轟在自己所推出的屏障上,霎時間元氣屏障潰散,化作澎湃的氣浪將前方之人全部震退。
謝凝煙帶著謝淮躲開,為燕霆留下一片空曠的戰場。
一瞬間五十多人被轟退,傻子也該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不平凡,一些人心里已經開始打了退堂鼓,到底該不該繼續打下去。
燕霆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這二十多天里他在魔獸森林里歷練,無論是力量還是戰斗經驗都有了進一步的提升,正好拿這些人來練練手。
當初風云臺一戰,他以一敵百,輸的不是力量和元氣,而是面對人數過多的敵人時,他的反應力稍顯得遲緩,不能迅速應對一切在戰場上可能出現的情況。
但是現在,他或許可以做到了。
燕霆雙手紫電纏繞,而后,他跨出一步,雙手在虛空間作出一副撕裂狀,天穹之上,雷云翻滾,無數道雷霆在上空嘶鳴閃耀,這一幕引得在場之人瞠目結舌,天元境,竟然引起天穹變化。
“雷罡掣氣!”
雙臂一抖,兩道紫電神雷撕空而下,往那五十多人所站的位置轟落,瞧得那天雷轟鳴,人們都短暫的失去了意識,腦海里,只留下了天穹上翻滾的雷云,和那如擎天之柱般一剎劈落的雷霆。
伴隨著一聲驚動天際的轟隆巨響,眾人眼球閃過蒼茫無際的白色,仿佛這世界都隨著雷霆的轟炸化作了虛無,白光依舊刺眼,雷聲依舊劇烈,只是那站著的天元境高手,已經全部倒下,衣衫碎裂,皮膚焦黑,僅有數人還在堅持著沒有暈過去。
一擊,敗五十五位天元境高手。
這哪里是天元境可以爆發的力量,分明已經超越了天元境的極限,但是距離元羅境又差了一點意思。
雖然那五十多名天元境大多是在初期,可也是實打實的天元境,此刻竟然被燕霆一瞬擊潰,換作是誰,都不能理解。
白光漸散,眾人的目光恢復了清明,古言隔得較遠,所以沒有被這道雷霆波及。等掩他視線的白光消散后,他整個人完全呆滯在原地,如同石化。
“你……你……”古言如鯁在喉,連話都不能完整說出來,五十多名天元境,放在流熏城都足以橫掃三四個小家族,而燕霆,只用了一擊。
“我給過你機會,既然你不走,那就只能我來,趕你走了。”冰冷的語言從燕霆嘴里吐出來,下一刻,他朝著古言飛奔而去。
說是飛奔,其實也只用了三步,三步跨越十丈之距,一手掐住古言的脖頸,古言連反應都來不及做出,就已經被燕霆提起來。
他雙瞳之中閃過一絲殺意,拳頭朝著燕霆的腦袋狠狠砸下,燕霆眼眸一凝,左手輕松抓住他的拳頭,隨即微微一扭,古言的手腕直接被折斷。
“啊——”慘叫聲響起,古言疼痛難忍,他再也無法反抗,燕霆眉頭一沉,另一掌打在古言胸口上,暗勁迸發,古言胸骨大面積破裂,隨后,燕霆抓著古言另一條手臂,手指略微緊扣,古言整條手臂的臂骨層層折斷,燕霆甩手一扔,把古言的身軀扔出十幾丈遠,落地后仍然滑出數丈。
古言如一具死尸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這下,他幾乎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了。燕霆知道自己做的太狠,但是沒辦法,以古言對謝凝煙的癡狂,不這樣做,遲早有一天他會對寒月城下手。
這時,他側目一望,還有一個老人站在旁邊,老人渾身并無氣息外放,但在剛剛他用雷霆擊敗那五十多名天元境的戰斗里,他在那些人其中,卻沒有幫眾人抵抗,而是化解了自己要承受的那一擊后,站到了一邊,看著這場上演的好戲。
“你就是古言請來的元羅吧。”燕霆淡問道,似乎元羅這一境界已經不能讓他感到一絲絲的忌憚。
老人神色淡然,古井無波,五十多個天元境高手被燕霆重創,他沒有出手,古言被燕霆扔飛,他也沒有出手,只是平淡地看著這一切。
“不對,你不是,你雖然和他們站在同一陣營,可卻不是為了幫他們而來,你到底是誰?”燕霆再次問道。
“哼哼哼,還挺聰明的。”老人低笑了幾聲,第一句話竟然是夸贊燕霆。
“我的確不是為了幫他們,我是雪鷹帝國皇城成家的一個仆人,此番前來是要找凝煙姑娘,將她帶回去。”
燕霆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了什么,冷笑道:“原來是一個月前在魔獸森林里差點被我廢掉的那個蠢貨的狗啊,怎么,沒死就想著女人了,之前快死的時候干嘛去了?”
“少爺被你所重傷,足足躺了快一個月才好,我奉命前來,一是要帶凝煙小姐回去,二是若你還在,便殺了你。”老人的語氣驟然變得冰冷,與此同時,他渾身的氣息節節攀升,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股熾烈炎光從老人身上爆發出來,方圓數百丈的溫度都隨之升高。
燕霆感受著周圍空氣的流動和溫度變化,不由得撇撇嘴,這老頭的修為,怕是還要高過那個在魔獸森林里重創他的中年了。
“沒得商量?比如,我把她給你,你放過我?”燕霆試圖談價。
“呵呵,你覺得你能活過今天,小娃娃,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去死吧。”老人桀桀怪笑,雙手結印,身上炎光大漲,凝聚成一只燃燒著熾熱火焰的火鳥,燕霆眼角微微抽搐了下,忽然,一道嬌小的倩影跑了出來,攔在了燕霆前面。
“你……”燕霆沒想到謝凝煙會跑出來,還擋在他前面,打算替他扛下這一擊。
他們之中無論是誰,中了這一擊,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但是這個老人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因素,也是這個因素,葬送了他此生的前途,毀掉了他的命運和機緣。
“連我逐鹿學院的內院弟子都敢動,成家已經能耐到這個地步了嗎?”天穹之上,一道威嚴而深沉的聲音傳下,猶如天降神諭,古老而滄桑,卻充滿了無窮無盡的神威。
在這道聲波的震蕩下,老人渾身的力量頃刻間土崩瓦解,他的元魂直接被震得潰散,聲波穿透他的護體元氣,直轟元府,那容納著元氣的神秘領域,僅僅半息時間就如同破裂的玻璃,現出無數道裂痕,直至破碎。
“啊——”痛不欲生的慘叫聲從老人嘴里傳出,他體內的所有元氣猶如失去容器的空氣全部逸散。
天穹上出現一道赤紅色的大手印,直接朝著老人拍下去,老人失去了所有的元氣,根本無力抵抗這道他全盛時期都會被瞬間拍死的大手印,他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降臨。
可是手印在他的腦袋頂停了下來,距離他的腦袋只有半寸不到。
老人小便失禁,庫底全濕,他離死亡,只差半步。
大長老從天空上緩緩落下,看著這個老人,冷聲道:“回去告訴成家,廢你修為,是你們對我逐鹿內院弟子下手的懲罰,若再有下次,我會登門拜訪,看看你成家是不是強盛到能夠無視我逐鹿學院的地步,滾吧。”
老人雙膝一軟,雖然修為全失,元氣盡散,但是大長老并沒有傷他一分一毫。他試圖重新提起元氣,可是沒有任何的作用,他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一個普通人。
“我…我……我的修為啊——不——”老人失聲怒嚎,他是八級元羅的高手,即使在成家也有不低的地位,可是現在,什么都沒了。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他再也沒有任何可以驕傲的資本,在成家,他會被當作一個廢物一樣拋棄,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誰又會知道,今天來這座邊境小城,卻毀了他的一生,廢他修為帶來的后果,比殺了他還要可怕。
燕霆長呼一口氣,驚魂未定地看著謝凝煙,略帶責怪地問道:“你出來干什么,不怕死嗎?”
謝凝煙對燕霆責怪的語氣絲毫不在意,道:“這么多年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死,早就不怕了。”
燕霆無言以對,他真不知道謝凝煙這些年是怎么挺過來的,要是他從小患病,每時每刻都膽顫心驚地過日子,估計會崩潰掉。
“大長老,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燕霆問道。
大長老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沒必要,學院規章也不允許,如果每個人欺負你、要殺你,我都替你殺了他,那么你這十年還需要修煉嗎?”
燕霆抓了抓后腦勺,訕訕道:“修煉那肯定是要修煉的,畢竟學院內部競爭也很激烈的。”
大長老瞪了他一眼,燕霆嚇得趕緊閉嘴。
“大長老,我們,要不現在就啟程回學院吧。”燕霆道。
“可以。”大長老干脆地道,留在這里也沒有多大的事情了,重建寒月城的事情,交給武級傭兵團打理就行了。
“嗯。”燕霆轉頭看向謝凝煙:“走吧,逐鹿學院應該可以治好你的病。”
“真的嗎?”謝凝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么多年了,都沒有辦法,這個叫作逐鹿學院的地方真的可以治好嗎。
“可不可以,試一試就知道了,逐鹿醫圣的醫術,可不是那些民間的大夫郎中可以比的。”燕霆笑道。
謝凝煙莞爾一笑,點了點頭,道:“我先跟父親道別!”
“去吧。”
謝凝煙小跑到謝淮面前,謝淮蒼老的手撫上她的小臉,臉上滿是不舍,父愛無聲,或許此時不說話,就是對彼此最大的期盼和祝愿。
“凝煙,不要放棄自己,就算不能治好你的病,也不要放棄自己,你還有爹在。”謝淮老淚縱橫,看著一手養大的女兒,此刻要離開他,去往那千里之外的逐鹿學院,他怎么能放心的下。
“爹,我會的,放心,我會回來的。”謝凝煙同樣泣不成聲,她從小到大能夠依賴的只有父親,如今要遠去了,她只能依賴自己了,沒有父親的日子,她更加要好好活著。
“去吧,凝煙,爹留在這里贖罪,會好好保佑你的。”謝淮松開手,對著謝凝煙揮了揮,然后別過臉去,不忍心再看女兒。
謝凝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轉身離去。
大長老大手一揮,兩道球形結界將二人包裹住,然后結界升空,隨著大長老一同回歸逐鹿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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