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內院鋒芒
第二卷,內院鋒芒
走來的兩個二級元羅,不用刻意釋放威壓,燕霆都能夠感受到他們攜帶的壓迫感,頓時如臨大敵。
那些天元境的家仆看見己方多出了六個元羅,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本來重傷的中傷的都掙扎地站了起來,重新堵起四面八方。
“三個人就敢來鬧事,我該說你們單純呢,還是該說你們蠢。”其中一位黑衣青年雙手抱在胸前,冷笑著嘲諷道。
他們幾個本來打算去炎魔谷外圍幫顧飛淳采點藥材,但是即將出發之際,竟然聽到了有人來他們宅院里鬧事,于是他們立刻放棄離開,轉身就奔回來,結果看見了這樣的畫面。
“楚天源,林玨,你們兩個是想引起爭斗嗎?”另一個灰衣青年冷漠道。
楚天源淡笑一聲,擺手道:“唉,我們兩個從頭至尾可都沒有動手,要不是這兩個人出現了,我們還打算一直看戲呢,畢竟對付這群沒用的死狗,燕霆一個人就夠了,我們再上,那不是虐殺嗎?”
灰衣青年眉頭一皺,望著地上那些重傷昏闕的人,若這些都是燕霆一人所為,那他的戰力未免太可怕了些。
更可怕的是,這樣一個人成為了己方的敵人。
燕霆盯著兩個二級元羅,神色如常,淡淡開口道:“顧飛煙數次找我麻煩,派人在路上截下我想要傷我,這些,你們應該也知道吧,我今天來,是告訴你們,做人做事,要有一個限度,否則下場是不會很好的。”
“狂妄!”黑衣青年大怒道:“燕霆,你以為你天下無敵了,在這里,能治你的人多的是。”
“是嗎?”燕霆嘴角揚起,眼睛瞟過一地的人,嘲諷道:“你說的多,具體能有多少,除去元羅境的,有一個人嗎?”
“你找死!”黑衣青年怒目圓睜,手中元氣涌動,無形的威壓覆蓋上燕霆的頭頂。
燕霆眼眸淡淡一凝,全身肌肉緊繃,渾身元氣轟然爆發,將這股威壓頂起,黑衣青年手中的元氣愈發強盛,那股威壓竟然壓的燕霆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楚天源手掌輕輕一揮,如秋風掃落葉,拂滅那股威壓,燕霆深深吸了口氣,手臂顫抖。二級元羅的實力,當真可怕,對他來說完全是不可能抵擋的,撐破天了掙扎兩下。
林玨站出一步,凝視黑衣青年,淡漠開口道:“元羅對天元出手,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在挑起事端,既然那么想打,我來會會你。”
“哼,就憑你,你們兩個要不一起上,省的我一個一個的找,麻煩。”黑衣青年冷笑道。
“那是你說的!”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同時出手。頓時,極寒刺骨的寒冰元氣和剛猛霸道的金元素力量轟殺而出,充斥方圓數丈空間,轉瞬間降臨黑衣青年頭上。黑衣青年眼睛驟然瞪大,他可沒想到二人說動手就動手,不帶一絲猶豫,下意識地雙掌推出,凝聚出一道元氣盾擋在身前。
可倉促之下凝聚的元氣盾,又豈能擋得下二人早有預謀的一擊,頃刻間元氣盾潰散,兩只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黑衣青年的身上,血箭噴出數尺之高,黑衣青年猶如斷線風箏一樣倒飛而去。
一個二級元羅,對付兩個一級元羅理論上是沒有問題的,最多多費一番功夫罷了,但是一個家仆,身無絕世元技,更處于輕視對手的狀態,能有多強?而林玨和楚天源在內院修行兩年之久,高級的元技功法不知道修習了多少,南院淬體更提升了二人的力量,這般差別,足以彌補境界上的差距。
瞬間爆發的一場短暫的對抗,說不上精彩,但它絕對稱得上震撼,兩個一級元羅,秒敗二級元羅,這般場景,在逐鹿學院歷史上還是少有的。不過這不是最震撼的,對燕霆來說是震撼,因為他見識到了元羅的境界差距并非不可彌補,對那些家仆來說,是膽顫,他們看見了,自己這邊最強之人,被瞬間擊敗,雖然有偷襲的成分,但是這仍然對他們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沖擊。
黑衣青年說到底還是二級元羅,不至于如此不堪,他捂著胸口站起來,臉色陰沉,面目猙獰,猶如暗夜中悄然張開的獠牙,恐怖而狠厲。
“你們……找死……”
他身為二級元羅,在所帶所有家仆中實力足以排進前五,受盡天元家仆的尊敬,什么時候受過這般屈辱?
他今日,必然要這三人付出代價。
“動手之前,我還是有件事情要提醒一下你……”燕霆往前走出一步,攔在二人身前,笑瞇瞇地看著黑衣青年。
“逐鹿學院的規矩,元羅不可對天元出手,無論是內院弟子還是家仆,違者,重罰,當然,在風云臺上除外,所以你們打起架來,最好不要傷到我,不然的話,我有充足的理由,請你們,滾出逐鹿。”
黑衣青年陰翳的臉驟然再沉下。
“呵呵,我知道你想說誤傷這個詞,但是傷在我身上,長老們會照顧一下我,到時候可不會管你是誤傷還是故意為之,還有就是,你們每在他們身上轟下一次攻擊,我就廢掉你們一個天元,我們可以比一比,看看你們能不能在這些站著的人全部倒下之前,打倒他們二人,記住了,可不要刻意下死手,不然的話,就不是滾出逐鹿這么簡單了。”
黑衣青年這下徹底破防了,他無能狂怒地吼叫,如一只撒潑打滾的狒狒,徒增笑柄。
他們六個人一起上,絕對可以在三十息時間內壓制林玨和楚天源,但是問題在于,這些天元境的家仆,能否擋住燕霆三十息的時間。灰衣青年猶豫了,即使能完全壓制二人又如何,能傷他們又如何,能保證重傷他們而不傷及根嗎,真正打起來的時候,他們六個人要時刻留手,而林玨和楚天源可以毫無顧忌地戰,這就是身份的壓制。
這么打下去,到最后除了他們九個人,怕是都要……
“來啊!”黑衣青年怒吼道。
灰衣青年一手攔住他,眼神淡漠地看著燕霆,過了數息時間后,淡然開口道:“你們走,我可以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你覺得有這么容易?我是抱著廢掉顧飛淳所有天元家仆的目的來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怎么能半途而廢呢?”燕霆冷冷一笑。
“燕霆,我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你別再不識好歹,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將你誅殺在此,不過就是以命抵命,你一個內院弟子,還沒來得及出人頭地就隕落在學院,怎么算都是虧的,這筆賬,你不清楚嗎?”灰衣青年半瞇著眼睛,含恨而道。
燕霆眉頭一沉,緩緩走向灰衣青年,兩人相距不到三尺,若是灰衣青年此刻突然偷襲,燕霆不死也要重傷。
“你在威脅我?”燕霆輕問道。
“沒有,只是,給予你一個忠告而已。”灰衣青年淡淡道。
燕霆沉默了一會兒,轉身欲走,忽然左腳后移了一步,灰衣青年瞳孔驟縮,因為他看見燕霆竟然以左腳為中軸轉過半圈,以右腳突然發動攻擊,往自己臉部橫甩而來。
相距三尺,無論是誰先發動攻擊,除非早有防御準備,否則都無法完全避免,燕霆轉身,正是要卸下灰衣青年的部分警戒,讓他潛意識以為燕霆罷手,左腳后撤,是為了更好地借力,以燕霆的戰斗經驗,以最快的速度踢出這一腳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對于灰衣青年來說,縱然他有二級元羅的修為,也絕不可能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躲過去。
剎那間,灰衣青年身軀橫飛十幾丈,嘴角溢血。這一腳力度何其大,即使是對一個元羅,也沒有限制他半分的力量。
灰衣青年在十幾丈外,趴在地上,目光陰沉地看著地面,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畫面,但最后都合為一個念頭,他不能出手。
他雖然怒,雖恨,但是絕對不能出手,從剛剛的情況來看,燕霆不是一個輕易放手的人,要是真的打起來,燕霆拼著重傷,也不會離開,這樣一來,重傷內院弟子的罪名就落在了他們頭上。
不僅是他們,顧飛淳也要受到牽連。
燕霆踢出這一腳,不僅是灰衣青年,就連林玨和楚天源都沒有想到,他們以為燕霆會見好就收,結果仍然……這樣一來雖然解氣,但是本來就一觸即發的戰斗,就要徹底打響了。
果然,黑衣青年眼見這種場景,驟然大怒,渾身元氣瞬間爆發,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燕霆不識好歹,就怪不得他了。
林玨和楚天源一直留了一個心眼,黑衣青年折身沖向燕霆之際,他們二人也追了上去,傾力一擊轟向黑衣青年背后。察覺到背后危機的黑衣青年,不得不放棄目標,轉身雙掌齊出,與二人對在一起。
元羅之間的力量,可謂強悍,余波震蕩,綿延數十丈遠,燕霆雙臂擋在身前,仍然被余波震出數丈遠,而那中堂內的一眾天元境,則是直接被掀翻在地,氣血逆流,五臟受創。
燕霆眼神凌厲,望著正在和二人僵持的黑衣青年,他沒有任何的遲疑,身體如墜地流星般砸向黑衣青年,右拳上涌現漆黑的魔氣,朝著他的后背轟去。
趴在地上的灰衣青年目光一寒,他的頭頂,頓現一只蒼灰色的巨虎,虎嘯九天,震撼萬林,這一道聲波,直接讓燕霆腦海一片空白,如遭重擊,全身力量散去,拳頭和沖擊方向脫離軌跡,朝著右邊飛砸而去,直到撞擊在一面墻上,破墻而出。
正在交手的三位元羅,同樣受到聲波影響,頓時元氣潰散,林玨和楚天源二人身軀猛地倒退數丈,狠狠搖晃后才堪堪穩住。
一聲虎嘯,震斷了整個中堂和前院之間的房梁,那一根根柱子從中間開始開裂,然后咔嚓一下斷開,隨即整個中堂前半部分轟然倒塌,在中堂的天元境家仆急忙舉起元氣頂在頭上,擋開了掉落的建筑碎片。
元魂!
這就是元魂的絕對力量。
多位元羅幾次交手都不釋放元魂,就是因為元魂帶來的破壞力太過巨大,兩個一級元羅的全力對抗,足以輕松毀掉一座宅院。
這也是為什么要打造風云臺,元羅和天元,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尋常的比武臺,已經無法容納得下他們的戰斗。
燕霆腦袋昏沉,咬著牙拿開壓在身上的石塊,一步一瘸地走出廢墟,雖然只是一道簡單的聲波,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也讓燕霆見識到了,元羅的強大,三個月前城主府的元羅給了他極大的壓力,三個月后,他強大了十幾倍,卻依舊無法抗衡一道元魂的聲波。
“燕霆,這是最后的警告,立刻滾。”灰衣青年沉聲道。
燕霆甩了甩腦袋,冷眼看了看灰衣青年,然后看了下林玨和楚天源,他們,的確沒有能力繼續抗衡下去了,本來就是要讓顧飛淳收斂一點,既然對方已經認栽,那么就沒必要再跟他們糾纏下去,否則,還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么來。
他以為憑著身份可以壓制對方,但是他忘了,對方也有底線的。
“好,我記住你了,林師兄,楚師兄,我們走。”燕霆重重呼出一口氣,朝著灰衣青年丟下一個輕蔑的笑。
林玨、楚天源跟上燕霆,三個人大鬧顧飛淳的宅院,安然離去。
黑衣青年來到灰衣青年身旁,一臉的不甘。
“就這么放他們走?”
灰衣青年哼了一聲,道:“早晚讓他們付出代價,但不能是現在,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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