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逐鹿微光
第一卷,逐鹿微光
藥軒齋前堂,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看到了鐵木和霸坤短暫的碰撞,藥軒齋的人都清楚地知道,鐵木的實力距離霸坤還有一段差距,而他們之中,修為大都是三四級地元境,只有四五個人達到了五級地元,可是對方古血傭兵團,乃是清一色的六級地元境,霸坤,更是達到了九級地元巔峰。
除此之外,另有十幾個修為大概和他們差不多的家仆,要是真的打起來,最多兩柱香的時間,他們就會完敗。
安靈晚黛眉微皺,難道今天藥軒齋要毀在她的手上嗎?
鐵木臉色陰沉,他望著霸坤,沉重的呼吸聲中透露出了他的無力感,但是他并沒有后退一步,而是繼而前進一步,朗聲道:“霸坤團長,這是我藥軒齋和濟世林的事情,還請霸坤團長不要參與其中,若是霸坤團長可以旁觀,待我們解決事情后,必將奉上大禮給古血傭兵團。”
這是現在鐵木可以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希望霸坤可以就此罷手,如果在利益下霸坤仍然不為所動,那么就只能開戰了。
霸坤的神色微微遲疑了下,這讓鐵木面露一絲欣喜之色。
察覺到其中的貓膩,林宏連忙說道:“霸坤團長,只要您幫我濟世林拿下藥軒齋,濟世林三年內三成,不,五成的經營利潤,在下雙手奉上。”
聽得林宏的話,霸坤臉上那抹遲疑之色也是瞬間淡去,林宏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加上了一年和兩成利潤,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了,而他之前就答應了鏟除掉藥軒齋,如今若是再強行加價,恐怕對傭兵團的信譽也會有一些影響。
至于除掉藥軒齋所造成的后果,不屬于他們考慮的范圍之內,傭兵團本來就是為了利益而戰斗,雖然會影響他們的名聲,但是對他們的信譽卻不會有絲毫影響。
鐵木的臉色蒼白下來,沒想到林渠那老東西為了他藥軒齋的藥方,竟然花了這么大的代價,而且這代價,他們付不起。
藥軒齋從來不是以盈利為目的,安靈晚行醫只為了救人,有時候分文不取還倒貼藥材,從安靈晚的父親開始就是這樣,這十幾年來支撐起藥軒齋的經濟,絕大部分都是他們從深山里面采集的藥材出售一部分所換取的金幣,而并非是行醫救人所得的錢財。
所以這些年來,他們每年的所得也就比開銷多上那么幾千個金幣,還不算特殊情況需要用錢,就算是日積月累,也比不過濟世林通過敗壞道德賺取的黑心錢十分之一,哪里有多余的錢給古血傭兵團。鐵木所說的大禮,也只是他們在深山里面冒生命危險多采集一些好的藥材。
相比較林宏開的條件而言,他們付出的有些微不足道了。
霸坤冷目而視,道:“把藥方交出來,我不滅你藥軒齋,否則,今天一個也別想走出這里。”
鐵木眼見霸坤硬要插手,只能沉重呼吸一下,然后說道:“藥方其實……”
“鐵大哥。”安靈晚忽然打斷他,“父親告誡我們,祖傳藥方并非是什么秘密,但是有些人注定一輩子都無法理解,就算你說出來了,你認為他們會懂嗎?”
安靈晚的話,如同一根根金針狠狠地扎在鐵木的心臟上,望著安靈晚那雙清明澄凈的眸子,他忽然臉色一正,慨聲道:“帶小姐從后院離開。”
“鐵大哥你要干什么?”鐵木那句話刺激著安靈晚的每一根神經,她失聲道。
“十九年前,若不是老先生,我早就死在家鄉的瘟疫下了,這十幾年來,我一直跟隨著老先生,建立了藥軒齋,然后看著小姐長大,我這條命,早就屬于藥軒齋了,我曾經答應了老先生,這輩子一定會用自己的命來報答他,老先生已經逝去,我便用這條命報答小姐。”
“你們帶小姐走,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幾個人墊棺材底,我倒要看看,濟世林的狗雜碎,都有些什么能耐。”
或許是受到了鐵木的大義凜然的影響,當即就有兩個人帶著安靈晚走入了后院,剩下的人卻是沒有一個人離開的。
“你倒是有幾分血性,可惜血性不能當飯吃。”霸坤淡漠的言語之中,透露出幾分欣賞之意。
“你們這些整日在刀尖上舔血,不懂感情的劊子手,怎么會明白這其中的意義。”鐵木譏諷道。
“哼,感情?那我就看看你對這藥房的感情有多深厚。”
霸坤眼神微微沉下,腳掌貼地暴射,以他和鐵木相距不到八丈的距離,僅僅是三個呼吸時間便來到了鐵木身前。右拳上雄厚的元氣散發青色光芒,對著鐵木的胸膛直接轟出。
感受到迎面而來的破風勁氣,鐵木臉色陰沉下來,雙臂交叉橫亙在胸前,淡淡的元氣覆蓋在雙臂之上,霸坤一拳轟在鐵木雙臂交叉處,使得后者臉龐瞬間扭曲起來,手臂傳來劇烈的疼痛,他的腳步受沖擊而連續后退十幾步,撞在墻壁上。
雙手不停地顫抖,可見霸坤這一拳的威力之大,鐵木臉上閃過一抹決然之色,他要盡全力拖住這些人,好讓安靈晚跑得更遠。
“無謂的掙扎。”林宏嘴里淡淡地吐出一道聲音,隨即揮揮手,他旁邊的家仆齊擁而上。
剎那間,在并不闊大的前堂,展開了一場數十人之間的大戰。
鐵木眼中倒映出林宏的模樣,他只有抓住了林宏,才有可能制止這場必敗的戰斗。
“喝!”
含怒暴喝一聲,鐵木直沖林宏,全身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威勢,林宏頓時感覺到一股不小的威壓迎面撲來
霸坤自然不可能讓他得逞,身形閃爍,下一刻便攔在了二者之間。鐵木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右拳匯聚他幾乎全力的一擊,拳頭上覆蓋淡淡的藍色微光,轟出一道淡藍色的拳影。
霸坤微微皺眉,雖然有著境界上的差距,但是鐵木這一擊他也不敢輕視,當即雙手合十,手掌快速張開,掌心朝向鐵木的拳影,一道土黃色的元氣盾飛快地成型。
拳影轟在元氣盾上,頃刻消散無形。霸坤眼神一沉,右拳收至側腰,一道土黃色的元氣波隨著他的拳頭轟出而沖向鐵木。
霸坤修煉的乃是土屬性的功法,主防御,但是并不代表攻擊會弱到哪里去。
深知元氣波的恐怖力量,鐵木卻沒有躲開,而是雙手飛快地凝聚元氣,雙掌齊齊推出,一股能量波動化作一圈圈能量漣漪擴散開,鐵木嘴角溢血,身形暴退。
燕霆躲在前堂和后院中間那扇門的后面,默默地關注這一切。
戰斗炸響,前堂五彩斑斕的元氣力量在空中竄動,好似一場美麗的煙火。
雖然藥軒齋這方修為較低與傭兵團的人,但是勝在人多,分出二人戰一個人,還能有七個人,去對抗那些家仆。
那些家仆雖有十幾人,修為最高者也不過五級地元,其余的一般都是低階地元境,這對于藥軒齋的人來說,也算是減輕了一些壓力。
鐵木重重地喘著粗氣,再次沖出,和霸坤纏斗在一起。二者差距也不算是特別大,加之鐵木多年來在奇絕山里采藥,難免和魔獸戰斗,也積累了一些經驗,不去和霸坤硬碰硬,采用靈活的戰斗技巧躲避攻擊,竟也在霸坤手下堅持了二十個回合。
戰斗過去了半刻鐘,藥軒齋的人或多或少地受了些傷,雖然兩個打一個可以暫時久拖一段時間,但是時間一長,劣勢便會呈現出來。畢竟藥軒齋的人大部分都是低階地元境,對抗六級地元真的很吃力。
接下來,每過去二十個呼吸時間藥軒齋就會有一個人因為重傷而退出戰斗,隨著人數退出的增多,退出的速度也在逐漸加快。
不過那些和濟世林家仆對碰的青年們如同發了瘋一般,下手極其猛烈迅速,抱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氣勢瘋狂戰斗,使得那些家仆從心里都有了怯意,甚至到了后面都不再還手,而是躲避攻擊。
“一群廢物。”見到自己人被藥軒齋的人壓著打,林宏不禁怒罵一聲,他家里怎么會養了這么一群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別掙扎了,你不會有機會的。”霸坤找到機會,一拳轟在鐵木胸膛上,后者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遠遠飛去,砸碎了一張木桌。
鐵木擦去嘴角血跡,吐出嘴里殘留的血液,眼神冷漠地看著霸坤,忽然笑道:“小姐現在應該走遠了,小姐不死,藥軒齋就會永遠存在,林宏,你們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該死的,竟然被拖住了這么長的時間,人都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了。”林宏暗罵道。
霸坤再次道:“我的任務只是拿到藥方,至于你藥軒齋的存亡,與我無關,那是濟世林的事情,我最后問你一遍,交不交出藥方。”
“呵呵,想要藥方,我只能告訴你們,藥軒齋的藥方,從來就不是寫在紙上的。”鐵木說出來的話,讓林宏為之一驚。
他滿臉駭然,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說什么?”
“我說,藥方不是寫在紙上的,但是你們也不會有機會知道了,連良知都沒有的畜生,談什么濟世救人啊,這么多年,背后做的禽獸不如的事情還少嗎,你們拿活人試藥,因為錯服藥而死在你們手上的人不計其數,這一生你們都要背負著罪惡和罵名茍活于世,不過我想,很快就會有人制裁你們了,哈哈哈……”鐵木失心一般大笑,讓林宏的臉色更加的陰沉。
再過去了半柱香的時間,藥軒齋的人已經全數被制服,更有幾個人因為重傷直接昏死過去。
林宏呆在那里,過了一會兒,他忽然笑了,笑得格外的陰險。
他走到一個青年的身邊,手掌緩緩地放在了他的腦袋上,下一刻,一股元氣波動在青年腦袋上擴散,青年慘痛大叫,仿佛受到了尖錐刺骨般的疼痛,絕望的叫聲持續了十數息時間后戛然而止,青年身體軟趴趴地倒了下去。
“你……你干什么?”見到這一幕,鐵木失聲道。
“哼哼,你不說,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痛死在你面前吧,這種疼痛常人可是難以忍受的,我倒要看看,他們的嘴是不是和你一樣硬。”林宏發出一聲分外恐怖的冷笑,那一刻鐵木毫不懷疑他幾乎喪失了人性。
“今天,我總算見到了什么叫做畜生不如啊,你真的是無比完美的詮釋了這四個字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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