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蔣蔣:、、、、、、、、
杜醫生的興奮,不亞于撿到一百萬后那樣的激動,就差手舞足蹈和放聲歌唱了。
“好了,我們先出去吧!我還要去問問有沒有單間病房,以便他日后的康復訓練……”
蔣少天把金針插在他手腳傷口周圍,然后和方洪一起,把仍昏迷不醒的戰士推出手術室。
“醫生,我弟兄怎么樣了?手術成功嗎?”
“醫生,他的手腳會不會廢?求你們了,一定要治好他!”
“醫生,他情況怎么樣了?手腳有沒有痊愈的可能性?”
手術室的門,一被杜醫生打開,外面的消防員就圍了上來,他們的神情很憂傷,眼眶這都紅紅的。
“各位請寬心,手術很成功,主要看這個禮拜的恢復情況。假如順利度過這七八天,手腳就跟受傷前一樣。”
蔣少天停步,很耐心的解答道。
“真的?那簡直是太好了!”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七八個同齡大男孩,居然激動得抱頭痛哭起來。
“好了,我們先推他回病房吧!然后再找主治醫師換個普通單間,也方便你們這群人照顧他。”
蔣少天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們,只好和方洪繼續推著手術床往前走去。
而杜醫生,一出手術室,就飛奔去會議室報喜了。
片刻,一行人便回到了三人間的普通病房
此時,那名中年婦女的愛人,也提著保溫飯盒過來探望她了。
“明天早上的手術要多少錢?”男人坐在床邊,心情沉重的問道。
“醫生說要五萬多,還差四萬啊!要不別做了,我都快五十歲了,別浪費這錢了!”
中年婦女半躺在床頭,單手抱著飯盒,淚眼婆娑的抽泣道。
“不行!再窮也不能不治病!五十歲怎么了?五十歲也還年輕!正是壯年!”
男人強忍眼淚,語氣堅定的說道。
“可是……老大和老二上大學要錢,你單位已經十年沒發工資了,家里的農作物今年也沒啥收成。這錢,從哪里來啊?”
“我去求大哥,就算跪,也要把錢跪出來。你不要擔心,明天去手術就行,只要人好了,還怕沒有錢來嗎?”
男人那張干瘦,但又精神的臉上,始終掛著堅強的笑。
仿佛什么苦難,都不能將瘦小的他,打倒!
“他們一家那么絕情,你莫去討嫌了,我要出院,我不治了,把錢留給孩子讀書吧!嗚嗚!”中年婦女抱緊保溫盒,痛哭流涕起來。
“唉,我就是去求,也要求來的,你不要擔心了,明天必須動手術,不能再拖延了。”
男人說不出什么甜言蜜語的話,只是把她懷里的保溫盒拿在手上安慰道。
他想喊她吃飯,可又喊不出,于是怔怔的看著那瓶消炎水,眼里盡是哀傷和無奈。
蔣少天和方洪把人推進來時,他們便停止了對話,然后偷偷地抹了把眼淚,看著他們,擠出一絲苦笑。
“醫生,我戰友怎么還不醒來,麻藥要這么久?”一名戰士忍不住的問道。
“他沒打麻醉藥,是我把他‘打’暈的……”蔣少天淡淡的說道。
“蛤?打暈??”
幾名強壯的小伙子說罷,就已經摩拳擦掌了。
“我的意思是,故意用金針把他弄暈的。因為他很長時間沒睡覺了,再不休息的話,會影響手術的,所以,我把他扎暈了。”蔣少天見狀,淡定的解釋道。
“醫生,麻煩你下次說話時,請一次性說完,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一戰士甩了甩手道,真特么的虛驚一場。
蔣少天一臉懵圈。
“醫生,這個小伙子的骨頭接好了嗎?”中年婦女,小聲的問道,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到光,和希望。
“阿姨,手術很成功,如果這幾天修復的好,三個禮拜后就可以出院。”
蔣少天很禮貌的說道,他們夫妻剛才的對話,他在外面全聽進了耳朵。
“那就好,那就好……”中年婦女有些激動,剛才充滿絕望的眼神,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阿姨,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蔣少天故意問道。
“唉,也是我該死!八天前的早上,因鎮上趕集,我們兩口子就騎著三輪車,拉著一車子的菜去賣,誰知道下坡時,撞上了路邊的一個大石頭,車子當場就翻了……
我到是沒什么,我老婆直接飛了出去,然后把左手腕摔斷了,一車子的菜,也摔個稀巴爛。
為了賣幾分錢出來,我們兩口子把地上的菜撿起來,然后快速拉到街上,把菜低價出售了。
最后才去鎮上衛生醫院看病,并打了石膏,買了消炎藥。
誰知道回家后,這手是一天不如一天,于是就來中心醫院了。
可醫生說,來晚了。現在只能把骨頭打碎,從胯骨削骨肉填補,好重新修復……
手術費要五萬多,我恨我自己,為啥當時不來三甲醫院!”男人紅著眼眶,聲音沙啞的說道。
他眼里盡是自責,一直在怪自己沒照顧好老婆,沒能及時來大醫院治療。
有時候,一分錢,真能憋死一個真男人。
“我又沒怪你,還不是為了省錢給孩子們讀書……別治了,回家吧!你去哪里借錢啊,嗚嗚!”女人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只要說到錢,她就挺不起腰桿來,一想到丈夫要低三下四的跟別人借錢時,她就心疼,難受。
加上家里又剛建房子,哪里還有余錢來治病?這老天啊,盡挑苦難的人來折磨!
“治,一定要治。我說了,你不要擔心錢,把身體搞好才是本錢。”男人繃不住了,抹了抹眼淚,低聲細語的說道。
“大叔,什么時候開始手術?”
“明天早上八點。”
“那還有時間,不急,你們在這等我消息。”蔣少天也不多言,說完就準備去找葉院長商量此事。
“手術成功了?”
他剛想出去,就迎面撞上正準備進來的老領導,和張市長他們。
“對,很成功,我先把他扎醒。”蔣少天說罷,又轉身進了病房。
老領導疑惑的跟了進去,想看看具體情況。
“領導好!”
八名消防戰士見領導來了,趕緊立正敬禮問好。
“好好好,孩子們別客氣。”老領導和藹可親的走過去道。
很快,蔣少天就把他給扎醒了,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的腳能保住嗎?”
“能,和以前一樣。”
在得到眾人肯定的回答后,年輕的戰士終于流下了激動,欣喜的淚水。
眾專家,領導,圍著他一陣宣寒問暖后,便相繼離開。
唯有蔣少天,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么了?手術很成功,還不開心?”外面走廊上,許院長壓低聲音問道。
“許院長,我能從中心醫院把病人帶去附一治療嗎?”蔣少天停步,看著許院長,很認真的問道。
“蛤??”許院長懵了。
“算了,這事你管不著,我去找葉院長說……”蔣少天墨眉微皺,說完就走。
“你回來,什么叫這事我管不著?你是我的下屬,你不找我解決問題,你去找毫不相干的老葉?”許院長一把拉住他,非常不滿的質問道。
“我知道我是你的下屬啊!可中心醫院的病人,能歸您管嗎?”
“我找葉院長真有事,而且很急,特別急,能逼死人的那種……說了你們也不能理解,還是我自己去解決吧!”
蔣少天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道,
“不對勁,你是不是又想做好事不留名了?難道,是因為剛才病房里那對夫妻的事情?”
許院長太了解他了,除了治病救人,他絕不會去求人。
方才進病房時,他也注意到那對眼睛紅腫,直盯著大家看的夫妻了,要不是心里苦,誰會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哭哭啼啼的啊!
蔣少天擠出一絲苦笑道:“嗯,他們太難了,我想幫他們。盡我所能,去幫助需要我幫助的困難病友。”
許院長不假思索的說道:“好,我陪你去。”
二人一拍即合,說完,就往電梯口走去。
許院長,你們……干嘛去?”張市長眼尖,看到他們離隊,便及時喊住了他們。
“我們找葉院長有點事。”許院長轉身,笑呵呵的說道。
“什么事這么神秘啊?”一旁的老領導,饒有興趣地走過來問道。
許院長笑呵呵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是想幫那位病友動手術。”
老領導有點疑惑,“病友?”
“嗯,就是剛才那位骨折的農村婦女。”
“哦,我想起來了……怎么?她的病情很嚴重嗎?”
蔣少天突然面帶憂慮的說道:“她左手腕粉碎性斷裂,雖不致命,但卻如同要了他們一家人的‘命’!”
只要一想起他們那堅強又無奈的眼神,蔣少天的心就無比的疼痛。
“這……張市長啊,麻煩你打電話讓葉院長立刻來住院部一趟。”
老領導思考了幾秒鐘后,扭頭對張市長說道。
假如是剛進來時,蔣少天提出這種要求,他肯定會覺得可笑,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他完全有資格提出這種,在所有人聽起來不可思議的要求來。
因為,這就是實力,資格!
“老領導,張市長,還是我打吧!”
一旁中心醫院的醫生,趕緊拿出手機,打通了葉院長的電話。
這種事,他們可不敢多嘴多舌去評論,只能由葉院長本人親自過來決定。
五分鐘后,葉院長火急火燎地跑來了住院部,他還以為又出什么狀況了呢?因此過來時,是滿臉的焦急!
“葉院長,這位蔣主任,想幫助一位經濟困難的病人做手術,你看看合適不?”老領導見他來了,率先開口一語雙關的問道。
“老領導,是哪位病人?”葉院長面帶微笑的問道。
“手腕折斷的那位婦女,和剛才的戰士同一病房。”蔣少天憂心忡忡的說道。
“你想……啥時候給她做手術?”
“我想讓她立刻轉院,并跟我們的車去附一醫院,然后由我全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