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副院長,病人情況危急,我沒有十分把握動手術……”方洪回避吵架一事,著重點說道。
在這種復雜的情況下,任誰都不敢打著包票說自己有十分的把握去主刀。
緊接著,方洪又把病人的情況大致的說了一遍,然后面露難色道:“哪怕是我們一起,也僅有三、四成的把握!”
“三、四成,已經夠了!許院長呢?”
江副院長這時才發現少了一個人,那就是“三刀客”之一的許院長。
按道理來講,許院長早就飛奔而來了。
“許院長去天都市開會了,要晚上才能回來。”蔣少天冷不丁的說道。
他剛才去停車時,親眼看到許院長和幾個大人物一起離開附一醫院的。
“什么?那趕緊給附二醫院的外科主任打電話,讓他們派幾個專家過來,一并協助我們手術……”
江副院長眉頭一皺,急促道。
附二醫院,是附一的分院,雖同屬一個單位和院系,但不歸同一個院長管理。
“我說你們到底行不行啊?等你們把人從附二叫過來,我兄弟的命早都沒了!”
耳洞男可不管你什么驚險不驚險,他只知道立刻動手術救人才是王道。
“我來吧!我有把握取出他體內的鐵片……”蔣少天主動請纓道。
“你確定?這次可不比上次,取鐵片難度系數更大!”江副院長立即打斷蔣少天的話。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此時不是耍嘴皮子的時候。
“我明白,他顱內出血也需要開刀,但我可以把風險系度降到最低……請給我安排二個助手即可。”蔣少天認真的說道。
“二個助手?你有幾成把握??”
“不出意外的話,十成把握!”
“………你是不是做夢沒醒來啊?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人命關天的事,出了問題誰負責?”
江副院長差點原地去世,這種手術,哪怕是天都市的專家過來,恐怕也不敢說有十成的把握,更別說小小中醫蔣少天了。
“我沒瘋,我說的都是實話,事不宜遲,現在就準備手術吧!”
蔣少天拿出手機,一邊說一邊撥打電話。
“你們還在這里磨嘰什么啊?張少要是出了事,你們都得玩完!我特么現在轉院也來不及了啊!一群無能的醫生,真是氣死我了!!”
耳洞男抹了抹還在滲血的額頭,著急上火的對江副院長怒吼道。
“方主任,準備和我一起進手術室吧!”
蔣少天掛了電話,對一臉肅穆的方洪說道。
“那還有一個人呢?”
方洪不去理會耳洞男,好奇的問道。
這耳洞男也真是堅強,自己額頭在流血,流得滿臉都是也不在乎。
“喏,她來了!”蔣少天指著不遠處的身影說道。
江副院長不看不打緊,一看,又跳腳了,“你……妹?你妹只是個毫無經驗的大一學生而已,根本就沒有任何手術室的經驗!蔣少天,你太過分了!”
就連一旁的方洪,也是一臉蒙圈加無語。
“哥,你找我?”
明珠一路小跑過來,甜甜的問道,根本就不清楚接下來會面臨什么困難。
江副院長怒氣沖沖的看著蔣少天,恨不得立刻把他扔出去。
“妹妹,跟我進手術室。”
蔣少天來不及解釋,拉著她的手,就往手術室門口走去。
“這,這……”
明珠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肚,若非特殊情況,哥哥絕不會這樣做,難道是因為剛才那個出車禍的傷者?
可是自己連扎針都扎不好,更別提去手術室幫忙了,這不是旱鴨子上架么?
“等等!她不能進去!這不是兒戲!”
江副院長擋在手術室門口,不讓他們進去。
“江副院長,請你讓開,病人若因此耽誤最佳的救治時間,你負不起責任!!”
蔣少天一把將他推開,拉著明珠便闖進了手術室。
方洪無奈,只好跟著進去,然后把門關上。
“反了!反了!再這樣下去,醫院的系統就亂套了!!”
江副院長氣得差點把鼻梁上的眼鏡給砸了,說罷,便怒氣沖沖地往通道外走去。
“………我還是先去止血吧!”
耳洞男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后,捂住流血的額頭就往門診大廳走去……
手術室內,躺在手術臺上的病人的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他身上的血,也換了一遍了,尤其是心臟檢測儀,都快成一條直線了。
“方主任,你有信心配合我嗎?”
蔣少天走到手術臺旁邊,平靜的問道。
“有!”
方洪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好,你準備一下縫合的工具,然后我們就開始吧!”
蔣少天示意妹妹換上無菌服,準備協助他一起給傷者進行手術。
“……哥,我,我不行啊!我不會用手術刀!”
明珠后退了兩步,努力壓制內心的恐慌說道。
她紙上談兵還可,真正上手術臺,那是萬萬行不通的。
“妹妹,你大膽些!這次不是讓你動刀!有些事,你必須要靠自己突破的!你退一萬步想想,那天晚上哥哥出車禍昏迷不醒,你是不是也很心疼?而且還很后悔自己不會精湛的醫術?”蔣少天把無菌手術服遞過去道。
他只所以選擇方洪和妹妹進來協助自己,是有目的性的。
方洪,是外科“刀圣”,為人處世都很有原則,口碑亦優,醫術更是精湛,完全有資格跟自己一起手術。
至于妹妹,純粹就是鍛煉她,并讓她慢慢學會這些,為以后帶她修仙打下基礎,也算是為自己和她,留下一條后路。
明珠在內心里掙扎了幾下,便咬牙接過無菌手術服換上,“我學……”
“這才是我們老蔣家的女兒!你就協助方主任,幫忙遞遞醫用工具什么的,順便觀摩我如何施針取鐵片……”
蔣少天說完,便催動真氣,將雙掌輕放在病人的胸口上。
一股霸道的浩然之氣瞬間進入他的血脈,心電圖亦跳得有力度了一些,病人的呼吸更是均勻些許。
緊接著,蔣少天取出數根金針,插在他的胸口周圍,并把銀針插在中間,形成一個太極圖的模式。
然后再讓方洪和他一起動手術,把病人插進肺葉與大動脈的鐵片給取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室內的三人,也把神經繃緊到了極致。
良久,方洪把病人身上的傷口縫合起來后,心驚肉跳的對蔣少天說道:“蔣主任,患者傷口都已縫合,現在剩下的最大難題,就是顱內出血的問題了。”
“對你們來說,很難。可對我而言,卻沒有那么困難。”
蔣少天早就看出來了,此人顱內的血,積壓在腦里,已形成淤堵狀態。
假如不清除雜質,疏通血管,便會導致腦部血流不暢,缺氧窒息而慘死。
“我們一般都是把頭蓋骨打開,然后再將積液抽出來……”
方洪說這話時,很照顧的看向一旁臉色蒼白的明珠。
剛才他給病人縫合腹部,將流出來的腸子塞進去時,在一旁帝針線的明珠都差點遞吐了。
盡管出生于中醫世家,可她從小叛逆,根本就沒摸過手術刀。
何況她學的是中醫內科,也犯不著進手術室,更別說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這么令人頭皮發麻的畫面了。
方洪說的對,最難的手術就是給腦部開刀了,稍有不慎,便會出醫療事故,更重要的是,現今科學還沒達到能換頭的地步。
“方主任,我一個人就行。”
蔣少天說完,便把一根最細最長的金針插入病人的頭蓋骨中,然后催動真氣將金針完全沒入天靈蓋里。
幾十秒鐘后,一股惡心難聞的液體,順著金針的戲孔緩緩地流了出來。
“這是………什么手法?簡直太神奇了!”
方洪大吃一驚道,假如推崇這種治療方法,不但會將病人的風險系數降到最低,還會震驚全世界的醫學界!
他甚至都想學了,用金針代替開刀,著實創新,并便捷!
“我自創的,暫且就叫它‘引蛇出洞’吧!”蔣少天見積液流完后,便取出金針道。
“引蛇出洞?你把腦部里的積液比做毒蛇,這簡直是太貼切,太神奇了!蔣主任,你能不能把這項醫術傳給我?”
方洪滿臉崇拜加羨慕,并小心翼翼的問道。
“中醫之術,博大精深,且很難理解和模仿。方主任,不是我不愿意傳授與你,而是針灸術太過復雜和講究了。
比如頭部穴位,行針的力度和技巧,施針過程中病人傷情的突然惡化等癥狀,每一步都是考驗……”
蔣少天耐心的解釋道,作為普通人,根本就學不會他的醫術,強行學,也是東施效顰而已。
畢竟,天賦和道術,就赤果果的擺在那兒。
方洪聽后,失落的站在一旁,望著那一堆積液在出神。
“哇~哇”
明珠終于撐到手術完成后,跑到墻角干嘔了起來。
剛才他們給病人動手術時,她精神太過集中,睜大眼睛在一旁協助他們,以至于把整個血腥場面都看進了腦子里。
這會突然放松后,回想起病人腹部流出來的腸子,大腿處露出的森森白骨,和開膛破肚的胸腔,還有金針引出來的難聞積液,終于忍不住的狂嘔了起來。
“妹妹,你膽子要大一些,以后這種場面都少不了你!”
蔣少天略帶心疼,但又語氣嚴厲的說道。
“……我知道了,哥!哇!”
話沒說完,明珠扶住墻又是一陣干嘔。
“滴滴滴”
病人的傷情徹底穩定了,身上的各種儀器也都正常運轉起來。
方洪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于落了下去。
與此同時,他對蔣少天的態度更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小迷弟”的眼神。
他甚至都有一種想去學中醫之術的想法了,不過很快這個想法就被他自行消滅了。
“我們先出去吧!”
蔣少天把病人身上的針取出來,僅留下眉心處的金針說道。
一聽見可以出去了,明珠跑得比兔子還快,眨眼間,就消失在外面通道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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