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借貸款!”
蘇云霞擦了擦眼淚,看著秦少英終于露出笑容:
“少英,你竟瞎鬧,你問他要,他就能給么?若是搶?你勢單力薄,趙家權勢滔天,你又如何是對手?”
秦少英轉身往門外走去:
“趙家可以搶劫了馬家,那我們為什么就不可以把姓趙的搶了?爹,蓮兒姐姐,蘇姐姐,你們安穩休息吧,我去想辦法~”
看著秦少英遠去,秦非張了張嘴,終于還是沒有開口阻止。蘇云霞扶著腦門:
“非兒,先前少英去錢來鎮打仗就不見你阻止,怎么現在又是這樣?他那么小一個孩子,怎么能和姓趙的斗呢?莫非要把自己賣了換錢么?”
秦非一笑:
“好啦好啦,咱們睡吧,興許少英真的有辦法也說不定。明天還是按例起早,酒樓的生意照常運行,蘇蘇你去前臺幫趁著蓮兒,我去培訓那些今天剛住進來的人,既然大家都縮在四海瓊漿,那就一起干活兒,也給后廚分擔一部分工作。這樣一來大家都輕松一些,你們說呢?”
小蓮笑了起來:
“秦非哥哥,還是你淡定呀~”
蘇云霞直接摟住秦非的脖子一吻,忙碌又不安的一天,夜晚卻也過得平靜。
四海瓊漿還是一如既往的運轉著,不過后院中已經少了許多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有些工人發現馬家要不行了,便帶著孩子辭工走了。不過還是有許多無處去的工人沒走,秦非拄著拐不停的穿梭于后廚和后院之間,安排大家做工,不到半天的功夫,工人們干得越來越順,只是新來的這些人暫時沒有工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這里吃又在這里住,多少干點活一起共度時艱。秦少英坐在自己的小屋里看著窗外忙碌的人們,他又回頭看了看桌子上的皮球,這夏鯀送給他的見面禮,昨天和蘇云霞清掃房間的時候又被找到,他將球抱起來自言自語:
“薩埵王子,你還好么?”
他望向窗外的天空,球還是那個球,但玩球的人呢?死得死,走得走了。他拿起筆來,在球上寫了一個“鯀”字,隨后將球封存在一個木箱中塞于床下,起身走出了門。
街道上匆匆的人群,熙熙攘攘皆為利往,不會有人拿別人的慘案當回事,充其量這只是他們口中的談資罷了。秦少英沿著中街走了一會兒就覺得煩,看不見黑袍斗笠,咱也不抱怨,畢竟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但那天天巡防的方大哥怎么也不見了?他走了兩步便轉身進入偏僻的暗巷,這里比中街可要清凈多了。
秦少英漫步在巷子里,突然停下腳步,他扭頭看向自己的右臂,其上被袖子遮住的地方是騰蛇戰甲的變身器,這本是腕帶,但因為秦少英年幼,胳膊太細,所以就戴在了大臂上。此時騰蛇戰甲向他的意識專遞了預警信號,這是只有佩戴者才能與鎧甲交流的信息,雖然秦少英目前還不能變身覆甲,但是卻可以使用騰蛇戰甲的一些基本功能,比如現在這個!
“蜥蜴人?出來!”
秦少英看向身后一個角落,騰蛇戰甲與玫紅戰甲不同,玫紅戰甲只能在附近出現蜥蜴人的時候發出預警,對數量和方位的判別非常模糊,而騰蛇戰甲是玫紅戰甲的改良版,他可以準確的報送預警,識別真身,判斷數量,甚至于還可以定位追蹤,不過這功能秦少英目前還不會用。
索林披著個破布斗篷,從后方的墻端冒出頭來:
“嘿嘿嘿,少英,別緊張,是我~”
他跳出墻朝著秦少英走來:
“少英,最近過得怎么樣?這么多天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呀?哈哈哈~”
他邊說邊朝這邊走,卻沒發現秦少英的目光已經開始變冷:
“好兄弟,錢來鎮一別,我真是越來越想你了~”
“影武戰甲!”
秦少英突然朝著索林撲了過去,他的左手化作影武戰甲的覆甲狀態,一記標指戳向索林。索林嚇了一跳,縱身躍起跳上墻頭,秦少英的標指插進墻壁,直接把墻捅了個腕粗的洞。
“少英,你為嘛要攻擊我?!”
索林又是幾個縱躍下墻,秦少英暴力的將手從墻上拔出來:
“那你又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跟蹤我?”
“我休假了,來找你玩呀~”
這個回答直接把秦少英給雷倒:
“去你*的,你一個大將軍,怎么還沒事找我一個小孩來玩?你腦袋進*了么?”
索林并不生氣,反而覺得那種大學寢室的氛圍又回來了:
“小伙子,在蜥蜴王國我是大將軍,但我也是你的同學啊?再說當官了手下人對我只有奉承,同級的官僚就是勾斗攀比,我又不能和索隆陛下稱兄道弟,這世上也就你是我的真朋友啊。”
秦少英愣了一下:
“你也有臉說咱倆是朋友?我爹的腿斷了,到現在傷勢都沒有恢復,你若是拿我當朋友,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爹?!”
“嗯?你說什么?秦非腿斷了?”
“對啊~”
“那不是我干的。。”
“除了你還能有誰?”
“我和你爹從錢來峰一路打到松果峰,我一直都被他壓著打,怎么可能傷得了他?”
秦少英聽罷終于舒服了些:
“但我爹確實受傷了。。。”
兩人肩并肩沿著暗巷走去,索林道:
“可能是他和我交戰過后又和別人發生了激戰?反正他的傷和我沒關系~”
“索林,你說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可以讓我爹受那么重的傷?”
索林仰望天空若有所思:
“以我對你爹的認知來說,正面對抗的話,幾乎無人能夠使他受傷。由雄國成名的武道高手當屬姬皇了,我和姬皇交過手,他絕對不是你爹的對手。”
秦少英眼前一亮:
“嘿?由雄國的成名高手?那么說還有外國高手了?索林索林,我對國外的事了解不多,你快給我講講唄?”
索林扶著腦門,剛才這貨還一臉殺氣的要對自己動手,怎么變臉變得如此之快?這他媽的到底誰是反派啊?索林開口道:
“國外的事務有我的一些朋友負責,我主要是負責中洲這一塊兒。不過我聽索貝克說過,維摩詰洲那里有一個妖族頭目很囂張,這家伙的武功極高,號稱天下第一,也不知這個天下是說維摩詰洲還是說全球。”
“咦?天下第一高手?莫不是傳說中的東方不敗?他自宮過么?”
索林一翻白眼:
“不是不是,你想啥呢?這是一個朝代的么?現在東方不敗還沒出生呢。這個家伙是獅駝國的國王,人稱金鵬荷魯斯,索貝克的部下曾經和他交過手,全都是慘敗而歸。此人不僅厲害,而且大鵬族天生就是爬蟲族的克星,為此索貝克十分的頭痛,從十幾年前他就不停的找我,問我有沒有相關的破解之法,這些年我也一直在從事相關的研究,而且成果斐然。”
索林說著說著,突然發現秦少英的眼睛已經瞪圓了?他有些疑惑:
“少英?你怎么了?”
“金鵬荷魯斯?他到底是大鵬金雕?還是那個埃及法老的守護神荷魯斯?”
索林挑了挑眉:
“不知道,我沒見過他,不過我猜想,大鵬金雕跟荷魯斯在歷史上應該是同一個人吧?”
秦少英露出了活久見的神情,下一瞬他拍了拍自己的臉:
“呀啊不對不對,我爹這么厲害,到底是誰將他打成了這樣?難道是荷魯斯來了?那也不對啊?我爹跟荷魯斯也沒過節吧?”
“當然不可能是荷魯斯了,在我的所知范圍內,中洲這一帶應該沒人能傷他,除非是偷襲或者群毆,再不然兼而有之!”
“臥槽?誰那么不講武德?”
索林搖了搖頭:
“這我不知道,哦對了,少英你現在是要去哪?”
“我要去貿易所看看。”
“怎么突然要去那里?發生了什么?”
秦少英嘆了口氣,將趙進如何誘騙馬文濤,馬文濤如何被殺,還有馬家的現狀全都給索林講了一遍。他說得口干舌燥,干脆問索林要了些錢去弄了兩杯茶飲來喝。索林看著他點了點頭:
“少英,我就說吧人類就這點出息,你們家發生的這些事就是一個縮影,后面一萬多年的人類歷史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么就那么固執的要站在人類那邊呢?咱們一起打天下不好么?”
秦少英喝罷擦了擦嘴,他看著手中的紙杯也沉默了半天,最后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索林,先前我對你動手是不對的,我應該向你道歉。你幾次三番的拉攏我,其實是出于好意,倘若我天生就是個孤兒,混跡在社會底層,被人踐踏又看不起,那投降了你們也就罷了。但這次轉生之后,我遇到了父親秦非,我不能說他做的事就是對的,或者值不值得。但是他用行動告訴了我,人活一世,總要尋到一份意義高于生命和財物得失的事業,不然的話人生就是一團狗屎。這次錢來鎮的經歷更是讓我明白,在戰火中最受荼毒的便是老百姓,戰爭是混亂的,就連自己人都會對自己人動手。我不想那樣的事再發生,索林,如果你一定要用暴力改變歷史,那么我就一定要阻止你!”
“少英,像錢來鎮這樣的事,未來還會發生無數次,你現在阻止我一次,未來你又能阻止不成器的人類幾次?”
“我剛才不是說了?沒有意義高于生命的事業,人生就是一團狗屎。上輩子咱們都當過狗屎了,莫非這輩子咱們還要當狗屎?我不要。”
“你加入我們,一樣不是狗屎啊?”
“我爹說過,人類的錯誤應該由人類自行悔悟糾正,不應該讓蜥蜴人來橫插一腳!”
索林擺了擺手:
“真理不是靠辯論得出來的,罷了罷了,這些事情往后再說吧。”
索林蹙著眉頭,扶著秦少英的肩膀往前走,秦少英抬頭看著他:
“索林,你到底是來干啥的啊?不會真是來找我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