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瓊漿的后院院墻之外,秦少英槍出如龍,招數越打越順。一連好幾天的訓練,使得他對基本槍法的掌握逐漸熟絡,基礎打好之后,就連對破軍七槍的領悟都有了很大的啟發。秦少英滿頭大汗,直喘粗氣。他扔掉了長槍往巨石上一坐,喝了幾口水就開始冥想調息。靈蛇在他的體內不斷的游走,整個生命之樹都充斥著澎湃的能量。
秦少英的嘴角泛起了微笑,果然不出他所料,之前修煉破軍七槍時進步緩慢,的確是因為缺乏基本功所致。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在娜歐拉幫他療傷之際,黑袍斗笠居然偷偷摸摸的跑過來給自己送了一部基本槍法?通過這幾天的練習,秦少英覺得這部槍法對他的幫助不可謂不大。隨著他對槍法的領悟不斷加深,他已經隱隱的感受到了破軍七槍中隱藏的奧妙,這種隱晦的感覺究竟是什么呢?
秦少英睜開了眼睛,他站起來撿起長槍,擺好架勢緩慢的開始施展破軍七槍。他一邊舞槍熟練招式,一邊閉著眼睛思考,細細的體會每一個動作的玄妙:
“中宮直進!”
秦少英大吼一聲,三才交替步連踩,宛若面前有一個敵人被他欺身而上,長槍猛刺三下,旋而轉身變招:
“黃龍擺尾!”
長槍被秦少英掄起來前后齊開,他閉著眼睛,即便是不看,只是這樣盲打盲刺也無人也能夠將他近身:
“橫掃千軍!”
正是謂棍掃一大片,槍扎一條線。長槍本身具備了劍和棍兩種兵器的特點,槍桿彌補了劍攻擊范圍小的缺陷,槍頭又彌補了棍缺乏殺傷力的弱點。可以說是集兩種兵器的優點于一身,簡直就是一種完美的設計:
“揚花刺馬!”
秦少英橫槍于胸,旋身回馬槍,這一次他并沒有摔倒,動作一氣呵成,極為漂亮。
“玉環舞銀鋒~”
“空梁掛金針!”
秦少英越舞越來勁,舞槍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心中不停的為自己叫好:
“最后一招,將軍負荊!”
與虎形拳中的將軍負印類似,不過加入了槍法中的動作,配合之下步法也有變化。
“額啊。。?噗~”
秦少英突然扔槍倒地吐了一口老血,隨后蜷在地上抽搐了好一陣。半晌他才回過神來緩慢的站起,將軍負荊一招之間,他已經受了內傷,但同時他也感悟良多。首先虎形拳中的將軍負印是用一圓太極步,去達成一個繞圈到敵人身后出其不意的效果。而將軍負荊也一樣,不同的在于將軍負荊這一招以敵人為心,配合自身步法隨機分打對方四個方位,論出其不意,其效果更在將軍負印之上。加之將軍負荊本身是用槍刺,威力更加不容小覷。
秦少英拄著腦袋在那里發愣,想要隨機分打敵人四個方位,憑借一圓太極步是做不到的,哪怕是三才交替步也做不到。將軍負印所用乃是一種新的步法,四象回環步!
關于武學步法的問題他早就向秦非請教過,九重步法的修煉難度一級高過一級。父親只修煉到了第七重,方大哥也只有第六重,即便如此他們都已經是頂尖的武道高手了。自己現在才七歲,莫非憑區區幾天的刻苦訓練就想要追上他們么?秦少英笑著搖了搖頭,變強當然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自己還是過于貪心了。四象回環步施展出來就會導致內外不協調,人在運動時,身體內部的環境就在發生極速的變化,如果外部動作別扭,內息也會跟著行岔氣。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找到能使內外平衡的訣竅。方才自己施展將軍負荊,一時就連靈蛇都變得狂暴了起來。秦少英拍著腦門,蛇兄啊蛇兄,你可不要和我的腦子打架呀,要不然四象回環步沒練成,哥先要變成僵尸了,這尼*豈不是很臥槽?
話雖這么說,但秦少英對四象回環步和將軍負荊還是有很高的期待,方才在練槍的時候他已經感受到,破軍七槍其實并不止有七招,在七招全部練成之后,這里面還有隱晦的變招。這也是他在夯實了基本槍術之后,再重研破軍七槍才產生的感悟。那隱藏的暗招究竟是什么呢?方大哥會不會呢?
“破軍七槍的變招,你感受到了?”
“嗯?爹?”
秦少英眼前一亮,頓時興奮了起來,只見秦非正坐在墻頭上微笑的看著他。
他很少直接出面指點秦少英的武功,反而指點王亥得更多。究其原因是因為他希望將選擇人生路的權利交給少英自己,這也是為什么他沒有直接將送給少英,而是要讓他歷經磨難自己去取。如果少英中途放棄,那么這副將會隨緣被別人得到,秦非也不會因此責備少英。不過看著少英終于也朝著成為武士的方向發展,秦非的心中還是充滿了欣喜。男孩子天生就應當練武功,縱然是不練武,也應當擁有像武士一樣頑強不屈的精神。或許重點不在于練武,而在于磨煉這樣的武道精神。世界充滿紛爭,社會更是弱肉強食,但也正是因為有人無私的為國家與民族奉獻了一切,所以才使得內訌不斷的人類不至于那么快滅亡,因而人類在紛爭中不斷的思考進步,俠的事業更是一種偉大的事業。
“爹,你剛才都看到我練功了?”
“嗯~”
“爹,那破軍七槍的變招究竟是什么呢?”
“是七槍合一!”
“啊?七槍合一?這么帥?爹,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樣才能練成七槍合一啊?”
秦非一笑:
“少英,我又不會破軍七槍,如何教你呢?”
“那我去問方大哥~”
“你方大哥工作繁忙,更何況他也未必就練成了這一招,所以你還是不要去煩他了。”
“爹~”
秦少英朝著秦非揮手,他想要像往常一樣撲入秦非的懷抱,然而因為秦非坐在墻頭的緣故,這就導致他有點尷尬,雖然他也可以用梯云縱飛身上墻,但是總是有點別扭。
秦非并沒有領會少英的想法,他只是一直微笑的看著他,二人遙遙相對。有一瞬,秦少英忽然覺得自己和父親的距離漸行漸遠,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覺,因為父親一直在那里沒動,但為什么自己忽然感覺將要失去了他一樣?秦少英心中有點難過,秦非忽然縱身躍下,站在院外的空地上道:
“少英,武學是一種與宇宙大道暗合的學問,雖然他被人用于紛爭,但這是人的問題,并非武學的問題。習武的過程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為技,第二階段為勢,第三階段為魂。”
說罷他伸手憑空一抓,花王劍頓時出現在他的手中,秦少英眼前一亮:
“啊?爹,這把劍我認識,那天徐婧被馬文濤擄走時,就是這把劍指引我找到了徐婧。爹,沒想到這劍居然是你的,那天我被蜥蜴人襲擊時你一直在附近是么?怪不得我對你說起我的身世時,你沒有很驚訝呢,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秦非一笑:
“少英,說起來當時你陷入危險,我并沒有第一時間出來救你,還請你原諒。索林與其他蜥蜴人不同,我可以感受到他非常厲害,倘若我冒失的沖出來,咱們父子二人可能都會死在樹林里。但我沒有想到,那索林居然和你是老相識,看來也是天意注定了你不會死。少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嗯嗯,爹說的我一定聽。”
“雖然你與索林前生就是舊識,但此時他已經成為了蜥蜴人,而你,依舊是人類,不僅如此,你還是傳承著炎黃意志的華人的兒孫。所以說我希望你答應我,不論遇到怎樣的困難,面對怎樣的誘惑,你都不要作叛徒,好么?”
“爹,你放心吧。”
“少英,你大了,有些事我也該告訴你了。”
秦非摟住秦少英的肩膀,二人一起坐在巨石之上,秦少英靠在他的懷中緊緊的摟住他。秦非的語調越是平靜,他就越覺得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此時秦少英雖然未開天眼,但他的松果體已經發達異常。他不能像布魯家的天眼那樣看到未來發生的事,但他敏銳的第六感卻已經可以提前預感到種種噩耗,就像王亥被馬文濤捅了以后他立馬發生了痙攣一樣。不能夠明確的知道是什么事,卻能夠知道會發生,而且還不是好事,實話說這真的非常痛苦。秦少英甚至在想,自己不開天眼多好?就當個快快樂樂的黑瞎子,在父親身邊做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小孩,為什么就不行呢?哎。
“你的外公叫姜天麟,媽媽叫姜雪。他們都是正統的炎帝之后,可惜你跟了我姓,就沒有那么高貴的出身了~”
“嗯?爹,為什么要有高貴的出身呢?我覺得和爹在一起很好呀。”
“嘿嘿,少英,你能這么想我很高興。七年前姜府發生了一場大火,是府內一個名叫姜釗的叛徒所為,他與楚天霸里應外合,鎮南將軍羅權親率三個編隊的人馬,將姜家滅門~”
“啊?那這么說,我娘?”
“是的,你就是在那晚出生的,當時你娘正好臨盆,府內就發生了大變故,她生產不順利,終于大出血而亡。”
秦少英的拳頭頓時就攥了起來,原來自己的仇人是羅權和楚天霸!秦非注意到了秦少英的異常,摸了摸他的腦袋道:
“少英,我告訴你這些只是為了不讓你被蒙在鼓里,你的心可不能被仇恨填滿了呀。”
秦少英松開手慚愧的低下頭,秦非一笑:
“其實,以我的力量來說,干掉羅權和楚天霸,甚至刺殺姬皇都不是辦不到。不過就在我和你外公一起逃難的途中,我發現這件事的背后是有蜥蜴人暗中操作的,我和你的外公商量了一番,我們都認為應當就此投身于與蜥蜴人對抗的事業之中,畢竟家族興衰事小,民族存亡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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