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少年:、、、、、、、、、
項安來勢洶洶。
但這一次,楚星河早有準備,修羅界也一直鎖定在項安的身上。
項安出手的剎那,褚青霄的雙眸一凝,一柄斷刃從身后行囊中飛出,落在了他的手里。
“破陣——千鈞!”
他低喝一聲,手中的斷刃出手,與襲來的龍霄劍撞在了一起。
五境對六境。
尤其還是個觸摸到七境門檻的六境巔峰強者。
褚青霄此舉其實是有些不冷靜的。
但他剛入五境,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鞏固自己的修為,對上含怒出手的項安,靠著修羅界的氣息感知,他雖然可以洞察項安的意圖,但巨大的修為差距下,二者的速度也根本不在同一層級。
一味地逃避反倒可能弄巧成拙,稍有一絲差池,便會被項安擊中,憑借對方六境的修為,褚青霄恐怕就算不死,也得休養好些日子。
與其這樣,倒不如與之硬撼。
抱著這樣的念頭,靈煞龍息與樓蘭劍意在這時于褚青霄的體內傾巢而出,與項安襲來的龍霄劍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神劍與斷刃相撞的剎那,一股可怕的力量便順著龍霄劍的劍身朝著褚青霄涌來。
褚青霄的眉頭一皺,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項安自然將褚青霄的異樣盡收眼底。
“褚青霄!”
“你不會以為這十二年我是白活的吧?”他寒聲言道,再次加大了對體內靈力與劍意的催動。
一瞬間,本就有些招架不住的褚青霄感覺到更加磅礴的力量涌來。
他的身形彎曲,似乎已經快要支撐不住。
“青霄!”
看見此景的眾人也在這時回過了神來。
宋清清激發了洛神劍意,楚昭昭開啟了桃花劍陣,薛三娘張開了鬼鴉雙翼,就連渾身傷勢未愈的左傳薪都提起了劍想要上前幫忙。
但面對眾人鋪天蓋地的殺招,項安的嘴角卻露出冷笑。
“找死!”他這樣說道。
體內一股強大的氣息猛然爆開,下一刻,他的背后一道蒼白的身影猛然浮現。
那是一尊佝僂的亡魂,渾身的皮膚枯槁,就像是枯死的朽木,穿著一身寬大的白袍,頭上白發如雜草一般胡亂生長,披散在額前,看不清模樣,卻能感覺到一股仿佛從地獄爬出的寒冷與陰森。
“是武魂!”
幾乎在第一時間褚青霄就瞧出了古怪,他大聲的朝著眾人吼道。
可殺來的眾人此刻手中殺招已成,難以收回。
而在同一時間,那蒼白的身影衣袍鼓動,一股可怕的力量從衣袍下涌出,席卷開來。
只聽數聲悶響,眾人的身形紛紛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栽倒在地。
修為尚淺的宋清清與左傳薪更是臉色一白口吐鮮血。
褚青霄看著受傷的眾人,眸中頓時泛起殺機:“項安!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項安卻面露冷笑,臉上的神色猙獰無匹。
“褚青霄!我給過你機會!”
“是你自己非得與我為敵!”
“從你做了選擇那一刻開始,你就得明白會有很多人會因你而死!”
他的眸中殺氣翻涌,背后那干瘦的蒼白身影,似乎是感受到了項安的憤怒,一只手在那時伸出,五指細長,宛如骷髏。
但一股血色的力量卻從那干瘦的手指中涌出,化作數道毒蛇一般的事物奔向眾人,纏繞上他們的頸項。
眾人的身形被提起,懸于半空,他們死命的掙扎,卻難以掙脫那毒蛇狀的事物。
唯有臉上的血色在不斷退去……
同時,項安手中的龍霄劍也發出一聲高亢的清鳴,巨大的力量爆開,褚青霄難以抵御那股強大的力量身子暴退數步,許久才堪堪穩住身形。
褚青霄抬起頭,驚駭的看著項安。
于此之前,褚青霄越境而戰,對付過許多修為高出他一境,甚至兩境的對手。
以至于他認為以自己修羅界的法門,配上一路上各種奇遇帶來的加持,對付比自己強上一境的對手不會是太難得事情。
所以,雖然初入五境,他卻敢于與六境的項安碰上一碰。
但事實卻證明,越境而戰只能作用在那些平庸之輩上。
如項安這種本就天資卓絕,同時擁有王劍傍身之人,根本不能用常理去衡量。
長久以來的順風順水,讓褚青霄小看了天下英雄。
項安不僅擁有遠超出六境武者的磅礴內力,甚至還凝聚出了一個大多數七境甚至八境武者才能完成的完整武魂……
這樣的對手,任何小覷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而此刻,褚青霄正陷入這樣的窘境之中。
“褚青霄,很早之前我就告訴過你,你的對手比你想象中更強大。”
“可你太頑固了。”
項安江褚青霄臉上的驚駭之色盡收眼底,他的臉上泛起得色,眸中的神情愈發猙獰,他說著目光有意瞟向那被他武魂禁錮在半空中的眾人,幽聲言道:“而現在,該有人為你的頑固付出代價了。”
“你不是那么厲害嗎?出手啊!”蒙瑾見眾人遇見了麻煩,心頭一緊,趕忙看向身旁的蒙子良大聲的催促道。
她在剛剛本來也是要與眾人一起出手援助褚青霄的,可卻在出手的剎那被蒙子良拉住。
她一開始還有些奇怪,直到項安召喚出了這詭異的武魂,她才意識到蒙子良是洞悉了項安強大的實力,故而方才拉住了她。
這樣的洞察力,加上剛剛輕描淡寫間擋下了項安的殺招的手段,讓蒙瑾意識到自己的阿弟如今似乎已經今非昔比。
雖然她不明白到底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能讓手無縛雞之力的蒙子良成長到這般可怕的地步。
可此刻,她也無心深究,而是催促著蒙子良出手,救下陷入麻煩的眾人。
蒙子良卻搖了搖頭:“阿姐,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什么一絲?”蒙瑾皺起了眉頭。
旋即,她的臉上泛起怒意:“你忘了是誰把你從劍奴城中救出來的嗎?我們蒙家人,豈能忘恩負義。”
蒙子良面露苦笑,他側頭看了一眼身后那位還在太師椅上飲茶的老瞎子,言道:“阿姐,你放心,褚兄不會有事的……”
蒙瑾自然是聽不懂蒙子良的話的,更何況此刻褚青霄等人的局勢危急,那項安更是步步緊逼,蒙瑾心急如焚:“好!你不幫他,我就自己去,到時候你記得把我的尸體帶回荀城!交給爹娘!”
她如此說罷,提槍就要上前。
蒙子良見狀面露苦笑,卻又不知如何解釋。
而于此同時,倚著木亭飲酒的陸三刀也瞟了此處一眼,她用袖口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酒漬,站起了身子,那被她放在一旁的兩把藏鋒于鞘的刀似乎感應到了什么,輕輕的顫了顫。
“莫急。”
可就在這時,那位老瞎子的聲音忽然傳來。
陸三刀有些奇怪的看向老人。
“大道無疆,行者不困于淵,故能登天。”
“世事艱難,匹夫不絕于己,方可執棋。”
“他若是這點麻煩都應付不了,如何能當大任?”
老人悠哉游哉的言道,語氣輕松。
陸三刀聞言愣了愣,似乎聽懂了些,又似乎并不太懂。
她只是又倚在了欄桿上,側頭看向前方,那兩柄沉寂了不知多久的刀,似有些不甘地又顫了顫,再次歸于寂靜。
如洪荒之獸,假寐睜眼,卻又轉瞬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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