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少年:、、、、、、、、、
薛黔、薛呈……
這兩個名字一出,賈煉的臉色明顯一變。
他下意識的抬起頭,目光越過褚青霄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那位女子。
女子低著頭,看不清容貌,但從那裝束與身形中,賈煉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就是幾日前在那七堂會審上指責害死了自己父兄的那位女子。
他頓時恍然,將目光再次落在了褚青霄的身上。
“原來褚司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冷笑著說道。
旋即他伸出手,地上那張被褚青霄扔出的名單便遁回了他的手中,他看向名單,只見名單的末尾確實存在薛黔、薛呈二字。
但這份名單上墨跡未干,顯然是剛剛寫好不久。
賈煉收回了目光,臉上的神情愈發輕蔑:“褚司命,未免太不把賈某人放在眼里了吧?”
“這份名單上字跡墨跡尚未凝固,便敢拿出來糊弄在下?”
“哪怕你有監天司與王府在背后撐腰,可偽造證據,在大夏朝內,也是重罪!”
面對這樣的指責,褚青霄面不改色:“那份名單極為重要,本座怎么可能把原本待在身上,這是剛剛讓人謄寫的一份,賈長老若是覺得是我偽造的,大可去詢問武王府的鐘將軍。”
當初,鐘元將這差事送到褚青霄手上時,褚青霄是有過猶豫的。
畢竟這差事就是把褚青霄當成了對付天懸山的馬前卒。
褚青霄要為武陵城的劍甲與百姓討回公道不假,但并不代表他要將整個天懸扳倒,這其中的風險遠不足以讓褚青霄冒險。
直到鐘元說出,那份名單他還未有過目幾個字后,褚青霄才改變了主意。
這是鐘元朝他釋放的善意,或者說,給他的報酬。
一份事關荒蕪的名單。
上面有誰,沒有誰,只有褚青霄知道,也只有褚青霄說了算。
這樣的權柄只要運用得當,在某種程度上,超過了監天司給予褚青霄的幫助。
賈煉的臉色微變,他是個聰明人,自然也從褚青霄的篤定中意識到可能在這一點上褚青霄已經與武王府達成了共識。
“好!看樣子我小看褚司命了!”他含怒言道。
他說罷,將那張名單扔在了地上,同時挺直了身子言道:“既然褚司命有此一問,那在下也就不妨告訴褚司命,這薛黔與薛呈在下確實認得。”
“薛呈曾是我門下的弟子,而薛黔是薛呈的父親。”
“幾年前,薛呈偷盜我的煉丹秘方,將其交給自己的父親薛黔牟取私利,此事雖然過火,但他畢竟是我門下弟子,我只想著將他逐出師門,可誰曾知后來卻查出,他們父子二人居然與北魏還有聯系,竟然想要盜取白駝峰更多的丹方將之賣給北魏……”
“這是何其下作之事?我如何能容他們,本想著追根溯源好好摸清他們與北魏聯系的方式,抓到更多的細作,哪曾想這父子二人見事情暴露,也覺自己不配活于世,在牢中畏罪自殺……”
說到這里,賈煉有意頓了頓,目光再次越過褚青霄,瞟了一眼褚青霄身后的女子,戲謔道:“這父子二人,下作歹毒,能有這般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
“你胡說!!!”
此言一出,褚青霄身后薛三娘頓時抬起了頭,目光憤怒的看向賈煉,大聲說道。
這般反應著讓一旁的徐憶秀被嚇了一跳。
她本來還暗暗期待著褚青霄能在賈煉的手上好好摔上一跟頭。
也以為相比于從來到這藥鋪開始,便一直態度興奮的楚昭昭等人,薛三娘是心存善念,所以沒有參與到這毀壞藥鋪的惡行中來。
但此刻,薛三娘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了徐憶秀的預料。
她還在發愣,而薛三娘卻赤紅著眼看向賈煉繼續言道:“我父兄從未做過這些惡事,是你覬覦我家的藥方,蓄意構陷!枉我兄長還一直那么信任你,把你當做恩師,對你毫不設防!”
“哪里想到會是引狼入室!”
“賈煉!你就是個畜生!”
薛三娘的情緒在那一瞬間徹底爆發。
她父兄的死,一直是薛三娘心頭難以愈合的傷口。
但她很少提及,哪怕是到了天懸城,仇人近在咫尺,薛三娘也從未與任何人提及過報仇之事。
這不是她數典忘祖,她只是知道褚青霄有自己的麻煩,而相比于賈煉,他們手上的力量太過弱小。
她不愿給本就處境艱難的褚青霄增加任何的負擔。
所以她一直隱忍的,甚至閉口不提,唯恐褚青霄會要因為幫她出頭,而沾染不應該由他承擔的麻煩。
在她的心底,褚青霄已經幫了她很多,她又怎么忍心再拖累對方。
薛三娘就是這樣的人。
善良、體貼,總是為她人著想,也總是委屈自己。
此刻,當殺父仇人站在自己的跟前,當他肆意污蔑著自己的亡兄與亡父時,薛三娘終是難以壓抑自己心頭的火氣,在那時怒罵了出來。
而她這樣的反應似乎正中賈煉的下懷,賈煉的臉上露出了陰惻惻的笑意。
“哦,對了,這位就是薛姑娘吧?在七堂會審上我們見過。”他看向薛三娘這樣言道。
“幾年前就是你跪在我腳下,哭著讓我放過你父兄的對吧?幾年不見,比起當時確實漂亮了不少,如此佳人,可惜卻有一對惡貫滿盈的父兄……”
他就像是有意要激怒薛三娘一般,冷笑著如此言道。
而隨著他這話出口,一旁的徐憶秀也頓時反應過來,原來褚青霄所言的薛黔、薛呈二人竟然是薛三娘的父兄。
她還沒有辦法完全消化掉其中的訊息,薛三娘聽聞賈煉所言卻愈發的憤怒,她幾乎就要忍不住催動自己的力量與之對撼。
可這時褚青霄卻攔在了她的身前,側頭看向她,沒有過多的話,只是淡淡的一個微笑。
薛三娘一愣,心頭的怒火卻在這時暫時被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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