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少年:、、、、、、、、、
二人的對話到了這般地步。項安也終于認清了現實。他知道褚青霄并不打算退讓。他要弄清當年真相并且討回他口中公道的信念是難以動搖的。他嘆了口氣,伸手提起了酒壺,想要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可手剛剛伸出,卻又忽然記起,壺中的酒早已飲盡。他只能放下酒壺,低聲說道。“青霄啊……”“能再次看見你,我真的很開心……”“我不希望,這次相見,會是我們十二年來的的第一次,也成為最后一次。”褚青霄聽出了項安語氣中的威脅之意。他并不回應,只是安靜的盯著對方。“我是打心眼把你當做朋友。”“但如果你真的一意孤行的話,我只能……”項安說著,緩緩站起了身子。他周身的氣勢開始升騰,放在一旁的兩柄王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思,也開始輕顫。當他再次看向褚青霄時。他的眉宇間涌動出了真切的殺機。他盯著褚青霄,聲音低沉的言道。“我給你最后一個機會,放棄那些害人害己的念頭,留在天懸山。”“榮華富貴、權勢美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不然的話!”項安說著,一只手伸出,朝著虛空一握。錚!一旁的那劍鞘之中,便有一柄赤色的長劍遁入他的手中。是赤練!那是項安所配的兩柄王劍之一。傳說此劍是一位遠古劍修,在一只蛟蛇化龍失敗之后,趁其重傷,將之擊殺。然后將蛟蛇之靈,封印入劍身之中。蛟蛇化龍失敗,又被人偷襲所殺,靈魄之中自然是怨煞滔天,這也就造就了赤練劍的兇名。劍客催動此劍,可以蛟蛇所化的煞龍殺人。三百年前,就有一位天懸山的弟子,以此劍之靈,滅一魔門八百弟子。此劍也是瑤光劍池七十二柄王劍中,第一兇劍。此刻,項安催動赤練,暗紅色的煞氣自劍身漫開。身為六境武夫的氣息也陡然漫開,將褚青霄的身形鎖定。似乎只要褚青霄的嘴里說出半個不字,他就會悍然出手,將褚青霄斬殺。感應到了危險的氣息,修羅界無需褚青霄催動,自動展開。褚青霄周身的氣息也變得陰冷。他知道自己不會是一位六境武夫,同時還擁有兩柄王劍護身的項安的對手。他沉下心神,一邊小心的盯著項安,一邊正要催動靈府中的神血通知正在外院中的薛三娘與燎原。可這樣的念頭剛剛升起,一道清冷的聲音卻忽然從身后傳來。“姓項的!你敢動他一根汗毛試試!?”伴隨著那清冷的聲音一同傳來的還有一聲高亢的劍鳴之音。一道銀光劃破天際,從院門外遁入,直直的來到了褚青霄的跟前。那時,銀光收斂,露出它本來的模樣。是一把三尺青峰。它懸于褚青霄的跟前,將褚青霄護在身后,劍鋒直指項安,劍身不斷輕顫,精純的劍意四溢,強大且危險的氣息展露。項安一愣,似乎認出了這把的劍主人。同時一道身影來到了陽春齋的府門前,她以一種極為除暴的方式將院門轟開,身形化作一道殘影,以快得驚人的速度穿過外院與長廊,來到了褚青霄的跟前,握住了那把懸空的長劍。然后她冷眸看向項安,眸中涌動的兇厲之氣,仿佛凝成實質。若是有熟悉女子之人見到此景,大抵會驚掉下巴。畢竟在以往的時候,這位女子素來以溫婉著稱,無論遇見怎樣的事情,都鮮有與人爭辯,更不提露出這般欲將對方大卸八塊的兇厲之相。“芮小竹?你不是在滁州嗎?”瞥見來者的模樣后,項安的眉頭一皺,臉上露出異色。是的,來者不是旁人,正是當初在宛城與褚青霄相認的芮小竹!“姓項的。”“你派人查我在宛城行蹤,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忘了當初在武陵城,是誰求的龍長老?才給我們帶來離開武陵城的機會?”“天懸山的錦衣玉食,讓你已經忘了自己到底曾今是誰了對吧?”芮小竹眉宇間的殺機更甚,她這樣說著,手中利劍上溢出的劍意也愈發的洶涌,滾滾殺機自她周身涌出,已然將項安包裹。如今早已是甘泉峰中流砥柱的項安,平日里哪怕見到了神峰鎮守峰主,雙方也都是客客氣氣,鮮有倨傲,而若是遇見了尋常弟子,對方那更是得恭恭敬敬,極盡諂媚之色。他已經記不得多久沒有被人這樣指著面門破口大罵了。他的臉色頓時鐵青,握著赤練劍的手因為心頭的憤怒而青筋暴起。“芮小竹!”“我看是你色令智昏!”“你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嗎?你知道他會給我們帶來什么樣的麻煩嗎?”“與劍甲遺族攪合在一起!”“水陽城的知縣蒲子晉被他殺了!”“監天司的兩個執金衛也死在他的手上!”“還有劍奴城!那里的叛亂也是他一手策劃的!”“這樣的家伙,你也干護著!?”項安羅列的種種,每一條單拎出來,都是足以株連九族的重罪。芮小竹也是一愣,她有些錯愕的回過頭,目光帶著詢問看向褚青霄,似乎是想要從褚青霄的嘴里知道事情的真假。褚青霄當然也明白,面對六境的項安,眼前同樣六境的芮小竹,是他唯一的依仗。可他并不愿意欺瞞對方,在那時如實的點了點頭。得到這樣回應的芮小竹身子明顯一頓,握著劍的手,似乎也因為心頭的詫異而輕輕垂下。而瞥見這番景象的項安心頭長舒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芮小竹喜歡褚青霄。但這畢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如今的芮小竹是最受白龍峰峰主青睞的年輕弟子,未來不可限量,為了一個十多年前的故人,而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自然不會是什么明智之選。“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再讓他這么胡鬧下去,別說是他自己,我們也會被牽連!”“把他留在天懸山,是為了保護他!”“小竹,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項安并不愿意真的殺了褚青霄,一來是顧念舊情,二來更是因為還未出關的那位……他這樣說著邁步走向褚青霄,想要越過芮小竹將褚青霄拿下,將之囚禁起來,免得再起禍端。可他方才靠近,芮小竹垂下的劍,卻在這時抬起,抵住了他的脖子。冰冷的劍鋒,讓項安的臉色驟變:“芮小竹!你聽不懂我的話嗎?”“他才從武陵城走出幾個月,就殺了那么多人,你還護著他,你是要助紂為虐?!”芮小竹側著頭,烏黑的發絲從額前垂下,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她盯著憤怒與不解的項安,露出的那只眼睛瞇起,狹長的眼縫中卻漫開一抹嫵媚的笑意。她嬌艷的朱唇微啟,說道:“如果那些人都是青霄殺的話。”“那就只能說明……”“他們……”“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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