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會兒話，秦忱和幾個副導制片從外面進來，女藝人們見狀自覺地散去，留下兩個挨在一起的座位，各桌開始忙活著點酒上菜。
女二號到的較晚，眾人起哄罰了杯酒，然后環視半圈，發現葉奚對面還有個空位。
她邊落座邊笑道：“葉奚姐看起來氣色好很多，應該恢復的不錯。”
“嗯，來之前做了個水浴。”葉奚抬頭：“昨天在蒂梵，見你已經做完要下樓，就沒喊你。”
“這么巧？”
對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連忙湊近小聲的問：“那你有沒有看到金希唯？”
金希唯。
葉奚搖頭：“沒有。”
女二隨之一臉八卦地道：“我和我朋友剛好路過，你猜她做的什么項目。”
無言注視下，對方神神秘秘地靠過來，說了幾個字，讓葉奚忍不住眼角一抽。
此時，坐在旁邊的秦忱抬頭。
女二號看到大導演摟著女主角很緊的手，才后知后覺，貌似打擾到了人家。
她輕聲咳一下，在導演意味不明的目光中，默默剎住八卦而延綿不斷的話題，笑笑往后靠，接過旁邊桌遞來的菜單，埋頭點起菜來。
葉奚仰頭看了看天花板，腦中回蕩著剛才對方說金希唯做的那個項目。
略有些不可思議，但好像……又挺正常。
冬夜華燈初上，外面暮色降臨一片，整個晚上眾人興致高漲，吃吃聊聊，好不熱鬧。
不多時，宴會廳大門被人推開，伴隨一道熟悉的中年男音傳來：“聽說有劇組在這吃飯，還真的是。”
眾人扭頭看去，是云上視頻的封總。
待人走近，葉奚最先注意到的，卻是跟在封總身后的那位年輕男人。
看清對方的臉，她暗自驚訝，是他？
未緩過神，旁邊秦忱已經揚揚下巴，示意兩人坐：“吃了嗎？”
大導演將菜單遞過去。
瞧這架勢，應該是提前打過招呼要在這里碰面談事的。
葉奚正待收回目光，便聽封總跟秦忱介紹身邊的人：“這位就是我之前在電話里，跟你提到過的星輝影業的小沈總。”
姓沈，看來的確是同一個人，她沒認錯。
不過見對方一臉客氣打招呼的樣子，似乎并沒有認出她是他的大學同學。
趁著幾人談事，葉奚覺得吃的差不多了，拿著手機起身：“你們聊，我出去透透氣，有點悶。”
人走后，小沈總閑閑看了眼對面某導演，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秦導和葉奚小姐很登對，什么時候喝喜酒，記得叫上我。”
封總插進話來，朝秦忱問：“拍完這部劇，算是能空出些時間，我估摸著應該快了是吧？”
男人點頭，仿若沒看出小沈總眼神里的落寞，手指輕叩著菜單，面露淡笑：“婚禮暫定春節后，等正式確定好，會通知各位。”
這句話周圍幾桌人也聽到了，紛紛轉過頭來附和著給大導演道恭喜。
封總喝著茶笑開，得知極可能在南市舉辦，還想著正好可以跟商柏老友見面敘敘舊。
過后的氣氛顯得有些游散，看時間已不早，雙方閑聊完幾句私事，又再度將話題回到剛才談了一半的合作上。
葉奚在洗手間補了個妝，接到母親的電話，跟她說了下春節回家過年的時間安排，然后洗完手，擦干手上的水漬往外走。
此時門外一道男人身影經過，葉奚看到，腳步稍微頓了頓。
本來打算錯開，沒想到對方余光瞧見她后，卻突然駐足，朝她轉身看來。
這下似乎想不打招呼都難了。
不管人家有沒有認出她，總歸前刻還在同一桌聊過。
葉奚走出去，跟男人淺淺點了下頭，微笑。
她沒說話，小沈總靜靜看她一陣，冷不丁開口：“好久不見，老同學。”
好久不見？
敢情一開始就……
葉奚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默住幾秒，重新揚起笑臉：“好久不見，什么時候回國的？”
“幾個月前。”
她點點頭，過后簡單寒暄了兩句，分開時，對方隨口提了句：“上次酒店送花的事，抱歉，剛回國消息閉塞，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
酒店送花？
葉奚腦子一片空白，不明所以。
接著又聽男人道：“雖然挺遺憾，但，還是祝福你。”
這句算是聽懂。
她正想說謝謝，另一道聲音從走廊不遠處傳來。
“小沈總不用遺憾，秦某到時會將請帖按時送到府上，絕不會遺漏掉你一個人。”
小沈總愣住，偏頭。
看著大導演一臉面無表情地走近，葉奚沒再說話，轉過身。
空氣安靜，一時無言。
秦忱走來，摟過人，朝對方點點頭，把人帶回去。
聚會散場后，劇組一群女藝人等電梯的功夫，閑聊起秦導和女主角婚禮的事。
“秦導這次大婚，估計得請來大半個娛樂圈吧，不知道是去國外舉辦，還是在國內，當天的排場一定很大。”
“據說就在南市，不會太遠。”
“南市？葉奚娘家嗎？”
“應該是。”
旁邊有人感慨：“真羨慕葉奚啊，就這樣順風順水地，嫁給了一位鼎鼎大名的導演。”
“哪有順風順水，你忘了之前還傳出過兩人不和呢，期間應該是分過一次手的。”
“對對對，拍完公益片，當時做采訪的主持人，連葉奚拉黑秦導的事都給扒了出來。”
提起這個，眾人不免好奇：“你們說既然分過手，最后是誰主動服得軟？不會是秦導吧。”
“多半是，像秦導這種清心寡欲的男人，不動感情則已，可一旦認真起來，就絕對絕對很專情。”
“嗯，我贊成這個說法，不然為什么前腳才公開戀情，后腳就馬上官宣領證，可從來沒見秦導如此高調過，這回大概真是徹底栽在女神手里了。”
葉奚在走廊被牽著走，她偏頭看吃醋的人：“秦導？”
她抿唇：“秦忱？”
還不說話。
“秦忱，秦忱……嗚嗚嗚我是葉奚啊，你的葉奚，老公。”
兩人的身影晃過走廊拐角，電梯口的眾人驀然偏頭，看到向來冷峻無情的導演摟過某女神，忘我地在那聲甜甜糯糯的‘老公’過后，站停下來吻了上去。
她還，踮起腳尖回吻。
藝人們呆住，好一幅浪漫，又讓人發酸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