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說得口干,喝了口水。
溫暖:“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發現了,我趕緊跑回密道,逃回了漳州。”
確認三郎這里沒有其他重要的消息了,溫暖便催他去休息。
“你總算想起我是個傷患了。”三郎嘀咕道。
溫暖白了他一眼:“三嫂懷著身孕又整天在家惦記著你的安危,你趕緊把傷養好回家陪三嫂去!”
提到自己媳婦,三郎嘴角不自覺咧了咧:“還用你說!”
這次死里逃生,他也恨不得趕緊回去見見自己爹娘和媳婦。
對了,還有未出世的孩子。
三郎剛回屋,外面就響起了腳步聲。
溫暖匆忙起身,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斂秋和拂冬回來了,確定兩人沒事,溫暖才松了口氣。
“姑娘,您和三公子沒事吧?”斂秋和拂冬同樣擔心溫暖的安危。
溫暖一笑:“我和三哥也沒事。”
溫暖話音剛落,就見門口處出現一個意想不之人,他朝溫暖拱了拱手:“縣主。”
“田大?”溫暖驚訝看著他:“你怎么在這?”
“姑娘,”拂冬接話道:“我和斂秋解決了那些殺手后剛想去找您和三公子,沒想到后面又來了一大撥殺手,幸得田大哥他們出手相助,我們才能毫發無傷。”
她和斂秋功夫再好,面對接而連三的殺手也難免受傷。
聞言,溫暖暗驚。
慶幸她和三郎沒有再遇到其他殺手,不然恐怕也在劫難逃。
“沒受傷就好。”溫暖說著看向田大:“你是因為豫王的事來漳州的?”
“回縣主,半個月前,朝廷籌措的軍糧在運往漳州的路上被人給燒了,我奉主子之命一直在追查此事,兩天前發現燒糧草之人有可能隱匿在這附近便帶人找了過來,沒想到會在此遇到斂秋姑娘和拂冬姑娘。”
這么說,白大哥也在漳州了?
豫王那邊蠢蠢欲動,他們的鏢隊的藥材被搶,運往漳州的糧草被燒,還有三哥發現那條暗道和那些糧食……
種種跡象都表明,豫王沒耐心再等了!
溫暖面色有些凝重:“運往漳州的糧草被燒,豈不是會動搖漳州的軍心?”
田大神色不變道:“漳州知府已經命人到漳州附近的州城籌措糧食,希望能將空隙填補上。”
老陳吩咐完事情回來,恰好聽到田大這話,忍不住說了句:“附近州城的百姓這兩年收成是不錯,可是百姓早就將剩余的糧食都賣出去了,現在去籌措糧食怕籌措不了多少的。”
田大顯然也清楚這一點:“主子說了,能籌措多少是多少,漳州知府已經給朝廷上了折子了,相信朝廷會想辦法的。”
漳州兵力充足是好事,只是糧草被燒的消息一旦傳出去,很容易引起動蕩。
溫暖想到自家三哥說的事,心念一動:“或許可以向豫州借糧。”
田大和老陳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地朝溫暖看了過去。
豫王現在馬不得立馬打進漳州,縣主(暖暖)還想向豫州借糧,這是瘋了吧?
溫暖又問:“田大,白大哥現在也是漳州?”
“是的。”
溫暖不知道白沐陽為何要摻和進漳州的事,不過既然他在為漳州糧草的事奔走,她肯定不能視而不見了。
“這事我先跟白大哥說。”
如果她猜得沒錯,三哥之所以會被追殺肯定是因為豫州那邊的人知道他發現了那條密道。
豫州那邊肯定會加強防范,想輕易進入密道怕是不能了……
知道白沐陽在漳州城內,溫暖跟著田大直奔漳州城。
在城樓上的白沐陽知道溫暖來了漳州城,而且就在他下榻的客棧,立馬下了城樓,回了客棧。
當一個全身灰撲撲,胡子拉碴的男人推門走進客棧房間,溫暖被嚇了一大跳。
待對上那雙帶著血絲,卻份外熟悉的眸子后,溫暖失聲叫道:“白大哥,你怎么這副模樣?”
這樣子比那天的狼狽不堪的三哥好不到哪去。
“你來漳州做什么?”白沐陽不答反問:“豫王這幾天應該就會發兵,漳州不安全,我讓田大送你離開漳州。”
白沐陽語氣不容置疑,溫暖看著他:“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為什么來找你嗎?”
“密道的事我知道了。”他道。
他昨天就接到老陳讓人帶來的消息,已經悄悄派人出城,遠遠守著密道口,準備以逸待勞。
“除了密道,還有糧食的事。”溫暖看他這副顯然休息的模樣,也沒有跟他拐彎抹角,挑眉看著他:“我聽田大說漳州正缺糧,你確定要趕我走?”
白沐陽也盯著她看:“你舍得再借糧給朝廷?”
溫暖彎眸一笑:“還是白大哥了解我!”
她空間里的糧食是不缺,可她不想西臨國每次有需要就將糧食捐出來,這樣久而久之會讓皇帝覺得理所應當,以后一旦缺糧就會指望她,她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上次她從空間取糧是因為啟兒,這次她是不會從空間取糧的。
白沐陽:“你有別的辦法弄來糧食?”
“想法是有,但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說來聽聽。”
溫暖長話短說。
兩刻鐘后,白沐陽離開客棧,回了城樓那邊。
第二天晌午,梳洗過并剃了胡子的白沐陽回到了客棧,不過眼底還帶著血絲。
見他神色輕松,溫暖笑問:“都部署好了?”
他點了點頭。
“那你睡會,養足精神好應戰。”
溫暖原本以為他之所以會在漳州城是因為太子的關系,畢竟他表面上是太子的人。
她今天才從田大口中得知,漳州守將竟然是白沐陽的師弟柳承輝的父親,他之所以來漳州是應柳承輝的請求前來助柳將軍一臂之力的。
“我餓了。”他大馬金刀地坐在桌邊椅子上,直直盯著她。
溫暖:“……”
片刻后,看著眼前的男人動手盛第三碗飯,溫暖無語道:“你到底多久沒吃飯了?”
空間的飯菜再好吃,也不是這個吃法。
“忘了。”
豫王那邊突然有異動,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這些天和柳叔連睡覺都顧不上,更別提吃飯了,總之就是困了瞇了一會,餓了啃幾口干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