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溪:、、、、、、、、、
江明軒聞言有些失望,他確實也想去來著。
但阿姐讓他留下盯著江家也不是不行。
見他聽話,江善善很是滿意。
沒白養。
翌日,老夫子便喚了江善善過去問話,他身邊站著多日不見的書齋掌柜,原本還算白的臉已經曬黑了不少,瞧著也瘦了些。
不禁教人疑惑,這些日子莫不是去做苦力了?
搖搖頭,她沒多問,只朝老夫子見過禮,“夫子,您找我?”
“聽說你要去邊境?”
“是,夫子可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老夫子點頭,想了想,道:“善善,你母族當年雖遭受牽連,不過并非一人不剩。”
江善善揚眉,她猜到他想說什么了。
“夫子的意思是,我娘還有親人在世?”
“不錯,當年林家十歲以上的男兒皆斬首,但你母親還有個弟弟,論起來是你母親嫡親的堂弟。”
江善善了然,“夫子是想我去找他?可林家罪臣的身份,他不能回京吧?”
老夫子沒有否認,只道:“那到底是林家最后的血脈,早些年我雖也托人暗中照料過,但這幾年卻再未有消息。”
他想的其實要遠的多,薛家若無機會翻案,那林家自然也無可能被赦免,江善善能幫扶幾分也算盡了力。
同樣,若薛家往后有機會翻案,那林家就有重回京都的必要。
于她和江明軒而言,林家是一份底氣,有益無害。
江善善明白了他的意思,應下道:“請夫子給我個準確的地兒,邊疆那些城我可不想挨個兒找。”
老夫子頷首,將一早準備好的東西遞給她。
一塊質地與他給江明軒相同的墨玉,這是給她用來證實身份的,一封書信,以及一個錦囊。
江善善將東西收下,又聽他吩咐了幾句后,這才離開。
墨玉不好收,她索性也串起來掛在了脖子上,至于其他的,也是貼身收藏。
一切準備妥當后,她帶著陳九如往常一般先是去賭坊轉了圈,交代了些事,又讓陳九代筆留了信給侯陌。
回頭,兩人才換了身衣裳,低調地從后門離開。
出了城,果然就瞧見一處林子里正納涼等候的車馬。
江善善換的衣裳頗似江湖兒女的干練,踏著錦靴,倒真有幾分那么回事兒。
而顧淵就更簡單了,箭袖袍子,腰間別劍,仿佛一下子從世家貴公子,變成了江湖雅客。
江善善欣賞地看著他,夸贊道:“三公子還真是無論什么模樣都好看。”
顧淵揚眉,“天生的。”
江善善:“……”
隨后,只見他清點了人數,只留了趕車的和兩個護衛,其他人都派出去先開道了。
兩人上了馬車,江善善動了動,發覺車子墊了東西,一點兒也不硌人,連顛簸都小的很。
“這馬車還挺舒服,咱們就這么一路追過去嗎?耶律爾到哪兒了?”
一連幾個問題,顧淵沒有絲毫不耐煩,一一回答:“他們身后有我的人,這個時辰,約摸離我們只有一座城的距離,只要尋著印記跟過去就好,等到邊境才是關鍵。”
江善善點點頭,看來這幾日可以當做游山玩水了。
正好,她也需要時間去查查林家那個人的位置和處境。
當年不到十歲,那如今怎么也有二十出頭了。
又是罪臣之后,那么小在邊境那樣的地方,真的能活下去?
即便活著,可能也不太好吧!
從老夫子的話中,她也能推斷出些什么,林家最后的血脈這么說倒也沒錯,畢竟當初的林家女的死的差不多了,男的更是。
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跟著祖母和母親流放邊疆,又怎能活的好。
想到這里,她有些惆悵。
還真是糟糕的破事兒。
府中,江善善離開后,老夫子也有了空子詢問起掌柜的查的事兒。
只是聽到一無所獲,不免還是失望了。
“夫子,不會是有人故意造謠生事吧?薛家舊黨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前頭十幾年咱們可都沒聽過一點兒消息。”
掌柜說道。
畢竟當初薛家的人都死絕了。
老夫子卻是搖頭,臉上的疤隨著他說話也動了動,“究竟是造謠生事,還是真有此事,不能妄下定論。”
“可是,我去找了許久,且也留下您的記號了,這么多年都沒個消息,若真有薛家舊黨,難道會不認得您的記號?”
能被稱為薛家舊黨的人,想必也是當初薛家關系近的,而這些人不可能不認得老夫子。
“罷了,再等等吧!那些記號也不必抹去,就留著。”
掌柜的驚訝,“可是這太危險了,唯一朝廷認出來,夫子,請您三思。”
他抬手揖道。
老夫子卻是并無收回命令的意思,見他執意如此,掌柜的不由嘆了口氣。
罷了,當初若不是薛晏察覺到朝廷的動作,先一步送走了夫子,怕是也沒今日了。
他只好應下。
但他們不知道,其實印記已經被人發現,遲遲不聯絡的原因,也是魏澤不能確定究竟是真是假。
充滿著藥味兒的屋里,魏澤和沈旬皆是沉默地看著眼前被挖下的一塊木頭。
上面刻著一個繁雜的印記,像是什么族徽。
魏澤死死地皺著眉頭,“你怎么看,當年我們可是被騙了,我這條胳膊……”
沈旬眸子一暗,道:“當初林夫人身邊出了奸細,那人也還活著,不排除是她的可能。”
魏澤咬牙,“那個賤人,枉費林夫人對她那么好,竟敢背叛她,若有機會,我必定親手殺之。”
“祭祀剛過,主持的確實換成了六王爺,我們此次算是留了一命,現下又出現這些記號……”
“難道姑娘身邊也出了奸細?”魏澤大驚。
他想到這個可能,便是一陣后怕。
“不應該。”沈旬皺起眉頭,“姑娘應當不是那等不謹慎之人。”
“難道林夫人就不是?”
沈旬一時無言。
是啊!
林芝蘭那般聰慧,都遭身邊之人背叛,江善善一個小姑娘,又有什么不可能?
“不行,我現在就進京,這回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非得親手宰了那個賤人不可。”
------題外話------
感謝世紀末的水水水的月票呀,還有大家的支持,鞠躬,新的一月,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