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溪:、、、、、、、、、
胡氏腦子一嗡,看著如此強勢的大夫人,從前那個溫婉樣原來都是裝出來的。
簡直可笑!
“你莫不是以為女兒做了王妃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了?別忘了,大房還有兩個忌諱的存在。”
大夫人眼眸微寒。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我大不了魚死網破!”胡氏也是豁出去了。
“你們夠了!”老夫人頭疼地嘆了口氣,“我不管你們底下鬧成什么樣,總之若是威脅到江家,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她同時敲打著兩人。
大夫人抿了抿唇,面色變幻幾許,到底軟了語氣。
“是。”
胡氏則是冷哼。
不管怎么說,自己與她的梁子是結下了,從前還能做做表面功夫,現下便是多看一眼都覺著煩。
“老二媳婦兒先回去吧!近日無事就不必過來請安了。”
老夫人發話,胡氏再不服氣也只得忍下。
見她臉頰明顯腫起的巴掌印,老夫人看了眼身邊的媽媽,后者會意,扶起胡氏后輕聲退下。
大夫人并未阻止,這也讓媽媽松了口氣。
“好了,坐下吧!”老夫人沒好氣地道:“這人打也打了,氣兒也出了,還有什么不滿的?”
“媳婦兒不敢。”
“你不敢?你不敢還跑到我這兒打人?”
老夫人哼了聲。
這回的事兒確實是委屈了她,但為了江家不得不做。
想到這里,她又看了眼大夫人已經十幾年未有過動靜的肚子。
怪只怪,她命里無子。
“我知你心中不滿,但如今阿媛的婚事已經下定,你這個做母親的應當替她想想才是。”
老夫人說著,頓了頓,“莫攪和的府中不得安寧。”
大夫人心中嗤笑,又來了,又同她說些什么大義了。
“母親這些話應當多與胡氏說,若非她三番五次挑撥使壞,我又怎會如此。”
“她眼皮子淺,拎不清,難道你也想學她不成?”老夫人不大贊同,“你可是宗婦,要拿出宗婦的氣度來。”
這句話這些年已經不知說過多少回了。
大夫人垂下眸子,心中雖厭煩至此,卻面上不顯。
見她似是聽進去了,老夫人也不再多說,能想明白便好,想不明白總有一日也能明白。
她揮揮手讓大夫人下去。
得了令的韓氏福了福,沒有絲毫猶豫地退了下去。
門外,送二夫人離去的媽媽不知何時已經回來,卻是沒有進去。
瞧見她,媽媽行了禮道:“大夫人慢走。”
韓氏沒說話。
待她離去,媽媽明顯松了口氣。
回到廳堂內,媽媽見老夫人似是又犯了頭疾,忙地上前替她按了按。
“老夫人莫要思慮太多,如今咱們府里要多出一位王妃,甚至往后可能……您應該高興才是。”
“我哪里高興的起來。”老夫人搖頭,“府里沒一個省心的。”
這話媽媽可不好接,只能沉默地替她按著頭穴。
心中微嘆。
再說回到二房的胡氏,久久等不到二爺回來,便派人過去催了幾趟。
直到天色暗下才看到人,這一晚二房可謂是鬧得雞飛狗跳,連幾個孩子都聽到動靜趕了過去。
一直觀望著的桃紅得了消息,立即跑回院子告知江善善。
“……聽說二爺臉都被抓花了,三姑娘和幾個少爺愣是拉都拉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過想想也有可能,畢竟二夫人確實潑辣。
江善善看向自家弟弟,“接下來府中有的亂,你趁這個機會多出去幾趟備考,缺什么和我說。”
江明軒點頭,其實他也不缺什么,但凡能想到的,無論是姐姐還是老夫子都已經替他準備了。
思及此,他心中也更加堅定。
童試而已,他不可能考不過。
“阿姐不必擔心,倒是你,大夫人她……”
“我會注意的。”
姐弟倆默契地沒有再多說。
等到第二日出門,江善善沒有先去賭坊,而是來到了江家后巷那間茶樓的后門。
她敲了敲,不久便有人開門將她帶了進去。
茶樓不是多好的地方,一大早的也沒幾個客人,店小二將她一路引至雅間,進去一看,里頭卻已經早有人等著了。
江善善有些驚訝,“顧三公子這么早?”
撐著腦袋閉目養神的顧淵掀起眼簾,只抬了抬下巴讓她坐下。
“今兒個要去坐莊?”
江善善不知他為何詢問這個,也不奇怪他知道。
點點頭,“是,每月至少去十日。”
她才做這個沒幾日,名聲便已經傳出去了,如今幾個賭坊里有不少人都知道侯家來了位戰無不勝的女賭神。
長此以往,屆時全京城都知道也不是什么難事,畢竟侯家可不會放過造勢的機會。
江善善不明白這點么?
不,她很明白侯陌打的什么主意,但她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并不介意這點。
“劉洋的事,你準備如何,姬妾暴斃,恐怕為的也是想將自個兒摘出去,說不準他和敵國也有牽扯。”
顧淵聞言抬起眸子看她,不期然地便撞進了那雙水靈靈的眼中,登時如水拂過心頭。
莫名繚亂。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眼,只道:“我讓父親寫了密折,將此事原委大多說清,已經遞給皇上了。”
江善善眸子一亮,面上揚起笑意,更襯得她眉目靈秀,面容姣好了。
對比顧淵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現在的少女確實更有了少女該有的模樣。
若是再長開些,應當風姿更甚……
意識到這點,他突地回神,卻聽對面的人疑惑道:“顧三公子,你臉有些紅,不舒服嗎?”
顧淵心頭一跳,面上卻淡然自若。
“有些熱癥,不礙事。”
“哦!多注意身子才是,倒春寒可不得了。”
“嗯……”
“劉洋的事你也別太急了,他畢竟是御前之人,如今可能跟敵國扯上干系,即便真是清白的,皇帝也不可能再放心讓他在身邊待著。”
江善善對他這份盡職盡責的心頗為感激,畢竟要不是她說出了這事,他也不會牽扯進來。
不過若是真能除掉劉洋這個人,那對顧淵來說也是好事一樁。
至少,那個七王爺是一定的。
雖然不明白一個病秧子為何有這個心思,不過不妨礙他們各取所需。
“哦對,六王爺和江媛的婚事定下來了。”她雙手托著下巴,笑意盈盈道:“江家又要更進一步了呀!”
顧淵揚眉,輕笑一聲。
“你這心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與江家結了什么不共戴天,非要你死我活的仇怨。”
“怎么不能呢!”
江善善笑意不減,眼中卻沒了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