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溪:、、、、、、、、、
在自家弟弟疑惑的目光下,江善善低語了幾句,只見后者驚愕一瞬,隨后便接受了。
“此事當真?”
“那還有假,我可是親眼看到,聽到的。”
江明軒信了,對于自家姐姐,他本就沒有懷疑,況且,正如桃紅所說,江家從里到外,從上到下早就爛透了。
再出這樣的事兒也不令人多意外。
只是心中到底有些復雜,倒不是對那個所謂的父親有什么期待,而是更替生母不值罷了。
“我會尋個機會,將這件事透露出去,宅子就這么大,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江善善越想越激動,已經能預料到日后江家一團亂的場景了。
這樣才有意思不是么!
想算計她,那也得有那個本事。
天色漸晚,從府尹府中赴宴回來的江大夫人臉色陰沉,連帶著青蒲也吃了冷臉,這會兒只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那個小賤人倒是膽子大,竟敢偷偷溜走。”
回到正房里,江大夫人一坐下就劈頭蓋臉地罵了青蒲一頓。
“……一點兒小事你都做不好,竟然還能讓人跑了,我要你何用!”
江大夫人氣得咬牙,青蒲一看立即跪了下去。
“夫人息怒,奴婢也不知她竟會自個兒溜走,且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江大夫人氣得要命,“人進去了就剩個丫鬟,那樣的貨色,脫光了扔在人家跟前都不會多看一眼,我要的是那個小賤人,明白嗎!”
青蒲心里苦,只得應下,“是,奴婢下回定萬無一失。”
江大夫人冷哼,算是消了些氣。
一旁的媽媽見狀,立即端來了茶水奉上,好言寬慰了幾句。
“夫人,青蒲辦事您是知道的,不說多妥帖,可從來沒出過錯,這回那丫頭私自溜走,怎么好像提前知道了您的做什么似的?”
聽她這么說,大夫人也奇怪了起來,按理來說這事兒除了身邊的人,應當沒人知曉才是。
她目光掃過兩人,青蒲立即擺手,“夫人,奴婢忠心耿耿,可不會背叛您。”
大夫人點頭,她娘老子一家都在自己手上,自然不可能。
至于媽媽,這是她的心腹就更不可能了。
“紅雨在做什么?”
“回夫人,奴婢這幾日一直盯著,沒出過庫房,還在清點冊子呢!”
“也就是說,不可能有人泄露消息了?”
媽媽遲疑,這還真不能肯定,但她們身邊是定然沒有的。
不說已經清理幾遍的人,就連最有嫌疑的也被看的死死的。
如此,幾遍再不想承認,大夫人也只得將這事歸結于江善善的運氣了。
只是可惜,她布置了許久,好容易才將劉洋引去赴宴,卻給一個小丫頭片子打亂了計劃。
眼眸微瞇了瞇,有些惱怒起來。
也不知下回還有沒有這么好的機會。
接下來幾日,江善善成功將院里那幾個丫鬟婆子攆走,便迫不及待地打算了起來。
她拉了桃紅這個嘴上沒門兒的叮囑一番,又去院外找到以往看門的婆子。
見到她,婆子心頭直突。
“五姑娘又來做什么?”
她實在怕了她,從前給她看門兒天天提心吊膽,這會兒不看了,還是提心吊膽。
她老婆子怎么就這么命苦啊!
“瞧媽媽說的,我不過是閑著無事,正好近日聽到個消息,想來問問。”
“什么消息啊!我老婆子就一個看門掃地的,哪知道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江善善看了眼四周,見著桃紅在后頭的花叢路過,心下有數了,便道:“聽說三房的七少爺其實是江大爺和三夫人行了茍且之事留下的兒子……”
她話還未說完,婆子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神色大駭,“我的小祖宗,這是誰跟你說的,這樣的事兒也敢造謠,不要命了?”
江善善眼珠子溜溜轉,扒開了她的手,甜甜一笑,“前兒個去樹底下撿柴,不小心聽到兩個老婆子說的。”
“那兩個婆子呢?是哪房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她們走的方向似乎是離三房不遠。”
媽媽臉色不大好看,且不論此事是真是假,那都是一萬個不能說的。
也是府里近日換的人太多了,都沒個規矩,連主子的事兒也敢亂嚼舌根子。
“五姑娘,您還是乖乖回院子里去吧!往后這話可不能再說,否則便是大夫人也保不住你。”
江善善裝作認真地點點頭,心中卻是不屑。
大夫人保她,天大的玩笑。
不過,見著目的已經達到,江善善也就沒再繼續,轉身就走。
等她身影消失,媽媽才松了口氣,就這么一會兒,冷汗都嚇出來了。
只是,這事兒需不需要上報呢!
猶豫了會兒,她拖著掃帚慢悠悠地邊掃邊走,并未注意到,花叢后隱去了一塊衣角。
夜里萬寂,偏僻的小樓內,媽媽看著裹在漆黑斗篷下的人,將白日的話說了遍。
“……這么大的事可不得了,要知道禍從口出,萬一給三房,大房知道了,那五姑娘可就慘了。”
斗篷下的人無動于衷,“我知道了,這事你不必管。”
“可若是查到五姑娘頭上……”
“不會的!”
說完這句話,披著斗篷的人已然起身,只余下尾音淺淺飄蕩著。
沒過兩日,府中私底下便漸漸傳起了一件事,一會兒說三房的七少爺不是三夫人親生的,一會兒又說是兩人抱養的。
最后一個就更厲害了,因著三房的七少爺讀書好,甚至比府里幾個哥哥更加聰慧,便有人說是江大爺的兒子。
至于母親是誰,看看平日最矯揉造作,喜愛打扮的三夫人就知道了。
難保不會做出那等不為人知的腌臜事兒來。
于是,這幾個言論漸漸地醞釀開來。
一直守在院子里的姐弟兩人也靜悄悄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阿姐如何確定此事就一定能傳開?”
江明軒越想越覺得似乎有人在幫他們。
否則又怎會如此順利。
江善善微笑,撥了撥面前準備好的碎銀子,只道:“這府里的東風又何止一處,隨便借借不就是了。”
還真以為江家有多團結一致呢?
自私自利的人,嘴臉又豈是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