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溪:、、、、、、、、、
果然,聽她提起生母,江明軒抿緊了唇,也不再追問這點。
見此,江善善松了口氣,拉著他趕緊往江家走。
殊不知,在她身后江明軒則是縱容地彎了彎眼角。
自家姐姐有秘密的事,他其實一早就發現了,只不過從未點破罷了。
這般也好,免得遭人欺騙,也能教他放心些。
回去時天色已經暗下,江善善又購置了一些東西,兩人背著翻上了墻頭。
也幸好這處不常有人來,除了宴客開放,其他時候甚少有人。
這樣僻靜的地方,倒是真方便了江善善,尤其是對于巡查的規律早已熟知。
待兩人回到院子,迎上來的江明修總算松了口氣,相比之下,桃紅卻是淡定許多。
“小廚房里頭能用的我都洗刷干凈了。”
接過兩人帶回來的東西,桃紅翻了翻,見都是開火用的佐料。
再看另一個包袱,笑瞇了眼。
晚上又能多吃些了。
“今兒個可有人過來?”江善善徑自倒了杯熱水,坐下慢慢喝了口。
登時,一陣暖意便驅散了外頭沾染的寒氣。
舒爽無比。
“除了看門的婆子一直觀望,倒是不見其他人。”
桃紅說著,提起另一件事,“這兩日府里因為那些流言似乎換了不少人,忙里忙外,聽說還有打殺了的,夜里都能聽見哭聲。”
江善善頓了頓,動作鬧得這么大?
她朝自家弟弟看了眼,后者卻乖巧地垂眸喝茶。
好似與他無關一般。
笑了笑,她詢問道:“今兒個臘月二十了吧!”
“是,府里在太學的那幾個都回來了,就準備二十三的祭祀呢!”
桃紅說道。
她到底經常出去走動,還是能聽到不少消息的。
更何況,江家這幾日發生的事兒是瞞也瞞不住。
這中間,什么都不知道的江明修只能聽著,在聽到江家那幾個都回來時,明顯顫了顫。
江善善恰好注意到,“五弟不必怕,他們有沒有那個空子尋你的麻煩,還是未知。”
江明修聞言,驚訝地抬起頭看她,不大明白這話何意。
而江善善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但跟著他們這么久的桃紅,卻心中有了數。
恐怕過不了多久,江家就要亂了。
不過,與他們無關。
想著,她高興地繼續數著江善善掏出來的錢,一一扒拉好抱去藏了起來。
接下來,正如江善善所說,江家根本無暇顧及江明修一個庶子,只因二房出事了。
比起已經是二品樞密院參政的江大爺,江二爺只是個從四品的少府,可他雖官位不高,卻是與朝廷財貨掛鉤。
這其中的門道,不必明說也曉得。
而這回出事則是牽連到了拐賣良家子上,被御史一封奏折參到了御前。
幾乎是不給江家絲毫反應的機會,這事兒就像大風刮過一般,不出兩日街頭巷尾便人人都在議論。
江家,丫鬟仆從等人皆行色匆匆,不敢再停留半分交談。
整個府內都彌漫著一股厚重的壓抑。
隨著夜里一陣驚呼聲響起,各房立即點了燈,請大夫的請大夫,侍疾的侍疾。
那府里燈火亮得連一向偏僻的碧落院都看得清清楚楚。
房內,江善善看著自家弟弟練的字,不時看一眼窗外。
“你說,這老太太是真病還是假病,折騰得可真夠大的。”
坐在桌前的江明軒并未抬頭,只道:“不論真假,目的達到就好。”
因著年關,這事兒成了朝中一大重務,原本能早早得了假過個好年,這下也都被弄得不少人都趕著辦公。
這么一來,對江家更為不滿了。
而聽聞江老太太病倒的第二日,六王爺便登門了,據說是皇帝親自派他過來。
這一出,令得觀望的眾人心里也有了數。
果然,江家還是圣寵不衰啊!
這個節骨眼兒能上六王爺過來,這不是明擺了要罩著江家。
至于那些已經呈報的證據,也都被壓了下來。
書房內,江譽和六王爺眉頭緊皺,前者突地眸子一利,道:“如此,就只有犧牲胡氏的娘家了。”
胡氏是江二爺的正妻,胡氏的娘家自然也免不了跟江家,以及六王爺扯上干系。
聞言,六王爺臉色微沉,“我不知他們竟然做出這等事,舅舅,從前我便說過不義之財不可取,二舅這回實在……”
“你也別怪他。”江譽解釋道,嘆了口氣,“你不是不知道,官場之中復雜難辨,處處都需打點。”
六王爺頓了頓,知曉他們這是為了自己,可,見到那些呈上來的東西,到底覺得難堪。
“殿下不必擔心,此事交給我,我會處理好,必不會連累殿下。”
六王爺垂眸,片刻后,擺擺手道:“罷了,二舅母那里,就勞煩舅舅和外祖母多看顧點兒了。”
“是,殿下放心。”
六王爺沒有打算久留,再去看過江老夫人后便準備離去。
正巧,江媛也紅著眼過來,瞧見他,緩緩行了一禮。
“阿媛見過殿下。”
六王爺微頓,伸手扶了她一下,見她雙眼通紅,弱柳扶風,不免多了幾分憐惜。
“別怕,老夫人定然會無礙的。”
“殿下……”
江媛抬頭,眼睫的淚珠要落不落地,更惹人心疼,六王爺嘆了口氣,抬手替她抹去。
見此,江媛眸子亮了亮,遂想到什么,又黯然下去。
“之前祖母說……三妹她……”說著,她咬了咬唇。
六王爺明了,只道:“我的婚事母妃早有打算,至于三表妹……我會求母妃替她尋戶好人家。”
聽他這么說,江媛總算松了口氣,明眸中映出一抹光彩。
六王爺卻是沒再多說,安撫好她后,便帶著人離開。
跟著他的侍衛最后回頭看了眼,低聲道:“殿下,二姑娘還在看您。”
六王爺腳步未停,只警告道:“莫做無用之事。”
侍衛驚訝,再思及他這些日子的有意疏遠,心中有了猜測。
只不過這樣的事,可不是他能開口打探的。
另一頭,見到江媛過來,侍完疾的大夫人看了眼她身后,遂拉著她去偏廳問話。
“如何,見到殿下了?”
“見是見到了,但女兒覺著,殿下好似不如從前與我親近。”
江媛咬唇,思及方才匆匆幾句,心頭有些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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