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法則第五十九章 訪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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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訪友


更新時間:2022年06月30日  作者:千方明滅  分類: 奇幻 | 玄幻 | 爭霸 | 熱血 | 異世 | 文藝 | 千方明滅 | 時空法則 


千方明滅:、、、、、、、、、

“那你這不是變相同意了嘛?”弗朗迪文質問道,“那我問一句,是不是我們也都可以組建教會軍隊了?”

“你方才不是還在那說不敢拿眾人的性命去冒險的嘛,怎么這么快就開始問起這個來了?”穆祺圳對弗朗迪文笑著打趣道。

“你!。。。”弗朗迪文被穆祺圳這一句噎得不善,氣得直發抖。

“我同意里亞組建教會的軍隊,是因為伯爾公國那一帶的情況我也略有耳聞。”博藤朝著弗朗迪文與堪杜拉解釋道,而后他望向里亞,“那些富豪與貴族,是不是快打起來了?”

里亞點了點頭,“總之是亂得很。”他心想,即便這兩幫人想和平共存,有艾爾文這人在,那便不可能了。

“可是。。。”堪杜拉還想辯解兩句卻被博藤打斷了。

“其實我的意思很簡單,現在還不適合全面的開展這樣一場革命。”博藤說道,“我們可以讓里亞打一個前哨戰。若是他那邊順利的話,我們再謀劃后面的行動也不遲。”

原來博藤是贊成發動這樣一場滔天的革命的,諸人這才明白過來。

“那若是不順利呢?”弗朗迪文不禁問道。

“那就對外宣稱有人叛教,假借普世教的名義,投入到了不正義的戰爭里。”博藤嘆說道,“屆時只能拿里亞你的人頭出來平眾怒了。”

聽完這話,眾人都不作聲了,連一直在那記錄的勐樸都嚇得止住了手上的動作。

原來博藤是這么計劃的,里亞若是成功了,其他人依葫蘆畫瓢,里亞若是失敗了,就把他交出去以平民憤。好像怎么看,他們這另外四個長老都不吃虧。

既然如此,弗朗迪文與堪杜拉也不好一再阻撓了。二人臉上的神情也輕松了不少。

“你也別怨我,”博藤望著里亞說道,“組不組建教會軍隊,這事決定權在你。畢竟現在還沒開始,后悔還來得及。”

“我明白的。”里亞點頭說道,神色里沒有任何怨懟,反倒是一臉真摯,“若是將來我不幸成了教會的千古罪人,我無話可說,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穆祺圳嘆了口氣,起身過來拍了拍里亞的肩膀。

博藤也站起來擁抱了下里亞,并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句:“只能幫你這么多了。”

里亞不好明說什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其實這次來風克蘭,里亞都沒想過會有人會支持自己。

“仔細想想,終究還是自己那一番話起了作用,畢竟這幾人野心還是有的,畢竟那構畫的未來也是相當誘人。”他暗忖道。

弗朗迪文和堪杜拉這兩人對里亞其實也沒什么陳見。會議上的一切爭論,單純是就事論事罷了。所以他們看到另外兩位同僚寬慰里亞的時候,也心有不忍,只是礙于面子,未有動作。

不過最終,兩人還是過來和里亞施了一禮,并道了聲:“保重。”

至于里亞此番有多少成功的可能,另外四位長老都有自己的判斷。穆祺圳對里亞很有信心,博藤則是覺得成敗都有可能,而弗朗迪文和堪杜拉則是覺得希望不大。

會議散場后,勐樸終于打定了注意。

他匆匆追到里亞身后,喘著氣道:“里亞長老,請把我也帶上吧。我愿意追隨您。”他知道以里亞的身份,要調動一個主教去西南面任職,不是什么大事。

里亞先是驚異,而后頗為欣賞地看著這個年輕的主教,“你確定要把前途賭在我這里?”

“這不是賭博,這是義務。我覺得作為一個普世教人,為了那個‘眾生平等’的自由國度,去奉獻,去犧牲,這是應盡的義務,是職責所為。”勐樸正色說道。

里亞聽了這一番話,愣在了那。

他這才明白,他來風克蘭這一趟,究竟是為什么。

到底是什么讓他魂牽夢繞,輾轉難眠?

究其根本,是作為一個普世教人,他內心的那一股熱流,在驅使著他做這一切。

拋開野心那些不說,他不得不正視自己,他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普世教人,所以他必須做這些。

“長老,既是眾人平等,那我這主教和那些神父、教眾都是一樣的,誰的前途都是前途,誰的生命都是生命,并無高下之分,也無貴賤一說。那您帶上我,就不應該有任何的顧慮。”勐樸以為楞神的里亞是在猶疑,故而出言勸說道。

里亞聽了這話,啞然失笑,笑自己可能還沒眼前這個主教想得通透。而后他點了點頭,“既是如此,那我便帶上你吧。”

五峰會議過后,里亞被封為總攬西南教區教務的大主教,已經算是教皇以下最為頂級的頭銜了。

教會這張委任文書,很有說法。一來呢,是為了讓里亞日后行事方便。二來呢,也是把里亞推到明面上來,把他的身份做實。將來事有不逮,教會就會把里亞這么個“大人物”交出去填坑。

里亞當了這么多年的長老,自然明白這張文書背后的意義。他看著文書右下角那普世教的火漆印章苦笑。

翌日,在趕回贊茨城之前,里亞還有件事情未及辦,那就是去叨訪一下他的一位舊友。

也正好給勐樸半日地光景打點下行裝。畢竟這位主教還是有不少行禮要帶上的,連霽奧都被支去幫忙了。

于是里亞獨自一人前往風克蘭南城區。

他這次沒有穿著普世教的素袍,而是換了身清閑的裝扮,看著像是個家底殷實的畫商,還是從小地方來的那種。

主要這城南一帶,集聚著大量的新渡教教徒,他若是穿著普世教的袍子去逛悠,只怕還沒拐幾個街區就被人給轟出來了。

為何呢?

因為城南這一片,集聚著大大小小的畫家、琴師、流浪詩人。。。簡而言之,此處“藝”氣熏天。

一般這種地方,那就少不了新渡教的人士。這么說吧,但凡有“藝術”出沒的地方,就能見到新渡教的人。所以這藝術啊,規格也就永遠高不起來了。

新渡教徒若只是附庸風雅也就罷了,更有甚者,如那些吃飽了沒事干的貴族小姐們,最愛仗著自己貴族的身份,對那些熱愛藝術的年輕人指指點點,架著一副很懂行的嘴臉。實則呢,她們連皮毛都不懂。就是這種門都沒入的貨色,卻都是一副大師的做派。

其實她們哪是來看寫生、聽琴曲的,她們是來瞧這些年輕男子的。

若是在那執筆的是個模樣俊俏的小伙,那她們自然有一番褒獎之詞,也別論那畫究竟畫得怎么樣了。

若是那些模樣一般的,自然只能得到些冷嘲熱諷。

要不說藝術這東西值得貴族喜歡呢。因為大多從事藝術工作的年輕人,根本就沒風骨一說。只要有貴族女子媚眼一拋,酥胸一靠,這些畫著畫,唱著歌的年輕人今日就可以收攤了。

怪不得這一帶,旅館的生意那么好呢。

里亞從馥寧河畔沿著藝術氣息濃郁的馬克街一路走來,方才所說的“鶯鶯燕燕,你情我愿”,比比皆是。對里亞這個年紀的人來說,什么沒見過,自然見怪不怪了。

他在一個熱鬧的三岔路口拐上了端菱街,街道兩旁都是小型公寓。有一排常年處著陰,照不到太陽,看著租金應該很便宜的樣子。

里亞從容地找到公寓的入口,看著那斑駁不堪的樓道,他心中忽然有個想法:“這也許就是藝術背后的樣子吧。”

登上樓梯來到二樓,里亞在一間公寓前止住腳步,門都沒敲,直接推門而入。

果如他預料的那般,門根本沒鎖。

采光極差的公寓里,撲面而來一股令人作嘔的酒臭味。這是白蘭地、威士忌、提利爾紅酒散發在一塊的味道,不是那種剛開瓶的酒香,而是瓶底那放久了的殘酒散發出的霉變的味道,混在一塊,酸臭凜冽,尤其是在這夏天,若不是里亞事先有準備,現在已經蹲在墻角吐了。

天知道這么一間小小的房間里酒精的濃度有多高。

“稿子還沒好,下午再來吧。”一位埋著頭奮筆疾書的老者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如此回應道。

“你這是。。。一夜沒睡?”里亞一邊用手掌朝著鼻子扇著風,一邊祈禱著門口的風能盡快把屋內這令人暈厥的味道趕緊吹散。

老者一聽里亞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來,因為本來架在他鼻梁上的眼鏡由于油膩已經滑到鼻翼了,所以他這一仰頭,為了湊眼鏡的位置,就顯得十分搞笑了,就像是在用鼻孔瞧著里亞。

“你怎么有空過來?”老者撓了撓散亂蓬松的頭發,就好像在打理一根曬干已久的舊拖把。

“想著來把你帶走。”里亞笑著說道。

本來桌案前的老者剛準備要繼續工作,因為里亞這句話,停了手中筆桿。他把眼鏡往鼻梁上推了推,認真地看了里亞兩眼,然后拿起桌上的酒杯小泯一口,才悠悠問道:“出什么事了?”

“我要去組建教會軍隊了,所以想把你捎上。”里亞看著老者平靜說道。

老者卻是驚得把手中的酒杯落到了地板上,得虧是木質的,聲響不大。

“這么大的動靜?”老者驚愕了一會后問道。

“若是讓你寫寫詩文的活兒,我也不好腆著老臉找上門來啊。”里亞笑著道。

“只聽說伯爾公國內部是有些亂,沒想到。。。你也要進去摻一腳了?”老者說著瞇著眼看了里亞一眼,而后站起身來,徑直走到沙發那坐了下來。他坐下后拍了拍靠背,示意里亞也坐過來。

里亞看了一眼沙發腳下那一排錯落有致的空酒瓶子,擺了擺手“謝絕”了老者的好意。主要是那沙發的絨面上還泛著未干的酒漬,里亞能想象到坐過去得被熏成什么樣子。

“我有什么能幫你的?”老者說著拿起茶幾上的煙斗,點了起來。

好嘛,這腐壞酒香配上這劣質煙絲,那可真是奔著里亞的命去的。

里亞聞著這辛辣刺鼻的煙味,蹙了蹙眉,“如果說要找你立一套全新的律法,你愿意出山幫忙嗎?”

“你要做什么?”老者驚異地望著里亞,剛叼到嘴邊的煙斗都放了下來。

“說來話長啊,你若是愿意聽,回贊茨的一路上,我可以慢慢講與你聽。”里亞實在是受不了這混合味道的攻擊,朝著門口退了兩步,“總之是遇到個奇妙的年輕人。”

“噢?”

“那幾位說,這人是個‘妄人’。”里亞一臉精彩地說道。

“這倒是有意思了。”老者眨了眨眼回道,“他們不喜的人,倒是素來對我胃口。”

“應該也對你的胃口。”停頓下后,老者接著說道。

說完后他驀地瞧了里亞一眼,“等下,你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年輕人,特地來一趟風克蘭吧?難不成你這事。。。就是因他而起?”

里亞嘴角輕起弧度,點了點頭。

“那看來,確實值得跟你走一趟了。”老者想了下后,點頭應允道。

“總比寫你那些不著調的詩歌有意思的多吧。”里亞看了一眼桌案上紛亂的書稿,調侃道。

“人總要吃飯的嘛。難不成指望他們養著我啊?”老者沒好氣的回道。

“你若是真的向教會伸手,他們還敢拒絕你?”

“我是那種沒皮沒臉之人?”老者冷笑著道。

里亞聽了這話,嘆了口氣,蹲下身,撿起門口散落在地的幾張詩稿仔細品讀起來,讀完之后嘖嘖感嘆:“怎么越發酸腐了?就跟你這屋子里一個味道。”

“無恥文人,混口飯吃而已。”老者自嘲道。

里亞聽了這話,不禁也笑了一笑,喉間輕吟起來:

“江山笑

笑我太癡癲

看不穿那繁花似錦

曇花現

那鏡花水月的一杯

韶光濺

鬢未霜

憶昔年

身披錦繡

山河為袍

不過輕媚一眼

陰謀陽謀

何及我

拂一拂肩

京華夢醒

淚尚甘甜

家國故人

夢中相見

家國故人

夢中相見

(輕嘆)

千山獨行萬里

孑然一身自在

無人相識

暢快暢快

蠅營狗茍

揮揮衣袖

所謂神明

遠在天外

誰人與我

焚天于海

里亞把當時奧妮安在教堂里唱的那首詩歌低吟了一遍,他雖唱不出奧妮安那般淡泊世事的胸懷與刻骨銘心的傷痛,但是滄桑感還是有幾分的,而且藏著幾許對前路的迷惘。

一到了詩詞方面,老者就越發來了興致。他仔細品味了一番里亞所唱之詞,而后一臉異怪地瞧著里亞問道:“你說的年輕人,還是個女子?”

里亞笑著搖了搖頭,“這是那位年輕人的夫人,即興所唱。”

“世間竟還有這樣的女子呢?”老者怔了怔,一時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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