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間猛地滾動,背過身去,壓抑著聲說:“去把衣服換掉。”
塞拉輕笑一聲,“等我一會。”
就因為知道他是唯一一個不會亂來的,她才有恃無恐。
不光她明白這個道理,在樓下客廳站著的羅斯希爾同樣明白。
他一向不喜歡別人挑釁他。
匆匆沖洗了一下身體,揉干頭發,塞拉剛開門走出,就被人按著腰猛壓上一側墻壁。
驚呼還沒出口就被堵進了喉嚨,屬于羅斯希爾的氣息鋪面而來,將她侵占了個徹底。
他的呼吸冰涼急促,咬著她的下唇,堵住她所有可能會發出的尖叫。
那雙驀然睜大的驚恐棕色眼瞳里全是他的臉,羅斯希爾倍感滿意。
塞拉腰側被兩只大手牢牢掌控,他將她輕易放到旁邊靠墻的小桌上,上面的花瓶被一手掃落在地,發出碎裂聲響。
這個高度在他俯身時剛剛好。
在少女適應后,他的指尖觸上她后背的裙子拉鏈,拉下大半。
冰涼的掌心穿過敞開的后背衣服,貼上她溫暖的皮膚。
塞拉猛地一顫,打了個哆嗦。
光是觸摸她后背上的皮膚,就足夠讓羅斯希爾失控,他暗著的眸光泛著濃郁的情,徹底把拉鏈一拉到底,從后將衣服剝離她的肩膀。
光溜的肩膀被他的身體一貼,沾滿冷意。
塞拉不得已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口,“羅斯希爾!”
她的嗓音委屈,聽上去快被欺負哭了。
矜貴的血族頓時停住動作,腦袋俯在她肩頭,獠牙示威似的在她肩膀上輕輕磨了磨,惹得那片皮膚瞬間冒出了雞皮疙瘩。
“還敢勾引我嗎?”他的聲音嘶啞,不舍的反復親吻她的肩膀,就像獵手在尋找一個適合的位置隨時準備咬下一口。
“不敢了。”塞拉抓著羅斯希爾亂掉的金發,深怕他真的一個用力給自己咬了。
還好他只是俯在她的肩頭好一會,慢慢調整過來就直起了身。
本該西裝工整燙直的吸血鬼變得一團糟,額前落著碎發,領口敞開,里面的襯衫扣子被她一時情急還抓掉了兩顆,露出一片瓷白皮膚。
他這樣狼狽,卻又讓塞拉硬生生看出一股貴族式的色氣,勾引撩人。
她紅著臉反手想將裙子拉好,被一雙吃人般的眼睛盯著,抖著的手怎么都拉不到頭,只好跳下桌子背對著他抱怨,“你給我拉好。”
氣鼓鼓的指示,羅斯希爾勾著唇,指腹一路壓著拉鏈慢慢給她拉好。
隨著指腹觸碰,尾椎骨泛起戰栗,塞拉克制的咬了下唇,用力咽下滾到喉嚨的不和諧聲音。
兩人在臥室里呆了很久,才讓仆人進來將花瓶收拾了。
廚房里的晚餐也做的差不多,羅斯希爾什么也不吃,面前只有一杯紅酒時不時的抿上一口,眼神不離小口吃肉的塞拉。
“你今晚住在這?”她開始找話題。
“不住。”他很快否決,厭惡的皺起眉,“所有的房間都需要大掃除,主臥的東西你要留著?不需要就丟光。”
都是陌生人的氣味,除了她的房間外他都不想踏進去。
想到利齊的臥室還有安娜希的,塞拉拍案決定,明天就把東西全部丟了。
好不容易熬過晚餐,羅斯希爾又坐了一會,這才準備離開。
想到他今天真的只是來看看她喬遷新居,她還是有點不可思議。
臨近晚上11點,一名士兵忽然造訪了她的莊園。
已經是午夜了,塞拉硬是被仆人從被窩里叫醒,睡眼惺忪的披著袍子下來,那人站在門口,一身軍服,自稱是埃里克的伙伴。
“我知道深夜造訪很唐突,但塞拉小姐您能去看看他么,他已經在酒吧喝了兩天,狀態實在不好,誰勸也不肯走。”
情竅初開的少年連續買醉,塞拉的罪惡感瞬間就上來了。
“你等等。”
她去樓上匆匆換了衣服,跑下來坐著他的車去了酒吧。
夜晚的路上醉漢特別多,車子剛到酒吧門口,里面有很多搖搖晃晃的醉鬼往外沖,嘴里叫囂著。
“瘋子!那真是個瘋子!”
塞拉一腳剛跨進酒吧,腳尖前就被揮了一個瓶子下來,砸的四分五裂,小小的碎玻璃割傷了她的皮膚。
尖銳的刺痛伴隨著血液留下而蔓延,她沒在意,只在一片曖昧的燈光里尋找熟悉的身影。
肉體搏斗的聲音就在不遠處,本該是供人彈琴唱歌的臺子上面,鋼琴像廢品一樣從中間折斷,一個人摔在里面。
杰姆騎在埃里克的身上,對著他又是一拳,“埃里克!你清醒過來了么!”
塞拉倒吸一口氣,立即跑了過去,“杰姆!埃里克!別打了!”
少女的聲音隱約進入耳朵,緊接著一張模糊的小臉出現在埃里克的視線里,他能聽見自己重重的喘息聲,聽見那熟悉的聲音焦急的一遍又一遍喊他。
真是瘋了。
把自己灌醉了酒也能看見她。
埃里克彎起手臂擋住眼睛,他鼻子流了血,身上都是打架制造出的傷口,狼狽不堪。
見到她來,杰姆就迅速收手站在一邊粗喘著氣,“別在折磨他了塞拉,和他說清楚,別讓事情變得無法挽回。”
他還是將埃里克留給了塞拉,踏過滿地的酒瓶碎片離開。
塞拉咬著唇,在狼狽的少年身邊蹲下。
“埃里克。”
她抓住了他垂在一邊的手,慢慢握緊,“你看看我。”
“埃里克。”
他擋在眼皮上的手臂終于肯挪開,視線放到了她擔憂的臉上,慢慢變的清晰。
強壯的身軀一下從廢墟中坐起來,導致碎掉的鋼琴變得更碎。
“塞拉。”
他猛抽回自己的手,反握住她受傷的腳踝。
“你受傷了?”
這動作讓塞拉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她連忙安慰埃里克,“沒有,一點擦傷。”
他明明已經酩酊大醉,卻第一時間將她攔腰抱起。
“我帶你去處理。”
他的腳步很不穩,努力抱著她穩住身體,身上全是酒氣。
塞拉摟緊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臉貼上他的脖頸,“埃里克,我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