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一名教徒看向晚會的大門,“沒關系,反正這里還落下了一只,麻煩塞拉小姐和我們進去找出來,教會同意你提出的五萬個金幣作為報酬的要求。”
塞拉想拒絕回頭都不行,直接被人強行握住手腕拖進了晚會。
里面是煙酒和閃爍的燈光,場景昏暗,士兵和護士的舞蹈透著一股曖昧。
埃里克在打發又一個湊上來的美女,聽旁邊的人說:“塞拉來了,不過她身邊的人是誰?不像本地的。”
他立即望向門邊,身穿褐色長裙的漂亮女孩雙手在腹部提著手袋,骨節泛白,神情緊張。
在她身邊還跟著一個造型怪異的男人,西裝外套著黑披風,黑色兜帽遮住了大半面龐。
“那人看著真酷,這是在扮演什么角色?”
埃里克沒回答身邊人的話,站起身向塞拉走去。
健壯高大的少年一站起來,就尤為醒目出挑,她一眼就看到他了,無聲的用唇做出口型。
別過來,有危險。
“聽說他混進了軍營里成為一名下等兵,塞拉小姐,你說是誰呢?”黑袍男人彎起手臂,藏在袍子下的手握著一把槍,以備不時之需。
“我不知道。”塞拉還在拼命的給他使眼色。
聽見他的話,埃里克停住腳步。
“是他嗎?那個最壯碩的兵。”
“不認識。”塞拉淡聲回。
宴會廳里的舞曲旋律戛然而止,唱歌的女人變成了一位男性。
“好了先生小姐們,我們的友好晚會暫時結束,出了點意外,請所有人離開。”
他的出現很掃興,但音樂已停,大門口又涌進來了很多統一著裝的男人,大家覺得氣氛不對,特別是嬌弱的護士們,紛紛選擇在士兵們的陪護下離開。
寬敞的大廳內越來越空蕩,埃里克落在最后面的一批人里,緩步走向塞拉。
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突然抵在塞拉的后腰上,那名教會人員顯然知道她很重要,并且已經把目標放到了埃里克身上。
從一開始他就是所有軍人里最矚目,也是情緒波動最大的一個。
塞拉一動不敢動,沖著走來的人小幅度的搖搖頭。
‘回家。’
她用口型對埃里克說,眼里的焦急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聞到了空氣里火藥的味道,也看見了那把抵在塞拉腰間不顯眼的匕首。
所有的危險都是沖著他們來的。
他收回目光,與一名士兵勾肩搭背,目不斜視的往門口走去。
“你不跟塞拉打招呼?她愣在那干什么?”
“別說話,只管往前走。”埃里克低聲警告。
聽出他語氣里的不同尋常,那人安靜下來。
在與塞拉要擦肩而過的剎那間,埃里克一把將兄弟推出門外,握住塞拉的手腕將人拉向自己,動作就發生在短短的一秒半時間內。
他的大腿抬起,一腳踹向那人的腹部。
對方還未反應過來就整個人倒飛出去,撞碎了門邊架子上的花瓶。
“啊!”幾個走的慢的女人發出陣陣尖叫。
后面還有落下的士兵都沒帶武器,埃里克高吼,“攔住他們!讓護士們都先出去!”
趁著混亂,塞拉焦急道:“埃里克!他們去了你的部落,別管我了!你得回去幫忙!”
“砰!”
一發子彈急射而出,不知從哪個方向來,目標并不是埃里克而是塞拉。
反應神速的埃里克摟過她的腰撲倒,將她牢牢護在懷里。
“你惹上誰了?他們是沖你來的。”
“不是我!”塞拉被他壓在冰涼的地板上,又迅速被抱著滾了個圈躲到一張長沙發后面。
那個站在臺上說話的人又開口了,“我們是里倫尼皇家教會的人,保護國家的無關士兵們請離場,我們不想向你們開槍,重復一次.”
已經有一方動了武器,這樣的話根本就是屁話,埃里克給同樣躲起來的幾個兵使了個眼色,“掩護女人先走。”
他話剛落,臺上的人又說:
“塞拉小姐,是你給我們提供了狼人的情報,為什么臨時反悔?”
埃里克剛毅俊俏的面龐瞬間僵住,注視塞拉的眼神驟然起了變化。
“不是我,埃里克。”塞拉捧住他的臉,“你信我。”
狼人一族掩藏身份進入黑暗森林已經很多年,他們從未泄密過,唯一的一個例外,是被他們確認為朋友的塞拉。
她甚至還不是埃里克的伴侶,就知道了關于他們全部的秘密。
她是唯一知情人。
埃里克能想到的,塞拉當然也能想到,在劇情設定里安娜希是假裝后來才知道他是狼人的,現在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她自己。
安娜希給她擺的套,她根本百口莫辯。
這該死的宿命感,總不能因此被狼人插上樹枝吧?
埃里克低頭不說話的樣子,讓塞拉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傳播他們的身份,他的部落一定出事了。
那句相信她,一時間,他竟然無法說出口。
背叛的痛苦,愛情的灼燒讓他涌起一股強烈的憤怒。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如此,他都不愿意讓塞拉陷入危險中。
埃里克沒有正面回答她,“我先帶你出去。”
“砰!”
又是幾發子彈射來,穿透了沙發,險險擦著塞拉的鼻尖而過。
埃里克耳朵微動,聽見數雙向他們靠進的腳步聲,他深深看了一眼塞拉,五官逐漸變得猙獰,齜牙咧嘴的模樣和野獸無二。
他的背部拱起,身體開始急速膨脹。
以人類的身體,他并不能完全在槍械下護住兩個人,狼的形態會讓他的速度快很多。
“包圍過去!”
沙發前面的聲音很近,在兩人即將完全暴露時,埃里克怒吼一聲,空氣里傳來一陣爆裂響,那身軍裝瞬間撕爛成了小塊布條。
一匹灰色的巨狼憑空出現,昏暗的彩燈下它發出咆哮,直接翻越沙發沖向最近的一個人,長滿尖牙的獸嘴張開,足以咬住對方整個腦袋向后扯開,尸首分離的場面無比血腥。
這群從首都趕來的教會成員,對此景象并不吃驚,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法律和規則,他們本互不干涉,可一經發現,那就必須徹底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