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希被堵的說不出話,利齊也對她頗有微詞,還是道行較深的喬茜夫人把話題轉到了下個月要舉行的婚禮上。
塞拉有點不理解的是,為什么不直接把那位小姐安排到羅斯希爾自己家里。
后來用完餐她想明白了,國王也知道這位血腥公爵發起瘋來有多可怕,他忌憚羅斯希爾又需要他的財力,既然不能明面給他送女人,就采用迂回這招。
這是一個阿普先生的威逼失敗,改上美人計了。
對她自己而言是好事,如果那個美人可以轉移走羅斯希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她的危險就少了一大半。
盡管她覺得這個可能性不是很大,消香玉隕的概率到是占據上風。
吃完晚餐,她在自家的后花園里散步,春天的矮墻上爬滿了淡紫色的薔薇花,一朵朵的擠在嫩綠的葉片里綻放。
樓上鋼琴室的安娜希又在彈琴,不知道她腦子哪里抽風了大晚上的要彈《流浪者幻想曲》,那嘔啞嘲哳的難聽樂聲簡直破壞了眼前的小院美景。
塞拉坐上院子里繞著綠藤的竹制秋千,腳尖點地小幅度的搖晃著,身后的薔薇墻上葉子聳動,她腳尖一停,回頭看去。
沒有云霧遮擋的銀月被少年健碩的身影遮住大半,月輝的陰影將他正面籠罩,靠著輪廓也能輕易辨別這是誰。
“埃里克?你怎么從這過來了?”
“你果然跟蓋爾說的一樣滿身魚腥臭。”他輕盈從墻頭跳下,塞拉給他讓了點秋千位置讓他坐。
“那條人魚回來了是吧。”他氣哄哄的說:“你從頭到腳都是他的味道。”
塞拉很干脆的承認,“嗯,他回來了。”
“你就不能離這些莫名其妙的人遠一點嗎?”他頗為頭疼的說:“你知不知道自己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洛西德不是莫名其妙的人,他救了我你也知道。”
塞拉為人魚辯護的樣子讓埃里克心中酸泡泡開始泛濫,“什么好人,你以為人魚都像《美人魚》書里寫的那樣還會為了愛情變泡泡么?”
這事怎么又扯到美人魚上面去了,塞拉偏頭看他,“他不會為了愛情變泡泡么?”
“當然不會,把你撕碎吃了到是真的。”埃里克湊近她,少年氣的堅毅面龐上帶著淡淡的恐嚇,“人魚最喜歡吃人了,每年誤入他們地盤的商船有多少?迷失在海洋里的人可沒有一個能平安回來。”
被上了一課的塞拉恍然大悟,她就說洛西德怎么要乘坐商船回來,還問她要不要珠寶和錢呢,感情他回家不僅變了一雙腿,還去進貨了。
“塞拉?你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嗎?”埃里克無奈看她出神的樣子。
“不成立,他要吃我何必救我。”塞拉繼續搖頭,“放心吧埃里克。”
埃里克沒回她的話,他突然警覺的轉過頭,目光好像要穿過那薔薇墻壁。
“我怎么能放心,你進屋去塞拉。”
樓上的鋼琴聲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c大調的音像拉木頭的鋸子一樣嘶啞猙獰。
塞拉敏銳察覺到圍墻外面一定還有人。
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