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被擠在后座中間,明明前面有空位埃里克不愿意去坐,導致她只能再次像個火腿腸被煎餅兩面裹住。
她瞥了一眼羅斯希爾放在膝蓋上的手,又看看埃里克同樣放在膝蓋上的手,垂眸沉思了片刻,想到了一個可以折中哄人的辦法。
當然這個念頭也只是在腦子里一閃而過,絕對不能讓羅斯希爾聽見。
她完好的左手偷偷摸摸放到寬大的裙擺下面,借著裙子的遮掩,爬上羅斯希爾的手背,拽著他的手掌放到兩人腿間五指相扣。
這一系列動作埃里克一點也沒察覺,周圍都是吸血鬼的味道加上郁悶的心情,導致他渾身都不舒坦,只開著窗戶轉過臉透風。
羅斯希爾偏過頭低下,盯著塞拉的眸光令人難以琢磨,好像壓抑著高興,又有點生氣的傲嬌。
但不管怎么說,被塞拉握住的那只手是一點也沒掙脫出來,甚至蹭著她軟乎乎的手指頭握的更緊了一點。
塞拉揚著唇角,向他偷偷眨眨眼,羅斯希爾轉過頭,掩飾情緒似的不再看她。
他完全不知道在自己轉頭的那一刻,塞拉把她還固定著夾板的右手放到了埃里克的手上,她的手腕不能活動彎曲,但好在手指頭都很靈活,捉著他的手指重復剛剛的動作。
有寬大又蓬松的裙擺遮掩,完全看不出她此時正一手牽著一個男人。
埃里克也被她的動作驚了一下,他對上塞拉那張含笑安慰的臉,心中郁悶一掃而光。
他瞄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羅斯希爾,心里帶著幾分得意,小心而謹慎的輕輕握住兩人腿間那只固定夾板的小手。
在一輛車上同時牽兩個男人的手,塞拉的心臟因為這高能刺激跳的飛快,身邊兩個耳朵靈敏的男人聽見她劇烈的心跳聲,都各自想歪,不自覺的勾起了唇角。
一路上,塞拉時不時的左手撓撓羅斯希爾的掌心,固定夾板的右手指尖摸摸埃里克的手,總算將兩人都不高興的情緒安撫了下來。
這樣的場景再多來幾回,相信她真的有一天要得心臟病。
車子在街上開了一圈,隨后往另一條更為偏僻的小路行駛而去,之前通往莫森莊園的近路上出了命案,一共死了三個人,導致警局暫時把那邊的路整條封掉了。
埃里克一直坐在車內,塞拉想讓他到肉店里就下車他也不同意,在車子進入那條凹凸不平的無人小路時,才說:“有人跟著我們。”
他看向羅斯希爾,眼神凝重,“你惹來的麻煩。”
塞拉立即出聲:“是我惹的埃里克,如果當時我沒有亂說話就不會有現在的事。”
她將雙手從兩個人的手里抽回來,握半個多小時了,她手指頭都快抽了。
塞拉扭頭往車后面的長條窗戶上看去,發現有幾輛低調的黑色老爺車正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后。
當時跟阿普提出建議,她就已經預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只是沒想到他們這些人送人頭的行動會來的這么快。
她的臉上出現擔憂,“看上去有不少人,奧爾丁你能甩掉他們嗎?”
“這就一條筆直的路,能甩到哪去?”奧爾丁不緊不慢的說:“我找個地方停車。”
“停車干什么?”塞拉繃緊了后背,驚嚇道:“我們就四個人。”
“還不夠嗎?”他疑惑的反問:“我以為你在經歷過恐怖襲擊以后會對主人產生一些信心。”
“他們可有槍,和之前進入賭馬場收保護費的黑幫沒有區別。”塞拉干巴巴的說。
“哦。”奧爾丁回了一個字,同時叛逆的把車停了下來。
埃里克溫暖的手掌放到她的發頂揉了揉,“別擔心,你就坐在車里會很安全的。”
羅斯希爾打開車門率先下了車,他理了理衣領,盯著不遠處同樣停下來的幾輛車。
埃里克還在車內輕柔說:“你彎下腰抱住膝蓋,不要抬頭不要左顧右盼,能做到嗎?”
“你是怕子彈貫穿我的腦袋?”塞拉問。
“算是。”埃里克又重復了一句,“能做到嗎?”
“當然可以,我的腰又沒壞。”塞拉二話不說就把腰彎了下去,前胸貼著膝蓋,就算她這會努力揚起脖子,也看不到車窗外面的景色,更看不見車后面的場景。
埃里克微笑評價她,“你真乖。”
“別對可以當你姐姐的人這么說話。”塞拉不滿的皺起眉,撩他的時候他可不這樣。
“好吧好吧。”埃里克還是揉了一把她的發頂,這才從車子里退出來。
將談話都聽在耳朵里的羅斯希爾心情不錯,至少在他看來,塞拉對那個臭氣熏天的狼人沒有任何那方面的意思,當然有也不可以,他已經做好要轉化她的決心,他們早晚會因為血脈抵觸變成敵人。
不遠處的一片樹蔭下,領頭的男人一手掩藏在大衣里側握著槍,一面微笑的說:“羅斯希爾先生,關于上次的合作,阿普先生問您還做考慮嗎?我們可以把您的提成再翻一倍。”
埃里克甩上車門,身體擋在車屁股前,轉頭問他:“塞拉到底讓你拒絕了什么生意,這些人對你們窮追不舍?”
“毒品。”羅斯希爾解開西服紐扣,卷起袖子,陽光在他的臉上綻開并迅速升溫,蒼白雋美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色。
他極淡的瞥了一眼埃里克,“不用你多管閑事。”
聽到是毒品,埃里克往后退一步,笑呵一聲說:“我沒打算加入,我只想保護塞拉。”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談話只圍繞著車里的女人,那群被無視的殺手們不高興了。
“羅斯希爾先生是徹底拒絕阿普先生的提議?”
塞拉坐在車內還在思考他們什么時候會打起來,身后的方形車窗就被子彈突然穿透碎掉了。
玻璃渣傾瀉而下,全部倒在了座椅頂端的平臺上面,沒多少濺到身上。
塞拉的心臟一縮,隨后就聽見子彈密集的突突聲。
那些追蹤羅斯希爾來的人都以為幾把槍就可以把他打成篩子,可攻擊發動的那一瞬間,他們全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