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海尼克那種純狼形態的奔跑,埃里克的速度相對正常很多,風會呼嘯,卻不會刺面龐和耳朵。
夜晚的氣溫很低,埃里克身上的溫度高的燙人,只穿著單薄裙子的塞拉一點都沒覺得冷,還往這具只穿著黑背心的壯實身軀上貼了貼。
察覺到她的動作,埃里克唇角翹的很高,他選了一顆最高的橡樹,在樹下停下。
“想玩冒險嗎塞拉。”
“什么冒險?”
她被放了下來,緊接著埃里克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來。”
塞拉沒有猶豫跳上他的背,笑說:“你要帶我爬樹?兩個人一起會摔下來的。”
“不會,我帶你看最大的月亮。”
埃里克單手托住她的臀部,一手抓住樹干,動作迅速的往上攀爬。
天很黑,借著一些散落的月光,她可以清晰看見他手指抓過樹干的地方,留下了五個不深不淺的指印,不斷有可憐的樹皮被那金剛爪似的手指抓落。
接近20多米高的橡樹,埃里克只花十幾秒鐘就登頂了,速度快的早已超過人類范疇。
樹冠交錯在頭頂,滿滿密布的綠葉伸展在四周,猶如一道天然穹頂屏障。
早知道他們是非人類,可第一次毫無安全措施登上幾十米高的樹頂,塞拉內心還是狠狠被震驚了一把。
她被埃里克小心的放在一根極粗的枝干上,因為枝干的震動導致大片發嫩的綠葉掉了下來。
幾片葉子掉到頭頂,埃里克幫她摘除,又緊緊牽起她的手,聽著她醉態朦朧的抱怨,“都是葉子,月亮在哪呀?”
“來。”
他踏上一根木桶粗的樹干,引導她一點點走出綠葉包攏的范圍。
越往前端走,枝干就越細。
這跟走粗一點的獨木橋沒有區別,可獨木橋不僅牢固還帶安全繩呢,像現在塞拉腳下的枝干,它因為兩個人走動的重量上下起伏,她很懷疑它會承受不住斷掉。
察覺到她害怕,埃里克抓緊她的手,聲音溫柔又堅定,“你很安全塞拉。”
就算直接掉下去,他也有能力保護她。
塞拉抬起眼,俊美的少年狼逐漸走到葉片稀少的尖端。
他的背后是高高升起、猶如放大了上千倍的月亮,大量的銀芒普照整個橡樹林的頂端,由無數橡樹葉片匯聚成的‘海洋’納入眼底。
星空和月亮就掛在頭頂,被月光照成銀白色的‘樹葉海’隨風波浪起伏,她立足在整片橡樹林的頂端俯視極致的美景,是言語永遠無法形容出親眼見到這一幕的震撼。
無比獨特的自然風光。
塞拉著迷的說:“好神奇。”
“很美對吧。”埃里克笑的很得意。
她點點頭,“好美。”
過不了幾分鐘,失去火熱爐子的塞拉就打了個噴嚏。
“阿嚏。”
她吸了吸鼻子,主動把身子重新塞回埃里克的懷里,“冷,你給我暖暖。”
埃里克干脆在粗壯的枝干上坐了下來,將她抱到腿上摟住。
貼著熱乎乎的胸膛和手臂,塞拉當即舒服出了口氣,“在冬天我一定不想離開你。”
埃里克的心漏跳了半拍,開玩笑說:“要邀請我給你暖被窩嗎?”
塞拉點點頭,有點捋不直的舌頭掛著顫音,“可以呀,你每天來爬我的窗戶,我會給你留縫的。”
“你真是醉的不清,風一點也沒把你吹醒。”埃里克收斂笑意,垂眸注視揪著他背心的少女,她酒后的缺心眼是一點都不覺得這話跟一個男人說有多危險。
“唔...”她抬頭,“風景這么好,你要不要考慮再親我一下應應景?書上都是這么約會的。”
埃里克陷入沉默,“塞拉,你知道我是誰嗎?”
“埃里克呀。”她帶著醉態笑說:“你剛剛還捧我的臉親呢,現在怎么問這種笨問題。”
對方無言以對,又沒有第一時間過來繼續親她,塞拉點了點唇,可惜的說:“真的不要親了嗎?”
她的潛臺詞就像在告訴他機會難得,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從臥室里吃肉串開始,到現在要了命的撩撥,埃里克大腦里剛被冷風吹出來的理智咔嚓一聲,碎的四分五裂。
還在床上睡覺的安娜希翻了個身,白光在她眼前懸浮了好一陣,系統機械式的提醒聲終于將她喚醒。
她勉強睜開眼看清界面上顯示的內容,疲倦的眼眸猛地瞪大。
原本定格住的埃里克親情值,在一小時前從僅剩下的4點掉到了3點。
不明所以的她慌亂掀開被子坐起身,抖著手去翻埃里克的個人位置。
發現他現在就在離房子不遠處的橡樹林里,安娜希忍著驚訝快速起床,踩著棉拖鞋奔下樓。
她沒想到他竟然半夜三更來到了莊園里,他來做什么?他還能來做什么?一定是跟塞拉偷偷約會!
安娜希越想越氣,她提著煤氣燈想去叫上仆人一起抓人,可剛走到仆人臥室的門口,她又猶豫了。
埃里克本來就將感情天秤偏向了塞拉,如果她帶著人去破壞他們,僅剩余的親情值會全部耗空,她可不想事態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她還想挽回兩個人的感情。
可難道就要這樣放任兩個人在橡樹林里約會?那同樣對她沒有一點好處。
安娜希用力咬著唇,站在走廊里思來想去半天,發現自己沒有一個折中的好辦法。
無論怎么做,只要塞拉出問題,埃里克都會討厭她。
這邊的安娜希還在糾結親情值的得分問題,那邊樹冠頂的塞拉已經腫了嘴。
熱情起來的少年比吸血鬼還要命,特別當他接受自己喝醉酒就會忘事這個設定的時候,下嘴更沒輕重。
“我困了。”塞拉蜷縮在他懷里,捂住嘴。
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個借口。
埃里克低下頭,在她漂亮的頸項上吸了吸,一個緋紅的小草莓就出來了。
他的眸色略暗,被涼風拉扯回來的理智歸攏,“你明天看見這個,會想起一些片段嗎?”
“什么片段?”塞拉摸了摸脖子,他吻過的那塊皮膚格外濕潤。
埃里克輕聲笑了笑,“你邀請我冬天來暖被窩,邀請我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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