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洛西德傾身過來,“塞拉。”
塞拉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海面,用力抽回自己被他握住的手,狠心扭過頭不去看那雙還充斥著希冀的眼睛。
“你走吧,洛西德,我說過我不會走的。”
后面好一會都沒動靜,那猛的一下船體晃動和魚尾落水的聲音,又讓她迅速回過頭。
空蕩蕩的船只,霧氣彌漫的平靜海面,連小浪都消失不見。
被她傷了心的洛西德走的還真干凈利落。
塞拉扯了扯嘴角,不過這樣的結局最好了,他不要再回來,她心里的三塊石頭可以落下一塊。
“他走了?”卡莉達問。
“應該是。”話音剛落,小船邊沿被水里伸出的一只蹼爪突然攀住。
船身晃蕩,塞拉一下撲倒在邊沿,水花濺到臉上,雙眸極為驚異的對上從水下重新探出的洛西德。
一個溫溫柔柔的吻毫無預兆的貼上嘴唇,渡送進一股充斥鐵銹味的液體。
塞拉驀然瞪大了眼,旁邊的卡莉達也捂住了嘴,不可思議看著一人一魚隔著小船和海水親吻的一幕。
帶著冰冷海水味道的吻沒在塞拉的唇上停留多久,洛西德便松開了船只,蹼爪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我會帶著你喜歡的腿回來。”
“什么?”
塞拉愣住,這句話她并沒有聽懂,洛西德用的是人魚族的語言。
“你給我喂了什么?”她摸上自己的唇,口腔里的味道很怪異。
洛西德勾了勾唇,只說:“要記得我。”
他收回手,后仰身體,粗壯的黑色魚尾露出水面,又成了一道弧度下潛,徹底消失在三人眼前。
塞拉呆望海面,嘴里還在回味那到底是什么味道,和之前任何一次親吻都不同。
卡莉達用著震驚和驚嘆的語氣說:“你不僅馴化了一條深海人魚,還占有他了?你們難道還有過一夜情了?”
塞拉被她夸張的聲音叫回神,重新在她對面坐好說:“沒有,我們只是有時會親吻。”
“那是什么感覺?”卡莉達八卦的問。
塞拉沉默一會,“濕漉漉的,他的牙齒很鋒利。”
“你的勇敢超乎我的想象。”卡莉達星星眼。
塞拉:“...”
她在黎明前趕回了家里。
再三向卡莉達表示感謝后,進屋前,塞拉聽她又在背后小聲說:“戴維家的兒子殖民戰爭回來了,他們家要開一場士兵們的歡迎會,到時候你收到請帖記得要去。”
“殖民戰爭?”塞拉停住腳步轉過身,“和哪個國家的?”
“圣洛倫王國呀,你之前沒看過新聞?”卡莉達有意思的說:“我想我們成為那邊的殖民帝國是遲早的事。”
聯想起之前羅斯希爾說從殖民地來的船,塞拉閃了閃眸,“我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后廚通往外面的大門被關上,塞拉脫了鞋悄悄上樓回房,讓她沒想到的是安娜希的房間竟然開著門亮著燈。
“塞拉。”她穿著睡衣站在門口,嗓音沙啞難聽,“你去哪了?”
“你一晚上沒睡?”塞拉停在她的門前,實實在在被震驚了一把。
“我聽見汽車的聲音,你穿著睡衣去過哪了?”安娜希緊盯著她,眼睛細看下都快腫成了核桃。
塞拉挑了下眉,“餓了,去后廚找點吃的。”
“房間里一直常備餅干罐子。”
“哦,那個我也吃完了,又餓了。”
“你...”安娜希被堵的說不出話,過了一會才說:“我今天去給埃里克送錢,結果他根本就不缺錢!他以為是我看輕了他!”
塞拉疑惑看著她,“你不偷聽我的話亂去給他送溫暖,不就沒事了?就像你不故意劃破我的手指,羅斯希爾先生也不會給我包扎傷口,還給我燒壁爐怕我著涼。”
這些刷好感的機會可都是她親手捧到自己面前的呀。
安娜希無話可說,重重甩上房門。
“莫名其妙。”
塞拉懶懶打了個哈欠,將臥室里餅干罐里的曲奇餅全部倒掉,這才撲到床上倒頭就睡。
沒過幾個小時,仆人們井然有序的起床,莊園開始恢復生機。
塞拉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下樓吃早餐,賴床到中午才昏昏沉沉的去浴室泡澡。
她穿的單薄,凌晨的海風又冷,直接導致的后果就是凍感冒了。
“阿嚏。”
她坐在浴缸里打了個噴嚏,就接到門外仆人的提醒,“羅斯希爾公爵的車子到了,您還下樓赴約嗎?”
那天在他家的時候,聽他說起過有一艘殖民地過來的船登陸,他要和她一起去來著。
塞拉靠著浴缸壁,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額頭,“去。”
泡完澡,換上更為暖和的玫紅色大衣和一條米色絲巾,長長的棕發簡單盤起后,塞拉下了樓。
到現在為止莊園還一片祥和,沒人發現人魚已經丟了。
利齊正在會客室里接待羅斯希爾,不見安娜希和喬茜的身影。
“我來晚了。”塞拉推門進去,有點鼻音,“走吧,羅斯希爾先生。”
沙發上的金發吸血鬼優雅起身,與她并肩站好,偏過頭發現她無精打采的。
“不舒服?”他的語氣與之前冷淡的感覺相比消失大半,接近柔軟的詢問讓塞拉還沒適應過來。
“沒有。”她摸了摸鼻子,“只是昨晚踢被子了。”
利齊一點也沒有昨晚和塞拉吵架時的壞情緒,他和藹可親的囑咐兩人,“玩的開心。”
坐上汽車不久,塞拉腦袋就暈了。
平常寬敞平坦的路面,這會對她來說凹凸不平,顛簸又難受。
她往旁邊挪了挪,將腦袋枕到了那只結實的胳膊上。
“我靠一會,你到了目的地再叫我。”軟糯的聲音情緒低迷。
身體僵直的青年垂眸,“你昨晚沒睡覺?”
“睡了呀。”塞拉用著發熱的面頰蹭對方冰涼涼的袖子面料,“但是沒蓋好被子感冒了,腦袋有點暈。”
羅斯希爾察覺到她的體溫有點奇怪,抬起手去碰她的臉。
冰冷的掌心就像碰到了小火爐,燙的他指尖一顫,隨即捏住少女的下頜,抬起她泛紅的臉。
“你生病很嚴重。”羅斯希爾輕輕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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