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卿:、、、、、、、、、
想起那名被綁上石頭墜海的端酒女仆,塞拉后背發涼。
她故作鎮定的接過邀請卡,“如果他一定要邀請我做女伴,我也不好再拒絕。”
“你的榮幸。”
仆人傲氣說完,繞開她離去。
等人消失在拐角處不見蹤影,塞拉握緊邀請卡,眉心緊蹙。
她必然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清楚世界上有種人形生物叫吸血鬼,根據小說世界架構,凡事知道內情的人類都會被判處死刑,這點和狼族遵守的條列一樣。
逃避不是辦法,這位公爵恐怕會用更極端的手段來驗證他想知道的內情。
這場舞會她必須要參加,也要打消他的疑慮。
但這家伙有讀心術,舞會所有人的齷齪心思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她要怎么才能管住自己的大腦不去胡思亂想?
塞拉長嘆一口氣,這根本不可能做到。
暮色降臨。
握著邀請卡出現在一等艙宴會廳的塞拉明艷張揚,樸素的大泡泡袖黑裙和少許首飾,注定埋沒不了她漂亮出眾的五官。
不少超級富商向她投來新鮮目光。
對他們這些有錢但缺乏貴族頭銜的商人而言,娶個貴族老婆實現階級跨越是個不錯主意。
塞拉禮貌的拒絕了部分來邀請她跳舞的男士,沒在這些珠光寶氣的人流中找到公爵,她環顧一圈收回視線,拿起一杯香檳獨自一人找了張長型軟椅坐下。
經過一下午的思想工作,她想自己應該能應對這場危機了。
第一曲目是波爾卡,活潑跳躍的節奏和少女的花裙擺看的塞拉眼花繚亂。
她是繼承了書中塞拉的死亡結局,繼承了她獨一無二的賤貨美貌和蛇蝎心腸,唯獨沒有繼承她的過去和肌肉記憶。
這玩意兒要怎么跳?她絕對會摔成狗屎。
“塞拉小姐,是吧。”
穿著黑色燕尾服的黑發男人走到她面前,年輕帥氣的面龐揚著微笑,“我們在派對上見過,你當時走得匆忙。”
塞拉完全不記得這號人,“你好。”
“我的那些朋友們都沒什么惡意,第二曲目是華爾茲,我能...”他含蓄的邀請還沒說完,穿的像塊米色大蛋糕的中年女人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好了,羅杰你該去睡覺了,不要打擾...”
她稍微打量了塞拉一眼,說:“不要打擾塞拉小姐。”
塞拉挺想主動替她加個沒錢進去的。
沒錢沒寵愛的小姐,狗都不理,當代貴族女性的鄙視鏈。
“才8點,媽媽。”穿著燕尾服的年輕男人很不滿,“我再跳一支。”
“我在這等人,不跳舞。”塞拉微笑得體。
“塞拉小姐是受誰的邀請進入一等艙的?”自認高貴的女人挽著兒子的臂彎,面色不愉。
正逢門口走進矜貴男人,稀稀拉拉的打招呼讓塞拉尋聲望去,她的兩眼彎起,“羅斯希爾公爵。”
擋在她跟前的兩人齊刷刷回頭。
那位除了國王以外財富榜第一的年輕公爵向她迎面走來。
他穿著材質昂貴的正式黑西裝,淺金色的短發用發蠟往后梳理的很整齊,漆黑的眼瞳穿越人群凝視笑容璀璨的少女。
耳邊喧囂著無數閉口不言人的齷齪心聲。
與她對視的一瞬間,羅斯希爾微挑了下眉。
讀心術突然失效,屬于塞拉的心聲安安靜靜什么也沒有。
“塞拉小姐,久等。”
他的聲音很好聽,只不過語氣里沒有任何一點溫度。
“時間剛剛好,邀請我跳舞嗎?”她主動向他伸出手。
第二曲目她會。
戴著皮質黑手套的大手虛牽住她走向舞池中央。
被晾在一邊的蛋糕裙女士和她的兒子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眼里看出了難堪。
華爾茲是塞拉唯一接觸過的社交舞。
做足了心理建設的她還算從容將手搭上羅斯希爾的肩膀,“您兩次三番的邀請我吃飯跳舞,對我一見鐘情?”
“談不上。”他踏著優雅熟練的舞步,華麗自然的動作不輸在場任何一名男士。
“那挺可惜。”塞拉表情失望,腳下故意踩錯兩個拍子,腳尖勾上他的皮鞋,身體前傾摔進他的懷里。
那只攬在她后腰的手很快收緊幫她保持平衡,一冷一熱兩具身體緊緊相貼。
“我喜歡你很久了。”塞拉抬起臉,溫熱的吐息灑在他蒼白冰冷的下頜上。
為了做到表里如一,她的腦海里正在對他進行瘋狂告白。
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所有骯臟的心聲都被這近在咫尺,跟開了擴音喇叭的告白聲掩蓋住。
讀心術又在這一刻莫名其妙的恢復了。
羅斯希爾面無表情的低下頭,他的眼睛很黑,顏色濃郁到看不見一點燈光折射,也倒映不出塞拉的面孔。
聽見她的狂熱告白,屬于人類的情緒在這張深邃面龐上是一點也看不見。
“剛剛跟你說話的女人,認為你窺伺他的兒子。”他的語調依舊平淡,手扶著她站好還能接著跟上拍子。
“你怎么知道?很早就在聽我的談話嗎?”她的腦子還在持續對他輸出我喜歡你,明艷嬌俏的小臉上透著一層少女懷春的淡粉色。
估計此刻在場所有人都發覺她塞拉正在明晃晃的勾引,這位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公爵。
羅斯希爾一言不發,睫毛半掩下的黢黑眼睛緊盯著她。
任何謊言在他這都會無所遁形,塞拉不能說錯一句話。
華爾茲的樂曲開始緩慢收尾,他冷漠不語,她便將攀著他臂膀的手輕放上他的一側寬肩,“我對他才不感興趣,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我在報紙上第一次看見你的照片時就喜歡你了。”
塞拉仰著頭幾乎要挨到他的鼻尖上,奶油棕的眼睛沒有絲毫躲閃,“我不知道你因為什么原因殺了那個女仆,不過我喜歡你,所以愿意接受并保留你的所有秘密。”
主動坦白表明忠心,把自己塑造成擁有一片癡心的烈女形象,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計策。
“謊言編的還不夠完整。”羅斯希爾的唇角一側上揚,笑容冷嘲。
“我只是怕你殺人滅口,才拒絕了你的第一次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