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卿:、、、、、、、、、
她的一番話讓狼群又開始交談。
“她知道埃里克?他們竟然放任一個知道秘密的人類到處亂晃,而我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冷靜點,這事也不怪她,魯尼在成年前突然失控變形沖到大路上來,是我們的看守失責。”
前肢伏低的黑狼甩了甩腦袋直立起身跳下車,巨大的狼形態在瞬間轉換成一個全身光裸的壯碩男人。
“我們可以留下你,但這個司機也知道了秘密。”他低下頭,用腳踢了踢昏死的司機。
塞拉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去往下亂瞄,但還是羞恥的紅了臉,長這么大她還從未看過這么宏偉的藝術品,要瞎眼了。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我們在趕往港口的路上出了車禍,我受了輕傷司機頭部重傷昏迷,是你們的人出現救了我們,如果他事后問起狼,醫生也只能當是記憶出現錯亂。”
這個理由很充分,對面幾頭狼面面相覷,危險的氣氛消散。
他們同意了。
“走吧,帶魯尼去大醫院。”英俊光裸的黑長發男人向她走來,還未等塞拉反應,他強有力的胳膊將她打橫抱起。
塞拉勾住他的脖子,緊貼著的火熱身軀就像個大暖爐將她包裹。
“等等!”她空出手指著車子匆匆喊道:“行李行李!!我還要去趕船的!”
她要是沒趕上船,按死亡結局利利齊就會把她嫁給家暴伯爵,這可不行。
長發男人一腳將變形的車門踹掉,一匹狼擠進去叼出了她的行李,另外一匹馱起昏迷的司機,一行人帶著兩個傷員沖進樹林。
躺在赤裸男人的懷抱里沒多久,在他沖入森林的時候,塞拉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被一股力量拋到半空中,耳邊只傳來一聲爆裂的巨響,剛剛消失不見的巨型黑狼再度出現。
被甩到半空的塞拉猛地落回順滑毛絨的狼背上,失重感讓她驚叫一聲,手指緊緊抓著它厚實的皮毛,雙腿在他的身體兩側夾的死緊。
狼群的速度像什么?一輛在森林里跋山涉水的越野車,它們的速度快到塞拉都無法用肉眼看清行動軌跡,急速狂奔的路線在持續向上攀,越來越陡了,這沒有讓它們有絲毫減速,黑狼輕松的馱著她從一塊巖石跳到另一塊上,前面是即將跨越的一處陡壁懸崖,下面數米深的翻涌河流拍擊出的浪花聲在數米遠她就聽見了。
在黑狼勇猛躍出的那一刻,塞拉的心臟跟著懸空,頭上的寬檐帽早已被大風和樹枝不知道刮到了哪去。
一個小時的車程,狼群只花了十幾分鐘就到達醫院附近的小樹林里,大家躲藏在樹影下,塞拉連爬下狼背的力氣都快失去,還是變形回來的男人扶著她站好,她整個人顫顫巍巍的扶著樹干大口喘氣。
等塞拉能夠控制自己發軟的小腿行走,他們已經變回人形穿好了不知哪來的亨利衫和休閑褲,一個個和正常人一樣渾身透著健康與強壯。
一名年紀偏小滿臉陽光稚嫩的少年走到她面前,“你的帽子。”
“剛剛你甩飛出去的時候,我撲過去接住了。”
有點像狗狗玩飛盤的既視感,塞拉莫名其妙的想,她接過寬檐帽面上真誠道了謝。
萊斯特郡最大的醫院是克里曼斯之前常住的地方,這里的醫護都與她相識,見她帶來兩名受傷嚴重的傷患,他們第一時間展開救治。
沒什么大礙的塞拉看著醫院墻上掛著的鐘表,時間已經快到開船點了。
她戴上帽子拿過行李,匆匆對那名一直盯著她的領頭長發男人說:“我得去趕船了,這里所有的醫療費會記到我的賬戶上,你們可以在這里呆到他痊愈。”
男人叫住她,報上自己的名字,“我叫海尼克。”
塞拉轉身向他點點頭,“海尼克,我叫塞拉。”
“等到下個夏季,我會去坎布尼亞郡拜訪那邊的族群。”他盯著她漂亮的眼睛,心動了動,“希望那時候埃里克還沒烙印你。”
塞拉一愣,下意識的擺手,“他不會愛我。”
埃里克不為了安娜希撕碎她就謝天謝地了。
海尼克濃黑的眉毛一挑,表情有些意味深長,“是他的損失。”
不知道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塞拉提著行李匆匆借了醫院的車趕往港口。
四月的春季天氣還冒著初寒,她叫的車被堵在了港口道路上,塞拉干脆提著行李下車徒步,剛經過叢林飆車的她裹緊身上黑色呢絨大衣,剛剛刺激的運動讓她的面頰凍得到現在還沒什么血色。
賣煙酒的小販就在港口對街吆喝叫賣,趕船的富商和貴族們的老爺車在擁擠道路上艱難前行,買了下等船票的小業主或企業家乘馬車過來,擁堵的路段讓馬匹猛然受驚,場面擁擠又混亂。
靠邊走的塞拉幾分鐘內目睹了兩起車禍,其中一起是因為一輛超速行駛的黑色老爺車,它一點也不在乎是否會在擁擠的路上撞到人,一路按著刺耳的喇叭,囂張猖狂的模樣還讓一匹掛著車輪的馬差點連人帶車撞進一家漁具修補店。
面對這場新奇古老的場面塞拉看的驚心動魄,但作為事故的罪魁禍首,那輛老爺車頭也不回徑直在一等艙的登船口附近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一名穿西裝打領帶的年輕仆人,她從沒見過這么蒼白的人,黑色的緞面布料像塊尸體布蓋在雪白的身上,他繞到車子的另一側彎下腰,恭敬的打開車門迎接里面的主人。
塞拉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她的目光就是不由自主的黏在了那扇車門上。
滿頭金發的男人彎腰從車里走了下來,他穿著簡單的黑色排扣大衣,垂落身側的雙手戴著一雙皮質手套,隔著擁擠的人流漠然抬眸眺望那快要遮住半邊天的游輪。
人流自動規避他的周圍,那副讓人無法忽視的姿態足以與周圍一切混亂形成鮮明反差。
允許仆人亂飆車的罪魁禍首和塞拉想象中的一樣,是個沒有寬宥之心,滿腹冷漠的大貴族。